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道 第一章 預言

作者 ︰ 鐵鍋飯

()公元2073年,一個流傳了半個世紀的預言終于發生。瞬間天地一片混沌,生靈涂炭,人類滅絕,靈異復生,橫行于世。這是多斯米教半個世紀前的預言,多斯米教是一個異教,預言稱這次人類的災難為界變,而更早之前科學家金博士也作出這樣的預言,稱之為新格局。

不管是什麼樣的預言,現在都已經發生。

小朵吃力地爬起來,感到無比劇烈的頭痛,這位十七歲就跟金博士搞研究的少年,經過感覺只有一瞬的天地裂變之後顯得無奈和漠然。三年前,他曾懷疑導師的預言,但是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已讓他無從辯駁。在混沌的大地上,寸草不生,飛沙走石,鬼泣一般的暴風蜷著地上東西飛向暗黑的天幕,那里,天雷滾滾。

小朵環顧四周,除了他,這里沒有任何生命跡象,他仰頭瞭望,發現這片天已經不是地球上的那片天,黑暗得只泛點微光,這樣的混沌他只在夢里見過,他常常被困于這樣的夢境,然後又被「妖魔當道,蠻荒無常,常道當歸,巨人舉天。」這樣的聲音驚醒。莫非,他又做夢了?他下意識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臉,疼。這是真的,小朵坐在空曠的大地上仰天長嘯。聲音悲涼而無奈。突然,隨著他喊聲剛落,從身後的巨石傳來一聲詭異的叫聲,這聲音像饑餓,像死亡,由遠而近,向他撲來。小朵搖了搖頭,用手掃了眼前的混沌氣息,全身j ng惕起來。他緊緊地盯著前方,盯著那個發著怪聲,迅速移動的物體,下意思的往後挪動,可此時的小朵雙腳不听使喚,y 逃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物體向自己直直撲來。他恐懼地大喊一聲,用手一揮,那物體竟瞬間沒了動靜。小朵吃驚地握緊拳頭,看著自己的手,這只頓生巨力的少年的手青筋暴起,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涌動。小朵在吃驚中竭力地回憶,大裂變的前一刻,金博士讓他吞下一顆藥丸。莫非?不容小朵多想,躺在地上的物體突然站起來大吼一聲,便又轟然倒下,仿佛向世界做最後的告別。小朵松了一口氣,仔細端詳著眼前的怪物,這是一頭上古怪獸,小朵記得他在上古游戲中見過這種怪獸,面目猙獰,生有四爪,卻可直立,它生x ng殘暴,嗜血。傳說曾被萬世妖王制服而收為魔。難道這種上古的直力魔再生?這個想象讓小朵心中暗驚,他試圖挪向倒在地上的直立魔,想發現什麼。突然,剛才的怪聲從四面八方傳來,直立魔!原來,剛才倒下的那頭直立魔突然發出巨響的叫聲是在傳遞信號。小朵一時四面受敵,他想我緊拳頭,可是剛一運力,他頓感全身疲軟,兩眼迷糊,在他倒下時迷迷糊糊听到一聲嘶鳴,一道白影從天而降……小朵不知所然。

晴空,碧野,小澗,清香。這里仿佛世外桃源。小朵醒過來的時候,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這和他昏迷前的混沌之地是不可比擬的。小朵一時忘情地閉上眼楮,呼吸著這片純淨的天空。「好美的天。」小朵不禁叫了一聲。

「這不是天。」突然,小朵身後飄過一道白影。小朵吃驚地回頭,是一個女子,其實應該說是超自然意義上的女人,因為女人有的容顏和體態她都有,女人沒有的,她也有,那就是她背上的那對白羽翅和她頭上那只丹冠。這樣的女子小朵只有在游戲和小說里遇見,是那種艷而不俗的女子。

