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天逸呆呆的站在護欄外面,看著護欄里月家的子弟在進行著修行,而他,卻只能在這里看著。
「誰叫你來這里的?」夢天逸正在看著那名師父在訓斥著他的第子,突然,一個如山一般的黑影突然出現在了夢天逸的身後,夢天逸頓時感覺那本來就不甚明媚的太陽光被擋住了,現在一絲也看不見了。
「我…我。」夢天逸看著那張凶神惡煞似的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只大手朝夢天逸抓來,和提小雞似的將夢天逸抓了起來。
「砰!」夢天逸被扔到門外,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傳入夢天逸的耳邊︰「以後不準你再來這里。」說完,那座山一般黑影緩緩離去。
「這小妖怪把自己親生母親害死不行,還想再來害我們,這個煞星。」一系列詛咒的話又傳入了夢天逸耳朵之中。
夢天逸孤獨的走在月之城的大街上,本來還是熙熙攘攘的集市似乎是有人發現了夢天逸正在朝這邊走來,連忙大喊一聲︰「妖怪來了,大家快跑啊。」
只在眨眼之間,集市上已經空無一人,有些攤販甚至連自己的商品都來不及收,便不見蹤影。
夢天逸已經七歲了,在月之城,五歲的孩童便要經過篩選,前往月家的修行之地進行修煉,為了月之城的發展而修煉,可月家的人在知道夢天逸擁有象征詛咒與死亡的六芒血瞳之後,便剝奪了他修行的權利。
夢天逸還記得他五歲那年,興沖沖的去找父親月輝,要求參加修行。
沒想到月輝一言不發,鐵青著臉,便給了夢天逸一個響亮的耳光。
夢天逸被這一耳光直接抽到了地上,半邊臉立刻腫的老高,隱隱約約之間還帶有淤血。
這一記響亮的耳光將夢天逸的夢想給擊的粉碎。
「以後不準你在提修行的事。」月輝說完,當即拂袖而去。
夢天逸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只知道父親看見自己的時候,即便是滿臉笑容,也會變的鐵青。
當看到哥哥月曠高興的在父親懷里撒嬌的時候,夢天逸總是遠遠的看著,生怕父親看見自己而又影響了心情。
隨著年齡漸漸的長大,夢天逸從各方面的流言中,听到了自己的娘親好像是因為自己而死的,也知道了月氏宗族已經決定禁止自己參加修行,而這個決定,是族內全員決定的。
夢天逸為此大哭了一場,他經常在夢里夢見一個美麗的姐姐在沖他揮手,每次夢天逸跑過去的時候,那姐姐就消失不見了。
夢天逸不止一次的感覺,哪位阿姨,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母親。
隨著听到的流言越來越多,夢天逸也漸漸的習慣了,對于他們,夢天逸也不奢求什麼,只能用那稚女敕的肩膀,獨自抗起這幅沉重的擔子。
看著空空如也的集市,夢天逸不由的露出了苦笑。
走著走著,肚子似乎是發起了抗議。
夢天逸循著香味來到一家燒雞的攤鋪前,打開鍋,一陣燒雞的香味便傳了過來。
夢天逸雙手拿起和他那雙胳膊不成比例的大勺,奮力的在鍋里翻滾著。
經過努力,一只燒雞被撈了上來,夢天逸的嘴角也露出了難得的微笑。
對于這樣,夢天逸已經習慣了,從他懂事起,他的每頓飯都是這樣的,他的每一天,也是這樣過得。
雲成天準備去城西的花園去吃,因為那里比較安靜,事實上,不論他到了哪里,那里只有呼嘯吹過的風聲和孤獨的腳步聲。
花園是月之城空氣最好的地方,像月之城這種聳立在高山上的城池,擁有這樣一塊清新的地方是很難得的。
在這里,每個月之城的人都在努力的吸收著花朵和植被之間所排放出的清新空氣,享受這難得的小憩,所以每個人都是安靜的呆在這個花園里。
夢天逸的到來使本來就安靜的花園里顯得更加安靜,安靜到只有他一個人。
夢天逸坐在樹下,準備享用剛才努力所得到的午餐。
「喂,能分我一半麼?」樹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夢天逸一愣,並沒有理會,然後準備去咬燒雞。
一顆小石子砸在了夢天逸的頭上。
夢天逸不由得朝樹上看去,樹上正坐著一個身穿灰布道袍的人,面容看上去很是清秀,顎下三縷長須,看上去是個道士,正在拿著一個酒葫蘆自顧自飲著。
「喂,小鬼,有酒無肉,很是難受啊,你那雞能分我一半麼?」那道人竟然還吃肉!
