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天時間,白芷和哈維情歌等人就落腳在部落內,並非是他們想在這里呆著,而是白芷想等一等,就看哈維尼瑪到底能不能轉過彎棄暗投明。
她不管哈維尼瑪究竟如何處理與朝廷之間的關系,她唯一關心的就是哈維尼瑪到底會不會說出關于白鳴鶴的一切。
「小雲,最近他有什麼動靜嗎?」
白芷坐在雲八爺的帳篷內閑聊著。
雲八爺聞言眨巴兩下眼楮,小雲?他堂堂雲月山莊的少主,天闕宮的二宮主,怎麼到白芷嘴里說出來就感覺他像個小廝呢。
搖搖頭不再胡思亂想,定下心神後說道︰「沒有,整日仍舊呆在帳篷內,不過我估計他應該有所動搖了!」
「何以見得?」
雲八爺嘴角一笑︰「你沒來之前,這里平日雖然也是戒備森嚴,可是哈維尼瑪對于這些侍衛仍舊有著抵觸心理,雖然他沒什麼動作,可是部落的精兵也都與侍衛之間水火不容!不過這幾日開始,不少精兵都被撤離,而且哈維尼瑪那邊也沒有再想之前那般與我們相互做對的情況,所以他應該也是在坐著思想斗爭!」
雲八爺將自己近來觀察到的事情都告訴了白芷,想著哈維尼瑪如此明顯的舉動,與之前大相徑庭,必然是心中有所懷疑了。
「嗯!小情歌呢?怎麼今天都沒看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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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邊緣的帳篷內,哈維情歌正在房間內仔細的擦拭著桌案,這里的一切都是曾經他和母親生活點滴的記載。即便他們所有人將這里視為廢棄的帳篷,可是在他心里,這永遠都是他在部落內唯一產生溫暖的地方。
他的母親並不是名門望族,當年只是因為美貌被王爹看重,所以才被收進了部落做一個侍妾,可紅顏易老,當年歲漸漸大了,再不如年輕女子貌美的時候,王爹對母親也越來越冷落,而他這個庶出的王子,更是得不到王爹的一點點眷顧。
所以部落戰敗給北冥國之後,王爹就不假思索的將他送去了北冥國當質子,一方面是求和,一方面也算是表達他們的誠心。
可是現在看來,恐怕那個時候,王爹早就已經將他當做一個棄子一樣,送去北冥國不過是他的障眼法,實則他的野心依舊,而且越來越膨脹。
居然不惜與白鳴鶴聯手,多次派人進宮刺殺他,難道他都沒有想過,自己也是他的血脈骨肉,即便不得寵,可也是他的親生孩子。
曾經他是真的想過,如果就那樣在皇宮中死去,說不定他還可以黃泉路上去找自己的母親,可是如果他的死,會引起部落的反叛和借口來攻打北冥國的話,那他一定不會選擇那條路。燁他們對自己的情誼他都有看在眼里,即便不為了自己,為了朋友他也要苟且的或者,更何況現在他的心里又多了一份牽掛。
「歌兒!」
就在哈維情歌回憶往事的時候,門外卻突然傳來哈維尼瑪的聲音,轉頭看去,門簾就被人掀開,哈維尼瑪與南翠柳同時入內。
南翠柳在見到哈維尼瑪的時候,眼神閃過厭惡,只因哈維情歌的存在,永遠都在提醒他,哈維尼瑪曾經娶過別的女子的事實。
同人不同命,她本來也是南詔國的皇女,甚至他的姐姐南翠柔還是曾經的太女,可惜一切都因宮中巨變成為過眼雲煙,最後姐姐嫁給了北冥國的皇帝君空,而她則被南翠屏給送到了哈維部落,嫁給了哈維尼瑪。
這一次白鳴鶴出事,她知道姐姐一定暗中運作不少,不然恐怕以朝廷手中掌握的證據來看,就算直接處死全族也不為過。
當然這一切都是她暗中和姐姐通信得知,可惜的是,血脈親情猶在,但她的心卻已經向著哈維尼瑪。
不論曾經如何,這麼多年哈維尼瑪對她的確是關愛有加,除了哈維情歌的母親是他娶回來的侍妾,這麼多年他再沒有娶過別人,但對于他在外面到底還有多少女人相好,她也不想知道,畢竟她已經不是女尊國尊貴的皇女,能夠在哈維情歌的母親死了之後,哈維尼瑪就再未多娶,直至今日只有她一個女人,這一點她也知足,畢竟這男尊的社會,能夠只娶妻一人算是少見了。
「王爹,王後!」
哈維情歌對于哈維尼瑪的稱呼,有片刻失神,隨後又定楮看著哈維尼瑪,他的心思其實仍舊有那麼一絲絲的期盼,他能夠真正用心看待他這個兒子,因為他並不比哈維情澤差一分。
「情歌啊,你看你回來這麼多天,王爹這邊也一直有些事情要處理,好不容易有了時間這才過來,你別怪王爹!」
哈維尼瑪與哈維情歌說著部落的語言,多年未開口,讓哈哈維情歌听起來有些拗口,且不太熟練,但不影響交流。
「王爹嚴重了!」
