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勢至菩薩動了殺心,這個後果很嚴重。那一坨口痰粘在菩薩的眉毛旁邊,就像一條毛毛蟲,又像是眉毛多了一截。大勢至菩薩臉部肌肉抽搐了幾下,那痰抖動了幾下,並不掉下來。
大勢至菩薩正在運功,這洞穴內沒有天地元氣,這元氣只好從真武給的一個法寶中抽取,這一時又不好斷了抽取的進程,只好忍住惡心,加速了運功過程。
那痰在菩薩臉上,雖然惡心,但除了惡心,其實也沒有實質作用。
但菩薩活了千百年,還從來沒有誰敢把如此髒東西弄到他的臉上,以菩薩的修為,也覺得無比恥辱。所以他一運功完成,便對陳易發動了攻擊。
菩薩運功的時候渾身都放出光明,這一全力發招攻擊,那光明卻全部匯聚成了一道光柱,朝陳易襲來。
這光柱無聲無息,但陳易知道這攻擊越是沒有聲息,這威力卻越是強大。光柱來勢極快,陳易躲無可躲,光柱正中前胸。
陳易以為自己會被這光柱震飛出去,但那光柱卻溫柔無力,只是溫柔地附在他的前胸。陳易愣了一下,不明究理。忽然胸前傳來巨大的燒灼感,接著一陣劇烈的疼痛也傳到陳易的腦部神經中樞,陳易一下反應過來,這就是激光嘛,自己的佛體雖然是堅硬強大,但對于激光的灼燒,卻想來是抵擋不住的。他忽然想起在前世看過的玄幻小說中那些僵尸,見了光明後的慘狀,心肝都要碎了。
不過他想象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因為他胸前正好有那塊神奇的石頭,天淚石。
天淚石反應得很快,那光柱剛一近體,它便判斷出這時能量類攻擊,所以當時便釋放出了一片清涼的氣息,以抵抗光柱的燒灼。不過這中間終究是有一點點細微的時間差,陳易還是受了些皮肉之苦。
陳易痛了一下,便感到一股清涼的氣息覆蓋了剛才被燒灼的地方,那火一樣的疼痛也立刻消失,知道這是天淚石的功勞,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天淚石急急地喊道︰「你還不動手,更待何時?快動手,我給你提供天地元氣。」
陳易立刻反應過來,心中暗罵自己糊涂,一邊依照悟空教導的方法,引導天地元氣,附上自己的神識,一掌擊出。
洪水一般的天地元氣從天淚石傳到陳易身上,從陳易的掌心發出,驚天動地的一掌,甚至卷起了一陣狂風,向大勢至攻去。
大勢至菩薩不敢輕視,回掌格擋,掌上帶的光明和那狂風輕輕一踫,發出格的一聲,風和光明都消失不見。
天淚石大叫︰「可惜,可惜。」
陳易知道自己剛才的這一擊算是很失敗,他分出神識去控制天地元氣,卻沒有預料到天淚石會有這麼多的天地元氣,所以分出來神識僅僅控制了其中的一小部分,這一擊看起來威勢無比,實際卻沒有多大的威力。
他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掌,不好意思地說道︰「呵呵,再來再來。」
天淚石沒好氣地說到︰「再來,再來兩次我的存貨就被你浪費完了」。它本來以為可以一次將大勢至解決,可這配合出了問題,它很火,也很無奈。
大勢至菩薩將自己被剛才的狂風吹皺的袈裟輕輕理平,掏出一塊手帕,將眉頭上粘著的濃痰擦下,使勁地摔在地上,這才仰起頭來,臉上肌肉緊縮,看起來竟然有些猙獰。他又挽了一個佛印,開始運功,手上又漸漸開始放出光明。
天淚石忽然用極快的語速說道︰「陳易,立刻進攻。」
陳易正在暗自戒備,準備迎接大勢至菩薩的下一次進攻,听得天淚石說,心中一動,反問︰「怎麼弄?」
天淚石憤怒地叫到︰「沖過去,抱住他,不要他運功,你這個白痴。」
