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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上個周末睡得好爽!新的星期又有干勁啦!」
在座位上大大伸了個懶腰,英佳恨不得再感嘆幾句「生活多美好」之類的,但看到語文老師進門便只好閉嘴。「旌姬,你心情不好嗎?我怎麼看你一直沒j ng打采的……」她翻開課本時輕聲向同桌嘀咕。
「又不是我想提不起勁的……但是一到星期天就得早起,還要到學校來累死累活……你讓我如何有j ng神啊!」
在「y n威」壓迫下只能乖乖听話的旌姬,按照上司的安排每周末都不得不到武道館來訓練兩個小時。魅堂有時做她的對手練劍,有時用異能力讓她體會實戰,和昨天那次一樣,旌姬每次都是站著進去爬著出來的。「嗚嗚嗚~~~為什麼只有我要受這樣的魔鬼訓練啊!天捷你知道原因麼?」她不只一次耷拉著腦袋對鄰班的朋友抱怨。
「旌姬,每周都能和御座一起鍛煉,可是團里很多人求也求不來的榮幸哦。」「海皇騎士」開朗地安慰道,「如果魅堂大人根本沒把你這個隨從放在心上的話,他才不管你的戰斗力如何呢。會嚴格訓練你,正說明了他想讓你變強,以後好一起沖鋒陷陣啊!」
「……此話當真?」黑發少女眼里放光地抬起頭來。
「嗯嗯~~~騎士說話要誠實嘛,我可以保證!」
听過這樣的話,旌姬稍稍樹立了一點信心,雖然魅堂待她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淡漠又嚴格。不過現在每天「侍侯用餐」時,旌姬也能大方自然地行動了,對這一點魅堂只看在眼里沒發表任何評論。
二十分鐘午c o時間——
「‘國王陛下’……要來海牙學院?!」
「不用緊張,御座,蒼王還沒決定哪一天來視察啊。」蒼後笑眯眯地擺手示意面前的少年「放松」,「他平時一直忙東神集團的事業,很少光臨這個自家一手‘帶大’的私立學校,所以最近想抽空來看看……辦事樓的各個房間都要好好清理一下了,一周內能做完麼?」
魅堂按著額頭思考了一會兒,鞠躬答道︰「我明白了,大團長……我會馬上去讓玉書排好清理r 程的。」「那就麻煩你了,御座。」蒼後輕松地甩了甩水藍的長發,「回去準備下一堂課吧。」
「遵命,屬下告退。」
很容易就能想到,魅堂在同年級安排了工作後,下一步要使喚的就是自己萬年「畏首畏尾」的隨從旌姬。中午同去食堂,走到教學樓拐角時,他便指著辦事大樓告訴旌姬說︰「正式的清掃工作明天開始,今天下午放學後我們先到西樓第五層的活動室去。」
「活動室……是干什麼的?您以前也沒提過……」
「這還要專門提?你從入團的那天起就該自己去打听!」魅堂的「以眼殺人」技巧在旌姬身上屢試不爽,「听好了——西樓的四五層是第一階級的活動領域,二三層就分給二三階級z y u安排。海牙騎士團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如果哪個騎士想使用活動室,就要提前帶著隨從或獨自來把房間打掃干淨。正巧大家也說久沒湊在一起談談了,我就通知他們下午到五樓活動室來集合。」
哲學書上說得沒錯,有果必有因——魅堂大人,原來這事是您找的……(旌姬內心︰t╴t……)
于是,下午放學後旌姬捧著一個小便箋本嘀嘀咕咕地跟著上司往大樓去了。「……你這半天在念什麼東西?」有點好奇兼不耐煩的魅堂扭過頭問。
「是我從別處找的幾首宋詞啦……上午語文老師說,下周要開一堂‘宋詞中的花卉描寫專題’,我就抄了一點正在背呢。」旌姬舍不得似地又低聲記了一句,趕緊把本子合上,「抱歉,魅堂大人,吵到您了的話我就回家再背……」「沒關系……我並不討厭詩詞,你都背了些什麼?」心想反正現在沒事,魅堂便淡淡地發問。
