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聖上金口一開,二房也不敢再鬧騰了,三日之後無聲無息的搬回了原來的宅子里。
二房一家原先搬進威遠侯府的時候幾乎是什麼東西都沒有帶,這一次衛澈到沒有做絕了,讓他們將個人穿的衣物都帶走了,當然帶走的東西當中最大的便是裝著李氏的棺材。
衛淩整個人都要瘋了,他只是在青/樓睡了一天,回來之後娘死了,就連自己院子里的那些美人都要離他而去。衛青鳶病地昏昏沉沉的,衛青玉嬌艷的臉蒙上了陰沉之氣。
馬車隊伍行至北城門口,城門口卻是排起了長長的隊伍,過往的馬車行人都在進行排查,這原也是定例,這年關將近,上京作為大夏朝政治權利的中心,又是皇宮的所在地,這安全定是要保障的。
衛欣兒面上一怔,隨即緩緩的說道︰「難怪,難怪當初只是匆匆一面就讓他記下了。」
衛澈在李宵醒過來之後便將他送去了二房那邊,說到底李宵跟他們威遠侯府沒有一點關系,他當真不想再讓姓李的出現在自己的跟前。
青鸞道︰「祖母,您之前一直都不在府里頭,又哪里會想到二嬸嬸的心思,更何況哥哥說了不破不立,如今雖說流言喧囂,但是以後咱們府里頭的人心思是齊的,這威遠侯府也只會更好。」
老太太點了點頭︰「話是這麼說,祖母還是想讓你們倆個暫時離京一段時間,等到過年的時候再接你們回來,一來是避避這風頭,二來嘛也讓欣兒沉下心思好好休息宮里的規矩。」
老太太見二人乖巧心里也很高興︰「我在京郊那邊有一個溫泉莊子,你們兩個就去那里吧,明個兒澈兒休沐,就讓他送你們過去。」
青鸞心里頭難受,握著衛欣兒的手也是一緊。
別的那些傳聞青鸞也不想管,只听到衛欣兒的容貌酷似元後的這一傳聞後,她的心里當真是像吞了一蒼蠅那般惡心難受。
青鸞想了想如今的情況,其實能離京也是不錯的,在那溫泉池子了還可以學習泅水,也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衛澈穿著一身黑色的大耄騎在一匹健壯的馬上。
沒人知道這對叔佷最後在書房里談了什麼,大家只看到衛延懷出門的時候一張臉青中帶著白,原本綁著頭發的冠帽被挑落了。最後二房一家子灰溜溜的離開了威遠侯府。
老太太又吩咐兩處院子里的丫鬟都收拾了起來,要在溫泉莊子里住上一段時間,這吃的用的穿的也該準備齊全了。等到衛澈下了值回來,祖孫幾個在榮壽堂用了晚膳。
衛欣兒早就察覺出了青鸞的心不在焉,便也不著急,只等著她想通了。
青鸞和衛欣兒稍作收拾便往榮壽堂而去,老太太卻是在偏廳的羅漢床上歪著,她的下手坐著兩個穿著鴉青色棉子,頭發梳成圓髻五十來歲的婦人。
「如今外頭有不少關于我威遠侯府的不利傳聞,這也怪我,當初小看了李氏的心思,這才發生了那件事,讓澈兒跟著一起丟臉了。」老太太頗為愧疚的說道。
衛欣兒瞧著青鸞似乎很是糾結不由得笑著說道︰「鸞兒,你那麼聰明,難道會不明白後宮是個什麼樣的地方。那樣的地方難不成你以為我會將那個人當成良人嗎?那個時候我要考慮的是如何安全的生存下去。」
青鸞知道這兩人最主要還是教導衛欣兒。
衛欣兒察覺到了青鸞的目光,微微轉過頭去,沖著青鸞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針線,上前拉著青鸞的手道︰「鸞兒來了。」
衛欣兒心里頭感動,神色認真的說道︰「欣兒一定會听從祖母的教誨的。」
「姐姐,外頭有傳說是你的容貌跟已故元後夏芍的容貌很相似。」青鸞斟酌著開口,其實這些傳聞青鸞早已經證實過了,畢竟當初見過元後風采的人也不少。
衛欣兒笑吟吟的點了點頭。
衛欣兒的話里話外都透著通透,只是那樣的通透卻令青鸞有一種莫名的心酸,衛欣兒這樣的好姑娘真該有屬于她的幸福。
衛延懷當然也找過衛澈,想讓他看在叔佷的份上繼續接濟著他們二房,衛澈只回了他一句話︰「你設計鸞兒的性命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也是你的親佷女?」兩個姑姑和衛欣兒青鸞見過面後便被請下去休息了。
青鸞和衛欣兒對視了一眼道︰「我們都听祖母的。」
李宵醒過來之後,才知道自己丟了秀才的功名,而且一輩子都不能再參加科舉,他心中的驕傲被打地粉碎,差點就瘋掉了,當然此時的李宵還不知道自己因為被人下了藥卻沒有及時得到紓解,這一輩子再不能像個正常男人那樣過正常的性/生活。
