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一直沒有回別墅,只吩咐佣人照顧好蘇非虞,再讓外面的人把守好這里,更是吩咐無論蘇非虞怎麼鬧,什麼事情都不要說,什麼事情也不要做,只要將她攔住,軟禁在別墅里就行。
這樣過了兩天,第三天一大早。
元清坐到沙發上等蘇非虞下樓,看到她很安靜的坐到對面的沙發上,就知道蘇非虞估計能猜到幾分,于是直接放開講明了,道,「我的耀兒前兩年出了車禍,雖然留下很多後遺癥,可耀兒是個听話的好孩子。現在你和寧家的婚退了,阿姨知道你身體有些毛病,所以希望你能和溫家結親,我們溫家就耀兒這一顆獨苗,你叔叔現在是總理,即使再過一年退下了,溫家也能保你們寢食無憂,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蘇非虞只是抬起眼瞼,看了眼元清,清澈的瞳眸閃了閃又垂下眼瞼,沒有因為元清的話有偏激的行為,只是低頭擺弄左手腕上的手鏈。
元清看到蘇非虞這反應,心里一喜,果然她沒有看錯人,對著旁邊的佣人擺擺手,再對蘇非虞微笑說道,「好,這事情就這樣定下了。非虞,早上還沒吃早餐吧,先吃飯,阿姨讓人做了你最喜歡吃的菜。」
說完,佣人就忙活起來,沒幾分鐘就將兩三米長的餐桌擺的滿滿的,赤橙黃綠青藍紫,各色的美味佳肴都有,光聞著味道就食欲大開,元清起身走到餐桌旁,指了指餐桌上各色菜肴,「非虞,阿姨也不知道這些廚子做的合不合你的口味,都讓準備了一些。」
然後回過頭,對蘇非虞笑道,「你看你,現在這麼瘦,以後到了溫家,阿姨肯定會給你補起來的。」
蘇非虞看了眼桌上的擺放的菜肴,雖然只是早餐,可是種類齊全比大餐還大餐,有中式的煎蛋煎餅小菜蓮子羹魷魚粥,有西方的土司牛女乃面包,一旁開胃水果飯後點心各式各樣的都準備了幾份,還有一些黃黃綠綠紅紅的飲料擺放了十幾樣,還真是準備齊全啊。
元清笑的很溫柔,雖然是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微笑,可是呈現在臉上還是端莊的很,「非虞坐啊,這會阿姨和你說了會話,肯定都餓了。以後就將這里當自己家,別拘束,坐下吃吧,別餓著了。」
蘇非虞挑眉,臉上沒有欣喜,沒有害怕,斜睨吊眼梢的眼楮忽閃了閃,那嘴邊仍是捻著若隱若現的微笑,臉色很平靜的說道,「元阿姨,你可知道我今年才十八歲。」
元清坐在主位上,對著蘇非虞再勾唇微笑說道,「呵呵,非虞,耀兒今年也十八歲。只比你大十個月而已。」
蘇非虞垂著眼瞼,不看元清,心底滑過一絲冷意,悠悠說道,「那元阿姨更是清楚非虞的過去,雖然是蘇家的二千金,又吸毒又輟學,打架斗毆可是無所不做的。溫家可是權貴之家,會迎娶這樣的女人進門?元阿姨是看上非虞哪里了?」
元清抿了下嘴唇,然後輕松一笑,「那些門當戶對的又怎麼樣?阿姨也是有眼楮的,這之前的謠言可不知道是誰傳了出去誹謗非虞,非虞在阿姨眼里,是個听話的孩子,禮貌性子溫柔,又好學,放眼看首都,還真沒另外一個女孩子能再入阿姨的眼。之前管是什麼樣,以後到了我們溫家,在這首都可算是數一數二的豪門望族,到時候看誰還傳那些謠言碎語。就是這,這毒不是好東西,以後你可不能再吸了,輟學的話,以後阿姨會請人到家里給你教學,將之前落下的補回來。」
