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您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點蹊蹺,它的半個身子都埋在了壁後,而且我總感覺它身後有東西。」我回憶著那恐怖銅人雕像,自語道。
吳胖輕哼一聲︰「古人所言大多夸張不實,混沌虛無倒不見得,但能立得此銅物者,其後必有些非比尋常的事物。柳弟你何不隨我去探他一探,順便找找奪回魂魄的方法?」
他的驟然相邀令我一呆。本來那夜的記憶已如鐵烙一般深深的砸在我大腦里一片叫「恐懼中樞」的地方,此刻想起仍是心有余悸。怎奈酒壯人膽,再加上蜜蜂那躺在床上的憔悴虛容適時的閃現在眼前。我暗自咬了咬牙︰「行,約個時間吧!」
怎料剛說完這句話,突然發現桌前已經沒人了,手臂下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張紙條。我奇怪的拿起來瞅了瞅,只見那字體歪歪扭扭潦潦草草,極是難看,但我還是看懂了。「柳弟︰實在不好意思,你又 癥了,我有急事先走,咱們網上再談具體細節。阿皓。」
不是吧,我趕忙看了看掛在餐廳zh ngy ng的鐘表,竟已「閃」過了十分鐘!一股莫名的沮喪感突然侵襲了我的大腦︰這,這,典型的青年痴呆,大腦麻痹啊,這以後恐怕連個媳婦都討不上了,可怎麼過呀?!更讓我傷心的是兩百大洋和那盒大中華全沒了。丫的吳胖,你是嘴上狠忽悠,下手也不軟哪!服了!我郁悶的接了賬,獨自回家了。
之後我和吳胖在網上談了許久,因為他要準備很多東西,所以出發的r 期一延再延,一直到了熱陽高照的六月,才終于決定啟程。
在車站踫面時,就見他挎了個鼓鼓囊囊的碩大黑布包,極是顯眼。更令我驚訝的是竟有一高挑美女與其同行。那美女身高與我相仿,上穿粉紅T恤,下著修身牛仔,愈加凸顯身段的高挑。再看她後扎一個馬尾辮,眼戴一副時尚墨鏡,配上不算白皙但卻特別有質感的皮膚,直令人心魂蕩漾。
我驚艷而疑惑的問吳胖︰「吳總,這位佳人是誰?」
還未等吳胖開口,美女已經摘下墨鏡,伸出手來︰「你好,我叫史搏飛,是吳皓的觀天搭檔。」
握著她那骨感白皙的手,看著她細長微彎的雙眼,我竟有些出神,這等別樣魅力真是艷煞旁人哪!
「咳咳…」吳胖一聲悶咳把我驚醒,我這才發覺自己的失態,慌忙說道︰「史總您好,我叫柳東,算是這次行動的同伴吧。」
卻見她忽的嫣然一笑,露出的兩顆俏皮虎牙將其襯的百魅環生︰「史總可擔當不起,你叫我小飛就好啦。」
小飛,嘖嘖,多麼可愛的名字,我…吳胖突然拍了我一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沒出息的再次失了神,抓著人家的小手不放…
我趕忙縮回手,一臉尷尬的轉移話題︰「吳總,看你這包滿滿當當的,咱們只去幾天,不用帶這麼多衣服。」
「衣服?這哪里是衣服?里面全是掘墓工器!」吳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令人琢磨不透的深s 。
「這麼多?」
「嗨,有備無患嘛!」
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我也不再說什麼,偷偷的瞄了一眼旁邊的史美女,悄聲對吳胖說︰「她是觀天清陽帥?」吳胖點點頭。
「你不是說你是家里的一脈單傳麼?」
「柳弟啊,動動腦子,她姓史,不姓吳,根本不是我的姐妹,而是另一族的後裔。那一族為了保其血脈而在民國時背棄了祖宗遺訓︰不傳渡冥,只傳觀天。族中女輩極多,皆是觀陽識y n的好手。」吳胖話剛說完,就見史美女秀眉微蹙的瞪著我們,我倆立刻吹起口哨打起哈哈,閉口不再談她,拿上車票就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一路上吳胖又沒少給我講解鏟墓斬妖所需要的專業知識。怎奈我的心神全在悶不做聲的史美女身上,再加上自己已是半痴呆的青年,動不動就走神,懵懵懂懂間也沒記下來什麼有用的東西,反倒覺得路程很短,眨眼間就到了內蒙。
剛一下車,熟悉的空氣立時涌入心肺,在身體里徘徊清蕩,好不舒暢。但車站終歸是人雜,我們也沒做停留,搭上公交車直奔學校。
此時的學校周邊已經蓋起了許許多多的商鋪飯館,儼然有發展成為步行街之勢,絕不似我上學時的荒涼。我們隨便找了家飯館簡單吃了點飯,然後又尋了個賓館住下,算是安頓OK。吳胖也不含糊,把行李一扔倒頭便睡。
我沒他那麼好的睡x ng,又不好意思去隔壁房間找史美女搭訕,閑極無聊間只得半坐在床上玩手機。「在山的那邊….」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有人給我打電話,看那號碼竟是小個。我二話不說就接了起來︰「喂,小個啊,有何賜教?」
