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道 第十五章 痛失

作者 ︰ 鐵鍋飯

()雖然這一戰算是救回了龜仙人,但此時的光明地界百靈山陷入一片凝重。一邊是龜仙人內力盡失,一邊是野鶴將軍身負重傷。通臂猿命全j ng靈國的御醫給二人醫治,卻毫無頭緒。也是,二人皆傷及j ng髓,而j ng靈國最厲害的醫生便是龜仙人,治人容易醫己難,然而龜仙人還是知道自己的情況的,何況現在自己內力盡失,醫術也耗損大半。不過,畢竟是上古神醫,龜仙人憑多年行醫經驗,在為野鶴把脈之後搖搖頭,「野鶴將軍傷及j ng髓,除非有傳說中的至純金丹服下,否則難逃此劫。老龜不才,在與巨人躍出蒼穹之時,修得一身至純法力,如今卻被萬世妖王吸去,為虎作倀,不然,定能救將軍一命。」龜仙人說著,頓時咳聲連連,竟然突出鮮血。

「仙人……不必自責,野鶴命該……該如此,諸位無需掛心,我死……死後,請少俠將我的肉身葬于仙鶴湖……湖畔,我……我便知足了。」野鶴斷斷續續地說。深情的看著小朵。在場的j ng靈無不為之動容,通臂猿更是老淚縱橫,野鶴自擔任南門守將以來,盡職盡責,南門從未出事,如今j ng靈國雖然已經不在,但野鶴將軍一直是j ng靈國最受尊敬的將領。

「國王,末將再不能……替……替您分憂了。末將有……有罪。」野鶴見通臂猿落淚,對通臂猿笑了笑。通臂猿越發心痛,一時語塞,連連搖頭。

就在大家準備于野鶴離別之時,百靈鳳卻望著鳳凰火看得入神,突然,她驚喜地叫了一聲,「有了!」眾人紛紛往鳳凰火上看。

「仙人,如果我沒記錯,鳳凰火中是可以煉出至純金丹的。」百靈鳳轉問龜仙人。

「對,你以前還給我當飯吃呢。」小朵突然興奮地叫起來。

「不。不是你吃的那種金丹。我倒差點忘了,鳳凰火確實能煉出至純金丹,這金丹非但可以使人起死回生,而且能增強法力,萬世妖王多次y 盜而不得啊。」龜仙人否定了小朵的說法後恍然大悟。

「那還等什麼?趕緊練出來啊。」小朵催促著百靈鳳,百靈鳳看著小朵為野鶴著急地樣子,沉默了片刻,點點頭說,「好。」隨即走向鳳凰火,開始修煉金丹。

「且慢。我……我听說至純仙丹能恢復內力。我死不足……足惜,然仙人關系著光明地界,關系著數……數萬生靈,還是將金丹留……留給仙人吧。」野鶴伸出屋里的手阻止著。

「怕什麼?多煉出幾顆不就行了?」小朵趕緊說道。

百靈鳳搖搖頭,「這金丹一年才能煉一次,一次只能練一顆,否則鳳凰火將熄滅,巨人將永不再醒來,大地永遠陷入黑暗。」百靈鳳一番話,讓全場一時鴉雀無聲。

「老龜我一把年紀了,活夠了,如今又形同廢人,托大家的福,能苟延殘喘就算萬幸了,還需什麼內力?快給野鶴將軍煉出來吧。」龜仙人搖搖頭對百靈鳳說道。

對于這種場合,這樣的選擇,在場的人都不知該幫誰說話,只好沉默,但金丹終究是要煉出來的,所以,除了百靈鳳忙于煉丹,大家都各自低頭不語。

「常少俠,你能抱……抱我出去看……看看百靈山嗎?自從來到光明地……地界,我還沒有好……好好看看百……百靈山呢。」在等百靈鳳煉丹的時候,野鶴突然對小朵說。小朵看著脆弱的野鶴,忍著眼淚點點頭,將她抱起,向洞外走去。百靈鳳斜看他們一眼,深呼一口氣,閉上眼楮,繼續煉丹。

「好美!要是我能天天在這里看……看遠方,那……那該多好。」小朵抱著野鶴來到崖邊,眺望遠方,野鶴不禁感嘆。

「你放心,等你的傷好以後,就可以天天來這里看遠方的風景了。」小朵望著遠方,堅定地說。

「真的嗎?和你一……一起嗎?」野鶴突然看著小朵,很認真地問。

小朵被野鶴的話問住,不經意間瞥了野鶴一眼,看到她那雙清澈的眼楮,仿佛被什麼東西觸踫,頭腦一時空白,只好回頭看了一眼洞內煉丹的百靈鳳,此時百靈鳳也正好看著他,小朵便對野鶴說,「我們回去吧,百靈姐就快煉出金丹了。」說著正要轉身。

「我知道了。對不起,小朵。」這是小朵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听到有人叫他小朵。這里的人都叫他常少俠。為此,小朵愣了一下,正是這一愣,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野鶴突然掙開小朵的懷抱,推了小朵一把,隨即跳入萬丈懸崖。

「野鶴!」小朵從地上爬起來,跑到懸崖邊上失聲大喊,然野鶴已經消失在茫茫雲霧之中,空留隱隱約約的聲音傳來,這聲音連听到小朵喊聲跑出來的j ng靈都能听到,深淵回蕩著,「小朵,來生再見!」的聲音。這聲音百靈鳳自然也能听到。听閉了閉眼楮,設法讓自己平靜下來,她知道,野鶴已經離他們而去。所有的j ng靈都在為野鶴的離去而黯然傷神。小朵更是跪倒在崖邊上失聲痛哭,「為什麼?為什麼?」他恨自己沒能看好野鶴,沒能保護好野鶴。「都是我的錯,我的錯。」他邊哭便雙手捶打著大地,直到錘出鮮血。百靈鳳看著小朵的痛苦,內心便又多了一層痛苦,她俯去扶起小朵,「不是你的錯。野鶴將軍只是不想讓大家為難。不怪你。」

小朵扶著百靈鳳站了起來,撲倒在她的懷里失聲痛哭。百靈鳳遲疑片刻,雙手輕輕拍著小朵的後背,輕輕安慰著,就像安慰一個認錯的孩子。

失去野鶴讓光明地界更加凝重。龜仙人因為野鶴的離去拒絕服用百靈鳳煉出的金丹,他一直自責,若不是顧忌自己,野鶴也不會自尋短見。

「仙人不必自責,人死不能復生,仙人還是服下金丹,恢復法力,才能不負野鶴一片丹心啊。」此時,只有百靈鳳是冷靜的,她一直在勸導龜仙人,因為金丹如果不服用,半刻後藥效盡失,到時野鶴真的白白犧牲了。雖然這樣,龜仙人還是直搖頭。

「我定要為野鶴報仇!」小朵轉悲為怒,突然仰天長嘯握緊雙拳的兩臂青筋暴起,令人生畏。

听到這話,龜仙人像是開了竅,突然鎮定下來,「對。一定要為野鶴報仇!」

「沒錯,仙人只有恢復法力才能替野鶴報仇!」百靈鳳見勢將金丹遞給龜仙人,龜仙人二話不說,隨即吞下,百靈鳳松了一口氣。回過神來的龜仙人發現自己吞下金丹,懊惱的拍了拍頭,連連嘆氣,「哎呀。」然而,一道金光已經從龜仙人的背後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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