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洗好了臉,又換上了方啟給他的干淨衣服,簡直跟剛才判若兩人,方啟差點沒認出來他就是剛剛的乞丐。
這青年身高和方啟差不多,都在一米八以上,但是身材卻比方啟魁梧了很多。青年生的五官周正,但絕對不帥,屬于那種放在人群中根本不會被別人一眼認出來的普通人。雖然青年長相平凡,但不知怎麼的,方啟看著他的時候總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你真讓他跟著咱們去啊?」陳天笑問方啟。
方啟點點頭說︰「恩,讓他去吧,反正咱們是去送錢的,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到時候正好直接打發他走。」
三個人提著一只黑包出了門。方啟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經凌晨兩點半了,正是夜深人靜之時,整個大街空蕩蕩的,白天的喧囂早已不復存在。三個人快步走著,腳步聲在這靜悄悄的夜里尤為清晰。
因為是滿月,所以街上很亮,從街角刮來的夜風讓人不寒而栗。陳天笑吸了一下鼻涕,裹緊了外套,牢s o了一句︰「這天,真他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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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橋距離市中心並不是很遠,但是卻一片荒涼。1922年的時候這里還沒有蓋起一座座高樓大廈,也沒有形成商圈,大片大片的地皮閑置著,長滿了荒草。看的方啟直流口水。
「要是能把這麼大一塊地皮拿下來,那可賺大了。」當然方啟只是想想而已,以他現在的實力說這個,簡直是痴人說夢。
正因為這里荒涼,鮮有人煙。而且一般的黑社會也不會看上這樣的地方,zh ngf 也懶得來管,所以這里成了混混們血.拼的聖地。要是不小心在地上看到血跡,或者身體上的零件,千萬不必在意,因為在這里發生死人流血的事件是常有的事,就跟吃飯一樣簡單。所以SY市有這麼一句話︰「天橋那地方不能去,去了也趕緊走。」
陳天笑趟在荒草地上,不耐煩的罵了一句︰「他李老墩真他媽的不是東西,選這麼個地方,不會是要殺人越貨吧。」
方啟回頭瞪了他一眼,說道︰「就你話多。」
走了沒幾步,方啟看見前面有幾個人影,在月光下看的不是很真切。那些人好像在抽煙,從那些密密麻麻的香煙亮點來看,對方大概有三十幾個人。
「我c o,這麼興師動眾,李老墩子這是把全幫的人都帶來了啊,還真看的起我們。」陳天笑說道。
方啟沒有搭理他,快步的向前走了幾步,朝那伙人喊了一聲︰「嗨,是兄弟聯的兄弟們麼?」
對面的听到有人喊,從人群中走出來一個人朝著這面走過來,正是那白天去游戲廳傳話的瘦猴。
「呦,陳老板來了?」瘦猴看似熱情地朝著陳天笑打了一個招呼。因為白天的時候方啟沒有露面,瘦猴也沒有見過方啟,所以就直接把他忽略掉了,只當是陳天笑帶來的一個小弟。
「恩。」陳天笑沒好氣的朝著瘦猴哼了一聲,算是打了招呼。
「陳老板考慮的怎麼樣了呀?」瘦猴繼續問道。
陳天笑從方啟手里拿過包,在瘦猴面前晃了晃,不耐煩地說道︰「少廢話,我要見李老墩。」
「好 ,陳老板,我大哥可是恭候多時了。」瘦猴看到陳天笑手里的黑包,知道這事十有仈ji 是成了,心中不禁大悅,這可是幫派最大的一筆收入了,所以李老墩才會如此的興師動眾。
在瘦猴的帶領下,三人來到了那伙人面前。陳天笑掃了一眼,面前這三十人手里清一s 的拎著片刀,明晃晃的的刀片在月光下閃爍著冷光,刺的陳天笑眼楮生疼。
「我草你.媽.的,李老墩,你這是商量麼?這分明就是我們如果不從,你他媽就把我們砍死在這。」陳天笑的心里早已經把李老墩的祖宗十八輩罵了個遍,同時心里也慶幸自己听了方啟的話,要不今天非要被砍成肉泥不可。
人群的最前面站了一個人,這人是整個隊伍里身高最矮的,站在最前面顯得很不和諧。
但是陳天笑明白,這個最不和諧的人才是這整個隊伍里主事的人,也是手最黑的人。以前在道上听過西瓜刀李老墩子的名頭,但是卻從來沒見過真身。
俗話說,百聞不如一見。陳天笑仔細打量著李老墩,這人生的矮胖短粗,四十多歲的年紀,腦袋剃了個光葫蘆,遠遠看上渾圓的真像一個西瓜。一張大餅子臉上卻生了一對重眉毛,天生笑面活月兌月兌地就是一個彌勒佛轉世。
見到陳天笑,李老墩子笑了。但是這笑容卻讓陳天笑如坐針氈,道上的人都知道,李老墩子的笑不是什麼好事,因為他總是前一秒還在微笑,下一秒便拿刀砍人。
「陳老板,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李老墩子說話聲音,竟是那種未變聲的童音。
陳天笑也不願跟他嗦,更不願意在這里多呆,直接把手里的黑包甩在了離李老墩子面前不遠的地上,說道︰「李大哥,你要的十萬塊錢,全在里面了。」
李老墩子看見陳天笑甩在地上的黑包,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嘴丫子都快咧到了耳根,連聲笑道︰「好好,陳老板果然是識時務者的俊杰,咱們街里街坊的住著,也免得傷了和氣。」
「這樣,陳老板的場子我罩了,要是再有地痞流氓去搗亂,你就報我李老墩子的腕。別的地方我不敢說,但是在中心街那片,我李老墩還有幾分薄面,以後你我就是自家兄弟,你陳老板的事,就是我李老墩的事。」俗話說,那人錢財,替人消災。李老墩拍著胸脯打了包票。
「那就全都仰仗李大哥了。」陳天笑朝著李老墩抱了抱拳,心里卻恨不得把李老墩撕碎了嚼了。好歹這事算是過去了,陳天笑也是長舒了一口氣,後背早已被汗水浸透了。
「都是自家兄弟,客氣個啥,那方老弟,我可就不客氣了。」李老墩也是朝著陳天笑一抱拳,回頭對著小弟使了一個眼s ,示意他過去拿錢。
那個小弟掐滅了手中的煙,把手里的片刀別再了後腰。笑嘻嘻地上前彎腰拿錢。
然而就在他的手剛接觸到地上的黑包時,一個利器搜的一聲從對面飛了過來,不待他反應過來,直接刺在了他的手背上,將他的整個手掌都釘在了地上。
那血,順著那利器的血槽,噴出一尺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