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落語,秋水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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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燕寧帶兵來到山寨前,苗家大寨三面環山,皆是峭壁,若是要攻上山,唯有從正面突擊上來,澹台燕寧之前一役的大敗讓他怒氣難平,來到山下的時候,沒有一絲猶豫便率領那五千余眾直取山寨!
但是另澹台燕寧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正在殺到半山腰時,突然從山上落下許多大石,矢石如雨,走在最前面的士兵被砸了下來。而且從兩路又殺出了兩隊人馬,澹台燕寧大驚,于是瞬間明白了之前放出山寨空曠的消息是假!于是憤恨得咬著牙,沒想到水憐心這臭丫頭這幾年兵法也j ng進了這麼多!這一路竟然設下如此之多的埋伏!讓人始料未及!
對方雖然人數極少,但是卻佔盡了天時地利!澹台燕寧拔出寶刀,砍落了襲擊而來的石頭,直沖在前,于是大小軍士無不向前,軍威大振,很快得兩隊人馬便交戰在了一處。
澹台燕寧趁著戰亂,自己一人繞過正在互相鏖戰的大軍,來到了苗疆大寨門口,這時候寨內已然荒無人煙,澹台鏡明猶豫了一會,敵人到底在這里有沒有埋伏?亦或是在跟我唱空城計?如今戰亂已經有犄角之勢!水憐心已經分兵牽制住了前方和後方的士兵,譬如捕鹿,晉人角之,諸戎犄之,與晉掊之!而後又想了想,如今的自己,走到了這一步,說什麼也不能回頭了!
想著水無月很可能就在里面,殺掉族長的想法充斥了他整個頭腦,是的,只要殺掉水無月!不管還有多少軍隊,還有多少計謀,都已經沒有用處了!說著他提刀闖入了南疆大寨!
寨中依舊平靜,鮮紅的地毯鋪在地上,正廳族長之位上,水無月淡然得坐在哪里,就像等了他很久一般,見到澹台眼寧後只是淡淡一笑道「你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澹台燕寧憤恨得哼道「這次的你卻是聰明了不少麼!居然也能夠用兵如神?」
水無月也只是淡淡一笑道「唉……我怎麼可能有如你澹台燕寧一樣的軍事才能呢?」
澹台燕寧鳳目一眯,剛要說話,這時,從後廳走出一人,手握著龍淵寶劍,一身的俊逸風liu。
他的臉很白,但不是蒼白,猶如白玉一般晶瑩潤澤。
他的眼很黑,但不是漆黑,猶如寶石一般璀璨耀眼。
如潑墨一般漆黑的長發上戴著一頂檀香木做的珠冠,身上的淡藍衣袍一如秋水一般。
「你是中原人!」澹台燕寧劍眉一挑,開口說道。
秦睿看著面前的澹台燕寧,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我們南疆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秦睿劍眉一挑,溫柔淺笑道「可是既然管了,那便要管到底。」
「你是找死!」因為這一句話,便已說明了一切!這個中原人便是整件事情的主使者!自己還曾想,像他們如何會這般用兵,料事如神,何時能把自己看得如此透徹!如今看來!絕對就是這個中原人!都是他!想到這里,這些天的積怨終于迸發出來!澹台燕寧大吼一聲,便提起寶刀直取秦睿!
