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神敢召 第二十三章 血色的罪贖(上)

作者 ︰ 御宅Valhalla

()(PS︰晚是晚了點……久違的大章。)

此時已過午夜。應該說,又是一個月高風黑夜,殺人放火天……這次,某誠似乎又在扮演某個吃力不討好的角色。

雖說不宜在基地外的地方逗留過長時間,但畢竟被給予了一段很長的休整時間。而且,自己這個已經完成大半「工作」的「幕後總策劃」即便突然「消失」了,應該沒什麼問題。尤其,自己現在並不是「無所事事」。況且,這還能為自己撈「分」什麼的……

以上,當然是誠他一廂情願的想法。

不得不說,即便是因為措手不及的「現實」、不知該如何表達的「情感和想法」、以及慣性思維等因素,以致連所謂「最後評判」的是「住客少女」還是「天然呆少女」都分不清,但無論如何……這個「奇葩」的稱號肯定還是坐實無疑的。(請仔細閱讀卷三,十五章的任務欄信息)

「——啊……啊嚏!真奇怪,難道那些‘吃我的、喝我的’的‘家伙們’還扎我的小人?不管了……」

下午一直下著的雪在不久前剛停,銀色的月光淡淡地照耀著地面。可就在這個檔口,誠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噴嚏,『不應該啊!』這種想法瞬間便堆滿了右腦。某誠可是很清楚自己的身體——憑著這身還算勻稱的體型以及不錯的體質,即便這種程度的寒冷、沒有索要多余的、會影響動作發揮的御寒衣物……也應如他所說的,實屬不應該!

不過,他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真正答案的……

「你是認真的嗎?阿克勒少尉?你其實沒有必要和我一起把守這鬼地方的。」

抹了抹鼻子,誠繼而回頭接著向栗色短發的青年問道。

「後勤部里出現這種敗類,我有責任、有義務將他繩之以法!」

青年十分工整地對答道。相比連舉槍都顫顫巍巍的葉斯波勒準尉,自願參加這次任務、能力也不俗的他著實令人刮目相看。只不過永遠一副萬年冰山、所有人都欠他個二五八萬的表情……還真是有些「殘念」。

「而且,經理先生雖然有一身好本領,但畢竟要面對的……是那些擁有FP裝備的、來自東歐社會主義國家的雇佣兵。」

——話雖真是如此,但總是讓我有些在意啊……(伊騰誠)

誠無奈地想。

沒錯,青年少尉的話沒有任何謬誤的地方,某誠是能百分百肯定的。

如果現在要弄個雇佣兵評選的海選評比舞台什麼的,毫無疑問,來自東歐社會主義國家的雇佣兵——才稱得上是貨真價實的雇佣兵!

即使作為商人,但源于所謂的「職業操守」——他們是不會為了自己的主義和主張而戰。無論是在當兵時,前赴後繼和BETA硬踫硬,還是出于某些不得已的緣故,譬如增加國家儲備資金、輸入品之類的「已知狀況」,他們總能意識到「為了什麼而戰」的重要性。

即,「我們永遠只是為了別人而戰,為了別人讓自己的生命冒險」……正因為這句話,雇主、Master們往往都會高價競爭。

而所謂「FP裝備」(feedback/protector——絕對不是以戰術機逃生裝置的存在而存在的,最早可以追溯至與BETA第一次月面戰爭,最初的FP——哈迪曼),其實也就是強化外骨骼——ES(exoskeleton)裝備的一種。在母星,這種技術就比另一個世界,仍窩在鹽湖城研究室里的測試品強得多(另一個世界的雷神產品)。究其基礎,便是源于宇宙空間下,月面低重力作業使用的宇航船外活動單位(MMU)的構造以及理論,因而創造出的泛用型個人裝備型陸戰兵器。