「情歌啊,你這幾年在皇宮那邊,生活的怎麼樣?」
南翠柳看著哈維情歌,掩蓋住眼底的嫌惡,裝著十分慈祥的樣子問著。
「一切都好,多謝王後掛念!」哈維情歌頷首,今日他們二人突然改變的態度,讓他有些錯愕之下還帶著一份疑惑,但欣喜卻還是從心底冒出來。
哈維情歌不禁想到,是否是前幾日的那些話,觸動了王爹。
「你這孩子,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今日我和你王爹就是特意來看你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不少事,這帳篷也因此被閑置了很久,稍後我命人來重新打掃!你就別干這些粗活了,怎麼說你也都是咱們部落的二王子!」
南翠柳慈祥滿面的上前拉著哈維情歌的手,環顧四周似是有些感慨的說著,而哈維情歌眼底落寞更加濃郁,他從回來之後就一直住在這里,何苦到今天才這般言不由衷和他說這些話。
「歌兒啊!爹有件事想問問你!」
哈維尼瑪坐在略顯破舊的虎皮椅子上,顯然此刻才算說到了正題。
「王爹請說!」
哈維尼瑪和南翠柳視線交匯,轉開眸子看著哈維情歌問道︰「你和二王妃似乎很熟悉?」
哈維情歌抬眸,雖然不知道為何他這樣問,可是事關白芷的事,他總是更加上心,微微想了下說道︰「不算特別熟悉,只是這次回來部落,的確是多虧了王妃的幫忙。」
「這樣啊!那…你可了解這白將軍對這二王妃的態度?」
哈維情歌搖頭︰「不清楚,兒臣與二王妃也不過是點頭之交,對于她的事情都不了解。」
「呵呵!沒關系,不過王爹可听說了,你與二王爺還有咱們部落的那位駐扎首領,可都是好友呢!歌兒果然沒讓王爹失望!」
哈維尼瑪顧左而言他的舉動,成功引起了哈維情歌的懷疑,他搞不懂為何王爹現在來跟他說這些,說到底這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接下來他要如何決定部落的命運。
當下哈維情歌點頭︰「嗯,還可以!」
哈維尼瑪眼底閃爍一下,再次看向南翠柳,隨即說道︰「歌兒太謙虛了,王爹雖然一直都在部落,可是對于京城的事也是略有耳聞的,听說你那幾個好友,對你都是推心置月復,生死不離的!」
「王爹,你今天來找兒臣有何事?」
哈維情歌越來越搞不懂哈維尼瑪的心思時候,就越是想轉移話題,他不知為何總是有種心緒不寧的感覺。
許是時間差不多,坐在哈維尼瑪身側的南翠柳慢慢起身,臉上帶笑的走向哈維情歌,行走間手中的香巾香風陣陣。
「你這孩子,我和你王爹也是因為太過冷落了你,這不一起過來看看你,不論如何,你娘不在了,我也算是你半個娘親,我們來看你難道還必須有什麼事嗎?」
南翠柳的態度詭異十足,就在哈維情歌眼看著她走向自己的時候,心下有些防備之際,卻突然聞到一股極其濃郁的香味,瞬間有些頭暈目眩。
想要運功屏息的時候,卻依然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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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和雲八爺一直對坐著沉默,兩個人都在心中暗自想著今後的對策,而帳篷的偏于一隅的地方,蕾絲始終孤寂的坐著,打從她被發現是假扮者之後,就一直跟在自稱是她主人的白芷身邊。
她總是想回憶之前的事情,甚至偶爾腦海中閃過一些熟悉的片段,但每一次她想要深入回憶之際,卻頭痛欲裂生不如死。
「統領不好了!不好了!」
突然,帳篷內的靜謐被外面侍衛呼喚聲打破,白芷和雲八爺對視一眼,隨後兩人疾步而行,出了帳篷。
而這時候,帳篷外早已經形成了一個包圍圈,侍衛們看見白芷和雲八爺出現後,立刻閃出一條路讓兩人走過,白芷看著前方,頓時臉色越來越冷。
哈維尼瑪手中扼住哈維情歌的脖子,而他的身後分別站著哈維情澤和南翠柳,以及近百名部落精兵。
看樣子是想要突圍出去?原來這幾日他的沉默並非是動搖,而是想著要如何逃月兌,好一招聲東擊西的辦法。
原本以為他撤去了與侍衛對抗的精兵是投降的前兆,沒想到他居然會想著利用哈維情歌來威脅她們?!
該死!
「哈維尼瑪,你這是要干什麼?!」
雲八爺眸子危險的眯著,看著哈維尼瑪手中暈厥的哈維情歌,心驚之下更是怒氣上涌,連自己的兒子都能這般對待,到底他還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