前面說謠言不可靠,什麼吸毒輟學的都是別人誹謗蘇非虞的,可是後面不用深入研究下就能听出來,蘇非虞曾經是個癮君子又打架斗毆不學好的女孩子。元清更覺得,這樣的壞孩子,要不是溫耀有病,溫家才看不起這樣的人。
蘇非虞調整了下桌下腿的位置,又听元清再說道,這次語氣更是輕快更是帶著狂喜,「反正阿姨平時在家也沒事,也能抽空教教你。耀兒那邊,也請人看著的,根本不用你麻煩,只要安心做全職太太就行。」
全職太太?蘇非虞燦然一笑,「元阿姨,你肯定知道非虞姓蘇,蘇家更是華夏首富。有些東西,也是不用愁的。溫家能買到的蘇家也能。」
元清端起面前的飲料喝了口,冷眼掃了下蘇非虞,話語飄飄渺渺,「這錢呢,總有一天會沒了,可是這權利到哪里都能生錢。阿姨之前可是听說,蘇氏的股份可都是握在你大伯手里,你大伯也是有兒子的。非虞也是聰明人,你媽咪去世的早,現在又是後媽當家,如果蘇氏有朝一日有個什麼動蕩,商業聯姻非虞肯定是閉不過的。」
雖然很自然,很隨意的話,可是威逼利誘全部融合起來,蘇非虞不禁有點佩服這總理夫人了,官太太架子端慣了,說起話來雖然溫柔可是命令味道十足,「元阿姨看的可真通透,這些道理非虞也是明白。」
元清看她這麼說,以為她懂了,眯著眼笑了笑,趕忙給非虞布菜,「看只顧著說話,非虞趕緊吃吧,肯定餓著了。」
吃過早飯,元清告訴蘇非虞書房在哪里,人就出去了,蘇非虞在二樓,窗簾拉了小縫,看到外面別墅四周把守盯著的人多了起來,想來元清還是擔心自己,雖然面上不說,就怕消極抵抗,偷偷跑人。
下午總理夫人也一直沒有回別墅,直至晚上用晚餐時候,也沒有看到元清本人,只是佣人在一旁忙活,還特意上了二樓去書房問蘇非虞,「蘇小姐,您喜歡吃什麼菜,盡管告訴我們,我們下午就去做。」
再加了一些元清特別吩咐的補身子養身子的濃湯,「蘇小姐,這對您身體好,是總理夫人吩咐做的。」
每端上來一樣,都介紹一番,再見蘇非虞只要動過筷子的菜式,都特別留心記下,飯畢,急忙收拾了桌面,又問蘇非虞,「蘇小姐,這都是一些好吃的點心,一會您餓了,也可以墊墊肚子。」
說完,將這些點心,端到書房拜訪在桌面上,佣人再勸道,「蘇小姐,也晚上快八點了,您要不去休息了,晚上熬夜對身體也不好。」
佣人心里雖然嘀咕蘇非虞畢竟是蘇家二千金,怎麼會同意總理夫人這麼無禮的要求,和一個傻子結婚,可是面上什麼都不敢說,看到蘇非虞很是安靜的進了房間,才急急忙忙下了樓,給總理夫人電話,「夫人,蘇小姐已經進臥室了。」
電話那邊頓了一下,再問道,「東西吃了沒?」
佣人回道,「夫人放心,我放到湯里的,看著蘇小姐喝完了。」
元清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快半個小時候之後,她身後跟著一個穿白色大褂的女醫生,佣人急忙迎了上去,元清擺擺手,「我先上去看看。」
那女醫生就先坐在客廳,將醫藥箱放在茶幾上,看著元清上了二樓,輕手輕腳打開房門,進了蘇非虞的房間。
