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唐僧不取經 第206章 石如人

作者 ︰ 飛石

()天淚石在觀音菩薩來之前,還很活躍,但自從觀音菩薩來後,卻一直不言不語,直到這時,才跳出來,這的確是讓人生疑。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陳易惡趣味地想了一下,不懷好意地問道︰「說嘛,不要害怕,哥會給你保守秘密的。」

「我靠,你居然讓我叫你哥,你和我比起來,你的年齡都是負的好不。你叫我爺爺我也未必會答應你。」天淚石如同一只被踩中了尾巴的貓,激動地說道。

這種老怪物,果然只需要在年齡上做點文章,便可以讓他跳起來,陳易暗想,忍不住微笑。

「到底有沒有關系嘛?」陳易又問道。

「我和觀音菩薩有個屁的關系……」天淚石月兌口而出。

陳易的語氣就有點促狹之意了︰「你這可是對菩薩大不敬哦,需不需要我直接給你說出來啊?」

「別別別,我真拿你沒法」,天淚石天淚石猶豫再三,終究覺得還是躲不過去。只好說道︰「我和菩薩沒關系,我和菩薩手中的石頭有關系……」

「你說清靜妙石?」

「是啊,清靜妙石,哎」,天淚石悠悠嘆了口氣,似乎想起了些不愉快的回憶,話語中卻有幾分悔意,說道︰「當年我們五塊石頭本是聚在一起的,盤古開天地的時候,劈出了一塊渾圓的石頭,但這石頭火一樣的熱,盤古沒接住,便摔成了五塊。我們本是同源,自然親密如一體,翱翔與天地間。但後來……」

「後來,後來你們便吵架了,然後分開了是嗎?」陳易順口接了下去,卻忽然覺得有些冷,連忙接著說道︰「你別怪我打岔,這種情況,一般就是如此發展。」

天淚石沒有生氣,只是悠悠接著說道︰「其實你也猜得不錯,確實是如此,所謂合久必分,卻是實打實的道理,這個道理我後來才明白。五塊石頭在一起久了,各自有各自的靈智,自然而然就產生若干意見的分歧。而那時候,我們誰都不懂得忍讓,漸漸就有了間隙。尤其是……」

天淚石說到這里,卻停住不說,陳易听到酣處,怎肯放過,便問道︰「尤其什麼?」

「其實這天地分陰陽,人分男女,都是注定了的。你知道嗎?其實我們這些天地靈物也是分了雌雄的……」

陳易一時卻沒接過來,天淚石的思維如此跳躍,說得好好的卻跳去說什麼雌雄,確實讓人費解。不過很快陳易便明白天淚石為什麼要這麼說了,因為天淚石接著說道︰「清靜妙石其實說起來就相當于是人中的美女了。」

原來如此,多男追一女的戲碼原來不止發生在人的身上,就連這些老得知道天地間過去一切事情的天地靈物也避免不了啊,陳易忍不住撲哧一下噴了出來。

陳易和天淚石在心中說話,外人自然無法听見,但陳易一個人站在那里臉色變幻,或笑或痴,就像在演獨角戲一般。這一切被觀音菩薩看在眼里,菩薩自問自己心髒已經足夠巨大,佛性修為也足夠精深,但仍然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待得陳易一口噴出來,菩薩的眼楮眨了眨,開口說道︰「我不過就說了一句未來在你手中,你也不用如此巨大的反應吧。咱佛宗功夫,可從來不蒙人心智。」

駱琳不是第一次看陳易這樣,但卻也是同樣的不明白所以,鼻子里嗤了一聲,說道︰「菩薩切莫多心,這陳易多半是失心瘋發作了,過一會兒就好了。」

小龍女展開清澈的笑顏,贊道︰「這也配合得太好了,菩薩一句話說出,陳道兄就立刻失心瘋發作,菩薩雖無害人意,奈何庸人自尋之。」

陳易一口噴出,卻自己把自己給驚著,然後便想起自己周圍還站著這麼多人,幸好臉皮夠厚,縱然心中暗愧,還算面色如常。陳易強忍心中的笑,沖菩薩作了個揖,唱諾道︰「菩薩一語,卻讓小生茅塞頓開。所以有些失態,還請菩薩見諒。」

菩薩妙目如電,豈能被他這小把戲所蒙騙。菩薩搖著頭,淡淡地說道︰「我看不像,你一定是有什麼心事。」

駱琳和小龍女都一起面色古怪地看向陳易。

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菩薩搖著頭說話,陳易一邊在心中嘀咕,一邊飛速地想著遮掩的話語。

駱琳眼里滿是問號,月兌口問道︰「莫非你真有心事?」

其實也不是陳易不想說,而是天淚石對自己的確是有莫大恩情,自己雖然總是和天淚石吵架,但這天淚石說的話,自己卻不好對外說。在這一點上,陳易分得很清楚,隨便透露朋友的話,其實和出賣也就沒什麼兩樣了。陳易不是那樣的人。