之後又有衛欣兒容貌酷似已故元後的消息傳出,那一段時間里,衛家可以說是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老太太又拉過衛欣兒的手道︰「那兩個都是宮里頭的老人,你一定要虛心求教,若是能得了她們傾囊相授,以後在宮里頭的生活也會容易很多。」
青鸞點了點頭,只道︰「哥哥,若是麻煩我們等上一等也是沒有關系的。」
次日一大早,五輛馬車齊齊的往京外而去,衛欣兒和青鸞並夏至和小青坐了一輛馬車,後面那一輛便是老太太為她們請來的宮里頭的姑姑。
衛延懷最終都沒能休了李氏,不管是族里還是老太太都不同意,這罪孽是兩人一同造成的,沒道理只讓李氏一個人背著這後果,更何況她已經為此陪上了性命。
衛澈謝了一聲,便策馬回頭,引著青鸞她們坐的馬車上前,那小領隊既然已經知道了衛澈等人的身份當然也不會再盤查,只笑嘻嘻的說道︰「衛大人慢走。」
青鸞見衛欣兒神色平靜,臉上有的只有那種疑惑被解開的豁然開朗,難道她不介意嗎,畢竟是被當成了替身,就算那人是皇上,這種屈辱感也是有的。
好半晌青鸞才抬起了頭,有些事情不應該瞞著她的,青鸞吸了一口氣,拉過欣兒的手道︰「姐姐,我有話要跟你說。」
連嬤嬤倒也不跟她客氣,「二姑娘,欣兒姑娘,老太太讓你們倆去榮壽堂一趟。」
衛欣兒從針線簸籮里拿出一個藍底繡著貓撲蝴蝶圖案的荷包,遞給青鸞道︰「我上次看你戴的荷包舊了,這個是給你繡的。」
衛欣兒的繡活很鮮亮,那荷包上的圖案活靈活現的,青鸞接了過來,卻微微的垂下了頭。
須臾,衛欣兒陪著連嬤嬤進來,連嬤嬤見到青鸞正要行禮,卻被青鸞攔下了︰「嬤嬤是祖母身邊的老人,大可不必如此多禮。」
至于李沁被衛青鸞打包送給了二傻子,青鸞也是被她惡心到了,這個女人因為不想嫁給二傻子為妾,竟然跑到衛澈的跟前自薦枕席,甚至還當場月兌起了衣服,當真是一點廉恥之心都沒有。
兩個人上前行禮,那兩位姑姑也不敢托大,忙側身避過了。
衛澈看到那長長隊伍,便拉了拉馬韁到青鸞和衛欣兒的馬車邊上,道︰「欣兒妹妹,鸞兒,我去前頭看看,若是能尋個方便也能早點出城。」
老太太讓二人坐到她的身邊,二房一家子搬出去了,這管家的職責自然是落在了她的頭上,李氏當家的時候可沒有真心為威遠侯府考慮過,所以老太太這一段時間也很忙,本來想讓青鸞跟著學習管家的,後來想想衛欣兒再過幾個月就要進宮了,將來再相見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還不如讓這姐妹二人多相處相處。
門口傳來連嬤嬤的聲音,衛欣兒站了起來迎了出去,青鸞也斂了心頭的愁緒。
衛欣兒見青鸞面露憐惜,安撫著說道︰「你也不用為我難過,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了嗎,這最重要的是能夠活下去,你放心,我一定會讓自己過地很好的。」進做讓侯。zVXC。
衛澈騎馬上前,報了一下威遠侯府,那守城門的小領隊自是滿面笑容的應承,他們這些守城門的只是小兵小卒,這盤查城門也多的那些權貴們走捷徑,百姓也不會多說什麼。
青鸞直接去了紫藤苑,衛欣兒正坐在窗邊繡荷包,那如玉般的側臉安靜而又美好,可是這樣一個美好的人卻要深陷在後宮那種處處都是算計的地方。
威遠侯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外頭的各種傳聞紛紛,真真假假,簡直是滿足了寂寞之人的八卦之心。
老太太一見到她倆便朝她倆招手道︰「欣兒,鸞兒,這兩個是宮里出來的姑姑,接下去的一段時間就會教導你們倆規矩。」
衛澈見狀丟了一塊十兩的銀子給那領隊,客氣的說道︰「天氣這麼冷,諸位守城也辛苦了,下值的時候可以喝一杯熱酒。」
見了銀子,守城領隊的笑容越發的真誠了。衛澈一牽馬韁,揮了揮手,示意隊伍過城門,卻听身後一陣馬蹄聲,緊接著便是一聲「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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