外面早已天黑,近幾天的閃電雷鳴一直沒有停止,外面仍是轟隆隆的, 里啪啦下著大雨,窗簾沒有全部拉上,外面的風攜著窗簾,有一下沒一下的打在牆壁上,發出當當當的聲響。
元清走進去,關了窗戶,拉上窗簾,才過來看床上已經睡著了的蘇非虞,輕輕拉開床頭燈,靠著昏暗黃色的燈光,今晚的湯藥里面加了點昏睡的藥物還有一點點藥,讓更容易產生卵子,以便受孕成功,這會蘇非虞的臉色有一點點潮紅,恬靜的睡顏越發可愛,「非虞真乖!」
元清笑著幫蘇非虞順了順額間散落的頭發,再幫她掩了掩被角,才輕手輕腳出了門。
她轉身的那一剎那,蘇非虞已經睜開眼,關門的那一瞬間,陽台門已經打開,從外面快速冒進來一個人,頭發凌亂的夠可以,黑色的襯衫,黑色的褲子,痞樣的靠在牆壁上,正是那神乎其技的歐炫,「小魚兒,這雨真夠大的。」
蘇非虞這會才沒有時間和他八卦八卦首都的天氣,打量了歐炫一眼,問道,「人帶來沒?」
說話間,歐炫已經拽著一個包裹上前,只見用粉色的床單裹著一個人,一個已經昏迷的女人,歐炫將她快速放到床上,「小魚兒,這女人真不是一般的重,下次這樣的活,還是讓書呆子來,真累。」
看著床上躺著的蘇芮,蘇非虞抬起手用力對著那人白皙的臉頰,就是一巴掌,昏迷中的蘇芮疼的「嘶」一聲,驚詫的醒來,看到自己床頭兩人,嚇的睜大狗目,驚慌失措想要站起來,卻發現四肢無力,張開嘴巴準備喊人卻發現嗓子一個字母也發不出來,只是驚恐的看著背著光站著床邊的蘇非虞。
你怎麼會在這!你這個賤種怎麼會在這!你想要干嘛!
蘇非虞看到她恐懼的模樣,嘴角閃過一絲冷笑,對歐炫擺擺手,「喇叭花,行動!」
「真要?」歐炫疑惑,撇撇嘴看了眼床上的蘇芮,吃了可就不能挽回了。
蘇非虞動動唇角,瞥了眼歐炫,「如果不是她那位媽咪的主意,哪里用的著我們在這折騰來折騰去,這叫自作自受。再說你人都綁來了,如果再不一不做二不休,到時候等人家恢復了,遭殃的可就是你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一旁的歐炫嘿嘿笑了聲,從口袋里拿過一個藥丸,捏起蘇芮的下巴就扔了進去,拍了拍蘇芮她的嗓子讓吞下去,嘴里更是念念有詞,「這可是我家那老祖宗研究的,保你春心蕩漾一晚上!」
歐炫松了手,蘇芮拼命的搖擺著腦袋,伸出舌頭猛的嘔吐想要吐出來,卻被蘇非虞快速的捂住嘴巴,急忙拿過膠帶貼上,「怕什麼!藥而已,又不要你命!昏睡藥估計三四個小時之後就能淡點,到時候你再想辦法自己解了這藥。」
蘇芮惡狠狠的瞪著蘇非虞,猩紅的眼楮里面都是決絕的恨意,想要罵發不出聲,想要打四肢都太不起來,只見蘇非虞再上前對著她撕拉扯拽,將身上那包裹的床單弄開,一把塞到床底下,露出蘇芮性感幾乎包不住自己的睡衣,一旁的歐炫嘖嘖兩聲,「這女人,睡覺了還穿成這樣,時時刻刻都不忘記勾人。」
蘇非虞嘴角抽了抽,瞥了眼歐炫,「那你還看?被勾引到沒有?」