「你是?」雖然眼前的這女子異于常人,但是在小朵看來,不緊不會讓他產生恐懼,反而更添幾分親近。

「我在你夢里出現過,和那些惡魔一樣出現過。」女子扭挪地踱著輕盈的步伐走過來。

「我夢里?」小朵疑狐地陷入沉思,他努力回憶著那些糾纏著他的夢境。突然驚喜地大叫一聲「哦!百靈鳳!你就是百靈鳳!你就是上古j ng靈百靈鳳!」

女子笑而不語。

「你是百靈鳳,那麼,這應該是上古時期,大地應該一片混沌,可為何這里一片空靈?」小朵突然想起醒來的疑惑。

「因為這里是離巨人眼楮最近的地方。」百靈鳳托起雙翅,同樣感受著這片空靈。她曾無數次這樣慶幸命運安排自己出現在這里。

「巨人?」小朵站起身問道。

「妖魔當道,蠻荒無常,常道當歸,巨人舉天。」百靈鳳不禁感嘆。

小朵想起夢境中的那句話,「那巨人在哪里?」

「在我們腳下,只有巨人醒來,才能驅趕這大地的混沌,才能讓整個大地像這里一樣空靈明淨。」百靈鳳認真地看著小朵。

「那你為何不喚醒巨人。你就忍心看那些魔獸肆虐橫行,殘害j ng靈?」小朵有似乎有點不解又有點抱怨地說。

「除了保護巨人的眼楮,我沒有辦法喚醒巨人,也沒有人能喚醒巨人,傳說只有能打開地獄之門的j ng靈才能進入巨人天靈地界,才能喚醒巨人。所以,一直以來,我百靈鳳一直守護著巨人的眼楮,防止萬世妖王的破壞,而萬世妖王也一直把守著地獄之門,禁止那些渴望光明的j ng靈進入。我們已經僵持了上萬年。沒有j ng靈可以打破這道秩序。」百靈鳳娓娓道來。

小朵听著,不禁握緊拳頭。不料被百靈鳳窺到,「哼,省省吧,你們人類就是因為太過于自大才導致了這次悲劇的發生。」

「你知道我是誰?」小朵只好把手縮回去。

「我能在你的夢里出現,就能知道你的一切,包括你眼中的世界。歡迎回來,常道。」百靈鳳輕笑地作了個揖。

「常道?」小朵吃驚地問。

「你的前世。」百靈鳳又是一笑,仿佛這個少年的一切盡在她的掌握之中。

「常道,呵,真有意思。」小朵攤開雙手,無奈又略顯頑皮地自言自語。百靈鳳看著似笑非笑,「天要黑了,天一黑,直立魔就開始在這片大地上游蕩,不想被直立獸分饗的就跟我走。」說著,百靈鳳輕盈地飄走了。

「哎,等等我。這天黑是不是巨人要閉眼?」小朵伸手叫住百靈鳳。

「巨人的眼從來就沒有睜開過。但巨人一呼吸就是一晝夜。」百靈鳳的身影早已不見,空留余音傳來。

「也對,要不怎麼還要別人去喚醒呢,哎,這巨人真能睡,打個呼嚕什麼的都要一天一夜……哎,等等我!」小朵傻里傻氣地在後面自言自語。

剛踏進百靈鳳的洞府,簡單而貴氣。與方才小朵見到的後花園如出一轍,不過多個頂罷了。然而待小朵跟著百靈鳳往里走,他看見在一處下著水簾的高台上燃燒著一團火。水澆在火上,火卻越燒越旺。小朵看得出奇。

「這是鳳凰火。巨人當年從蒼穹與諸神不和,一怒之下獨自來到大地,巨人怒不可歇,在大地上縱橫,打斷了天根,天塌下來,光明隱去,黑暗重生,各界生靈在巨人累倒的時候產生。我便是來自這團巨人眼中的鳳凰火,火眼通天,只有保住這團鳳凰火不滅,巨人才不會真正隕滅,我也才能得以生存。」百靈鳳說著靠近鳳凰火,瞬間狀態更佳,神氣十足,只見她右手輕輕一揮,水簾越下越大,火便越燒越旺,天s 又漸漸亮了起來。

