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或許有人不明白上一章的用意,這首歌其實貫穿著這一卷……雖然混合著笑料和點滴美好,但卻沉重的故事。「昔我迷失,今歸正途,曾經盲目,重又得見」一次近五千果真吃不消,還是老規矩吧……)
按照感情來行動,這便是人類最基本的生存方式。
——希羅•尤爾(新機動戰記高達W~無盡的華爾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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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絲光,沒有一絲聲音……
牆壁所覆蓋著的是——防止自殘自虐用的軟墊,天花板的四方角落上也沒有監視用的攝像機,房間里連一個透氣的窗戶也沒有,而門上則設有嵌入式鐵柵的窺視口。
這便是禁閉室的景象,無論是在母星哪個軍隊里都一樣。但要說有一點不同的話,就是這邊並不在基地供暖的範圍之內,僅此而已。當然,與收容室相比,也就是所謂軍隊看守所,禁閉室的這種條件還算是好的。
——已經多久了?給我這麼一段反省時間?到底什麼意思……那……哎!難道我真是個天真笨蛋嗎?(歐陽維奇)
不僅僅是由于空間的極度壓縮使被關押者感到極度的壓抑,加上時間和空間感的缺失,以及被剝奪了所有的感官,歐陽維奇中尉就這麼被黑暗和回憶包圍著……即便是心智再堅強的人,也無法月兌離這種痛苦。看看地震災區那些被困的人,在被解救以後的現狀——所遺留的精神創傷,你就能知道它的殺傷力所在。
「咚咚咚……」
忽然在這空洞的靜寂里,混進了鐵門被敲響的聲響。坐在與地板固定在一起的堅硬雙人上下床下鋪的歐陽保持坐姿,只是將頭轉向窺視口。
——難道是更換食譜?呵……我怎麼會有近似王隊的荒誕想法……明明食物和水都在這里……那會是新的審問者?(歐陽維奇)
就在他這樣想著,打算放棄一切抵抗,听天由命的時候,一陣熟悉的聲音出現在耳邊。因為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歐陽中尉立刻低頭,緊閉嘴角,盡可能地回避窺視口方向投射而來的逆光。
「——喂……老大!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軍情局的家伙有沒有對你進行體罰?可惡……上面的人究竟在想些什麼啊!」
用著有些激越色彩的聲調開口後,窺視口外的身影受到了自己這種情緒的再一步激發,再也站不住。渾身的血液像沸騰著的開水,帶著一股不能忍受的熱氣,一直流到手指尖。
他使勁握緊了快要發起抖來的拳頭,注意在歐陽中尉身上的視線丁點不動,以壓低的聲音繼續道︰
「老大,你等著……一會兒我就把這鐵門……」
「謝楊……文華是嗎?難道忘了我說過的話……別做多余的傻事!」
忍住退避的想法,筆直地回看昔日自己中隊里準尉副官的臉。正處在失落的痛苦當中的自己現在雖為對方這份果斷的「豪俠舉動」所感動,但無論如何這種僥幸在軍隊里可要不得。即便是他們這一類——佩戴有「wing/mark」的精英軍種人才,也逃不了所謂「規則」的制約。
「回去吧……還有你這身東西也一並給我還回去!」
「——呃……好吧!可老大……你明明一直對國家、軍隊還有自己很實誠的,我實在看不過軍情局那群家伙昨天、今天一遍遍過來問話,並詆毀你!那個時候……我不小心‘翻船’了,進軍隊避難……咳咳!呃……盡管僥幸通過適應性訓練,但真的上了戰場……沒有老大你手把手的教導和不顧危險的照應。所以……無論如何我都絕對相信老大!老大還記得嗎?最中意的一句口頭禪!」
