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1-06
小白龍躺在沙坑里面,遭受的創傷讓他已經不能再變回人形,他那巨大的龍身已經不及原來三分之一大小,只能像一條死蛇一樣躺著,可是小白龍的神經還算清醒,親眼看著這悟空落葉一樣掉入地縫中,小白龍睜大眼楮,拼命掙扎,可是這身體一動不動,小白龍神**裂,眼角卻掉出鮮血來。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他和悟空共同作戰已久,也承受悟空多次大恩,可這關鍵時候,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悟空……這如何不讓他焦急,如何不讓他悲苦。
那一刻,陳易渾身如入冰窖中,那巨大的地縫,黑洞洞深不見底,吞沒了生命池,吸走了牛魔王,這下卻連悟空也給吞沒了。它怎麼能把悟空也吞了呢,悟空頂天立地,卻怕過誰來著。就在那一刻,過去所有經歷過的一切,都像走馬燈一樣在腦海里旋轉,抓住了陳易的心,定住了陳易的神。那一刻,陳易感同身受,覺得那掉進地縫中的,不是悟空,而是自己。
是的,悟空把陳易當成了兄弟,可以生死與共的兄弟,而在陳易心中,又何嘗不是把悟空當作了自己的兄長,真正可依靠的兄長。一路兩兄弟,瞬間兩相隔,這種心情,卻比針扎,比火燒,還要來得難受。陳易覺得自己無法呼吸,想要大聲嘶吼,卻又喊不出來。想要哭,卻又沒有淚。
此時此刻,陳易有些理解當日他從那佛祖封印中進入鬼界時,留在外面悟空的心情。這該死的命運總是那麼的壞,怕自己不理解當日悟空的心情,特意安排出這樣一幕來試探自己的心。可是,陳易心中滴著血哀求,不用試探,我早已明白了,不過我不想明白,老天爺,你能讓悟空回來嗎?
陳易痴痴地站在哪里,呆若木雞。天淚石在心中都快要罵翻了天,陳易卻似乎聞所未聞。無奈之下,天淚石只好在陳易前面放出一道乳白光華,護住陳易的心脈。佛祖化道形成的光點在消耗掉大部分將悟空打入地縫中後,剩下的在空中畫著詭異的軌跡,卻好像是被天淚石的護體光華所吸引一般,悠然匯聚過來。
匯聚的光點與護體光華踫撞在一起,卻如同火山噴發一般爆炸開來,陳易本就迷惘的心更是被這爆炸給震得猶如碎成了碎片,整個人都失去了知覺,那本強大而清晰的神識,此時也無能為力。巨大的爆炸力將陳易震得高高飄起,也如同一片落葉一樣被這爆炸的狂風吹得翻滾浮沉,向遠方飄去。
小白龍剛才目睹悟空被吸入地縫,在眼中已然是滴下血來,轉眼之間,又看到陳易被這爆炸震飛得沒影。小白龍眼中連血也沒得留了,直接急怒攻心,神識失去控制,一下暈倒過去,那巨大的龍首砸在沙坑里的沙子上,被沙子緩沖了一下,但還是激起了許多煙塵。
一切發生在轉瞬之間,佛祖終究是佛祖,雖然只是一個分身,但當這個分身從那些稀奇古怪中警醒過來,這個分身依然恐怖無比。所謂佛法無邊,果真不是說著吹的。
漫漫黃沙,平靜而寂寥,那時沙漠的太陽已經臨近下山,那夕陽的余暉,將這沙漠照得一片桔紅,沙丘一個疊著一個,在這片沙海里形成一道一道的波浪紋,沙丘的中間咧著一條黑黝黝的地縫,卻和即將到來的黑暗遙相呼應。當黑夜來臨的時候,想來這一切都會被掩蓋了,明天終究會到來,而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嗎?
