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後,京兆伊對于林子軒和林父的判決也終于下來了,林父杖責四十大棍,而林子軒則是被判三年,這樣的判罰不算重也不算輕,畢竟正如衛青玉所想的,林子軒雖然下毒,可是陳碧玉的性命無礙,而欺師雖然是遭人唾棄的,但是律法卻沒有明文規定,而林子軒選擇在公堂上自辨,他的口才是好的,可是也讓大家再一次見識到了林子軒的無恥。
當衛澈將林子軒的判罰告訴青鸞的時候,青鸞便知道林子軒的背後有人。
「哥哥,你可知道林子軒又靠上了誰?」青鸞的目光微沉,不能參加科舉,林子軒的這一輩子算是毀了,按著現在這種狀況居然還有人幫林子軒,這才讓人奇怪。
衛澈道︰「之前林家人進監獄去探望林子軒是陸高新安排的,他是端敏公主的近身內侍。」
青鸞的臉色閃過一絲訝異,竟然是端敏公主,上一世她還真沒有听說林子軒跟端敏公主有交集,呃,這端敏公主到底看中了林子軒什麼呢?
衛澈見青鸞默不作聲的樣子,便道︰「鸞兒,如今那林子軒可以說是聲敗名列了,既然端敏公主都出手了,你就不要再干涉了,免得直接跟公主府對上了,那便討不了好。」
青鸞知道衛澈擔心她,便點頭應道︰「哥哥,放心吧,我知道輕重的。」她的主要目的是讓林子軒聲敗名裂,如今也算是做到了,她自不會再去動林子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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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泰三年夏,宮里的惠妃誕下上官睿的第一位皇子,皇上大悅,大赦天下,而秦家更是一躍成為大夏朝炙手可熱的大家族。
雖說皇上並為冊封大皇子為太子,可是這麼多年來,上官睿一直都沒有兒子,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兒子自是千寵萬寵,後宮之中就連皇後蔣媛都要避著惠妃的鋒芒。♀
青鸞上午在議事廳處理好事情後,便回了自己的綴錦閣,今年的天氣似乎格外的熱,即便屋子里放了好幾個冰盆,只要稍稍一動還是會弄出一身的汗水來。
「姑娘,奴婢給你打扇,你歇個午覺吧。」夏至拿著一把扇子說道。1b1fv。
青鸞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這才剛剛洗了澡,身上又熱出了一聲汗水來,就連胃口都沒有。
「大嫂那邊可還好?」今年的夏天格外的熱,青鸞自是擔心柳芊芊的情況,懷孕的人連冰都不能用,這天氣又如此的熱,可怎麼辦才好啊。
「听冬雪說,夫人的胃口不是很好,這樣的天氣也著實苦了夫人。」
青鸞哀嘆了一聲,眼楮正好瞄到了架子上的那一瓶玫瑰露,連忙道︰「對了,你去將那一瓶玫瑰露給嫂子送過去,那東西兌了水卻也清涼解暑的。」
夏至點了點頭,這玫瑰露還是秦王世子讓人送過來的呢,姑娘只喝過一回,便一直放著,怕心里頭也是舍不得的吧。
夏至出去後,青鸞便躺在鋪了席子的榻上,怔怔的望著那榻前的架子,這幾天總覺得自己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心頭一直沉沉的,可是反復的回憶都想不起什麼來,加上天氣又熱,這心情便越發的浮躁了。
想著想著竟睡了過去,青鸞是被一個響雷給驚醒的,猛地坐起了身來,身上卻是大汗淋灕,呼呼的喘著粗氣,只把一旁的夏至給唬了一跳。
「姑娘,可是做噩夢了?」夏至忙起身為青鸞端來了臉盆,青鸞洗了一個冷水臉後,那「砰砰」亂跳的心才慢慢的緩了下來,只那臉色看上去還不好。
「姑娘,不如洗個澡吧,這一身的汗濕噠噠的也不舒服。」夏至見青鸞的神色怔怔,心里頭不免也有些著急。
青鸞點了點頭道︰「你去準備吧,我沒什麼事,就是做了一個噩夢,這天看樣子也快要下雨了,這都旱了十幾天來,下這麼一場雨也是農民的福氣。」
夏至見青鸞的眼底恢復了清明,便退了出去。
等到夏至出去後,青鸞才汲著鞋子走到窗戶邊上,外頭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狂風乍起,丫鬟們正將院子里的花草搬進來,門上吊著的風鈴不斷的發出清脆的響聲,而窗戶外頭的幾株芭蕉被風吹地東倒西歪的,嗍嗍做響。青鸞卻是突然想起了剛才夢里的情形,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做那麼奇怪的夢,夢到上官絕被洪水給沖走了,而她站在岸邊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巨浪打過來,將他徹底的淹沒。
