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段回憶,為了紀念死去的許豹而寫,或許他只是一個打醬油的過客,只是必然其中有很多難以放下的牽掛,後續會更加j ng彩。
一切從抓捕萬雲鶴開始。
錦衣衛指揮使龐進親自下達命令,不需要任何理由,對于錦衣衛而言有的只是完全的服從,龐進看著柳聞風道︰「這次任務至關重要,柳千戶可是不要讓本官失望!」
柳聞風道︰「卑職自然盡力查辦!」
龐進道︰「盡力遠遠不夠,要盡全力才行,你的能力本指揮使心里清楚,好好干!」
柳聞風道︰「大人放心,卑職這就去召集人手!」
當當當,千戶營內響起清脆的鐘聲,時間不長,腳步聲響起,最前一人身形健壯,猶如一只蓄勢待發的獵豹,正是加入錦衣衛不久的許豹,身後不遠處閃出一人,臉上掛著笑意,正是與許豹一同加入柳聞風陣營的錢鷹,年輕氣盛,早想干一番大事建功立業,听見響起鐘聲,立刻趕奔千戶營房,遠遠看到許豹身影。
眾人聚齊,房門打開,錦衣衛指揮使龐進邁步走出,柳聞風跟在身後,龐進看著眼前十幾名年輕人連連點頭,「這次的任務本指揮使便不做強調,一切听從柳千戶的安排,記住,收集證據,抓捕犯人,不得有誤!」
眾人齊聲道︰「指揮使大人放心!」
龐進點頭,目光落在柳聞風身上,「這次就看你的了!」
柳聞風笑道︰「大人放心,抓人這種差事卑職最擅長不過!」
龐進道︰「這次畢竟有所不同。」龐進同樣提到不同。
柳聞風道︰「人與人自然不同,抓人確是相同,卑職自會酌情處理!」
龐進點頭,︰「好吧!」說完轉身離開,眼神不停閃爍,似乎有隱情尚未說出。
柳聞風大大咧咧來到眾人面前道︰「大人的話你們都听清楚了?」
眾人齊聲道︰「清楚了!」
柳聞風道︰「那還等什麼,帶上銀子出去好好瀟灑瀟灑,願意回家探親的今天給你們放假,明天亥時三刻準時出發!」說完邁步走出,只留下一臉茫然的錦衣衛眾人,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出去瀟灑,真是搞不懂這位千戶大人,柳聞風的放、蕩不羈早已聲名遠播,只是畢竟有本事,十大千戶之中武功更是上數,許豹、錢鷹也是為此而來,只是不想第一次出任務听到的確不是慷慨激昂的話語,甚至有些敷衍。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忍不住樂出聲來,這次召集的人中新人佔據多數,多半對這樣的形式感到不解,這個時候似乎應該準備出行的東西才對,怎麼能夠隨意的回家或者出去喝花酒,若是有人酒後走漏風聲豈不是壞了大事,一個普通的錦衣衛都能夠想到的事情為何身為千戶確是這樣疏忽。
許豹道︰「要不咱們散了吧。」
錢鷹道︰「大人已經走了,不散,難道還在這傻站著!」
另外一名錦衣衛道︰「你們是新人自然不知道我們這位千戶大人的脾氣,這樣做也是為了我們著想,多少兄弟出去了就再也回不來,到時候真的是要留下遺憾!莫不如趁著這段時間做一點自己想做的事情。」
一席話,看似簡單,確是令兩人內心深處感到一絲從未有過的溫暖,他或許只是不想自己的兄弟帶著遺憾上路,身為錦衣衛,以保護皇室為天職,更是必須具有時刻準備以身殉職的j ng神。
身後走出一人輕輕拍了一下兩人肩膀,「大人也是好意,記住我們是錦衣衛,守口如瓶本就是第一個需要遵守的原則!」
眾人離開,整個千戶營內只剩下許豹、錢鷹,錢鷹道︰「許兄,你準備去哪里?」
