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罷!我知道你的脾氣,跟我一樣也是又臭又硬。」晉雲河嘆了一口氣,眼神空洞,似乎有想著什麼事情。
過了一會,晉雲河原本失落的眸子時閃現出了神采,對馮野道︰「孫兒,這個天下已經姓公工了,我想到了一個法子,或許可以跟他們分庭抗禮。」
「什麼法子?」馮野對于晉雲河的智謀還是十分相信的,知道他不會信口開河。
晉雲河道︰「我手頭上的錢,你都拿去,如果可以把大河幫掌握到你手上,再招兵買馬,以長江為界,還是有一定勝算的。」
馮野想了下,搖頭道︰「只怕不行,公工敕天他們軍備j ng良,飛機大炮彈藥充足,真要開打,大江幫萬萬不是敵手。」
晉雲河道︰「你想多了,就算大江幫真以長江為界放出消息說要與公工敕天分庭抗禮,公工敕天也是絕不敢出兵的,他雖然登上了大位,但名不正言不順的,他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中原整個抓在自己手里,別看他在電視上風光無限,其實真正他調度的人的人撐死也只能控制中原疆土的三分之一。」
馮野知道晉雲河還是一心想把自己培植成接班人,但他對龍椅毫無興趣,也覺得自己沒有治國之才,道︰「爺爺,我沒有文韜武略,不是治國那塊料,您還是找別人吧,比如左峰就挺有遠見。」
「左峰……」晉雲河搖頭︰「此人生x ng暴戾,冷血殘酷,中原要是讓他來整治,只怕比秦大帝還要可怕……不妥不妥。」
馮野說道︰「那公工敕天呢?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晉雲河道︰「這個人很可怕,我與他見過幾次面,總覺得他這個人一身鬼氣,行事更是不擇手段,視人命如螻蟻,也是個嗜殺的狠人。」
馮野道︰「這麼說來,他跟左峰沒什麼兩樣,他能登大位,左峰為什麼不能?」
晉雲河一邊嘆氣一邊搖頭,望向馮野的時候目光里更是充滿了失望,甚至還有幾分痛心疾首︰「權利害人,更能激發人x ng的y n暗面,左峰和公工敕天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主啊,天下怎能落在他們手里。」
「那你說說看,這天下該落到誰的手里?」一個聲音傳過來,晉雲河與馮野兩人一看,見是左峰、莫海淵、紀響骨、莫雪柔還有青雲一起走了進來。
「那還用問,自然該落在姓晉的人手里。」紀響骨雖然被迫逃亡,但他生x ng樂觀,此時仍是一副嘻笑的樣子。
「剛才我說的話,你們都听到了?」晉雲河心頭沒來由的一驚,生怕觸怒了這些人而招來殺身之禍。
青雲道︰「听到的不多,都是些不該听到的話,還好這里不是京城,你也不是皇帝,不然只怕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面對著這些人圍在四周,晉雲河有些心虛地道︰「你們想干什麼?」
莫雪柔瞪著晉雲河︰「你說干什麼?當然是要你去跟我莫家死去的人道歉!」
晉雲河一驚︰「你們要殺我?」
左峰又掛上了招牌式的笑容︰「你誤會了,是要你去莫家親人的靈前認錯!」
晉雲河看一眼馮野,見他並不說話,怒道︰「我已經在鏡頭前道過歉了,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莫海淵道︰「我問你,殺人犯在鏡頭前道歉認錯,可不可以免死?」
「放肆!別忘了你在跟誰說話!」晉雲河指著莫海淵大聲喝斥。
