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一腳踹將過去,心中只剩下搏命念頭,腳還沒踫到那團肉山,一顆披頭散發的人頭已經閃電一般飛砸在其上。眼前的毒蛇蜈蚣等物被砸的立刻蜷縮不以,「嘶嘶索索」的把那人頭團團纏住,然後向上下左右猛的四向分開,力道奇大,愣是將人頭生生撕成碎片!頓時,一片黑血濺滿我全身,極是腥臭,惡心無比!
我被燻得直翻白眼,心中卻暗呼僥幸,如果我的腳真的踢在上面的話,恐怕……可慶幸間我的視線卻始終不離前方分毫。但見那團蛇物分開後竟然變成了黑s 暗紅的葉子,正是我剛才看到的那團爬山虎般的黑葉。
貌似剛才那副景象只是此葉幻化出的幻想,怪不得來的如此突兀,讓人驚詫不已。不過話說回來,這人頭定是大爺拋擲的,聯想到他剛剛用向前沖刺帶起的勁風來阻止我們昏迷的舉動,似乎除了某些行為和他那所謂的「寶物」有些怪異外,其他一切舉動都像是在暗中幫助我們,莫非他…
「前面沒有花菇涼,別流哈喇子了!」小個見眼前再無任何障礙,而我卻盯著那葉子出神,心中很是疑惑加不滿,憤慨喊叫的同時已經自顧自的大步跑起來。我被驟然移動的小個帶了一個趔趄,這才j ng醒,趕忙撒開兩腿,跟上小個,狂奔開來。
就在我們信步開跑的同時,身後也傳來一片急促的腳步聲,不用猜,肯定是大爺。而另一陣更激烈扎耳的指甲撓牆聲卻像催命符般豁然響起,那不明之物竟也追著我們快速移動起來!
我只顧低頭悶跑,全然不敢回頭看後面,生怕看到那百指之物的面貌會被當場嚇昏。漸漸的,我的喘息越來越重,心跳越來越快,像要炸開,難受無比,可仍不敢有絲毫松懈,連慢步緩歇都不敢,唯一的念頭只是趕快出去。
終于,通往地面的階梯出現在了眼前,我和小個立時振奮不已,疲憊的都快邁不開腳的身體瞬間又恢復了些許活力,三步並作兩步的一下踏上了石階。然而石階不比平地,雖然其較為平緩,但畢竟是有一個斜度,再加上我倆已是強弩之末,僅憑一絲殘存的意志來堅持跑動,邁腿甩臂的動作完全是非意識機械化的,行進速度便在這攀行石階的時候驟然降低。
身後噪雜的聲音開始呈接近之勢,不管是大爺的腳步聲還是指甲抓撓的指甲聲皆是如此。然而在此刻的我听來已然沒什麼分別,因為我連自己的呼吸都開始模糊不清,更別提害怕恐慌了,疲憊到一片空白的大腦實在沒機會進行這些高級的中樞活動了。
出口,黑洞洞的出口仿若天堂的入口,我眼中所見,心中所想都只有它,只有它……咦?怎麼出口那里掉下一把頭發?在手機余光的照耀下是那麼的烏黑油亮,甚至連邊緣的分叉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也不知自己的視力何時變得如此之好了,呵……
心中的兀自傻笑還沒出來,驚悚的現實已經徹底擊碎了殘存于心底的樂觀幽默。這頭發哪是洞口垂下的?它分明就在我的頭頂!我的心髒瞬間揪成了小如杏核的一團,因為在我們這群人里根本沒人有這麼長的頭發,而且這頭發始終懸在距我頭頂前方二尺的位置,微微的朝我擺動著,明顯是在移動,而且與我速度一致,而且高懸于我的頭頂,而且……有人正用指甲抓撓我頭頂的天花板!
大腦在劇烈的驚駭下又變的運轉如常,片刻之間已經自問自答了好幾條,最後得出的答案讓我心驚肉跳,有那麼一刻,我甚至感覺到有百只大小不一妖如蜘蛛的y n眼正狠毒的盯著著自己的頭頂!這種如芒在背的恐懼令我渾身顫抖的低下頭,慢慢的走,像極了一個將要被斬頭的囚犯,頭上懸著的便是一把血腥煞然的斬刑屠刀,隨時會將我斬的頭體分離,死無全尸!等待死亡的感覺要比死亡本身難受的多,更何況我連直面它的勇氣都沒有!