「哼,就她那樣?還差的遠呢!」歐炫聳聳肩,不樂意的說道,但還是轉身過去,蘇非虞快速的將床單扯了下來,趕忙拉過被子給她蓋上,從頭捂到腿部,這時候外面已經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床上的蘇芮被被子捂著臉龐,呼吸都困難,想要作死的反抗,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只覺得一股灼灼燃燒的火從胃里傳到四肢百骸,臉上都起了一層薄薄的汗珠,蘇非虞微微低頭,對著怨恨的蘇芮輕飄說道,「我的好姐姐,今晚過了,你可就是溫家人了,多麼榮耀的事情啊!」
說完,蘇非虞就對歐炫說道,「來人了,我們快走。」
歐炫拉開陽台的門,看了眼馬上要打開的房門,抱著蘇非虞搭上早就安排好的繩索就滑了下去,「小魚兒,這招可真夠狠。」
已經落地的蘇非虞,看了眼二樓,冷笑道,「這是自食惡果,自己想出來的主意,自己承受。你怎麼安排出去的?」
歐炫挑眉,「放心,小爺我啊,有的是辦法,上來。」
蘇非虞看了眼他綁在他身上的威壓繩索,拿起槍支對著鄰居十幾米開外的別墅就射了過去,再將自己夾在胳膊彎,兩人瞬間就漂移過去了,「嘿嘿,這別墅可是我為了給你辦這個好事,昨天才盤下來的,損失可大了,到時候你這首富蘇家可要賠我。」
蘇非虞笑了聲,人已經趴在陽台上,抬起手夠上陽台的欄桿,靠著歐炫的攙扶一把躍了上去,「放心,現在炒房這麼火爆,你這只賺不賠。幾年以後肯定翻倍,到時候讓你賣你都不會賣的。」
歐炫噗嗤一聲笑了,「哎呦,小魚兒,讓我怎麼說你呢,說不定以後蘇氏到你手里,都是世界首富了。」
「客氣客氣!」
書呆子在樓下等著呢,沒有再多做耽擱,說完兩人就進了別墅,再出來上了車,正大光明的開車離開別墅區。
而這邊別墅,女醫生開門進去,沒有開大燈,就著床頭的小燈看到床上的人,總理夫人說這女孩已經睡著了,可是看這睡相,真是夠豪放的。
只見絲綿被子捂著頭,兩腿白花花的耷拉在空中,女醫生將醫藥箱放在床上,抓著蘇芮的雙腿,月兌下她的內褲,讓雙腿拉開再盤腿微彎放著,只見這人不合作,肢體有些僵硬,嘴里唔唔叫了聲。
女醫生心底疑惑了一下,看到床單都是濕漉漉的,是洗完澡沒有擦干?還是什麼,女醫生也沒做多想,心底以為是女孩不願意,可是不願意有什麼辦法,總理夫人已經選中她了,過了今晚,懷不上還會有下次,就祈禱自己一次懷上,省的再痛苦一次,于是自嘆一聲,說道,「忍忍就過去了,只疼一下下。」
女醫生打開醫藥箱,拿出里面冷藏的針管,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對著蘇芮的就扎了進去。
蘇芮只是拼命的搖頭,眼楮猩紅的盯著頭頂的被子,突然下面傳來一絲疼痛,四肢松軟無力,根本不能有任何動作,被膠帶纏著的嘴巴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可是一點都沒有阻止那什麼東西噴到體內的感覺。
女醫生回過頭,再拿起一針,向著空氣噴了下,就急忙再對著蘇芮的注射進去,總理夫人的意見是,盡量一次能讓懷上,女孩不要緊,身體健康,時時刻刻都可以準備著,可是溫耀不行,這次溫耀停了這麼久的藥,就是為了這次人工受孕,為了這次能成功收取精子,她們也是費了很大力氣,一管不行那就多來幾下。