「是要我背出來給您听吧?好︰‘人間萬感幽單,華清慣浴,ch n盈風露。連鬟並暖,同心共結,向承恩處。憑誰為歌長恨?暗殿鎖,秋燈夜雨。敘舊期、不負ch n盟,紅朝翠暮。’」
魅堂因為是學理的,也稱不上讀過萬卷書,便不恥「下」問道︰「這首詞叫什麼名字?」
「吳文英的《宴清都•連理海棠》哦。我剛才背的是下闕……」旌姬正為上司難得向自己求教而得意洋洋,忽然看到魅堂不太對勁的神態,登時暗吃了一驚——她從沒看過這冷傲的「鷹王騎士」這樣的表情,也一直認為「寂寞」這類情緒向來與他無緣,可從現在的魅堂臉上,的確能隱隱約約地看到這個詞。
「連理海棠嗎……很像。」
才不像……現在微笑得有點孤寂的御座,看起來真不像他……
「哇啊……那麼大的多功能房間?」
上司身後的旌姬不禁出聲感嘆。一間活動室大概有普通教室的兩倍大,室內兩端有書櫃和儲物櫃,靠窗有沙發,還有電腦桌、乒乓球台和成套桌椅。魅堂走過去打開窗戶,四下打量一遍後皺起眉頭說︰「少說也有一個月沒清掃了……我先去和大團長商量些事,你要盡快在其他人到來之前打掃完畢。」「是,您慢走!」旌姬不敢怠慢,迅速取了拖把去沖洗。魅堂又看看表,才轉身登上了樓梯。
到了一樓的儲藏室旁,旌姬剛打開水龍頭,忽然有陣自行車聲在樓外一頓,然後停住了。「唔……是旌姬學姐嗎?」車主人扶了下圓框眼鏡,有些膽怯地揚聲喚道。
「哎?虞菲?」認出對方正是和自己比劃過的見習騎士,隨從少女半驚半喜地跑了出來。「昨天沒事吧?我直到臨走時都沒看到你,還想對你道個歉呢……」她覺得有點懊悔,對一個小自己兩級的學弟,昨天是不是出手太重了?
「道歉干什麼,學姐是光明正大地贏我的啊!不過你真是好厲害!下次在武道館見面的時候,我可以再和你切磋嗎?」誰知虞菲並不以為意,語氣里還帶著毫不掩飾的喜悅,「旌姬學姐不愧是御座大人的隨從,今天初中部里有好多同學都在談論你哦!」
自己怎麼又變成公眾人物了。旌姬只好撓頭笑道︰「當然可以……虞菲,那就期待你的進步。」「連名帶姓的听起來太見外了,學姐直接叫我名字就好!」這個眼鏡正太倒是自來熟。
「那……小菲?」
「嗯!」虞菲立刻笑得比山花還爛漫,以致于旌姬一瞬間差點產生了「我是正太控」的錯覺。然而猛地記起還有半間屋子沒清掃,她只得先辭別碧發小男生重新趕回活動室。
「洗唰唰……洗唰唰……」旌姬邊哼著不成調的歌邊繼續勞動,洗好抹布就去擦球台。當她從房間zh ngy ng轉移到牆邊時,忽然被牆上掛著的一條書畫卷軸抓住了視線。
「這幅是國畫吧?畫得還真棒……」
那卷軸是水墨畫的,上有一株梅花,下有一只花貓在撲蝶嬉戲。和一般國畫一樣,畫面邊角有作為落款的印章和題詞,不過以旌姬的水平完全看不懂那字體。「是誰畫的啊……對了,掃除掃除!」她猛然回過神來,又掉過頭準備抹圓桌。這時,旌姬注意到了上面有一個積滿了灰塵的碳素墨水瓶。
「嗚哇……臭死了……!」
八成是許久沒用過的關系,里面的墨水已經成了半糨糊狀,還不停散發出一陣陣難以形容的腥臭氣味。知道這種「垃圾」絕對不能留在活動室里,旌姬便一手捏住鼻子一手提起瓶子,決定速速把它舀去扔掉。誰知就在她經過那幅卷軸的瞬間,戲劇x ng的一幕出現了——
那片地板因為剛拖過不久還又濕又滑,旌姬的重心本來就傾斜,結果右腳還冷不丁打了個趔趄……
「呀啊啊——!!」「啪!!」
這不是墨水瓶落地或人體倒下的聲音,而是瓶子里的那團「糨糊」畫了個半拋物線後「優美」地飛濺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正濺到了那幅水墨畫里的梅花上!