書中自有黃金屋。這種僅從老家書庫里得來的信息,如今起到了很大作用。盡管一部分的加深印象,是與當時關于Maniplulatie/Order/Build/and/Industrial/Labors/Extended/Suit——建設與工業勞動用有腕擴充裝置方面上的吐槽,所息息相關的。

咳咳……

當然,正統的陸戰重型ES很少會真正出現在市面上,從而進入大眾的視線,但這並不意味著——FP會泛濫。同樣的,除了政府軍,輕量型的FP也只有在少數「混亂地帶」,由某些武裝團體,以極其稀少的數量持有著。就像現在……大胡子伊力亞斯便帶著三台輕量型FP負責正門主攻的方向。

「好吧……不過,小心別被人發現就行!」

曾露過「一手」服眾的誠以傲然夾雜著不負責任的口氣說著,將舉在手上用以代替火把的打火機熄滅了。然後,兩人忽然都沉默了……直到代表周圍清場完成的暗號——「——吱嘎嘎……」無線電步話機的對接音一經響起,兩人這才潛入了「目標」所在的院子里。

——————

「話說回來,真叫我吃驚……李先生,專業軍士,你這身份可不低啊……」(專業軍士——炎黃士兵階最頂層)

自進門後,在氣派豪華的會客室等了五、六分鐘後,走出來一個笑容可掬、語氣親切的中年白人男子。全身上下就只能用一個字形容——俗!這從領口露出的粗金鏈和刻意顯擺的昂貴手表就能看出來。

「哪里哪里……我們炎黃有句古話,不知羅奎寧先生曉不曉得——就這年頭,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啊!有點‘東西’捏在手里,好傍身、好傍身啊!」

盤坐在錦織地毯上的「客人」,臉上似乎永遠一團和氣,堆著滿臉的笑容。

「你們那拗口又深澀的語言,我不懂,也不想懂……不過,有一點我懂……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們也不會找到這麼好的素材,為了我們的友誼,干杯!」

此言一出,舉杯的雙方都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不像那些偽善者,嘴上一直口若懸河,說著我們這些人的不是,他們自己也根本沒給出實質性的幫助,不是嗎?其實,要是能換個角度想想,我們所干的也不是壞事嘛……畢竟給了他們一條生路、一條活下去的方向。所以說,我從頭到尾都很欣賞你的為人,李先生!對了……另一批‘貨物’……」

他的話仍是徹頭徹尾的殷勤客套,但不知為何,听起來卻有一種高高在上,救世主的感覺。正所謂,高尚不一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但卑鄙必定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這個「大義凜然」的人正是羅奎寧•德塞萬提斯•薩阿維德拉,一位南美來的人*口販子,而另一位專業軍士「李先生」的身份也不難猜。誠他們一行人來找的「罪魁禍首」便是這倆人。

「雖說……從哪里來還不都一樣是‘貨物’,但這些在溫室環境下生長出來的‘花朵’,怎麼能入得了羅奎寧先生,您的法眼呢?」

說話的語氣和表達的方式還算軟糯,但神情似乎有些不對……李姓男子的滿臉笑容忽然一變而為債主那樣——豎起眉毛、虎起面孔。那題外之意便是︰自己要另派他用。

「好了好了……你看我這雙勢利眼!呵呵呵……也難怪李先生一直跟隨我們行動,還以為……咳咳……我也是明白的,能做這種事,誰身後沒有一兩個罩應的?」

白人男子舉止忸怩的站起身來,還像女人似的「呵呵呵」高聲笑著,接著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但剎那間,「Bomb!!!Bomb!!!Bomb!!!」突然涌上的劇烈爆炸聲響傳遍了整個房間。