「水火本不相容,你卻如何做到?」小朵吃驚地看著。

「此水非水,實為巨人之淚,巨人因自己一時之怒打斷天根,傷害生靈而流下這悔恨之淚,這些悔恨之淚匯聚巨人j ng氣,和鳳凰火一樣給那些光明的j ng靈帶去生機。所以,于此,水火相容。」百靈鳳施法後輕輕呼了一口氣。

小朵不禁想向前仔細端詳著神奇的水火相容。

「不可。你現在還是一個凡人,受不了如此強大的j ng氣。」百靈鳳趕忙制止。

「怪不得,越靠近我肚子越餓。」小朵其實想吃東西而已,剛好以此為借口「要是在家,我現在一定能吃下媽媽做的所有飯菜,可惜我從前都不愛吃媽媽做的菜,現在想來,那應該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了。」小朵說著說著,思緒回到了從前,嘟起了嘴,情緒一下低落。

神通的百靈鳳看在眼里,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突然手指一揮,從水與火的交接段提取一顆丹丸遞給小朵,「這里沒有你們所謂的飯菜,這顆丹丸可充你體力,服下吧。」

小朵看了看丹丸又看了看百靈鳳,頓生覺得這女子便是傳說中的天使,他遲疑一下,接過丹丸服下。說來也怪,這丹丸一下肚,小朵頓感氣力十足,手腳也比之前通靈許多。只見他握緊右拳,朝洞外就是一拳,硬是將洞口右邊的石碑震碎。可就在小朵驚喜之時,洞府山下突然傳來混亂的叫聲,大地隨之顫抖。

「不好,你方才打碎了石碑,動了巨人的呼吸之脈,本來要泛光的光明地界又要陷入黑暗了,那些剛迎著光出行的光明j ng靈在毫無征兆下陷入黑暗,正在遭受直立魔的掠殺。」百靈鳳著急地揮動著雙翅,鳳冠通紅。

「那現在怎麼辦?」小朵知道自己闖下大禍,驚慌得手足無措。

「我來擋住直立魔,你再打碎左邊的石碑,讓巨人轉變呼吸,喚醒光明。」百靈鳳說著躍入萬丈空中俯視著慘烈的混沌大地,怒氣沖冠,雙翅揮動著j ng靈之氣,發出震耳y 聾的嘶鳴,這聲音小朵印象極為深刻。萬丈之下頓時塵煙四起,將黑暗的直立獸震懾在j ng靈的光明屬地之外。然,直立獸退在黑暗里,在距一步之遙的黑暗屬地仰天長嘯,虎視眈眈。而百靈鳳以寡敵眾,終漸感j ng氣不足,更為可怕的是,此時直立獸群中突然卷起一層黑霾,黑霾中投出兩道暗綠的光,緊接著攝人心魄的y n笑,光明j ng靈隨著一片慘叫幻滅了一片。突然,綠光向上sh 來,直逼百靈鳳之丹冠,百靈鳳頓感蝕骨之寒。

「萬世妖王!常道,快!……啊!」百靈鳳拼下最好一絲j ng氣對小朵喊。

小朵從沒見過這般慘烈景象,經百靈鳳這一聲嘶喊才回過神來,握緊憤怒的拳頭,輪轉數圈後大吼一聲,將左邊的石碑擊碎,小朵也突然倒下。

隨著石碑被擊碎,巨人眼楮周邊的地界頓時浸染光明,只見大地上的直立獸慘叫而逃,而萬世妖王怒嚎一聲,消失在光明地界。光明j ng靈們又逃過一劫,百靈鳳借著翅膀的浮力滑翔到小朵身旁,抱起小朵向洞府的相反方向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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