所以等第三針注射完畢之後,女醫生听到床上的人嘴里更是發出唔唔的聲音,腿腳雖然沒有其他的動作,卻一直猛烈的顫抖,女醫生當做沒有看到沒有听到,收了醫藥箱,轉身就離開了。
蘇非虞到家的時候,老管家在門外候著,著急的四下踱步,時不時向遠處張望看了看,等看到遠處的車燈,心下就欣喜若狂,也顧不得下著大雨,就下了台階,上前迎了上去,「小小姐,您,您可回來了。您,您沒事吧!」
下了車的蘇非虞,趕忙接過書呆子遞過來的雨傘,「老管家,我回來了。下雨呢,趕緊進屋。」
眾人一前一後的上了台階,蘇非虞剛合了雨傘,遞給老管家,抬頭就看到坐在客廳的人,先是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道是身後的歐炫氣炸似的看著旁邊那人,「你,你,你是墨索,你怎麼來了。」
「年哥哥。」蘇非虞走過來,溫和的叫了聲。
歐炫對著一旁的墨索冷哼一聲,墨索不明所以,好像這是第二次才看到歐炫,好像沒有得罪他的地方,怎麼看歐炫對他這麼大的怨氣。
雲年笑了笑,「非虞,你回來了。」
你回來了。
沒有其他的詞語,很簡單的問話,可卻讓蘇非虞听來甚是感動,照他這句話來,肯定是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蘇非虞點點頭,看到桌上什麼都沒有,就讓老管家上些茶點。
老管家尷尬的急忙應道,剛才他只是一心擔憂蘇非虞,都沒顧及雲年這個客人,「哦哦,我這就端上來。」
歐炫痞子樣,再瞪了眼墨索,示威一般說道,「老管家,我很渴很渴,你快點。」
雲年深邃的藍眸抬了下,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墨索,墨索更是不明所以,「非虞,下來你打算如何做?」
「嗯,非虞猜想年哥哥肯定是已經知道了,你覺得非虞會怎麼做,」蘇非虞接過老管家遞過來的茶杯,雙手捂著,隨意的說道,「誰造的孽就誰承受,我自然看戲。」
雲年沒有執著這個問題,而是給墨索一個眼神,墨索就將資料袋遞給蘇非虞,蘇非虞詫異的看了眼雲年,「年哥哥,這是?」
雲年看到蘇非虞自然的將袋子拆開,才解釋道,「關于涼家的一些事情,或許對你有幫助。」
蘇非虞詫異的看了眼雲年,拿出來隨意的翻開看了幾眼,滿眼都是震驚,更是疑惑的問雲年說道,「年哥哥,這是你什麼時候查起的?」
「之前你在南方被人冤枉殺人,我就查起這個案件。涼太太的女兒能從南方轉到首都審查,都和資料上的這些人有關,再加上這次,寧阿姨事件,看來涼太太的目的很不簡單。」雲年解釋道。
蘇非虞點點頭,涼今的目的如果簡單,就不會一次又一次將自己往火坑里仍,這次更是離譜,人工受孕?呵呵!她倒要看看到最後誰會身敗名裂身不如死!
雲年看到蘇非虞忽明忽暗的眼神,心底微嘆一口氣,「總理夫人不比涼太太,非虞這次,以後怕她們更不會善罷甘休。」
歐炫這會,才從瞪墨索的動作中抽了點空隙,「哈哈,放心吧。已經有人替小魚兒接收那什麼什麼傻子的那什麼什麼。」
什麼什麼?什麼什麼?