「咳咳咳!到底是哪個不長眼家伙!」

羅奎寧一邊驚怒地吼著,一邊擺出護身的動作,從窗戶冒出的硝煙逐步包圍了倆人和護衛的身影。同一時刻,與先前爆炸類種相同的轟鳴聲連續響起了兩三次。

「老板!從聲音的方向來看是前院!我們遭到了火箭彈的襲擊!是伊力亞斯……」

不愧是職業人員,他馬上判斷出了一二,可話還沒說完,這位原本隨侍于羅奎寧的男子,就這麼被突然爆開的沖擊力彈到了一邊的土石牆上。「哇!」他的慘叫聲也隨之在半塌陷的房間回蕩開來。

這是最後一次爆炸。房間倏地又回歸到了寧靜,只剩重輕型槍械或近或遠地在那兒震動著、響動著。

「我的房子……我的財產正在燃燒!不對……我的FP小隊在哪里?五台全部給我派出去!消滅他們!快給我消滅他們!」

嗆鼻的硝煙味與血腥味交雜在一起。現在的羅奎寧先生雙手抱著頭,並且蜷伏著自己發抖的身體,不斷發出沙啞的怒吼。

「老板!我們正在組織還擊……FP小隊也已經趕到了前院!現在……」

沒過多久,手上拿著突擊步槍,一群人無視倒在血泊當中的同伴,帶著十足的警惕踏進了房內的地板。但他們的老板仿佛是想起了什麼,一把推開了自己的雇佣兵護衛,抓起昔日的「好兄弟」,狠狠地扼住了他的喉嚨。

「那些家伙應該是因為你的愚蠢打算而來的,啊?!」

憤怒混進了因為恐慌而產生動搖的臉,這股情緒也讓這白人男子果斷地拔出槍,將槍口抵向了「李先生」的腦袋。

「回答我!」

淒厲的怒吼,使得剛剛還以「好兄弟」互稱的「李先生」的肩膀為之顫抖。

「我同意……我接受,呃……可事……事已至此,現在我們應該考慮是接下來……該如何做!」

劇烈的疼痛在嗓子眼一帶爆發開來,「李先生」開始變得無法呼吸。

「這不需要你操心!你這該死的家伙,就在這里給我自身自滅吧!渾蛋!」

一想到殺氣騰騰的大批人馬正要過來這里。他的目光僅在跟「李先生」對上的一瞬後,就選擇相信了他。只不過,這不代表他們倆人已經和好如初……相反,兩人之間的裂痕不可避免的越來越大,漸行漸遠。

低聲和部下交代「不要管這個家伙」之後便別過臉,掐在「李先生」喉嚨上的手在這時也松去了力道。

「這種充滿暴力和血腥的地方,我一秒鐘都不想呆!快通知能盡量撤走的……對!FP!盡可能拉回幾台!」

將尚未恢復血色的臉從部下面前別開,羅奎寧迅速地說道。

「可是,外面現在還在戰斗,一旦……」

部下回答到一半,便被他怒斥「我可是花大價錢買了你們命的老板」的聲音所打斷。

「是……」

于是,受其氣勢壓倒的部下立刻護衛著他們的老板,打算離開當場。可羅奎寧又在此時露出了凶厲的光芒,他猛踏了踏地板,像是發瘋一般地大叫︰

「混蛋,這是掩護撤退!要先保護我過去!!!」說完,他的嘴唇開始喃喃地開合不停,還能微微听見他咕噥著,「任務完成了……不算失敗……不算失敗……」

不理會部下們那懷疑著老板神智是否正常的目光,羅奎寧像是陷入了角色扮演中,咒語般的聲音永無止盡地重復著,也讓他的「好兄弟」——仍伏倒在地板上的「李先生」暗自偷偷地笑了起來。

「什麼東西……哈哈哈!真是令人感到悲哀的生物……只有在神光耀之下,才能繼續存活。可月兌離了光……咳咳……笑死人了!月兌離了光,你們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是!」

笑聲淡去,持續起伏的胸膛和肩膀,漸漸得到了平復——顯然,他並沒有忘記現在的處境……

「無論是誰也無法打亂我的計劃!」

踉踉蹌蹌之下,他打了個時間差,怒吼的身影也在硝煙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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