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妖剛跑到門口,卻停住了,听得他尖叫一聲,眼楮睜得和銅鈴一樣大小,這叫聲在淒厲中混雜著悲嘆,如同鋼絲吊了起來,然後鋼絲忽然折斷,就像有誰掐住了他的喉嚨,叫聲嘎然而止。請使用訪問本站。
洞口轟然爆開,碎石飛濺,把妖群前面的妖怪打得死傷一片,陡然而來的變故驚呆了眾妖,剛恢復了許多戰斗意識的小妖們頓時便有些手足無措。
有來有去從妖群中搶出,順手接住了從洞門口如斷線風箏飛過來的貓妖,貓妖雙眼仍然睜得極大,但口中依然沒了出氣,胸前一片血肉模糊,手腳癱軟,顯然是沒得活了。有來有去默不作聲,緩緩地把貓妖放了下來,讓他面朝下,和大地親密接觸。貓有九條命,可那畢竟是傳說。
有來有去捏緊拳頭,看向那被爆開擴大了兩倍的洞門,外面的寒冷與黑暗,生生朝里侵入了幾分。而洞門口哪里,出現一個巨大無比的黑暗物體。那黑暗而冰冷,卻不像是個生命體。
有來有去心中激動,為手下的兄弟死去而感傷,爆炸顯然是由這個黑物體所帶來的,有來有去猜不出來這黑物體是什麼,但是如此威脅,如果自己再不出手,後面的結局可真不好過了。
看來,只有動用血陣了,有來有去暗自下定決心,底牌雖然是底牌,但要打出去才算得上是牌。血陣是最後的依靠,但此時也算是最危險的時候。
有來有去調動生命力量,暗自溝通隱藏起來的血陣,準備下一剎那就讓血陣出來。
但那黑色物體卻忽然退去,寒風帶著雪花從洞外襲來,在洞口形成一朵旋風,旋風帶著白色的雪,雪劇烈轉動,呼呼作響。少許後,風停雪散,出現一個白發齊肩的老者,他相貌丑陋,似乎是黑暗妖靈,卻又似乎?
??是,起碼他沒有那兩根標志性的獠牙。
老者並不凶惡,反而是臉上帶著笑容。只是他臉部橫肉縱生,這笑起來比不笑還顯得滲人。老者隨手把臉前白發撩開,開始說話,他的話音帶著常年在寒冷和黑暗中生活所特的陰冷味道︰「小兒被諸位所擒,不得已前來打擾,還請諸位不要見怪。」
這老者看起來不是很有惡意,有來有去松開拳頭,高聲問道︰「原來閣下是來尋親的,不過我不清楚,誰是你兒子?」
老者彬彬有禮︰「敢叫各位知道,我本是黑暗妖靈一族的族長,你們拿住的那位,正是小兒,他叫管不住,我叫管得寬。」
「難得你們都姓管……」有來有去哼到,這老者看起來十分講禮數,但有來有去很清楚,越是這樣的妖,真使起壞來,卻不是一般的狠。
「子隨父姓,各位見笑了。不知道小兒怎樣得罪了各位,還請示下,我們也好有著改之,無則加勉。」老者拱手說道。長發在洞口冷風中飄揚飛舞,卻讓他這客氣而禮貌的話充滿了逼問的味道。
妖怪們從最初的震驚中恢復過來,逐漸恢復了冷靜和理智,那被有來有去激發的血性重新佔據了上風。老者的話,卻隱隱激怒了這些妖怪們。
老虎昂首狂嘯,吼道︰「得罪我們,就得罪二字就可以了?你黑暗妖靈一族想要殺了我們全部,我們怎能讓你們如願?」
狐妖咳嗽兩聲,尖聲說道︰「我倒是想讓你們改,這樣吧,你們改掉你們掠奪的本性,改成吃草吧……」
那老者調轉目光,瞄了老虎和狐妖一眼,笑容可掬地說道︰「原來是一只小貓和一只野狐,你們本來也吃肉,讓你們該去吃草,你說行嗎?」
「嗯,當然不行,那我黑暗妖靈一族吃肉,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老者自問自答。
老者緩緩說話,眼神卻變得犀利起來,蝥,老虎和狐妖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老者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威勢。生命本能讓老虎和狐妖感到了敬畏,他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有來有去舌抵上頜,生命本源力量爆發,如春雷一般大聲吼道︰「放屁」,打斷了老者的話語。
老者看向有來有去,說道︰「我說話,不放屁。我的請求很簡單,那就是放了我的兒子,這並不是一個很復雜的請求,只要達到我的要求我便立刻就走。看起來你說話應該能說話,你應該好好考慮。」
