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易從來沒想過普賢菩薩會是如此的真x ng情,就如他沒想到佛宗居然會禍亂天下一樣。普賢菩薩端莊的外表下,其實掩藏了一顆遍歷紅塵的心,所以陳易和普賢菩薩的交往,並不顯得困難。
普賢菩薩莊重的時候莊重無比,但斤斤計較的時候,卻像極了一個長于計算的小市民。陳易暗笑,這種x ng格,其實就是二皮臉。
天淚石在心中插話︰「這菩薩,這麼多年了,x ng格卻一點沒變,你說二皮臉,真是恰當了。原先我都叫他老不要臉的。」
天淚石的話對菩薩很不敬,但它有資格那樣說,這天地初開,它就存在了,如果論輩分,它不知道要高出普賢多少輩去。而且看起來,天淚和普賢原先可真沒少打交道。
陳易二世為人,更是對這菩薩沒什麼敬畏。
所以陳易大聲喊︰「什麼約定啊?我不記得我們有什麼約定吧?」
普賢菩薩臉s 微變,旋即看到了陳易眼中的笑意,知道陳易是在開玩笑,所以哼了一聲,說道︰「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我管你記得不記得。反正你收了我的禮,便要替我辦事。」
話一說完,菩薩用力一拍座下白象,那白象昂的一聲,略微頓足,然後沖天而起,化為一道白虹,卻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陳易面s 鐵青,卻沒有想到菩薩如此光棍,都不給自己留點說話的機會,擺明了吃定自己樣。心中老大不樂意,但轉念一想,這也不是什麼壞事。菩薩雖然平白無故拉自己入了伙,但自己從此以後也有一個可以依仗的力量,想來自己再遇到那種生死危險的時候,這些個菩薩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去死吧。想到這里,心中糾結盡去。
菩薩走了,佛光沒了,陳易留下,山中風大,卷起地上落葉,竟然帶來略微的蕭瑟之意。陳易站高看遠,只覺得綿延的群山,高低起伏,就像那大海,一波一波的海浪,或溫柔,或猙獰地拍打在海岸上。陳易漸覺心神有無比廣闊之意,似乎要和這群山融合為一體,高低起伏,綿延不絕。似乎自己進入了某種狀態,內心的平靜的,也是喜悅的,還是期待的。期待這某種事情的發生。
天淚輕輕地咦了一聲,知道陳易此時進入了悟道的時刻。但陳易的悟道,來得忽然,連他本人都沒意識到獲得了一個良機。天淚知道,自己必須出手幫陳易一把。
天淚融合了普賢送進陳易體內的佛光,正愁找不到地方釋放,陳易忽然進入悟道,卻給了天淚一個機會。
普賢菩薩送給陳易的東西,終究還是陳易的。這也許就是普賢菩薩算計的結果吧。
天淚輕柔地送出那道融合了佛光的力量,這力量里面還融合了陳易的神識,這對陳易來說,是一道絕對沒有任何副作用的補藥,因為,這補藥本來就是他的。
那力量灌入陳易的腦海,陳易頓感這世界無比清明,那力量瘋狂灌入,陳易腦海中轟地一聲,像是什麼東西爆開來。、
陳易以為自己要死了,因為他忽然發現自己飄在天空,俯首看地面,那里站著一個光頭,卻正是自己的模樣。陳易听過很多靈異的傳說,說什麼人死後靈魂便會看到自己的**,這下卻成了真。
可是,我不想現在死啊,天淚石莫非瘋了嗎,把我弄死干什麼?陳易有些心慌慌。
念頭剛轉過,一股力量從自己身體那里卷將上來,將自己卷走,一下帶回了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軀殼。
天淚石一陣怒罵︰「說什麼我瘋了,我幫你一個大忙,你不感謝我,你真沒良心。」
陳易有些懵,幫了自己的忙?
「是啊,莫非你自己還不承認。你剛才感悟天地意識,引動了悟道機緣,我把你的神識融合佛光再還給你,你一下就破了境。你為什麼不該感謝我?」天淚聲音有些懶洋洋,似乎剛才耗費了很大的力氣。
破了境?自己原先是天人合一的境界,那現在的境界應該是「神游太虛」了?這麼說,自己剛才靈魂出竅,卻不是死了,而是……
「對的,就是這麼個意思。你剛才靈魂出竅,卻是初入神游太虛的門了。」天淚打了個哈欠。
「這神游太虛有什麼好處?」陳易怕天淚睡著了,趕緊問道。
「哼,有什麼好處。好處就是,從此以後,你可以被稱為真正的神仙了。神不滅,則可以長生,所以為仙。」天淚的聲音越來越低。
「那身體呢,這體滅不?神不滅,體不滅,那又是什麼境界?」
天淚卻不再搭話,似乎是睡著了。
靠,又是這樣,陳易對天淚的這種惡習深惡痛絕,但又拿它沒什麼辦法。
就這樣成了神仙了?陳易看看自己的手,看看自己的腿,總覺得沒一處踏實的地方。他知道這身體是佛體,基本就是金剛不壞了。他心念一動,神識便從天靈蓋鑽了出來,飄飄然,蕩蕩然,愜意非常。
那神識,幾乎是瞬息千里,一動念便到,神識遇上了風,和風輕輕握手,神識遇上了雲,歡樂地跟雲打招呼。于是,風變柔和了,雲變快樂了。那神識從藍天上飛過,從排隊飛行的候鳥旁掠過,從翱翔的老鷹頭上擦過。于是,藍天變得生動,候鳥變得歡快,老鷹變得迷茫。
這是絕對的z y u,絕對的快樂。
原來,這就是神仙的真意,陳易完全感受到了神游太虛境界的好處。
那神識z y u的飛,卻引起了某些暗中人物的注意。這世界稱得上神仙的人物雖不少,但也沒有想象中的多。神仙其實一般都不太願意放出神識,翱翔太空,因為這神識四處游蕩,無異于是叫囂。而叫囂的結果,一般都會很難堪。
陳易是個初哥,被晉級的喜悅沖昏了頭腦,哪里會想到這些。所以他就很自然地遇上了麻煩。
陳易後來對這次晉級後的沖動印象深刻,因為他對那個對他伸出的黑手,印象深刻。
對的,黑手,那手不僅大,還黑。
這黑手絕對不在幕後,而是在台前,因為它就是那樣抓了下來。
陳易就感到那壓力,那威勢,似乎要把自己的神識給壓住。
樂極生悲,終究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