「賜教不敢,刺一刀還行。怎麼樣,下惠,現在在哪呢?」
「回內蒙啦,為了畢業證!嘿嘿,話說你什麼時候來?」
「早到啦,比你整整早了12個小時!現在在賓館里呢。」
「哦,什麼賓館?在哪?咱們趕快見一面吧!」
我把他約到我所下榻的那個賓館,順便讓他和吳胖見一面。因為上次的死里逃生就是我和小個一起完成的壯舉,如果我所料不錯,他應該也患上了青年痴呆,那就索x ng喊他一起做個幫手,畢竟人多力量大。
然而令我沒有想到的是老鄧竟是與他在一起。同學見面分外親,我們三人也顧不得一旁睡覺的吳胖了,直接圍坐一圈嘮起了家常里短。原來他倆畢業後都留在了包頭,時不時的會去看望蜜蜂,每每看望都心如刀割,便抱著一線希望在網上搜尋解決之道。經過幾百次得失敗後才終于遇見一個名為「鎖y n小皓」的人。他倆見那人深得奧術玄機,可能會有辦法,于是便與他約了這個時間集合,並且問我要不要一起參與。
我听得直砸舌頭︰你妹的吳胖,我還以為你真是能夠算盡天機的主,原來早就跟他們搭上線了啊!遂將前因後果也與他們講得一講,他倆也是驚訝無比,斷不會想到世間還有如此巧的事。
夜幕很快降臨,眼見到了晚餐時間,本想邀大家同堂而聚,怎奈神奇的吳胖竟如冬眠一般,喊也不醒,拍也不應,我們只得作罷。再去叫史美女,卻發現她根本沒在房里,等了半天也不見人,最後只得三人胡吃海喝了一頓,醉醺醺的回去便睡了。
一陣撲鼻惡臭燻得我連嗆了幾口,整個人也轉醒過來。我連忙坐起,只見吳胖穿了一身黑衣,正往兜里揣什麼東西。站在他身後史美女也是一身純黑,而且是緊身的,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覽無遺。在她身旁的則是小個和老鄧,倆人上著沖鋒衣,下穿野戰褲,腳蹬攀山靴,背挎旅游包,看上去挺像那麼回事,只是那兩雙不停偷看史美女的賊眼暴漏了他們**絲的本質。
「快穿衣服,今夜行動!」吳胖語氣急促,命令般不容質疑。我慌忙的套著衣服,問道︰「這麼快?今天就來?」「嗯,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動身!」
吳胖的語氣何以會如此嚴肅?這其中怕是有蹊蹺。但別人都已整裝待發,我也不好拖延,三下五處二收拾完畢,便隨他們出發了。
賓館與那殮尸房還是有一段距離的,步行怎麼也得個十分鐘,更何況我們是撿偏僻山道而走。
是夜月黑風高,煙雲繚繞,總讓人覺得會有不善。但吳胖和史美人總說是有道行的,看他們步伐堅定,我也就放下心來,將月復中疑惑逐一問出,吳胖耐下心來一一作答︰「其實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因為我在屋里放了一種無s 無味的**香,能助人深睡,如冬眠一般,借以積攢j ng力,為鏟墓斬妖做充足的準備。」別說,我還真是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清醒。
「在你我呼呼大睡的時候,飛兒已經在山中游蕩整r ,初步確定了山水走向,墓槨形位。」
我听他喊得如此親昵,心里有些不舒服,便反責道︰「你怎麼放心史總獨自一人進山?她一嬌貴女子萬一被狼叼了怎麼辦?」
吳胖的眼神瞬間曖昧起來︰「萍水相逢就這麼關心她?你放心,狼叼你也不會叼她。她可是前飛虎隊的j ng英特戰員,身手比你我不知要高出幾個檔次,再加上她在身上藏滿了暗器殺具,這山中若是真有狼,我不禁要為它們祈禱了!」
吆喝?還是名辣手兵姐!我偷偷的朝她側目,滿心的贊嘆。
「不過話說回來。飛兒,你作為觀天帥本應立于山川外,運籌千里間,又為何非要跟我趟這渾水,近那y n邪古墓,女孩子家家的也不知道害怕?」吳胖扭頭對前面的史美人說道。
「害怕?只因先祖死在淮南便將過錯全部推給了作為觀天帥的祖母,導致世世代代都認為女子皆是不如男。而且祖輩立下的所謂遺訓也是疑點重重,憑什麼男人學的全是真材實料的渡冥術,女子卻只能繼承那口說眼觀,空泛無比的觀天譜?我自幼堅持習武,後更是參加女子飛虎隊,百般磨練下就是為了證明女子絕非不如男。現在這麼好的機會,即便是害怕,我也要去!」史美人聲音依然嬌柔,語氣卻是字字鏗鏘,句句有力。使我不由的暗嘆︰好一位不讓須眉的巾幗漢子!
吳胖卻是輕嘆一聲,不再說話。老鄧和小個不知在後面嘀咕什麼,我正要加入他們,忽听前方傳來一記低沉急促的口哨聲,我們立刻噤聲,向前看去。是史美人,她已經半蹲下來,左手握拳,一副標準的軍人姿態。而她手中手電照向的前方赫然矗立著一面高牆,那牆面上似是覆蓋著某些東西,漆黑殷紅,有幾分熟悉,又有幾分悚然。
「一來就踫見這東西,不錯!」吳胖冷笑道,說罷就從大布包中掏出一塊豬肉,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