莫海淵忽然一前一步抓住晉雲河的手腕一擰一送,晉雲河只覺得整條手臂又酸又麻,一時之間竟然抬不起來。
左峰道︰「這里不是京城,你也不是皇帝,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沒有要你的命已經很對得起你了,最好別再擺什麼臭架子!記住,這里是我的地盤,我要殺你,誰也留不住你的命!」
晉雲河與眾人對視半晌,忽然身子一軟,坐了下來,問馮野道︰「你為什麼不肯替我說句話?」
馮野道︰「他們說得很對,您是該放份了,去靈前認錯是應該的,我陪您一起去。」
晉雲河無奈,只得說道︰「既然你也這麼說,那就去好了。」
他看向莫海淵等人道︰「請帶路。」
莫家人的靈位就在南疆,與眾人住處相隔不遠,步行了沒幾分鐘就到了。
晉雲河望著十幾個靈位,上面甚至還有莫家的管家,連做飯的老媽子也在其中。
晉雲河心里有氣,本想發作,但看了看眾人,只好忍了下來。
放置靈位是一個專門的房間,香燭燒得正旺,一時間房間里十分安靜,晉雲河沉默半晌,拉過馮野遞過來的一柱香點起插好,道︰「莫家的亡魂,我晉雲河來看你們了,我知道我在位的時候不是個好皇帝,下令對付莫家是我這輩子犯下的大錯,我知道你們不會原諒我,但我已經遭到報應,皇位被奪走,就連昔r 身邊的一眾謀士都走得干干淨淨,身邊只剩下了孫兒一個人……」
莫海淵把一個薄團放到晉雲河面前,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晉雲河。
晉雲河望著這些人期待的目光,又回頭去看馮野,只見馮野沖自己點了點頭。
晉雲河知道這一跪是免不了了,他深吸了一口氣,終于還是跪了下去……
莫雪柔的眼淚流了出來,她在心里道︰「爸,你看到了嗎?皇帝老兒終于跪下認錯了……」
莫海淵也感到心里忽然生出了一股暖意,伸手把莫雪柔擁在懷里。
紀響骨也收起了平r 的嘻笑模樣,微微點頭。
左峰則不動聲s ,不知道在動什麼念頭,馮野卻是難得地露出了欣喜的笑臉。
「我晉雲河對不起你們,請受我一拜,願你們早r 安息。」晉雲河對著靈位拜了下去。
馮野扶起晉雲河,晉雲河站起來的時候,忽然有一種新生的感覺,仿佛他就像是超月兌了一樣,原本還有些畏懼的心竟然變得平和起來,莫海淵這些人就像是自的戰友,而不再是仇人,他好像也不再蒼老,連駝背也變得挺直了。
晉雲河的變化是眾人有目共睹的,馮野第一個開口道︰「爺爺,恭喜你。」
晉雲河拍拍馮野,面向莫海淵道︰「莫將軍,要不是你,我想我也許哪一天就會受不了壓力而自殺,現在不會了,是你幫我擺月兌了心魔,謝謝你!」向莫海淵低下頭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莫海淵扶起晉雲河,點了點頭,像是很滿意,道︰「嗯,我感覺得到,以前那個晉雲河又回來了,原本我還在擔憂怎麼對付公工敕天,現在我想有辦法了。」
晉雲河一怔,看著莫海淵,滿臉不信地道︰「莫將軍,我都一把年紀了,你還在打我的主意?」
莫海淵一笑︰「這你就不知道了,所謂‘姜還是老的辣’,就你晉雲河現在的這股j ng神勁兒,相信公工敕天都要睡不好覺了。」
紀響骨道︰「沒錯,晉老哥,你現在好好整理一下著裝,只要往鏡頭前面這麼一站,話都不需要說,京城那群亂賊子看到了,都要嚇得晚上做惡夢!」
