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頭提及往事,其中更是牽涉當初豫州一帶實力最強的豹盟,飛天豹子身形魁梧,手中大刀極為厲害,殘忍好殺,可以瞬間取人頭顱,憑借這股狠勁,接連吞並幾股山賊成為這一帶實力最強的一支。
豹子頭結算了飯錢離開酒樓,多喝了幾杯,身體不由得左右搖晃,猛然一道身影從身後一閃而過,豹子頭j ng覺,即便是喝醉的獵豹同樣是最為j ng覺的獵物,豹子頭裝作不知繼續前行,身後影子慢慢出現,左右張望,豹子頭身影慢慢消失,影子只得快速跟上,猛然一雙大手伸出直接扼住影子咽喉。
拐彎處,豹子頭慢慢走出,粗壯的手臂正好將身後的影子咽喉抓住,「說,誰派你來的,不然捏碎你的脖子。」豹子頭手上加了一絲力道,身後緊跟之人頓時連連告饒。
「是大人命小人暗中跟著總管。」
豹子頭怒道︰「你撒謊,大人絕對不會懷疑我,是不是毒書生叫你做的?」
那人道︰「真的是大人,千真萬確,至于為什麼跟著總管,小人真的不知,小人所做的不過是將總管和什麼人接觸,做過什麼如實向大人稟報。」
豹子頭手臂落下,腦袋晃了幾下,多半是不想承認這樣的事實,只是鐵一般的事實擺在眼前,萬雲鶴並沒有想象中那樣信任自己,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如果真的信任,又為何會派人暗中盯著自己。
「大人,豹子頭對你一片忠心,為何要這樣對我,真是寒了豹子頭的心!」豹子頭眼中流出淚水。
相士與豹子頭酒樓相遇,看似偶遇確是別有內情,提起當年之事,腳下不停,走得很急,身後同樣跟了一個尾巴,相士進入一家衣店,布帆順手放在門外,尾巴倚在一處較為隱蔽的地方注視衣店內的動靜,半個時辰過去,依然不見相士身影,布帆立在門口一動不動,進進出出走了幾批人,只是為何不見相士從里面出來,尾巴好奇,從暗處走出,猶豫一下進入衣店,衣店不大,店內除了掌櫃的之外根本沒有別人,尾巴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厲聲道︰「剛才那個相士哪里去了?」
店主人連忙道︰「買了一身衣服跟著人就走了。」
「走了!」
尾巴冷哼一聲,不想被人騙了,走到門口正好看到立在那里的布帆,上面四個字‘布衣神相’尤為顯眼,心中有氣,一腳踢在布帆上, 嚓一聲,布帆從中間折斷,衣店老板哪敢過問,眼見此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生怕一不小心招惹麻煩。
低矮的房屋,房頂上長滿青苔,水滴順著屋脊落下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這是豫州城窮人聚集的地方,當然能有一屋遮擋風雨已經算是不錯,相士換了一身衣服甩掉尾巴進入一條巷子來到一間木屋外停住腳步,一名老邁的乞者呆呆看著天空,腿上綁著木板,與城門口處的乞丐不同,他只能這樣生活,依靠兩只手慢慢挪動身體。
相士上前,彎身將一塊銀子放在老者面前,老乞丐看了一眼,足足有十兩,要比自己乞討一個月得到的還要多,抬頭正好迎上相士的目光,兩人目光相對,老乞丐猶豫了一下,抬起手臂道︰「是你!」
相士道︰「飛天豹子眼力還是不輸當年,十幾年沒見一眼就認出是我!」
老乞丐苦笑道︰「什麼飛天豹子,如今不過是一個雙腿殘廢的老乞丐罷了。」有誰會想到這位只能依靠雙手挪動身體的老乞丐就是當年令人聞風喪膽的豹盟大當家飛天豹子,豹子頭的仇人,更加令人想不到的是這位行蹤神秘的相士居然與他相識。
相士道︰「大當家是否想過做一些事?」
飛天豹子道︰「我不過是個廢人,又能做什麼!」
相士道︰「你能,當年因為豹盟造成那麼多無謂的死傷,更是影響到許多人,一直活在豹盟的y n影之中,大當家難道不想把實情說出來,替自己討個公道,同樣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飛天豹子道︰「公道!報仇!」他舉起雙手,當初可以一拳打死一頭猛虎的飛天豹子,如今即便是端著飯碗都會發抖,這種變化、落差,加上十幾年的乞討生涯,也許沒有人能夠理解他內心的苦痛。
相士道︰「如今就有一個贖罪的機會,當然願不願意就看你自己,沒有人會強迫你。」
飛天豹子苦笑道︰「我說過,只想苟活于世,默默的承受心中的苦痛,再也不想有紛爭,更加沒有任何能力去做任何事情,就讓我自生自滅好了!」
相士雙眼之中發出凜冽的光芒,「你還是當年那個不可一世的飛天豹子,你斷的不是腿,而是你的勇氣,真的令人寒心,師父當年不應該救你,更是為了你這樣一個廢人搭上x ng命,我都替他感到不值!」
老乞丐身體發出顫抖,「林大俠,他死了?」
相士道︰「死了,被萬雲鶴活活折磨最後被人救出來時已經奄奄一息,只是從來沒有忘記正義,臨死的那一刻不忘提醒我,絕對不能向邪惡低頭。」
老乞丐猛然坐直身體,「告訴我,我還能做些什麼?」
相士慢慢蹲下,伸出手,老者伸出干瘦的手臂,兩只手緊緊握在一起。
豹子頭憤怒,一種被人欺騙的感覺從心底升起,不想大人派人暗中監視自己,豹子頭一拳下去,桌子頓時裂開,上面擺放的茶具激sh 而出,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信任一旦失去便很難重新挽回。
萬雲鶴手里端著茶杯,眼楮眯成一條縫听著細探稟報,一人有些膽怯,正是被豹子頭當場捉住之人,上前道︰「大人責罰,卑職辦事不利被總管大人識破!」
萬雲鶴笑道︰「你一定說出實情!」
那人頓時嚇得跪在地上,身體更是因為恐懼發出抖動,「大人,卑職當時實在太害怕,求大人饒小人一條狗命。」
萬雲鶴笑道︰「我並沒有說要殺你!起來吧,別和狗一樣跪在那里,雖然在我眼里你和狗沒有什麼區別!」
那人只得顫顫巍巍從地上站起,一旁坐著毒書生,一言不發,這樣反而更加令人感到可怕,「大人,你是原諒卑職了?」
萬雲鶴道︰「豹子頭一直對我忠心,這次不過是擔心錦衣衛從中作梗,我想他必然能夠理解本官的苦衷,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本官如何不知,不過你辦砸了事情還是要責罰才行。」
那人雙腿一軟再次跪在地上,幾近哀求道︰「大人,看在我為你做牛做馬的份上,饒了卑職這一次吧。」
萬雲鶴道︰「我最欣賞的就是人才,同樣最痛恨蠢材,如果你不把本官供出去,任何人不敢把你怎樣,可惜就是你這個蠢材壞了事,留著豬一樣的腦袋也沒有什麼用。」
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一句話等于宣判了死刑,兩名侍衛上前,細探猛然從地上彈起直接攻向不遠處的萬雲鶴,眼神之中盡是怨恨,自己畢竟替他做了這麼多事,不想就因為這件事想要除掉自己,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一道身影,一把折扇,細探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臉瞬間腫得和豬頭一般,毒書生發出一陣令人發的笑聲,折扇中有毒,細探恰恰忽略了這一點,萬雲鶴身邊的書生稱為毒書生的緣由不僅是因為心腸夠毒,更是善于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