當然,夢天逸是不知道這些的,也不會感到奇怪,他感到奇怪的是這道人居然見了他沒有逃跑,還主動的跟他說話。
「喂,行不行啊?」那道人見夢天逸從那發愣,良久沒有說話,有些不耐煩。
「哦,好的。」夢天逸連忙反應過來,將手中的雞一撕兩半,將其中的一半扔給了那道士。
那道士接過雞,狼吞虎咽的吃喝起來,沒有在理會夢天逸。
「好了,謝謝你的雞,我走了。」那道士吃飽喝足後,從樹上跳了下來,拿起酒葫蘆醉燻燻的走了。
夢天逸有些失望,看著那道士的背影,想說點什麼,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苦笑了一下,把那道士只當做人生中的一個過客。
坐在樹下,吃完那半只雞,夢天逸思考著要去哪里,想了一想,還是決定回家。
家,說是家,但是夢天逸對這個家,沒有一絲感覺,這里的人,和外面的人沒有什麼區別,他之所以還回這里,是因為他的父親還在這里。
從小時候,夢天逸看到父親教哥哥修行的時候,他就很羨慕哥哥月曠,當然,他十分欽佩自己的父親,他听說過,自己的父親是月之城第一高手,征戰無數,獲得的功勛不計其數。
夢天逸有時候在夢里都渴望著父親能向交哥哥一樣交他一招半式。
然而現實總是殘酷的,每當夢天逸從夢中醒來時,無情的現實總是一次又一次的打擊著他。
家里看門的僕人隔著老遠看到他,把門打開後就躲得遠遠的,好像看到鬼一樣。
所有月家人都認定,他的母親是他害死的,就連他的父親月輝也是一樣。
夢天逸並不怪父親,因為他知道,父親是因為太愛母親了,所以才會這樣說。
走進大門,本來在院內穿梭著的僕人一下子不見蹤影,從這里生活了七年,夢天逸甚至連這些僕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到底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這些夢天逸都一無所知。
夢天逸不由的苦笑著搖搖頭,這種事,父親是知道的,可是連他都不管,自己還能說什麼。
穿過後花園,n in i正在為剛剛修行完畢的哥哥認真的擦拭著頭上那微微滲出的汗水。
曾幾何時,夢天逸看到n in i在喂哥哥吃梨,他也想吃,滿懷希望的跑到n in i跟前張開小手,可是,換來的卻是n in i鐵青的臉,接著,就看到了她和哥哥的背影。
「曠兒啊,你也不小了,有沒有中意的姑娘啊,給n in i說,n in i給你做主。」n in i的聲音遠遠的傳入了夢天逸的的耳朵里。
夢天逸覺得這里不適合自己,還是回自己的屋比較好。
夢天逸的房間可以說是整個月輝府里最豪華的,因為他自己擁有一所院落,在這所院落里,有三間房,這種待遇,連月輝都比不上。
雖然夢天逸一個人住,但是他還是將這所院落打理的整潔有緒。
這所院落本來是月家男僕所居住的院落,自從夢天逸來後,所有的僕人都般了出去,所以,這所院落到現在為止只有夢天逸一個人居住。
夢天逸在這所院落里栽滿了鮮花,所有的鮮花都是從月之城的花園中移植過來的,每天看著那些花朵在不斷的生長,是夢天逸活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希望和慰籍,只有看著這些鮮花的時候,夢天逸才會露出淡淡的笑容。
為了阻止夢天逸修行,月輝叫人給夢天逸找來了無數的書籍,但是這些書籍,卻沒有一本是和修行有關的,全部都是治國,做人,處世之類的書籍,但是雲成天對這些一絲感覺都沒有。
看著屋里堆積如山的書籍,夢天逸無奈的搖了搖頭,倒在床上便睡。
一覺醒來,已是黃昏,夢天逸必須要去給自己找晚飯,雖然他現在不餓,如果等餓的時候在找,恐怕他會一直餓到天亮。
雖然月輝府里的飯菜堪比城主府的,其豐盛程度可想而知,但是夢天逸卻一頓都沒有吃過,因為父親專門對他說過,不要耽誤府里的正常吃飯,要吃東西自己去找。
好在夢天逸有這種「獨特」的本領,才一直生存到了現在,沒有餓死。
找晚餐對于夢天逸來說,那是相當的簡單,整個月之城逛一圈,想吃什麼東西就有什麼東西。
等到皎潔的月光照耀到月之城的時候,夢天逸才剛剛吃完晚飯,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回想著白天看到的那名師父在訓斥在弟子的情景,原因很簡單,只因為師父交了弟子很簡單的一招,那名弟子卻怎麼學也學不會。
想起那名師父先前做的示範,夢天逸不由的心神震動,他決定要去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