澹台燕寧一躍而起,在空中揮舞著驚人的力道,秦睿眼一亮便認出這口寶刀便是冷月寶刀,此刀刃口只露出半尺,一股冷森森的青光sh 出,刀從鞘拔出,寒光閃爍不定。
「族長,這里有我就足夠了,去幫外面的吧……」秦睿朝水無月淡定道。
水無月看了看他,點了點頭。于是干脆得離開,去幫助山寨外的士兵。
而此時,龍淵劍在秦睿劍出鞘時發出一聲龍吟,挺身傲然站在離大廳正門不遠處,眼是平靜的,劍氣是一如以往的幽藍神秘,看不出個強弱,他只是定定的看著對方舞刀的刀法。
刀式很快,只是轉眼便近了眼前,秦睿持劍只是凌燕一閃,橫風一掃一抬,澹台燕寧本就一招落空卻又被他劍氣高高抬起,頓時也亂了手法和方向。
澹台的刀瞬間便砍了過來,秦睿反手用劍一擋,霎時火光四濺,澹台借著此時用寶刀卡住了秦睿的劍,秦睿見一時掙月兌不開,迅速一腳踹向他的膝蓋,澹台燕寧卻輕靈的右腳反抬,瞬間竟是斗起了腳法,一勾一抬一別一躍,二人速度不相上下,從正面一直打向側面,秦睿後腳跟反別住他的腳瞬間向自己身側一拉,澹台燕寧卻定定的站在原地,秦睿沖他輕笑,似是早知會是如此,此時身子借著劍猛的一輕,雙腿夾住他的腳凌空一轉,那澹台燕寧全身竟是橫空旋轉起來,然後被秦睿猛的一腳踢飛,如風的速度將澹台燕寧踹向對面的牆上,接近牆面時只見澹台燕寧凌空一轉反腳一踹,借著牆的推力又是像秦睿直直的沖了過去。
秦睿也沒有輕敵,縱身一躍,刀光劍影中凜冽的殺謬帶過幾處劃傷的血腥氣息,借著桌椅凌空翻轉的二人游走于整個主寨牆壁,鏗鏘有力的尖銳聲拼出火般的光,點點血絲落下如血薇一般妖嬈,在烈r 下盡顯耀眼光芒。只是速度上誰也不輸于誰,不知那是誰的血,讓停足而望的人頓時心生膽寒。
此時寨外的水無月也在專心迎戰,遠方戰火烽煙滾滾,而寨子四周的敵人兵馬早已敵不過我方。
「砰!」一聲如雷般踫撞聲,光線是藍白融匯卻又刺穿,被對方內力猛烈的彈開,猛的收劍于身,與此同時二人凌空隨風旋轉,劍氣護身泛出光芒,如兩個漩渦般在空中旋繞,也只是片刻,光線隨著寨中二人落地消聲遺跡……
點地時,敏捷的兩聲‘刷刷!’,雙方持著刀劍,側身指著對方。
時間分分秒秒流逝,澹台燕寧不動,秦睿便不會移動半步,「咳咳……」不出一會,澹台燕寧劇烈的咳嗽起來,丹田中一股腥氣直竄上來,猛得噴出鮮血……糟糕,方才被他內力震得似乎五髒都有損傷,若是拼速度拼武功,即使沒有勝算也有逃跑的機會,只是這中原人內力實在深厚。
一種從未有過的抓狂感涌上心頭,惡狠狠的看他,事到如今也管不了什麼卑鄙手段了,想著縱身一躍,手中的冷月寶刀朝著靠牆的一排兵器揮灑而去,從底部一個接一個直打飛了長矛,槍,刀,劍……瞬時又越向高空,只听‘劈里啪啦’的便將武器甩向秦睿,簡直就是拳、腳、刀法相加……
秦睿緊了緊眼,一個側身,龍淵劍被他一震,泛出耀眼的藍,幾近深藍s 的耀眼,隨著他向後一退,劍橫在右手中瞬間立起擋在他身前,劍氣凌人,如將迎來的風卷入般,點點風聲越來越急,劍旋轉的速度瞬間便刮出一片寒冷之意,掠過他的袖口和衣角,微微顫抖。
遠處的兵器已是一個接一個近了,‘ 啪啪’的聲響將沖過來的兵器一一打散,隨即又迎來了不甘心的澹台燕寧,看著他即將出掌,秦睿右掌在袖中一收,反手凝神,一個‘寒針掌’直沖劍氣打了出去,頓時一陣寒風刮向他的臉頰,刺骨的寒戰,緊接著藍光刺眼如根根銀針般刺向他,還未來得及出手,便被這掌的內力擊撞了幾丈外,刀戳到地劃出一段距離才停止,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半跪著的他再一抬眼,渾身刺痛如被針扎過般,臉s 通紅,乍一看竟讓人懷疑那臉上有著絲絲血跡!
