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有人來了。」老管家听到遠處的喊聲猛的一怔,盯著地上吳管事的尸體,驚恐道。
「扔下去。」蘇非虞撿起地上的石板,放在桌上,快步上前,將墓碑轉正。
回身看到管家已經趴在欄桿上喘著粗氣,地上的尸體已經被他扔下山了。
蘇非虞回過頭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她的母親是個宛若天仙的女人,可是此刻她容貌美麗的面上卻夾雜著絲絲愁容,蘇非虞不自覺的撫上她的容顏,悠悠說道,「媽咪,笑,全世界便與你同聲笑,哭,你便獨自哭。」
抬起頭,看著剛被鵝毛大雪洗淨鉛華的凡塵,眸框染了幾分濕醉,「對敵人來說沒有什麼地方比墳墓更好了,而笑到最後那才算是贏。媽咪,您說呢?」
收回心神,剛才喊叫的佣人已經到了,站在距離梅亭十幾米的地方,老管家盯著不遠處站著的兩個佣人,擰了下眉頭,喝道,「慌慌張張的做什麼,出什麼事情了?」
兩人伸長脖子往梅亭湊了湊,被老管家喝了一聲急忙說道,「老管家,蘇老太太正找您呢。」
「看什麼看,」老管家沉著臉,提高聲調呵斥道,轉過身,再對蘇非虞說道,「小小姐,可能老太太有事。這天也晚了,明天您再和小姐說說話也不遲。」
蘇非虞淺笑了笑,答道,「老管家說的是,媽咪也拜祭過了,我們回去吧。」
說著,就下了台階,走進兩個佣人的時候,停住,眨眼看了下,「老管家,非虞記得梅亭是禁止閑雜人等靠近的。如果最基本的規矩都記不住,莊園也沒必要浪費金錢去雇佣他們。」
說完,提步就向前院走去,兩人猛一怔,僵在當場,老管家立馬喝道,「沒听到小小姐說的,愣著干嘛!」
蘇非虞剛上了台階,就听到客廳蘇志敏的吼聲,冷冷一笑,涼今的目的原來是在這里。
剛進了客廳,也就听到了涼今端莊正直的聲音,「老太太,項鏈這是姐姐特別鐘愛的東西,若是自己人撿到,還回來還好,若是外人撿到,藏了賣了,那不是盡傷姐姐的心嗎!」
「這您也知道,雖說莊園一直是我在管理,可這寒梅莊園是在冰國,距離蘇家可是有段距離的,一般都是老管家在負責,如果真出了什麼事情,也沒時間告訴我。」
「我們蘇家可是京都的豪門望族,不比一些小家小戶,里里外外可都是有檔次有身份的人,甚至那些佣人都比其他地方靈活。」
「雖說這次丟項鏈是小,可是這家里出了內賊,怕就怕這小時偷針長大了銀行都敢搶,到時候丟的不僅僅是個東西,還有我們蘇家的臉面。」
「不如趁這次,好好將莊園整頓整頓。一來抓出這個家賊,給他人來個警示保證不會出現其他事情,二來,這莊園平日也沒有個主人在,除過旁邊的酒莊,佣人上下還有將近上百人,老太太,您覺得這人是不是太多了?」
老太太擰著眉頭,晚上剛剛躺下,就听到外面蘇志敏的吼叫,說項鏈不見了,蘇志敏今天受了一天的氣,晚上丟了東西,更不想讓人人好過,非鬧得讓人給她找到不可。
外面鬧得太厲害,蘇老太太又穿上衣服出來看,這莊園畢竟是玉家的,蘇志敏有脾氣老太太肯定知道,可是也不希望她在外人面前丟了身份,將蘇志敏當場叱訓了幾句,結果涼今這句話說得,到是讓她動了動心弦。
這莊園,玉梅香去世之前,就已經轉戶給她肚子里還沒出生的蘇非虞,蘇非虞是他們蘇家的孫女,那這莊園就是他們蘇家的。
可是前前後後這些莊園的佣人,對她們蘇家人愛理不理,就趁這次,讓他們知道知道,誰才是這莊園的主人。
老太太想透這一點,心底很明朗,可是面上卻還是不願做出槍人,便嘆道,「你說的道是個理,莊園平時也沒有什麼人在,可這佣人倒是三三兩兩一大群,人多了事雜,也容易出問題,老管家管起來就費心很多。可這莊園畢竟是玉家的宅子,那些佣人可是從宅子建起來就在這莊園,現在要是……」
句句都是為了管家著想,外面的蘇非虞感覺差不多了,才不緩不慢鶯鶯婷婷的走進來,邊走邊詢問,打斷老太太的話,「女乃女乃,出了什麼事情?老管家陪我熟悉下莊園,就听到您在找他。」
身後的老管家也趕到,看了客廳滿滿的站了十幾個人,先擺擺手讓那些佣人下去,再叫人上了茶水,「老太太,這都怪老王,這麼晚了還讓一些下人聚在這里,打攪您的休息了。」
這些佣人,剛才蘇志敏發號施令了半天,人就是站在那里不動,可這回老管家擺擺手,他們都很自覺的散開,蘇老太太心底悶了悶,更是下定決心,將莊園整一整。
涼今在一旁接過景媽倒的清水,啄了一口,覺得那白開水,比世間最好喝的飲料牛女乃都要入味幾分。
蘇志敏繼續罵罵咧咧的將事情敘述一遍,其實就是她的項鏈不見了,那可是她的結婚項鏈,價值雖不高,可是意義重大。
老管家一听,明白似的點點頭。
蘇非虞也笑了笑,涼今給自己一個機會,也是給她一個機會,瞥過頭對蘇老太太說道,「女乃女乃,非虞剛才也听到涼姨的話,很有道理。雖說一些佣人來了很長時間,可是這知人知面不知心,說不定就有壞心眼的人企圖破壞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