對于歐炫這個解釋,眾人一道黑線,墨索再次無語的看了眼歐炫,更是惹來歐炫咋呼的質問,「你,你,你那什麼眼神!」
蘇非虞微眯了眯眼,寒光從眸底崩裂出來,心底的狠意被這些人越刨越深,「我的後媽歹毒,面上骨子里都呈現出這種惡意,寧阿姨嗎,溫柔端著那份大家閨秀的姿態,在家里可謂是相夫教子的典範,可是總理夫人這人,城府很深,笑是笑著,這次事情,與其說是涼姨和寧阿姨出的主意陷害我,還不如說是總理夫人將計就計,為溫耀謀一條出路。相信今晚之後,寧家也會被拉下水。」
雲年清澈的藍眸一眨不眨,上面可以映這對面人的影子,卻如大海一般望不見底,「非虞,你的仇恨真的有這麼深嗎?你現在還小,很多事情如果執著到底,最後受傷害的還是自己。」
蘇非虞端著茶杯,看杯子里的茉莉花一瓣一瓣飄開,落在杯底,她也想不執著,她也想趁著年輕好好快活,可是都不能……
她甚至能听到耳旁孩子一聲一聲淒慘的哭泣,呼吸之間入肺腔的都是苦澀的海水,那種淒涼悲慘的畫面時時的縈繞在心頭,這些她會永遠記得,永遠記得誰是仇人!重生而來,她就是為了復仇,為了讓那些人下地獄十八層,現在,這些人也不允許她不執著,戰爭才真正開始。
蘇非虞將灼熱的茶水喝下,滿腔滿月復都是灼燒的感覺,看著對面的雲年,唇角勾出一抹微笑,「這些人不會放過我,我更不會放過她們!就算要死,也要一起拽到地獄作伴。」
雲年不說話,抿了抿唇,一旁的歐炫「哎呀」一聲,將熱茶倒在手上,「嘶」一聲,燙的厲害,老管家趕忙遞過來毛巾,幫他擦拭了下。
蘇非虞垂下的眼瞼動了動,看了下對面幾人,眸底按壓的深沉一絲絲消失,眼神慢慢清明起來,「抱歉。」
熱熱的茶水滲過瓷杯,也燙的不行,蘇非虞剛才都沒有感覺到,這會四肢回力,才覺得杯子很燙,拿過來放在桌面上,再拿過茶壺準備添滿,飄飄渺渺說道,「放棄是不可能的,非虞做不到,也不會做。這條路,非虞是死是活,都要走到底。」
十八歲的年紀,還只是一個高中的孩子,她身上到底背負了什麼,背負了多少!她心思到底有多沉重,到底有多少仇恨。雲年只覺得蘇非虞仿若兩個人,一個活在當下,一個活在深沉的仇恨之中。
雲年抬手握住蘇非虞手里的茶壺,看著她有一絲顫抖,幫她將茶杯添滿,再放在一旁。蘇非虞抬頭,正好對上雲年深邃的藍眸,雖然只是相視一眼可意義深遠,蘇非虞臉上快速滑過一絲不明所以的情緒,對著雲年無力的笑了笑。
雲年收回雙手,看了看外面的天氣,再轉回視線,落在蘇非虞身上,「非虞,以後,年哥哥會幫著你,外面雨再大,年哥哥都會撐起一片天。」
「年哥哥?」蘇非虞詫異的看了眼雲年,他沒說什麼詞語,簡單的幾句話,卻異常的堅定,讓人踏實,蘇非虞還沒說話,就听見一旁歐炫咋呼的聲音,氣憤的甩著自己的右手,「你,你,你又在害我!」
眾人看過去,只見墨索端著水壺,正準備倒茶,可能是被剛才雲年的話刺激到了,水壺不听使喚了,于是就倒在歐炫手上了。
墨索又急忙拿過毛巾,幫旁邊的歐炫擦手上的水漬,結果用力太猛,愣是將手上的輕微的水泡擦破了層皮,「你謀殺啊!」
又咋呼起來了,蘇非虞無力的擺擺手,讓老管家趕緊去拿醫藥箱,「墨索,你先停手!」
歐炫急忙挪了個位置,不和雲年挨著坐了,換到對面的蘇非虞身旁,眼神都是對對面兩位的控訴,可憐兮兮的看著蘇非虞,「小魚兒,我為什麼總是受害者!」