無非只有兩個去處,回家或者去瀟灑,這是兩條原本平行的路,沒有太多的交集,喜歡回家的男人大多不懂得或者本身無法瀟灑,快活不過是別人眼中的趣物,他的眼里只有家,即便頹廢、破敗,喜歡瀟灑的男人大多不願回家,家永遠是一種隙絆。
許豹道︰「回家看看,好像有一陣子沒有回去!」
錢鷹道︰「那好,明r 亥時三刻見!」
兩人走出千戶營,一左一右沿著大路離開,許豹腳下不停,走出繁華喧鬧的街市,繞過兩條長長的街道,終于來到一條破舊不堪的小巷,腳下更急,這里便是他的家,這里有他的童年,美好的童年,依稀映現自己在巷子里玩耍的身影,還有孩童天真的笑聲,每逢下雨,是自己最開心的r 子,看著大人不停在身邊走過,踏著雨水發出啪啪的聲響,許豹看著熟悉的巷子臉上露出孩童般天真的笑意,所有的一切是那樣的熟悉。
「小豹,該回家吃飯了,要不你娘該等急了!」門打開,一名中年男子從里面走出,手里拎著上工用的工具。
「哎,知道了,林叔叔!」小許豹答應一聲,繼續用木棍敲打滿是青苔的地面。
林叔叔有些粗糙的大手模著小許豹光禿禿的腦袋道︰「真乖!以後一定有出息。」
小許豹站起身形,丟下手里的木棍,快速向一間木屋跑去,推開房門,頓時傳出一股有些發霉的味道,每逢連雨天家里都會有這種味道傳出,他早已習慣。
許大娘早已準備好飯菜,很簡單,一碗飯,幾個煮好的土豆,看見許豹從門外進來,連忙放下手里的活計,「又出去淘了,弄得髒兮兮的,快去洗洗手,上柱香。」
小許豹答應一聲,快步來到水盆前很仔細的將手清洗干淨用布擦干,從櫃子里拿出香點燃插在燭台上拜了幾拜,方才上桌吃飯,這是從小到大一直養成的規矩,那是一個沒有名字的墓碑,從許豹懂事的那天起就掛在那里,每天飯前點上一炷香,至于原因許大娘從來沒有說過,許豹更加不會過問,或許只是一位先人罷了,只是為何沒有名字,許豹學了些字,自然知道每個人都有一個名字,就如同自己一樣,許仙的許,獵豹的豹,許豹,多好听的名字。
收起回憶,這里依然破舊,一些木屋每年都要經過修繕,不然到了連雨天就會漏雨,木門吱的一聲打開,里面走出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者,手里拄著棍子,一抬頭正好看到許豹,臉上露出笑意,「小豹,回來了!」多麼熟悉的聲音,老者說完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許豹臉上露出笑意。
許豹連忙上前,「林叔叔,身子還行?」這位老者便是小時候經常在自己家門口路過上工的林叔,只是當初j ng壯的身子隨著歲月流逝早已變得瘦弱不堪。
老者道︰「還成,腿腳有些不利索,趁著還能動出來走走看看,年紀大了不免有些懷舊,總有一天想看都難了!」
許豹突然想起柳聞風離開前的那句話,「帶上銀子出去好好瀟灑瀟灑,願意回家的同樣放假。」臉上露出笑意,他真的懂了,這不是敷衍,不過是不想有人後悔罷了,每個人的內心深處或多或少會有一些難以割舍的牽掛,即便是一個桌子、一口水井或許都會有難以割舍的情感在里面。
依然破舊的小巷,ch o濕的地面長滿青苔,空氣中彌漫著發霉的氣味,深深吸上一口,一切是那樣的熟悉,看上一眼便會覺得溫暖。
老者走得很慢,一雙干枯瘦弱的手不時的模模這模模那,他的內心必然有太多的故事,只是無從挖掘罷了,畢竟只是一名平凡的老人,一生為了生計而奔波,最終隨著歲月而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