天淚石自然清清楚楚地知道陳易的糾結,嘆息道︰「罷了罷了,你不用糾結,我既然說出了這個事情,也就沒什麼秘密的了。我和清靜妙石,終究還是要見的。你給這菩薩說吧。」

陳易稍微猶豫了一下,忽然問道︰「菩薩手中有清靜妙石?」

菩薩微笑道︰「剛才你喊清靜妙石,然後我說如你所願,這個自然就是說清靜妙石在我手中,這個肯定是沒什麼疑問的。不過我也想問你,你為什麼會知道清靜妙石?」

陳易低頭看地,抽笑了一聲,心想這終究是個很奇妙的事情,便下了決心,抬起頭來對菩薩說道︰「天淚石在我手中。」

菩薩眼楮驟然睜大,然後又很快平復下來,這右手卻再次攤開來,晶瑩剔透的清靜妙石再次出現在這微微潮濕的空氣中。清靜妙石毫光微透,隱隱閃動,似乎也是受了陳易所說消息的刺激,有些不安。

不安,當然應該不安,陳易見此景,看此石,心中感概萬千。從衣領上伸手如懷中,將緊貼這胸口的天淚石取了出來,天淚石在陳易手中顫抖了一下,終于是放出乳白色的光華,將陳易的手映得如同牛女乃一般。

小龍女雙手合十,口宣佛號,為這天地之間奇跡而祈禱。

駱琳一雙眼珠幾乎要從眼楮里面掉出來,這臉上神色可豐富得緊,她雖然活了兩世,但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緣得見如此異像。

陳易手心微挺,天淚石從手心中彈起,飛向天空。菩薩輕輕說了聲,去吧,那素手中的清靜妙石也翩然飛起。天淚石乳白色的光華和清靜妙石的毫光輕輕踫在一起,然後迅速彈開,似乎是久別之後有些不適應。然後,兩道光華再一次踫到一起,這次卻如同那友人的雙手,緊緊相握,不再分開。乳白的光華溫和而敦實,清亮的毫光清澈而靈動,相互纏繞,相互輝映。夜空中如同亮起一輪滿月。光華傾瀉,把下面四人的臉龐都照得微微發亮。

陳易感受著臉上那如水一樣清涼的光華,知道天淚石找回了失去了自己,這心中充滿了感動。這石頭在這天地間無休無止的存在,寂寞孤獨是常態,只有此時,遇到了一起生,一起混的朋友,才真正地找回了屬于自己的回憶,找回了屬于自己的生活。

如水流光下,觀音菩薩輕輕攤著自己光潔的左手,那里有一只溫潤的玉瓶,玉瓶和手一起在這光華下,猶如透明一般。菩薩臉上或慈悲、或歡心、或淡然,似乎抓不住的表情,但卻又顯得實在得很。

小龍女面色聖潔,雙手一直合十,就沒有放下來過,這天地靈物所呈現來的狀態,卻似乎打開了她心中的一扇窗,原來世上還有這等永恆。

駱琳從驚訝中平靜下來,雖然她沒入修道之門,但這等異像,讓人心曠神怡,她一凡人,也感覺到了那光華中的驚喜。

片刻之後,天淚石和清靜妙石在空中歡樂地相互追逐玩耍起來,空中異像大變,漆黑的夜幕上,兩塊石頭所帶出的流光,停留在夜空中,如同是一只發光的毛筆寫下的筆跡,瀟灑瑰麗,然後逐漸淡去。但舊光才去,新光又起。漆黑的天空,竟然因為這兩塊石頭的痕跡變得精彩無比。

陳易仰頭觀看,這心緒卻飄得很遠,想來這天地間不知道有多少人也在和自己一樣看著這絢麗的夜空吧。

似乎是要呼應陳易的想法,空氣中忽然傳來一陣異常的波動,黑夜中,一只漆黑的猴子如同劃破夜空的黑色幽靈,直奔兩塊靈動的石頭而去。卻正是那只發動七情陣的通臂猿猴。

眼簾中出現這只黑猴子,陳易便一下反應過來,來不及罵自己的烏鴉嘴,也來不及招呼觀音菩薩,手揚起,天意鑽隨意而生,悄無聲息地直奔通臂猿猴而去。

陳易出手的同時,觀音菩薩也出手了。觀音菩薩出手,卻與陳易不同,她左手的淨瓶里面,忽然冒出千萬朵繁花,那花沸沸揚揚,翻滾盤旋,一時間,形成了一道花帶。那花帶凌空一繞,卻似乎要把天上的這一切事物都圈在其中。

通臂猿只能加快速度,期望在被阻攔之前抓住那兩塊看起來光彩奪目的石頭。那兩塊石頭太有吸引力了,足以讓他舍死忘生。利之一個字,不外乎就是在刀口邊討飯吃,通臂猿橫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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