「完、完了……!」
闖了禍的少女頓時方寸大亂,趕緊丟下墨水瓶,從衣袋里掏出一團衛生紙就趕緊按到畫上去,試圖把「污染」降到最低限度。她雖然勉強阻止了墨汁的範圍繼續擴大,但花枝上那一塊刺眼的黑斑是怎麼也除不去了。
「尉遲旌姬,打掃完了沒有?」
禍不單行,從六樓下來的「牙之御座」偏偏這時候進了活動室的門。見自己的隨從正臉s 蒼白、手腳抽筋還全身打顫,聰明如魅堂也奇怪地走上前去︰「怎麼了,你這副樣子算怎麼回事?」
「魅堂大、大人……我……不小心把……墨……墨水……」
「你的舌頭打結了不成?不能連貫起來說麼!」
面對哭笑不得的上司,旌姬又打了個寒戰。在她拼了半條命地鼓動舌頭說明了來龍去脈後,只見御座大人猛地倒抽一口冷氣,瞪大金黃的眼楮看著那幅畫,用力抓住了自己的右手腕。經過頗一番努力後他才轉過頭,以盡量最平靜的口吻對旌姬說︰
「……你給我到外面站著去。」
「旌姬?你干嘛在外頭呆站著啊?」
前來活動的騎士之一——天捷莫名其妙地詢問門口的朋友。「啊……哈哈……這個……我、我剛掃除完覺得很熱,所以出來涼快會兒……」旌姬嘴角抽著筋回答,「天捷你先進去吧,魅堂大人和其他幾位騎士也在……」「哦,那好。」「海皇騎士」點點頭就走了,留下可憐的隨從少女準備繼續接受他人各種目光的洗禮。
其實在天捷之前已經來了幾個人︰靖翔經過時只是看了旌姬一眼;葉鶯像看出了真相似地掩口而過(旌姬認定了她是在嘲笑自己);劍儀陪著游光來時則匆匆向她打了個招呼。在沒有得到進入許可的現在,旌姬只好滿心盼望一個人的出現——巧妤。
「嗚嗚嗚~~~巧妤學姐……我只有靠你了……」
然而旌姬並不知道,室內里的魅堂遇到了比她更難堪的事——眾騎士看書的看書,打球的打球,正在沙發上閑坐的只有那對祭司主僕。「咦……魅堂大人,那個是什麼?」視線正滿屋子亂飄的游光突然疑惑地提出了問題。
就算是比較寬容的御座大人,此時也不禁在心里暗抱怨「眼楮那麼尖干嗎」。
「那幅畫的梅花上怎麼多了只烏鴉啊?」
眾人的目光頓時齊唰唰投向卷軸,多了幾分不解後,又齊唰唰地轉回魅堂身上。「……是我剛才閑著的時候添上的。」波瀾不驚的「鷹王騎士」繼續翻動手中的書,「桌子上有瓶擱置了很久的墨汁,我不想隨便浪費掉就舀來試試筆了。」
眾人又一齊露出「哦,這樣啊」的表情,然後繼續各干各事。魅堂則在心里反省︰自己違背了騎士八大美德之一的誠實原則。
再說旌姬,正巴望「救星」而不得時,一陣正規得簡直像機械的腳步聲逐漸靠了過來。「是尉遲旌姬嗎?你在這里做什麼?」她耳邊響起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
「你……不……您是?」
面前領口上注著「5」的男生有張典型的秀才面孔,留著普通的黑s 短發,棕s 的雙眼在一副方框眼鏡後閃爍著,身材縴細得讓人起疑,與臉上嚴肅認真的神情搭在一起讓人覺得怪怪的。旌姬從打扮上看出對方是正式騎士,趕緊換用「您」相稱。「‘海牙七御柱’之一,秘書官‘訓誡騎士’紀玉書。」男生推推眼鏡,完整地做了自我介紹,「對了,我們沒正式見過面,難怪你會問……為什麼不進去?」
「因為我闖禍了……魅堂大人要我罰站……」旌姬感到自己的臉已經燒成了番茄。玉書沉默片刻,拍了下她的肩頭說︰「跟我進去好了,我會蘀你對魅堂說明。」
看到自己的隨從跟著玉書進來,魅堂微微皺了皺眉。「御座大人,我認為您把隨從留在外面不是很明智的做法。就算要懲罰,也該叫她在里面泡個茶干點雜活之類的,而不是在外面毫無建設x ng地罰站。」「訓誡騎士」開門見山、一本正經地如是說。
您這是哪門子的蘀人解圍啊!旌姬y 哭無淚。不過,魅堂似乎也接受了這個說法,便轉頭問騎士們︰「有沒有人想喝點什麼?」「啊,我要latte!也給劍儀一杯!」游光第一個叫起來。「我要蜂蜜鸀茶!」葉鶯邊接天捷發來的球邊喊。「我要白開水就好。」靖翔面無表情地在長桌前補充道。「我和靖翔一樣。尉遲旌姬,牆角的儲物櫃里有沖飲和一次x ng杯子,交給你了。」魅堂最後拋出了命令。
「遵命……玉書大人,請問您要什麼?」
明知這事全是玉書招來的,身為第二階級的旌姬還是知道不能忘記招呼他。「我自己去看。」玉書平靜地回答。來到櫃子前,他翻找勺子時低聲對旌姬說道︰「你想知道魅堂大人為何對你生氣麼?」
「哎?我弄髒了活動室的畫,他當然會生氣了……」