不過這夕陽還沒落下,天邊卻出現一道灰色的高牆,那高牆翻翻滾滾,不斷地朝這邊移了過來。灰牆過處,沙丘改變,黃沙上天。沙漠中的沙塵暴,卻也是沙漠中一個奇異的景色。看來老天爺安排了這場戲後,卻想把這一切都抹去。
沙塵畢竟,終于掩蓋了這一切。這時隱隱約約間,一個人影閃進了沙塵暴,卻拖起那條長龍,然後在沙塵的掩護下飛一般地消失。
陳易費力地睜開雙眼,從昏睡中醒來,躍入眼簾的,卻是不怎麼明亮的光影,等眼楮適應了亮度,才看清楚自己眼楮所對的地方,卻正是一雙繡著黃色細花的布鞋,那布鞋卻極短,大約只有三寸多點。這布鞋卻勾起了陳易的興趣,如此布鞋,不真是那傳說中的三寸金蓮嗎?三寸金蓮這種東西,陳易只是在歷史書上見過,當時便覺得非常神奇,穿越過來後,更是發現這個時代的女子都是大腳,今天如此清楚地看見實物,陳易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幸運。
不過,陳易忽然感覺到一陣劇烈的頭痛,眼楮不由深深地閉了一下,皺著眉頭試圖緩解疼痛。感覺這識海似乎被震破成了三四瓣,識海中神識卻散步在全身,連神識都聚集不起來。陳易忽然想到一個事情,自己究竟想在哪里啊?幸好這陣頭痛沒有持續好久,陳易感覺自己終于緩了過來。
陳易再次睜開眼楮,又看到了那雙三寸金蓮,那鞋是小也,但那鞋上的大腿卻很有些粗,那腿上甚至可以看見黑色的腿毛,因為那腿的主人並沒有穿長褲,一襲絹裙才剛好和膝蓋差不多平齊。陳易只覺得自己殘余的意識一下興奮起來,如此有反差的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陳易此時已經完全適應了這昏暗的光線,眼楮轉動,卻從那人的腿上看了上去,看見那人的背影,卻見該有的地方有,不該有的地方就沒有,那背影看起來很削瘦,但是有不顯得嶙峋,曲線中帶著八分的柔和,看那背影,卻好像是一個極為美麗的女性。當然是女性,那滿頭青絲長及腰背都證明了她的身份,而且,這是女兒國,當然是女子。
嗯,不對,這還在女兒國嗎?這女子是誰?也許是即將要看到美女的刺激,陳易此時漸漸覺得神智開始清醒,想起了自己確是和佛祖大戰後受傷不醒,只是,想起了之後,他不由就開始懷疑起這身邊的一切。陳易是一個不喜歡將自己置身與危險中的人,他總喜歡思索這一切。
「咳咳咳」,陳易掙扎著想問一下情況,可這話出口卻變成了劇烈的咳嗽聲,這才知道自己身上受的傷,也是非常的重了,竟然傷到了這五髒六器。陳易自從第二次凝結成佛體以來,便從來沒想過自己的身體會再次受傷,這下可知道了,自己的佛體,和佛祖的佛體比起來,那就是一個渣。
這劇烈的咳嗽聲卻驚動了那位姑娘,那姑娘一下轉過身來,三寸金蓮走起路來毫不影響,卻來到陳易所唐的床邊,輕輕說道︰「哎喲,你醒了?」聲音卻溫潤得很,就像那綿綿的白砂軟糖。
陳易說不出話來,只能在臉上擠出一個微笑,眼珠子卻瞟了過去,心中大震,卻更加抑制不住地咳嗽起來。原來他看到了一張看起來還算標準的瓜子臉,只是那臉上,卻長滿了絡腮胡。
那人附身過來,輕輕拍著陳易的背,想要幫陳易順過氣來,俯首之間,胸前裙口低垂,卻白花花一片,風光旖旎,陳易只好閉起眼楮,只是這內心中,實在是覺得這反差也未免太大了些。
不過那人的手法確實極其溫柔,而且也很專業,輕拍輕撫,卻正好都在合適的穴位上,這三拍兩拍,陳易的氣卻通暢了,不再咳嗽。陳易終究是不好再閉著眼楮,只能強忍著再次睜開了眼楮,這次看來,除了那絡腮胡,面前這人也還是不算難看的。
「你終于醒來了,你已經睡了十天,要是你不再不醒來,我都要懷疑我自己的醫術了。」那人面色帶著喜悅,說話間那胡子上下抖動,卻讓人覺得很是意外。
原來是救命恩人,陳易散亂的意識一起都折過頭來,救命恩人卻只能尊敬,不能褻瀆半點。陳易收齊了心中的笑意,正色回到︰「多謝恩人救命之恩,只是不知恩人高姓大名。」
「不要喊什麼恩人恩人的,我名叫小腳,至于姓什麼的,久了不用,都忘記了。我是這里的醫生,不過好像我們這里也沒幾個一聲。」那人輕輕揮了揮手,似乎要趕去空氣中的蚊子,那姿態卻嫵媚之極。
陳易正眼看著那長滿絡腮胡的俏臉,卻從心底中生出尊敬來,說道︰「雖然上天有好生之道,但我向來被這上天遺棄,今日的月兌大難,恩人妙手,卻比這上天的所謂好生之德,要有操守得多。」
小腳姑娘莞爾一笑,對陳易這個不算太好的笑話報以熱烈的支持,然後說道︰「若將我比蒼天,這女兒國的天卻也太蒼白了些。我看你頂著一個光頭,總不會是一個大和尚吧?」
「大和尚是禿驢,我自然不是大和尚。」陳易剛和佛祖干了一仗,雖然自己修佛多年,而且和佛祖分身這一仗也只能算是互有損傷,但這心中不爽,對這大和尚也就帶了恨意,這卻是不好消散的,又說道︰「我叫陳易,卻是來女兒國尋找友人的。」
「陳易?」小腳卻驚訝地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