跟隨衛青玉而來的幾個貴女不想會見到這樣一個場面,面上都露出了尷尬的神情,卻也有幾個八卦的,拿著眼角余光偷偷打量,心里頭卻不斷的為倒在地上還在流血的李宵悲哀,他的頭上還在流血呢,難不成都當他是死人了。
柳芊芊心中有些愧疚,早知道這里是這麼一個場景,剛才就算是跟衛青玉鬧繃,也吧能讓她把人都帶過來,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是想瞞也瞞不住了。
青鸞冷笑看著惺惺作態的母女二人,只等她們把想說的都說完了,方才涼涼的說道︰「二嬸嬸,若是再不早人醫治他,可當真就該給你佷子收尸了。」
除了妹妹,二叔一家的血緣關系是同他們最為親近的,而他也從未在二叔二嬸面前擺過威遠侯的譜,可是顯然這個二嬸根本就沒有當他們是親人,要不然一個李宵何至于在今天的日子闖進了內院。
上官睿垂頭覷了一眼跪在底下的少年,道︰「何罪之有?」
上官睿的面容沉靜,好半晌才緩緩的開口道︰「這場戲可真是精彩啊!」
李氏見丫鬟沒有反應,不由得吼了一聲︰「還不快去。」
李氏扶著衛青玉的手哭地傷心,李沁白著一張臉,緊緊咬著下唇,眼淚卻是不斷的掉落下來,這樣無聲的哭泣可比李氏的嚎叫聲有效多了,漸漸的大家的目光也都轉為了同情。
「你閉嘴。」老太太低喝了一聲,隨即看也不看李氏一眼,而是走到一干貴女跟前,愧疚的道了歉︰「本是想請各位姑娘過府聚一聚,卻不想讓諸位受了驚嚇,實在是太抱歉了,諸位的長輩都在榮壽堂的花廳里,連嬤嬤,你替我領著諸位姑娘過去,芊芊,還請你替我們解釋幾句,改日定當登門道歉。」
「臣沒有打理好內宅,污了皇上的眼,還請皇上恕罪。」衛澈神色越發的恭敬,若是皇上當真怪罪就下罪到他的身上好了,作為威遠侯府的當家人是他眼盲,才會將內宅交給李氏打理。
若說不生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畢竟他已經讓汪公公知會過了老太太,衛欣兒卻還受到這樣的待遇,這讓他心里頭不得不懷疑威遠侯府其實心里壓根就沒他這個聖上。
「這戲都看了上半場了,怎麼也得看完下半場,衛大人帶路吧。」上官睿的語氣不咸不淡的,讓人听不出喜怒。
衛青玉面色一沉,卻是對跟著李氏而來的人說道︰「你們一群廢物,傻愣著干什麼,還不快去抬了軟攆來,若是宵少爺有個三長兩短,仔細揭了你們的皮。」
她這話說的客氣卻也是大大的實話,從李氏到達這兒,先是想方設法的要將罪名推到衛欣兒的身上,然後看著兩個婆子用手段折磨衛欣兒,這罪名都還沒有定下來呢,就開始用私刑了,隨後因為她的干預又斥責她沒有良心,忘恩負義等,李沁更可笑,口口聲聲說衛欣兒將她哥哥打死了,可人這回子都還沒有死透呢,連蹲子查看一下都沒有,當真是兄妹情深啊!
這話透著一股子濃濃的諷刺和警告,衛澈的心頭一凜,連忙跪下去請罪︰「請皇上恕罪。」衛澈一句話都沒有辯駁,說到底,皇上早已經將衛欣兒視作是自己的人了,二嬸嬸的算計無疑是將威遠侯府置于了險路,可是事以至此,再辯駁也沒有用,還不如老實的將罪認下,或許皇上看他還算誠懇的份上,饒過他這一回。
卦宵哀眼。幾個婆子很快也抬著軟攆過來了,氣若游絲的李宵終于被人抬了下去。李氏等人的面皮不由得青紅交加,是她們太過著急了,連去查探一下李宵的情況都不曾,在別人眼中難免顯得自私涼薄。
老太太秦氏曾在鄉下住過十五年,對于這位說一不二夫人長輩也很是尊敬。
直到那面色冷凝的少女出現,他才算是看明白了,這就是威遠侯府內宅里頭的一場內斗。
好一會,才從一塊巨石後面走出來三個人。
而今天偏偏還是聖上親臨的日子,他的好二嬸當真是送了他一份好禮。
說完這些,老太太才上前扶住那白發老太的手,面色愧疚的說道︰「三叔婆,讓您看笑話了。」
果然好幾個貴女像是贊同柳芊芊的話,紛紛點頭,只是她們都不是柳芊芊,有些提醒的話也不好說。
只是老太太也低估了李氏丑陋的心態,會在今天這樣的日子鬧出這等事來。
今天發生的一切讓他有一種深深的屈辱感,還有鸞兒那憤怒的目光,他都不知道他的好二嬸竟然能將青鸞逼地豁出去了一切,衛澈的心里一陣陣的疼,作為衛家的當家人,他的內心深處還是很有家族觀念的。
木槿一個激靈,橫豎這個難題交給總管,她只管傳話就是了,于是一溜煙的跑了。
柳芊芊見狀也仗義的開口道︰「二夫人,鸞兒這話說的沒錯,還是快請大夫吧,要不然這麼冷的天再躺下去原本沒事的人也該有事了。」zVXC。
老太太的臉色微沉,看李氏猶如唱大戲的樣子,臉上甚至都還有被衛延懷暴/打過的青痕,著實是讓別人看一場笑話。
幾乎從衛欣兒和發狂的李宵對峙的時候,他們就在了,衛澈本來想要上去的,卻被聖上攔下了,這一下連汪公公都猜不透聖上的心思的,難不成這是聖上在考驗衛欣兒?
