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答應,就要我沉尸河底,對吧?」左峰的臉被車燈照得很白,沒有一點慌亂,仍是一副平靜如常,閑庭信步的樣子。
「我喜歡聰明人,你既然明白這個道理……」游怡誠沒有說下去,只因為左峰做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他猛地向游怡誠沖了過去!
「給我殺!」游怡誠在出門之時已有打算,如不能讓左峰歸順,就取他x ng命。
「哼!不自量力!」左峰原本前沖的速度忽地一閃,十米左右遠,游怡誠眼前一花,脖子上一陣冰涼!
「都給我住手!」左峰手中不知何時拿了一把刀,刀鋒已緊緊貼在游怡誠咽喉上!
「動動你的腦子!你是豬嗎?」左峰一把拉過游怡誠,刀鋒始終不離他要害。
「叫他們都退後!听見沒有!」一聲大喝,驚了游怡誠一跳。
「你們都退後。」游怡誠x ng命交關,不得不依從于左峰。
「不想他死的,就跟過來!」左峰拉著游怡誠向前,沿著河堤越走越遠,一直遠離了上百米才停下來。
「我問你,為什麼要背叛白大帥?」左峰的話如同一桶涼水,游怡誠的心沉了下去︰「完了!真的是他的人!」
「因為他不把我們當人!只想要我們听他的,卻從來在乎我們的感受!」橫豎是死,游怡誠從來都是這樣,直腸子,這也是當初白帥信任他的原來,不過終究也沒能給他多大的回報,畢竟他只是個小角s 。
左峰居然收了刀,冷笑一聲道︰「哦?有意思!你現在可以講遺言了,不久,我左峰的名字將傳進很多大佬的耳朵里,可惜你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我知道你功夫過人,我只想死個明白,你到底是白帥的什麼人?」游怡誠似乎真的已放棄了求生的機會。
「好,我就是白帥失蹤多年的兒子,記住……」
不待左峰講完,游怡誠在腰間一抽,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拿在手中,抬手就「轟!」一聲響起!
原來游怡誠竟備有火器,手槍!
「該死!」左峰暗罵一聲,功夫好也不是這玩意兒的對手,只見他身形飄忽左閃右閃,使得游怡誠完全無法瞄準!
游怡誠也不傻,趁機後退,鑽進車里招呼眾人離開。
一陣發動機轟鳴過後,一切歸于平靜,河堤上半個人影也看不到了。
這時,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從天而降,確切地講是從樹上落下來,望著游怡誠離去的方向,張開了手,掌心里是一枚一元錢硬幣。
「叮」一點銀光閃動,「啵」銀光沒入樹干里。
他正是左峰,自信地笑笑,道︰「出來吧,三位。」
「左先生好功夫,更是好計謀。」莫雪柔兩個保鏢之一的「小黃」拍手稱贊。
「我和游大老板的談話,想必三位都听到了吧。」站在左峰面前的,正是莫雪柔和她的兩個保鏢。
「沒錯,我們是听到了,難道你想殺我們滅口不成?」莫雪柔瞪著左峰,她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每當自己面對這個年輕人的時候,總是心里發虛,如同自己在他身前沒穿衣服一樣,想要遮蓋卻又不著片縷。
左峰搖搖頭,笑笑︰「莫小姐說笑了,你我往r 無仇,近r 無怨,我又不是恐怖份子,三位,請吧!」
「希望再見的時候,我們不是敵人。」「小黃」有些故作高深的回了一句,三人一道走了。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一個人喝悶酒豈不無趣?」左峰沒有回頭,聲音卻不小,顯然不是在自言自語。
「佩服。我只不過想一個人坐一坐,沒想到還沒彎腰就被你發現了。看來,你是個高手。」樹影下,一個人影凸現出來,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明s 下兩撇胡子仍是十分醒目。
「我不是什麼高手,只不過以前家里有個酒鬼,聞多了酒味,鼻子就很敏感,特別是對酒味。」左峰看著來人一步步徐徐向自己走來。
「天子呼來不上船?」左峰冷不防說了一句。
「什麼?」來人沒有听清楚。
「你就是‘酒中仙’,追蹤術天下無出其右的莊應逢。」左峰並不是在詢問,而是一種十分肯定的語氣。
「看來今晚注定要動手了。」左峰搓搓手,迎向來人。
「喂喂喂!你這人發什麼瘋?這河邊又不是你家的,我路過都要挨打?」來人好像怕了,遠遠地避開,就要逃走。
「如果你自信能逃得過我的暗器,盡管拿自己x ng命來賭上一賭。」左峰沒有追,伸手在衣兜里一掏,身子略略向左擰腰站定。
「OK,OK,怕了你了!」這人正是莊應逢,聞言果真不敢再走,望著左峰的手,道︰「你想怎麼樣?」
左峰沒有動︰「很簡單,我只是想知道,什麼人派你來找我的?有何目的?我是什麼人,你一定已經知道了,任何有可能是敵人的人,我都會毫不猶豫地除掉。」
「好吧,你贏了,不愧是白大帥的兒子,不失乃父的狠辣心腸。」莊應逢道︰「你知道,宋無邪是什麼人吧?」
「閉嘴!」听到宋無邪的名字,左峰心頭莫名涌起一股怒火︰「不要惹我,因為你一定會後悔。」
「放松!听我講完。」莊應逢沒有把握能在左峰手底下逃得了x ng命,原本他不是個粗心大意的人,只緣左峰的資料太少,這才吃了大虧,一個不好,便要包飲恨當場。
「你知道她跟什麼人跑了吧?」
「廢話!我又不是瞎子!」
「所以,我就是他父親的上司派來的。」
「看來我面子還挺大。」
「還不是因為之前的探子都失蹤的緣故。」
「我明白了,說說看,你都查到了什麼?」
「關于你的身世,相信不久就會天下皆知,我查到的,是關于你二叔的一些東西。」
「有意思,看來白道也盯上我了,好了,今天心情不錯,你可以走了,」左峰沖莊應逢揮揮手。
「我會轉告他,叫他不要招惹你的,希望我們不會再見。」莊應逢講完,人影已溜出了老遠,只余回音遠遠從夜風中吹到左峰的耳朵里。
「我有那麼可怕嗎?」左峰自嘲地笑笑,離開了河堤。
「什麼?白帥的兒子出現了?」某處私人高級會所內,正在享受桑拿的一個中年人拿著手機一聲驚呼,為他按摩的小姐嚇得渾身一哆嗦。
「是的,是他親口對我說的,還好我事先有準備,不然只怕命都保不住。」電話另一頭,正是驚慌得手腳都有些發抖的游怡誠。
「好了,我知道了,你自己先躲起來,我會想法的。」掛掉電話,中年男子將手機一丟,沖門口喊道︰「給我傳令下去,叫千秋門三大長老一齊到會議室!」
沒錯,這個中年男子正是當初白帥所器重的江湖新秀,不血刀車盧,不自刀的意思,就是不沾自己的血,與人爭斗,他從未受傷流血。
時過近二十載,當年的毛頭小子,如今已成為新的江湖老大,替代了白大帥的地位,這一切,是他做夢也不敢想的事情,現在的他深深喜歡上了發號施令、頤指氣使的感覺,每當有人做錯了事,面對他時那種畢恭畢敬誠惶誠恐,都讓他有種如痴如醉的錯覺。
權力,確實改變了他,當然,他的實力亦不可小覷,當上老大,他也從未改變過天天練刀的習慣,他對自己的刀有著莫名的自信,如同他自己的手一樣,只要有刀在手,就沒有人可以擊倒他。
他的刀,代表著可怕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