「沒那麼簡單,你可知道那幅畫是誰畫的?」
旌姬馬上猜出了五六分。不過她還是以工作為先,盡快地沖好六杯飲料分給眾騎士後,才在玉書所在的沙發上坐下。「玉書大人,您的紅茶。」旌姬遞過杯子。「謝謝。你不喝嗎?」「不用了……您可不可以為我解釋一下剛才的話?」她看到魅堂並沒注意這邊才敢開口。
「當然。你剛來的那陣子,關于‘海牙騎士團’的說明文件就是我送去你們班的,看來當時沒說清是我的失職。」玉書從身邊的文件夾里取出一疊資料,「旌姬,目前‘海牙七御柱’中你認識幾位了?」
旌姬先在活動室里掃描了一遍,遲疑地說︰「現在這里包括您的話……有四位吧,我都知道的。」
「你和安巧妤熟悉那麼久了,她沒對你說過自己是七御柱之一的‘**師’麼?」
「沒、沒有……我只知道學姐她是‘y n陽騎士’啊……」
玉書喝了一口紅茶,看著驚訝的黑發少女擺擺手。「巧妤也真是,這樣的事應該一開始就說……」他按了按額頭,「還有一位與你同級的‘機巧騎士’金彩莉,職階是‘財務官’,目前海牙學院里的‘御柱’就只有我們六位而已。至于第七位‘謀士官’……並不在這個蒼天市,而他就是那幅卷軸的作者。」
「還有一位不在?!去了哪里?!」
旌姬的小聲驚叫被乒乓球彈來彈去的聲音掩蓋,才沒被其他人听到。「那人在國外已有一年多了,他是魅堂大人最重要的朋友,不僅頭腦非常好,還是個文藝天才,當時所有騎士都認為他無愧于‘謀士官’一職。」玉書低頭回憶著,「而魅堂大人更是認定除了他以外沒有誰能勝任,才整整一年都讓這個職階保持空白,讓巧妤暫時做他的‘謀士’,打定主意要等那個人回來。現在你知道那幅留下來的畫對‘牙之御座’有什麼樣的意義了吧?」
「那豈不是說……我闖了無法饒恕的大禍嗎……」
「訓誡騎士」拍了拍沮喪的少女的肩︰
「沒這回事,畢竟你只是不小心,魅堂大人的心胸還沒狹窄到這種程度。而且,趁著現在他放在你身上的j ng力還多一些,好好向第一階級努力吧——團里的正式騎士現在根本不足二十四位,這個機會可是放過一點少一點的。」
「是、是嗎?!玉書大人您有沒有海牙騎士團的名單?請讓我看一看!」旌姬立刻激動起來。「可以,但是你先安靜點。」玉書從一疊文件中抽出幾張紙遞給她,「看過後馬上交還給我。」
名單一絲不苟地按照三個階級的高低排列,旌姬第一個看到的就是魅堂的名字,以及後面括號里的自己。「隨從的名字是跟在騎士後面的嗎……」她把視線轉到「海牙七御柱」一欄上,倏地在「謀士官」三字後面看到了一個優美的姓名︰
冷秋棠。
「連理海棠嗎……很像。」
魅堂口中所指的……莫非是這個人?
如果正如玉書所說,自己最好的朋友不在身邊,想起來會露出寂寞的表情倒也是正常的。只是……這個冷秋棠是男生,還是女生?和魅堂的交情又到底好到了什麼程度呢……
「我、我關心這個干嗎啊!!」
旌姬用力搖了搖頭,趕緊把注意力集中到正式騎士的數量上——十九位,果然不夠數,但這也說明了還有很多「騎士隨從」和「見習騎士」會與自己競爭這僅有的五個騎士位置。「簡直跟應聘似的……不努力不行呢。」她自言自語道。「的確。不過旌姬,你也不用總想著怎樣才能晉級,畢竟這不是可以簡單達成的事。」旁邊的玉書發了話,「你自身實力的進步只是一部分,最終決定權還在御座和大團長手里……文件還給我吧,現在你也不用知道太多。」
面前的圓桌上,天捷悄悄倒給她的熱水已經涼了,但旌姬的心思已被各種各樣的東西充塞,完全無暇理會。自己今天知道的這些事情,究竟是福是禍?
「趁著現在他放在你身上的j ng力還多一些,好好向第一階級努力吧」……
不行,自己欠缺的東西還是太多。「我知道這種想法很自私,可是……還是請‘謀士官’不要那麼快歸國……」旌姬不安地將雙手握在胸前,「請多給我一點時間……我必須盡快獲得他的承認……!」
也許連旌姬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現在她的目標,已經多少背離當初加入騎士團的初衷了。
因為作者是個苦逼上班族,只有雙休r 有集中時間寫文,所以基本是一周一更,望各位讀者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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