可是剛才好幾次那麼危險,衛欣兒更甚至差點被人劃畫了臉,就連汪公公的一顆心都提了上來,可是皇上依舊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汪公公都要懷疑皇上是不是真心看上了衛欣兒。
「老威遠侯英明了一輩子,怎麼給挑了這麼一個兒媳。」上官睿諷刺的說道。
老太太心里窩著一團火,面上卻不露分毫,得體的將被衛青玉請來看戲的人給送走了。
李氏一見到老太太的身影,便哭著上前道︰「老太太,您可要為我做主啊,我可憐宵哥兒有沒有命都還不知道呢,這叫我怎麼去見我娘家的人啊。」李氏這一次到是沒有攀扯衛欣兒,橫豎那麼多雙眼楮看著呢,她就不信老太太還能包庇了衛欣兒。
等到那一群人走光了,老太太才轉過身來,目光沉沉的掃了一圈在場的人,冷聲說道︰「你們都跟我去汀蘭堂。」離這最近的一處屋子便是汀蘭堂,自己的榮壽堂還有那幫夫人在,也不好處理家事。老太太便挪了地。
李氏也對丫鬟木槿吩咐道︰「快讓總管去請太醫,我的宵哥兒啊,你可真可憐,哪個黑心肝爛腸子的人把你打成這個樣子。」末了還不忘干嚎一聲。
白發老太拍了拍手,表示明白,秦氏的為人她是清楚的,這麼大一家子難免有魑魅魍魎作祟,只是老人家心里也很惱火,這樣赤果果的將家丑掀開給別人看,這樣的人實在是沒有一絲家族觀念。
欣兒這種情況並非在流落在外的兒女重新歸族,所以衛家的老族長並沒有來,不過老太太為了表示對衛欣兒的重視,還是特地將老太給請了過來。
一行人跟著老太太離開了,那道上頓時只剩下那一灘殷紅而又刺目的血跡。
上官睿沉吟了半晌才又道︰「起來吧,男主內,女主外,這也怪不得你,只是剛才那唱大戲的女子可是你二嬸嬸?」
「是!」
上官睿雖然不清楚內宅的情況,可是他的後宮里多的是女人,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斗爭,想必這內宅也是一樣的,不是東風壓倒西風,便是西風壓倒東風,只是那女人只不過是衛家二房的,據他所知,這衛家幾房早已經分家,這女人管家壓根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更何況還是個心思重的,竟然敢算計他的女人,看著那副嘴臉就讓人惡心。
衛澈也沒法子,皇帝都發話了,也只能帶著他往汀蘭堂去。
木槿一愣,這太醫是說請就請的嗎?沒有侯爺的帖子,怕是總管連太醫院都進不去。
第一個便是那心血來潮來威遠侯府緬懷故人的上官睿,汪公公一臉尷尬的看著神色不明的聖上,原本是想要討好聖上的,卻不想才進二門處,就見識了這麼一場好戲。
衛澈的臉色鐵青,垂在身側的拳頭攥的緊緊的。
衛欣兒握著青鸞的手下意識的一緊,卻听到又是一波的腳步聲,來的卻是老太太秦氏,她的身邊除了連嬤嬤之外還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青鸞不認識這位老人,衛欣兒卻是認識的,此人便是衛家老族長的夫人,在衛氏族人當中輩分很高。
汀蘭堂的正廳里頭,老太太秦氏坐在上位,而她的旁邊便是那位德高望重的衛家老太,正好請了她做見證人,也好讓衛家的族人明白這衛家二房是怎麼樣的一房人。
青鸞扶著衛欣兒坐到了右邊,而李氏並衛青玉幾個坐到了左邊,這樣一來便成了對峙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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