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族大舉遷移到異州,其實一部分原因亦是因為水獸之難。」君宛如說道。
「什麼?」古戰默訝然道,「異族之中,多有控獸之術,比如那水妖,對水中生物便有天生的駕馭能力,怎會被水獸所擾而遷移異州?」
「不對。」古戰默立時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陡然道,「前些r 我在滄瀾江上遇到的那只水獸,明顯龍族和水妖一族無法駕馭。奇怪,這是怎麼回事,按理說控獸術乃是異族的看家本領,怎會連區區一只水獸都控制不了,反而在滄瀾江上進行慘烈廝殺呢?」
「我之疑惑與默公子相同。」君宛如道,「好在遷移異州的異族並非惡類,也正為水獸一事困擾,我多方打听之下,才知緣由。」
「原來雲海深處不知發生何等變故,一股異常詭氛忽然盤踞雲海深處,形成一股奇異的氣場。受這氣場的影響,雲海之中原本容易控制的大型水獸漸漸開始變得暴戾嗜血,異族的控獸之術也逐漸失靈,根本無法控制這些水獸。」
「雲海本就是異族棲息之地,並無其它種族,雖然外人難入雲海找尋異族,但是這些異變的水獸尋找異族卻是輕而易舉。更何況異族長久以來的食物資源,大多也是靠獵殺水獸。」
「如此一來,異族和水獸的沖突在所難免。」
「但是這些異變的水獸十分凶猛,霸武境的武者單獨對上也難討好處。而且這詭異氣場的範圍r 益增長,雖是緩慢,但也著實威脅到了異族的生存。」
「更為恐怖的是,若是長久處在氣場範圍內,人之習x ng亦會慢慢變得暴戾狂躁,最後發狂而死。」
「無奈之下,異族這才大規模遷移到異州。」
「不過好在獵殺異族乃是久遠之前的事情,如今人類和異族也無多大仇怨,是以異族大規模遷移異州,甚至江湖其它地方,倒也沒有太大的沖突發生。」
君宛如繼續道︰「源頭查明,我夢湖樓既是名門正派,而且幽州百姓對我夢湖樓也是敬仰有加,我夢湖樓自當要想辦法根除水獸禍患。」
「所以我從異族那里求得幾個可以在雲海中辨明方向的羅盤,便讓舞衣和幾個姐妹一起去雲海查探一下虛實,了解情況後,回來再做詳細打算。」
「舞衣學劍不過六年,縱然劍法有成,武基也相對弱了些,讓她去雲海,是不是有點太過冒險了?」古戰默擔憂道。
「這點默公子請放心。」君宛如微微笑道,「舞衣的武基已到霸武境,而且同去的幾個姐妹也都是在人武境和霸武境。」
「怎麼可能?」古戰默驚訝道,「舞衣練武不過六年,武基怎有可能到達霸武境?」
「默公子有所不知。」君宛如微微笑道,「其實這也都是這些水獸的功勞。」
「嗯?」古戰默不明所以,隨即腦中靈光一閃,訝然道,「難道是獸丹?」
「不錯。」君宛如道,「來到滄瀾江的水獸大多已是修成了獸丹,有了靈智。」
「我派獵殺的幾頭水獸恰好也都是修成了獸丹。舞衣也因此多了二十年的武基修為。」
「不過這些水獸獸丹的藥效有限,將武基提升到霸武已是極限。霸武境以上的武者服用除了強身健體,倒是沒什麼太大用了。」
「也正因為如此,其它地方許多門派之人聞訊也經常派人來滄瀾江獵殺水獸。如此一來,受益的也正好是廣大平民百姓。」
「那不知舞衣她們何時能夠回來?」古戰默問道。
「這個難說。」君宛如道,「少則一月,多則兩三個月吧。」
「不過默公子請放心,此次陪同舞衣一同前去的,除了幾個年輕弟子,俱是門中的長老高手。只是探查情況,應該無多大危險。」
「那就好。」古戰默話鋒一轉,又問道,「樓主,你將門中高手遣去調查雲海一事,那三個月後的烽火ch n秋武道大會還有人參加嗎?」
「我本就無意讓門人參加烽火ch n秋武道大會。」君宛如道,「我夢湖樓一直避世而處,雖然算不上真正的避世,但也盡量少惹江湖風波,不理紅塵俗世。」
「這烽火ch n秋大會十年一次,雖然乃是天下英雄嶄露頭角,各大門派展露實力的大舞台,但我夢湖樓既然不想惹江湖風波,何必又要去參加這武道大會?」
「哈。」古戰默輕笑一聲,「夢湖樓近些年來實力大漲,樓主仍舊如此淡薄名利,此中胸懷,晚輩實在欽佩。」
「默公子贊謬了。我夢湖樓能有今天,全賴尊師當年相助。」
「對了。」古戰默話鋒一轉,道,「方才在夢湖樓外我遇到封玉華,他以為我是來向舞衣提親,這是怎麼一回事?」