那墨索真不是故意的,就是看雲年杯子空了,就想幫自家主子添下,結果歐炫估計也被雲年的話刺激到了,一個猛抬頭,愣是將他的動作截住,這不,就倒他手上了,「歐少爺,抱歉,我下次會注意的。」
「什麼!還有下次!」歐炫更是听不慣這個詞語,十分的惱怒,轉過頭對蘇非虞就說道,「小魚兒,天色都很晚很晚了,怎麼有人還不走啊。」
蘇非虞挑眉,雲年就已經起身,「非虞,天色也晚了,你好好休息。明天不管是怎麼一回事,我們都要冷靜處理。」
蘇非虞點點頭,隨即起身送雲年他們出去,等雲年快要上車的時候,蘇非虞突然說道,「謝謝你,年哥哥。你為非虞做的,非虞無以回報,但是這是非虞的江湖,不希望年哥哥浸染血腥。」
雲年微不可見的搖搖頭,低語一句,「既然是江湖,哪里都會有血腥,以後非虞會懂的。」
歐炫冷哼一聲,坐到沙發上不動彈,接過老管家遞過來的藥膏,嘴里「嘶嘶」著自己給自己抹上,更是瞪了一眼旁邊的書呆子,「書呆子,你,你竟然忍心看著你家少主受傷,不去報仇!」
書呆子模模鼻子,不說話,對此不發表意見。
「報仇?」蘇非虞已經回到客廳,「讓書呆子拿了一壺熱茶倒墨索身上?」
蘇非虞笑一聲,看到歐炫已經將藥膏抹上,老管家正收拾醫藥箱,湊上前看了眼歐炫的手,還好,本來要喝的茶水也不會太燙,只是紅了一片,抬頭調侃說道,「我說喇叭花,你不會對人家墨索有那什麼什麼嗎?」
歐炫迷茫抬起頭,「什麼?」
蘇非虞答道,「你看哦,這麼多沙發你不坐,非要坐在年哥哥和墨索中間,還故意挨著墨索,你才見了人家一次面,就開始這麼纏……」
「停!停!停!我是爺們,純爺們!」歐炫氣急,立馬打斷蘇非虞這無厘頭的猜想。
蘇非虞動動唇,聳聳肩,「我沒說什麼!」
歐炫更是氣急,起身瞪了眼書呆子,「我們回去!」
老管家看了眼蘇非虞,見她從沙發上起身,「嗯,天色也不早了,你回去好好休息。琴老師明天有空,要你在下午時候去竹巷。」
歐炫頓時樂呵,「呵呵,我就說我魅力大,琴老師還不見我?看吧,現在被我三顧茅廬的大無畏精神感動了,明天準備接見我了。」
蘇非虞不言語,只是送歐炫出了門,便上樓洗漱睡著,明天,生活會更精彩。
因為昨晚需要取精,對于平常男子還好,可是溫耀這樣又殘廢又傻子的人,還真是費了很大力氣,總理夫人也是讓人安排給他喝了藥的,能盡快產出來。
女醫生給樓上那位注射過之後,總理夫人元清就和女醫生一起回到醫院,去看看溫耀的情況。
已經快九點了,往日溫耀都睡了一覺,今晚這時候格外的興奮,拿著玩具,滿房間的爬啊爬啊,鼻涕口水流了一地,身後護理一直跟著擦這擦那。
元清推開門的時候,護理剛給溫耀洗過澡,將他放在床上,「夫人,您來了。」
元清看了眼在床上嘿嘿滾來滾去的溫耀,抬頭看了眼護理,「耀兒沒事吧,怎麼現在還沒睡覺。」
這話問的護理不知道該說什麼,身後的女醫生答道,「估計是藥物量有些大,溫少爺的興奮還沒有過去。」
溫耀這身體,哪里承受的住這麼猛烈的藥物,要不是為了,為了人工受孕更有把握些,她才不會對兒子下這種藥,元清回頭問女醫生說道,「對耀兒的身體有影響不?」
女醫生扶了扶鼻梁上的鏡框,「元夫人,沒有。只要興奮過去了,就沒事了。」
「翔嫂,你送醫生出去吧。」元清點點頭,擺擺手讓護理送女醫生出去,拿過玩具就和溫耀玩起來。