看著跪在地上的澹台燕寧,掌氣劍氣一並消失,劍順從的回入鞘中。
澹台燕寧一聲大吼,又沖了過去,秦睿看了看,又是腳法麼?等近身時澹台燕寧雙腳如踢上雲空,抖起幾陣風聲,踢向秦睿的臉部,左右兼顧,上下皆傷,秦睿看得眼花繚亂如被霧氣眯了眼,一時間只顧著防御,正要劍出鞘時,澹台燕寧突然從腰間甩出一條流星錘,只是鐵鏈j ng細過長,足有一丈。朝秦睿猛的一甩,秦睿縱身一躍,流星錘從他身下越過,劍鞘一抖,‘嗖’的一聲出了鞘,反劈鐵鏈,竟被扥回的流星錘纏住,澹台燕寧一個利索的翻身,用力一拉,龍淵劍便從秦睿手中甩到高空落在幾丈之外。
秦睿只是剛落地,忽听前方風聲寒烈緊急,流星錘已沖這邊飛來,又是一縱,澹台燕寧將距離算得極妙,那末端不長不短直取秦睿,秦睿在空中一轉,腳尖順勢勾住鐵鏈側面,瞬間流星錘轉了方向就要纏住他的腳,那知秦睿猛的收腳又將那流星錘狠狠的踢向澹台燕寧,這一連貫動作,敏捷的速度只在對方將流星錘甩出後的剎那間完成!
流星錘將澹台燕寧打飛,噴出一口鮮血靠在柱子上,與此同時秦睿點地輕功游走,腳下輕輕一提,一柄長一丈的‘九曲槍’落在手上,槍頭如蛇形,頂尖而鋒利,兩側薄刃,槍身可隨意彎曲,給人一種毒蛇般的y n狠恐懼感。
抖了抖手中的槍,韌度極強,秦睿甩動九曲槍,頓時葉落紛飛,掃過層層沙土揚起滿天清冷的殺氣,腳步時真時虛,突地向他沖了過去,行如游龍,進似奔馬,槍法虛實結合,進銳退速,刀劈時,秦睿一攔,轉瞬沖他的眼左右晃之,以假亂真,留下絲絲晶亮的星片,突地猛的一扎,澹台燕寧寶刀反擋,流星錘準確的纏住槍身,秦睿只是冷哼一聲,順手將柔軟的槍身抖動起來,如毒蛇般扭起危險的舞姿,頓時纏住槍身的鐵鏈松了幾下,秦睿又是一挑他的下額,在他閃身的同時,秦睿用力抬起了流星錘,槍在高空旋轉幾圈後將流星錘向身後甩去,隨即九曲槍在身側漂亮的旋轉,落地,仍是笑。
澹台燕寧眼中布滿血絲,猙獰恐怖,唇角血流不止額頭冷汗涔涔。握緊手中刀,上前待要爆發一擊,卻見秦睿耍起槍法,舉槍如卷起狂風萬里,隨勢y 能飛旋,眼中急流閃過。‘唰!’的飛了出去,旋轉出‘嗡嗡’的凜冽聲響,澹台燕寧猛的一彎腰,似是躲過一擊,那知這搶早已轉了方向,槍桿打向他的後背,順著來的方向直沖回去,秦睿一側身,便又將槍抓住,看著吐著鮮血的他幾乎趴在地上,已是暈了方向。
持槍飛奔而去,槍尖頓時發出耀眼的光澤,清冽肅意的平靜中盡顯殺意,澹台燕寧抬起頭,冷月寶刀冷的一掃,一旁的龍淵劍隨刀而起,站起身飛腿一出,那劍竟向秦睿飛去,秦睿左手拿槍躍起身迅速翻了個跟頭,待劍柄近了眼前右手反握住劍柄,只剛點地秦睿一個轉身同時將手中的槍甩了出去,對方縱身一躍劈腿一跳,槍便扎向後面的柱子,而此時秦睿早已逼近,深藍耀眼的龍淵劍似是得到共鳴,一聲長吟,秦睿一劍劈下,澹台燕寧將頭一側,舉刀防守。
「砰!」是兵器相交的聲響,卻也是冷月寶刀斷碎之響,清脆悅耳,微風掠過二人發絲,澹台燕寧痛苦的眸子里盡是不甘,他努力的低下頭,看著龍淵劍劃破了胸膛,留下一道深長的口子,血順著衣裳漸漸滴淌在地,傷口末端龍淵劍幾乎穿了肚子,噴出的血水染紅了劍身,也染在了秦睿那干淨的幽深藍緞子上。
深邃的眸子微冷,‘嗖’的一聲抽出劍,長臂一揚,劍在空中又是一聲龍吟,音末,劍回鞘。
轉身離開,不再看。身後,一抹身影安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