這就是所謂的舉頭三尺有惡靈?我悶低著頭,前行的速度越來越慢,眼前回放著自己的一生,心中也在擬定遺言……不行,難道就這麼放棄了?不是我嚇尿哥得風格啊!只要我還活著,必然要反抗到底!不知哪來的求生之念,讓我從渾渾噩噩中乍醒過來。于是我便開始觀察周圍,暗中部署。雖然洞口已經不遠,可我知道出洞的剎那它必然會發起攻擊,到時候只怕是有死無生!
進退之計很快便在腦中形成,而我唯一擔心的則是那百眼之物會攻擊他倆,必須支應一聲。「小個,低下頭,轉過來。」我低聲說道。小個一手拿手機,一手抗蜜蜂,始終在我前面一點,因為他實在沒什麼力氣,只能讓我在後方多分擔一些蜜蜂的體重。
「怎麼?地上有錢?」小個萬般疲憊中仍不失打趣本x ng。我實在沒什麼心情開玩笑︰「比錢好多了,大大的花菇涼!」額,我去,失誤……「擦,說正事,听我數到三,你就扶著蜜蜂往洞口跳去!」「哥?您在開玩笑,我都累成這慫樣了還跳?我現在乏力的就是一雷下惠,林志玲坐我懷里我都得給她踢出去!」「你看看,都有勁踢怎麼會沒勁跳?听著啊,一,二…」我看著近在咫尺的洞口,心知決戰時刻即將來臨,已經來不及解釋,便打斷他直接數起來,同時暗暗祈禱︰小個,不讓你看那把頭發就是不想令你害怕,從而百分百發揮自己的潛能,運用乾坤一躍逃出升天,你一定別讓我失望!
「三!」我陡然大吼,借機發力,推搡蜜蜂身體的同時弓腰縮背,從蜜蜂的腋下往後鑽去,我怎奈腿腳發軟,剛一使力就覺不對勁,無奈騎虎難下,只得順勢而成。小個不明所以的悶哼一聲,但仍是照我囑咐般向前小跳一下。俗話說︰身上無力,辦事不牢!說是跳其實就是大走了一步,然後他更是因支撐不住蜜蜂的體重而雙雙摔倒在地,那副衰樣真是讓我苦笑不得。
但我和他們之間畢竟是拉開了一段距離,目的已然達到︰與其三人同時被它攻擊落得個非死即傷,不如我單獨面對他,順勢送出受傷頗重的蜜蜂,反倒輕松一些。而這拉開的距離正是戰術的核心,假使它去攻擊他倆,我能從外面幫襯。如果它來攻擊我,那麼不管從正面還是上面我都有一定的回旋余地。
此時,那把頭發距我已有半米多遠,它似乎猶豫了一下,直接定在那里,再沒有隨我移動,而我不敢松懈,嚴陣以待。這時,手機的燈光隨著小個的奚落聲一起打將過來︰「下惠啊,你丫一個金蟬月兌殼就把蜜蜂甩給我啦!莫不是看上那黃面銅女,想在這地兒落葉生根,繁衍子孫了吧?」小個話剛出口,目光看向我的頭頂,登時目瞪口呆。我自然知道他看到了什麼,不幸的娃兒啊,哎!
少頃,眼中的頭發開始以緩慢的速度直直垂落。而我的眼楮也隨它一起降下,因為小個那副驚駭y 絕的表情告訴我這頭頂的東西看在眼里絕對不會很舒服,即便最終還是要與它照面,還是拖一刻是一刻。慢慢的,頭發都掉在了地上,依照我的直覺,它那副駭人的「面頰」應該與我的頭呈同一水平線了。我只覺手心冒汗,全身緊繃︰這是最後了,如果能從它的攻擊下逃月兌,我們便徹底離開這詭y n的洞……
突然,我的身體跌跌撞撞的向前撲倒,低沉的頭部更是直往那把頭發和其上的東西撞去!有人……從後面狠推了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