一個響雷過後,那豆大的雨滴啪啪的落了下來。
因為是站在風口處,那雨水順著風打到了她的身上,涼涼的,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我的姑娘啊,你怎麼站在這里,要是著了涼可不好了。」夏至進來的時候看到青鸞站在窗戶邊上,任那雨水打在身上都不閃避,不由得上前拉了她一把,又順手關上了窗戶。
夏至將青鸞推進了淨房,浴桶里已經放滿了溫度的事宜的水,青鸞跨了進去,溫暖的水包圍的那一瞬間,身體的毛細孔都舒張了開來,她知道自己有些不對勁,腦海中模模糊糊的有一個印象,似乎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可是她偏偏怎麼想都想不起來,這讓她的心里不免有些沉沉的。
到底這一年究竟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青鸞用力的敲了敲自己的腦門,深吸了一口氣,沉入了水里。
浴桶里的她緊緊的閉著眼楮,一頭黑色的頭發卻是漂浮在水面上,宛若那海里柔順的海藻。
好一會青鸞才突然從水桶里躥了出來,她想起來了,青鸞連衣服都顧不得穿整齊,還踢翻一邊的小凳子,外頭夏至听到動靜,連忙跑了進來,卻看到青鸞一臉慌張的樣子。
「姑娘,姑娘,你怎麼了?」
「夏至,快,快去把白晝叫過來。」青鸞拉住夏至,才泡過熱水的手一片冰涼,只把夏至給嚇了一大跳。
「姑娘,您別急,奴婢這就去。」
白晝本就住在這東邊的廂房,不一會便跟著夏至過來。進屋的時候卻看到青鸞一臉的焦急,心里頭不免有些奇怪,跟著青鸞這麼久,她還從未看過這麼不淡定的青鸞。
日軒日竟無。「白晝,你跑一趟秦親王府,看看秦王世子是不是在府里?」青鸞急急的吩咐道。
白晝領命而去,青鸞又讓府里頭的侍衛去一趟鴻雁樓,看看慕容玉橈是不是在鴻雁樓。
「姑娘,奴婢先給你絞頭發吧。」夏至拿著干淨的帕子。
青鸞心里頭著急,卻也沒有任何辦法,只得坐在榻上,雙手緊緊的絞著帕子,隔一會看一眼沙漏,又嘀咕一句︰「怎麼還不回來?」
那白晝出去還沒有一盞茶的時間,哪會那麼快就回來啊,夏至心頭疑惑,卻不知道青鸞在著急些什麼。
約莫過了一刻鐘,白晝才渾身濕漉漉的從外頭回來。
青鸞急問道︰「怎麼樣?他在府里頭嗎?」
「不在,姑娘,世子殿下已經兩天沒有回府了。」白晝認真的回答道。
青鸞輕輕顫了一下,不在,真的不在,那該怎麼辦?青鸞的腦海里不斷的浮現那張總是壞笑著的臉,心頭滑過悶悶的痛。又等了一會,直到那去鴻雁樓的侍衛回稟說是玉橈姑娘這一個月都不在鴻雁樓,青鸞腦海里的弦「啪」的一下子繃斷了。
「準備馬車,我要出府,白晝,你跟我一起出去。」青鸞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吩咐道。
夏至嚇了一跳,外頭的雨越下越大了,那黑沉沉的天像是要壓下來似的,這個時候出門?
「姑娘,外頭雨下地那麼大,這回子出去不安全啊!要不等雨稍稍小一點再出去?」夏至連忙勸道。
青鸞卻是搖了搖頭,夏至不知道這一場雨是不會停的,上一世啟泰三年的夏天,在超乎尋常的炎熱了半個月後,大夏朝各地便普降大雨,而也是這一年的夏天,秦王世子上官絕在去永安城的途中被山上滑落的泥沙淹沒了。
那個時候還傳聞秦王世子去永安城是為了給一位青樓女子捧場的,上一世她還曾恥笑過秦王世子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因為那個時候上官絕對于她來說還只是一個陌生人,可是這一世不同了,她知道上官絕並非別人所想的那麼風流,她也相信他去永安城一定有其他的事,但是她卻不能看著他出事。
她心里頭萬分的後悔,為何上一世不再多關注這件事,以至于她一直都想不起他出事的確切日子,可是這一場大雨卻是讓她想起了這一場的事故。
「不要說了,快去準備,夏至,你留在這里。」青鸞的心髒一陣陣的緊縮,她怕自己夢中的那副場景成為現實,她甚至沒法想象那個人若是不在了她的生活又會變成怎麼樣。
夏至見青鸞臉色煞白,口氣卻是十分的堅決,她這個做丫鬟的也強不過主子,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青鸞和白晝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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