食指悄然抹了抹鼻子,他的聲音讓狹窄禁閉室的空氣陣陣顫動起來。盡管有一門相隔,倆人的軍中情誼一直處在貼近指尖就能觸及對方心靈的距離。
「呵呵……‘絕對不能夠死……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們死’,對吧?即便他……但我還是……」
講了也是多余。而且說出來之後什麼也不會改變,甚至還會牽連他人。于是,歐陽中尉又恢復到死一般的沉默當中。
「雖然這句話在其他中隊的人眼里很無聊,甚至很可笑!但老大你卻是個絕對會實現它的人!」
如此說給自己听之後,這位準尉轉過身去。
「謝……謝!」
目送原本讓自己覺得還在成長途中的背影,竟一下子長大了……
『所謂男人的責任就是男人所肩負的責任,人難免會躊躇,那麼就花點時間好好冷靜一下,然後,不知不覺中——就會發現自己又開始向前邁進。畢竟人類就是這麼頑強的生物啊!』
王隊這麼說著的聲音在歐陽中尉的腦海里浮現,讓他垂下了目光……不過,這一次與之前完全不一樣。沒有完全失焦,他的視線落在積有塵埃、擺放著水與焙烤食品箱子的地面,接著,一道嘆息從那發熱的腦袋泄露而出。
「我去……」
「!?」
去而復返的聲音令歐陽中尉陡然一驚,一時啞口無言。
「老大!有人來了,怎麼辦?」
這一次,眼中露出了一抹緊張感,謝楊文華準尉以僵硬的聲音說道。
「咳咳……」
以咳嗽制造出的短暫停頓之後,歐陽中尉接著低聲說︰
「——總之,你先保持鎮靜,把平時唬弄小姑娘的本事拿出來。」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了,你也不想在接下來的幾天里陪我一直聊天吧?」
「什麼聲音?文山那小子人呢?還有你……你是誰?我怎麼沒見過你?不知道在這里執勤,最忌諱和這些關禁閉的家伙說話嗎?」
伸直脖子,謝楊文華準尉轉向身旁。和眼前的憲兵隊員對上目光——好歹還算機靈的他在發覺聲音來源後,便馬上挪開原本「求救」的視線。微微緊了緊手中的自動步槍,這位憲兵隊員也將沉默的臉孔轉會正面。
一時之間,尷尬的空氣在陰濕的環境下更加令人感到難受——
「長官眼生理所當然,畢竟我是新來的,金隊長手下的小卒子一枚!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這麼晚了……長官還有公干?」
盡管眼前的憲兵隊員表面還保有著所謂「長官」稱呼的得意一面,但其眼底仍舊看得出警戒的神色。
「那你們金隊長人呢?」
「已經這麼晚了……我們金隊長……嘿嘿……平時也就那麼個小酌幾杯的嗜好,長官你不應該不知道吧?」
不經意間擦了擦手心的冷汗,謝楊文華準尉臉上時刻都堆滿著笑意,把他早年學得的「厚臉皮」技藝發揮到了極致。
「原來是這樣啊……算了,就這樣吧!那人先交給你……呃……暫時關押個一天再說!」
「好好好……」
憲兵隊員不再多看對方,只是默默地進行起移交作業。
說起來,幸虧某人的關系網比較發達,又幸虧移交的手續在內部非常簡單,一個小小的「勾」便能了事,即使這「憲兵大哥」一直低頭感嘆這種「人才」沒出現在後勤部,他也永遠無法直視到這「扭曲的存在」。
「——吱嘎!」
送走了「瘟神」,稍稍一緩的謝楊文華準尉哆嗦著掏出自己手中唯一的一把禁閉室鑰匙,打開了門。然而,他的小心肝再一次歡快地奔噠了起來——
「好久不見……中尉先生!禁閉室難道是兩人一間的嗎?」
伊騰誠覺得自己的胸膛里塞滿了橡皮膠似的,一顆心只是黏忒忒地擺布不開。而他,還又給人另一種感覺——全身長滿了無形的荊棘似的,沒有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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