這大半個晚上,護理和元清就一直陪著溫耀在玩耍,一會拉屎,一會尿尿,一會要吃這,一會要吃那,一會要玩這,一會要玩那,反正最後元清和護理都快筋疲力盡了,這溫家少爺,才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元清晚上就沒有回別墅,在旁邊的房間去休息了。
第二天,元清起來的早,雖然說昨晚溫耀那興奮過去了,但是還擔心有什麼一流病狀,就讓醫生對溫耀再做了個檢查,確認沒有事情之後,才放下心來。
看到護理送醫生出去,元清回頭看溫耀,估計昨晚玩的太久,現在溫耀正呼呼大睡,鼻尖的鼻涕泡隨著呼吸一吸一吸的,元清拿過毛巾,幫他擦拭干淨,看到溫耀這一時半會醒不來,就對護理吩咐道,「你先照看這,我回別墅看看去。」
到了別墅,佣人正準備早餐的飯菜,看到元清都恭敬的問了聲,元清看時間還早,才起點多會,指了指二樓,輕聲問道,「非虞那孩子還睡著了?」
佣人點點頭,早上還沒有听到房間動靜,再昨晚總理夫人吩咐了,不要上去打擾蘇非虞,他們現在也沒有上二樓去看。
元清點點頭,想必那孩子累著了,讓人拿了報紙,倒了杯清水,坐到沙發上隨意翻看起來。
半個小時候之後,八點十五分,佣人將早餐都準備好了,又齊齊滿滿擺了一餐桌,過來問總理夫人,「夫人,早餐都準備好了,要去叫蘇小姐嗎?」
元清抬頭看了看二樓,擺擺手,「再等會吧。」
畢竟昨晚給蘇非虞喝了昏睡藥,再加了一點點藥,再經過一次人工受孕手術,估計一時半會也醒不來,元清再讓人將水杯添滿,繼續翻閱報紙。
十分鐘過去了,元清沒有動靜,喝了口清水,繼續翻閱。
三十分鐘過去了,元清讓人添滿,繼續翻閱報紙。
五十分鐘過去了,元清抬頭看了牆壁的鬧鐘,已經九點多了,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下,擺手吩咐佣人道,「你上樓去看看。」
說完,佣人就蹬蹬蹬上二樓叫人起床,元清收了報紙,起身坐到餐桌主位,過了每一分鐘,就見那剛才的佣人連爬帶跑的下了樓,戰戰兢兢的跑到元清身旁,元清疑惑的看了一眼,還是微笑說道,「非虞那孩子怎麼了?看你嚇成這樣?」
佣人緊張的抿了抿唇角,不知道說什麼,也不敢說什麼,「夫人,蘇家…蘇家小姐她……」
元清這會不是看不慣蘇非虞,畢竟都是他們溫家的人了,而是對佣人這態度,面色一沉,眉頭蹙起,「怎麼回事,吞吞吐吐有什麼說不得?非虞這孩子就是我們溫家人,以後你們可要認真照顧著。什麼事情!」
佣人膽顫的回頭看了眼樓上,嚇的不知道該說什麼,「蘇家小姐,好像,好像……」
元清鳳眼眯起,語氣都是冷冷的,犀利的眼神瞪了眼佣人,「出什麼事情了,要你這麼難受的!」
「夫人,蘇家小姐,不是,不是……」佣人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可是話停在這里,卻讓元清心里嗝當一聲,沉了再沉,急忙起身,語氣甚是嚴厲,「出了什麼事情?」
一邊問,一邊急忙上樓,佣人在身後顫著音說道,「不是,不是蘇家二小姐,是個不認識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