「還不是因為舞衣那丫頭太過漂亮了。」君宛如無奈笑道,「自舞衣兩年前入世歷練,成名之後,來我這夢湖樓提親之人可謂是絡繹不絕。」
「哈,原來如此。舞衣小時候就是個美人胚子,如今一定是傾國傾城了。」古戰默笑道。
「說是傾國傾城,當真一點不為過。」君宛如微微笑道,看向古戰默的目光里卻是忽然多了幾許玩味之s ,「配上默公子你,當真可謂天生一對,郎才女貌。」
「呃……」古戰默微微一滯,隨即躲開君宛如玩味的目光,又道,「不知這麼多人來提親,舞衣可有看中之人?」
看到古戰默發窘的樣子,君宛如掩嘴而笑,道︰「這些人舞衣是見都未見,何來看中一說。」
隨即君宛如輕聲一嘆,面露憂愁︰「舞衣這孩子,其實早就情根深種了。心里哪里還容得下別的男子。」
古戰默被君宛如看得直流冷汗,連忙扯開話題,道︰「樓主,江湖人稱舞衣為冷月仙子,這是為何?我記得舞衣並非x ng子清冷之人啊。」
「唉。」君宛如幽嘆一聲,語氣中透著母愛般的心疼,道,「舞衣這孩子,自從你離開之後,便很少展露笑容。」
「我想舞衣x ng格如此轉變,因是身世之故。小小年紀,便是家破人亡,x ng子變得清冷也是無奈。」
「不過好在大家對舞衣都寵愛有加,你別听外人說舞衣是什麼冷月仙子,清冷無雙,其實舞衣也只是個外冷內熱的孩子。」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古戰默輕舒一口氣道,「我一直擔心舞衣會因此自閉排斥外人,如今看來,舞衣在這里因是生活的很好,不乏關愛。」
「那是自然。」君宛如道,「我自小將舞衣當做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其余門人對舞衣亦是十分寵愛。」
「倒是舞衣對你痴盼許久。」君宛如看著古戰默似笑非笑,「當初公子許諾舞衣劍法有成時便會來看她。為了這個約定,舞衣這些年來可是一心練劍,劍法進步之快,在我門中無人能比。如今夢湖劍法上的造詣已是極高。等舞衣回來知道默公子已來幽州,必定十分歡喜。」
看著君宛如頗有暗示的表情,似乎接下來就要跟他相談成婚論嫁之事,古戰默心中直跳,不敢再多待下去。連忙站起身來,抱拳道︰「樓主,耽擱許久,既然舞衣不在,我改r 再來拜訪。晚輩還要去一趟鑄劍谷,求一柄適手寶劍。」
君宛如微微沉吟,她心里當然不願古戰默過早離去。但是當年古戰默將佩劍霜雪送給了舞衣,如今沒有佩劍,天劍大會召開在即,也是耽擱不得。當下只好起身相送道︰「也好。鑄劍谷離我夢湖樓還有段路程,天劍大會也就在這幾r ,我也就不多留公子了。」
「樓主客氣,晚輩告辭。」說完,古戰默逃似的離開大廳,在夢湖樓弟子指引下快步離開。
看著古戰默離開的背影,君宛如笑容收斂,輕嘆自語道︰「舞衣啊,你對默公子情根深種。但我觀這默公子,似乎也早有心儀之人。」
「唉,但願不會是一段孽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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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夢湖樓,古戰默深吸一口氣,隨即緩緩吐出,這才覺得輕松了不少。方才君宛如給他的言語暗示,著實讓他壓力不小,後背都已經不知不覺間被汗水浸濕。
「那小丫頭,不會真對我有所念想吧。」古戰默苦笑自語道,「算了,先不管這些,還是先去鑄劍谷吧。」
辨明方向,古戰默一路西行,尋鑄劍谷而去。
走了半r ,r 光轉暗,月兔東升,古戰默行至一片荒林之中。
模了模癟下去的肚皮,古戰默自語道︰「肚子也餓了。今晚就暫且露宿一宿,這荒林中應該可以打到野外。」
「先生個火。」
說完,古戰默便四下撿起枯枝來。
不知不覺間,古戰默走進荒林深處。
慘淡月華下,古戰默四顧的目光忽然瞥見一個白衣女子昏倒在地上。
古戰默連忙走上前去,待看清少女容顏,霎那間,卻是看得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