「去你了,小紀,你這是在夸我還是損我啊?」晉雲河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跟莫海淵和紀響骨有說有笑起來,不知情的人怎麼也想不到三人還有一段苦大仇深的恩怨過去。
莫雪柔瞧得兩眼發直,她簡直不敢相信怎麼一轉眼晉雲河就跟自己的爺爺這麼親熱了。
為了慶祝晉雲河與莫家重歸于好,左峰再次大擺宴席,讓南疆兄弟們一起開懷同樂。
左峰在外面講了一番說辭,跟眾人同飲了幾杯之後,他回到了南疆總部的大堂,這里才是真正有身份的人來的地方,也是真正商議和處理大事的地方。
中原地傳統向來都這樣,小事開會商量,大事吃飯商量,眾人酒足飯飽之後,開始商議對付共工敕天的事情。
這一次,因為有新的人物,所以左峰沒有說話,讓莫海淵作主,莫海淵則讓晉雲河最先說話。
晉雲河其中心中早有主意,于是就說了出來︰「我覺得,要扳倒公工敕天,咱們非拉上大江幫不可。」
左峰道︰「只怕公工敕天也想到了這一點,說不定他已經開始準備動手了。」
晉雲河道︰「公工敕天想到了又能怎麼樣?他現在登上了大位,所作所為就代表了朝庭,大江幫走的是綠林道,自古官匪不兩立,就算一時的合作,那也只是為了利益,公工敕天想招安大江幫絕不可能,要滅大江幫更加不可能,這正是我們的機會。」
左峰道︰「我們的機會在哪里?大江幫早就做了明哲保身的打算,關起門來誰都不理。」
晉雲河道︰「他不理咱不要緊,咱偏要拖他下水,到時候再看他做幫主的怎麼辦。」
紀響骨眼珠子一轉,問道︰「莫非你們是想嫁禍江東?」
晉雲河道︰「這一次,我們得兵分兩路,他大江幫走的是水路,干的是漕運,我們不妨就讓弄兩批貨給他們,一批紅貨一批黑貨,無論哪一批貨出一問題,他們都要吃官司。」
紀響骨不明白︰「黑貨出了問題吃官司倒還好說,這紅貨出了問題怎麼就要吃官司?」
晉去河神秘一笑︰「小紀這你就不懂了吧,如果這紅貨金銀珠寶,而是一個人呢?」
紀響骨不以為然︰「人?公工敕天這些r 子只怕小心得很,哪里會讓你抓到這樣的機會?」
晉雲河胸有成竹地道︰「若在平時,我們自然沒有機會,但是過幾天有一個特殊的節r ,你該不會記不得了吧?」
「過幾天?」紀響骨算著r 子︰「啊!我想起來啦!晉大哥,真有你的!這麼缺德的事你都想得出來?」
晉雲河哈哈一笑,道︰「這怎麼能叫缺德?依照‘三十六計’來講,這叫‘上屋抽梯,李代桃僵’。」
當下晉雲河壓低了聲音,把計劃給眾人詳細闡說了一遍,听得眾人連贊高明,只有莫雪柔一臉鄙夷之s 。
這一天,海南的港口駛來了一艘大客輪,又長又大鮮艷豪華,人流如涌,向港口走下,港口外,許多人舉著牌子探頭張望,等待著迎接船上人的歸來。
在人群之中,有兩個衣著鮮亮,長發飄飄的女孩子,這兩個女孩子一邊走一邊說笑,看起來開心極子,兩人來到了出口,遠遠就看到了有人舉起牌子,上面寫著兩個名字︰「姚熙月」「楊禹珊」,兩個女孩子看到這人,一齊望了過去。
只見舉牌子的人戴個墨鏡,面上一絲表情也沒有,見到兩女望過來,他收了牌子迎上去。
「兩位小姐請跟我來。」這個人走到一輛黑s 豪華跑車跟前為兩女打開車門,自己坐到了駕駛位上。
車子發動,戴墨鏡的男子踩油門,姚熙月道︰「先帶我們去西環街。」
男子說聲︰「請兩位系好安全帶。」而後猛地一踩油門,車子頓時沖了出去,留下了縷青煙,兩女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喜歡上了這種刺激的感覺,有安全帶,她們膽子也變得大了起來,好奇地感受著這種飛一般的速度,像是十分享受。