那所謂的王子,名叫管不住的黑暗妖靈,听得他父親這麼說,臉上跟笑開了一朵黑花似的,甚至有很多得意。用力掙扎了一下,無奈經脈被毀,實在是沒什麼力道,沒能掙扎開。管不住臉沉下來︰「你們不放了我,很快便有大禍臨頭」
有來有去搖頭,說道︰「我放了你,恐怕更加大禍臨頭,我放了你,手中再無所持,你那死鬼老頭只怕會立刻殺了我們……」
管不住從有來有去的話中听到些許冷意來,不由打了個寒顫。這有來有去,應該是起了殺意,只怕自己多說一句話,便會立刻丟了性命,那時管得寬再能,也救不了他。管不住連忙說道︰「不能不能,我黑暗妖靈一族是極講信用的,不會出爾反爾。」
「我不會放了你的,除非你老子現在退走」,有來有去眯著眼,卻想起了陳易大人在眯起眼楮的時候,一定就是在算計的時候,自己這樣眯著眼,卻無法算計,這就是差距。
管得寬逐漸失去了耐心,臉上的偽裝逐漸失去,那娘胎里帶出來的陰冷益發顯露,說道︰「我不是在跟你們講條件,我並不需要跟你們講條件,你們不放,我就不能把他搶回來?」
管得寬忽然雙手簸張,手臂似乎無限制的延長,越過有來有去的頭頂,從狐妖和老虎中間空隙穿過去,卻抓住了管不住,手臂收縮回去,順便就把管不住帶了過去,隨手丟在地上。
老虎和狐妖目瞪口呆地看著那丟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管不住,覺得這黑暗妖靈真個是厲害,這一下神出鬼沒的,要是落在自己的身上,那自己豈不是連點反抗之力都沒有?老虎和狐妖只覺得身上一片寒冷。
有來有去眼力是極好的,一眼便看清楚那管不住已經沒有呼吸,怕是被管得寬這一抓給抓死了,原來這管得寬起先有這麼大的閑心和自己這群妖廢話,而沒有使用這一抓,原來是怕抓傷了管不住。
不過如此一來,有來有去知道和這黑暗妖靈一族可謂是結下了不解的冤仇了。有來有去干脆大笑到︰「黑暗妖靈,果然名不虛傳,連自己親兒子都下得去手。」
話一說完,有來有去手指輕彈,早已溝通好的血陣一下發動。這個是不用有什麼猶豫的,既然是解下了死仇,不是你死就是我死,除了打一法,再無它法。而要打,而且是事關生死的打,就要使出最大的能力來,一擊定生死。
妖怪們同時覺得自己的氣機受到牽引,體內力量不要命一般輸入血陣中。洞府的石壁紅光一閃,血陣便從石壁中月兌離出來,血陣的力量和眾妖的力量合為一體。有來有去手指一引,碗口粗細的紅光直奔管得寬而去。
有來有去如此快的招數,卻剛好和管得寬的出手站在了同樣的起點線上。管得寬在話音剛落的時候,便陰狠地放出大招來,那抓死自己兒子的爪子,再次直奔有來有去而去。卻正好和有來有去引發的紅光踫了個正著。
有來有去知道自己引出來的紅光有多霸道,他自己曾經看過這紅光把一個大妖給殺死,便知道這紅光的溫度有多高。這紅光照在管得寬的爪子上,有來有去甚至替管得寬手疼。
但令人驚異的是,紅光照在管得寬的爪子上,僅僅是把管得寬的動作擋了一擋。管得寬陰惻惻地笑道︰「血陣,你居然有血陣。不錯,有點意思。但你似乎發揮這血陣的威力,不過十之一二,就憑這點之末本事,也想擋得住我?」
有來有去臉色大變,自己傾全力所引出來的紅光,居然沒有用處,這管得寬該有多高的能力啊,簡直讓人不寒而栗。
管得寬爪子一振,把紅光震的稀爛,然後桀桀笑著,那爪子憑空過來,就要把有來有去給抓走。
有來有去大喝一聲,奮力引出兩道紅光,把管得寬的爪子給擊退了一下。
「有味道,有味道,有意思,有意思」,管得寬大笑,干脆舍了有來有去,一拳轟向石壁,血陣受這拳之力,微微而動。
「你陣很厲害,我就先破了你的陣」,管得寬一拳一拳轟下去,血陣搖搖欲墜。
有來有去用力引紅光,卻沒有紅光被引下來,有來有去面如土色,看來是要完蛋了。
「我先破了你們的陣,再來把你們都殺干淨,為我兒報仇」,管得寬囂張無比。
「我沒同意,誰敢。」一個渾厚的聲音打破了管得寬帶來的緊張,洞府中間溫泉水一下破開,陳易從中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