陳易只听到天淚石喊的前面三個字,後面的話卻沒听見,因為他對天淚的信賴已經程度很深了,一听沖過去三字,便不假思索對著大勢至菩薩沖了過去。
那情形,就像一只非洲犀牛沖向一棵大樹,果敢而堅決。
大勢至菩薩正在運氣,眼見陳易沖過來,心下卻還在猶豫,是該撤了法印呢還是該繼續運功呢。就這一猶豫的間隔,陳易這個蠻漢已經一抱抱住了他,身貼身,手貼手,腿貼腿,那犀牛卻變成了一只八腳章魚,將樹纏的嚴嚴實實。
大勢至菩薩自成了菩薩,斷了六y ,便從來沒有和人這麼親近過。這下被陳易如此纏抱,卻慌了神,什麼六根清淨,什麼禪定,什麼法術,什麼法寶,一概忘記的一干二淨,情急之下,放開雙手去推陳易的身體,想把陳易從身上推開。可是,他用法術習慣了,又哪里能比得上陳易這種蠻漢的力氣大呢。這推自然是推不開的。
陳易一抱一纏,帶著沖力,和大勢至菩薩一起滾到了地上。兩個甄亮的光頭,就好像是兩個地上亂滾的大西瓜。
陳易看著眼前這張白淨發福的臉,這時候竟然帶著幾分惶恐,心想這菩薩不過如此。當r 在成都見大勢至和楊戩大戰帶來的心理y n影,全都消失一空。心中放松,那兩世為人的促狹勁一下冒了出來,盯著大勢至菩薩的眼光便有了幾分不善。
大勢至菩薩和陳易幾乎是臉貼臉,連陳易呼出的熱氣都幾乎可以感受得到,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陳易鼻孔中的毛。菩薩本愛干淨,甚至有些潔癖,這下搞得心中像是被千萬蟲子在爬,癢,卻又沒有辦法。菩薩看見陳易眼中的不善,更是害怕陳易做出什麼舉動來。
陳易只是牙齒癢,菩薩的臉白淨而多肉,他突然有種要咬這菩薩一口的沖動。于是他咧開嘴嘿嘿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大勢至菩薩此時心理防線基本奔潰,見陳易如此,心中大駭,喊道︰「你……」他本來要喊你要做什麼,這你字剛剛出口,陳易已經一口咬下。
那麼近的距離,菩薩想躲也沒地方躲。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張血盆大口咬在自己的臉上。
只是這佛宗修行,實在奇妙,這金剛法身,非同小可。陳易這口咬下,就像咬在了一團棉花上,軟綿綿的,吃不上力,只好牙齒左右磨,總算是扯下來一點點什麼東西。
大勢至菩薩受此一咬,佛體修行神妙,沒什麼痛覺,但這臉上少了一絲肉,總是能感覺出來的,心理崩潰到了盡頭,覺得無比的恥辱,反而生出了幾分憤怒來。他怒目圓睜,大吼出來。
雖然沒有元氣,菩薩佛家獅子吼的功夫使不出來,但總算是訓練有素,這吼音量十分巨大。陳易一絲肉入口,卻感覺到咸咸的味道,心中古怪,沒想到真咬到一絲菩薩肉,也不知道吃了會不會長生不老,那小說里唐僧的肉被人追著吃,今天這情形,感情是唐僧要吃別人的肉。他正自亂想,菩薩的吼聲入耳,把他的耳膜震得瑟瑟發抖。
那菩薩這時忘卻了所有的慌亂與恐懼,被怒火沖昏了頭腦,徹底掉了所謂的佛x ng,變成一個普通地人。而普通的人有一個準則,叫以牙還牙。這菩薩想也沒想,任由怒火控制,也張口向陳易咬來。
陳易要想躲開,除非放手,不過此時顯然不能放手,所以只好硬著皮頭,讓菩薩咬上一口,但臨了還是偏了偏頭,不讓菩薩咬在臉上,這臉,他畢竟還是要的。
菩薩沒有咬住陳易的臉,卻咬在了陳易的脖子上。陳易吃痛,心中大罵,這菩薩,怎麼學會了西方吸血鬼的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