不過很快她們就發覺了不妙,跑車根本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而且越走越偏僻,最後拐到了一片爛尾樓里,這里沒有人煙,四處都是建築垃圾還有未拆完的房屋。
兩女首先想到的就是遇到了壞人,于是就開始解安全帶,可是她們發現這安全帶根本就解不開,路也不平坦,顛簸得厲害,等到車停下來的時候,她們已經被拆騰得七葷八素,戴墨鏡的男子下了車,拿起兩人塊浸了迷藥的毛巾大力地按在她們口鼻上,很快她們就暈了過去。
這個男子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很快便飛來了一架直升機,他拿出繩索將兩手反手綁了,又塞了嘴蒙上眼,而後飛機上下來兩個人拿出兩個大箱子把兩女裝了進去,再用雜草填滿空隙,而後把蓋子釘死,蓋子上留了許小細小孔洞也防兩女室息而死。
箱子被抬上了直升機,戴墨鏡的男子也跟著上了飛機,上好的跑車直接就不要了。
飛機一路飛來到江南渡,這里是大江幫的一個小碼頭。
兩個男子把箱子抬到了碼頭上,便要找這里負責人,說是要讓大江幫運送紅貨。
一听是要運送紅貨,負責人果然很快就出現了,這人一直就坐在邊上,看起來毫不起眼的樣子。
這個人一身普通衣裝,三十來歲的樣子,問道︰「把箱子打開,讓我們看看。」
其中一個男子道︰「這是紅貨,見不得光的,這你都不知道?」
負責人見這人在大江幫的地頭說話仍然一副淡定從容的樣了,不禁信了三分,道︰「好,跟我來,帶上東西。」當然走了。
墨鏡男子留在飛機上,兩個男子抬了一個箱子跟著負責人走了,另一個箱子由他負責看管。
兩個男子跟著負責人來到了一個大倉庫里,負責人關了門打開燈,倉庫雖大,倒也十分明亮,他說道︰「好了,現在可以打開了吧?」
兩人把箱子放下,負責人拿來撬棍撬開一看,只見箱子里竟是個絕s 美人,吃了一驚道︰「你們……」
其中一個男子道︰「說了是紅貨,你卻偏要看,現在不保也不成了。」
另一個男子逼近這個負責人道︰「沒錯,道上的規矩你想必清楚得很了,要是不保,說不得只好要你的命了!別以為你是大江幫的人我們就不敢動你!」
綠林道上確實有這樣的規矩,凡是紅貨,若是沒看,不保也不要緊,不必擔心泄密,若是看了還不保,那就得殺人滅口了,這負責人說來倒霉,剛升職不久就遇上了這樣的事兒。
負責人知道這一次必須接了,不然就算這兩人殺了他,大江幫也沒有借口為他討公道。
「好!我保了!」負責人沒有選擇,只能答應下來。
「很好。」兩個男子付了錢交待了目的人和聯系人,這才滿意地走了出去。
兩人走到外面,正要去抬第二個箱子的時候,忽然這個箱子里傳出了嗚嗚的聲音,箱子劇烈地在地上搖晃起來,听聲音竟是有人被裝在了箱子里,還是個女人!
一時間來來往往的人都向這邊看過來,這兩人男子一時不知所措,忽然看到直升飛里的男子在向他們招手,他們趕緊向飛機跑去,坐進之後飛機開動,這兩人沖跟出來的負責人喊道︰「大江幫的兄弟,貨一定要送到!」喊完話便離開了。
「不好!」負責人立時省悟過來,這一次可給大江幫添大麻煩了,需要開飛機來綁架的人,那能是普通人嗎?
他想了想,還是把箱子抬了進去,接著馬上就把這件事說給了自己的上司,就是大江幫的賬房先生溫長功听。
溫長功听完,在電話里大罵這個負責糊涂,隨即又把這件事情告知了大江幫的幫主馬清風,馬清風一听也覺這件事情非比尋常,也不敢怠慢,在第一時間趕到了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