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簌山脈,位于域外戰場偏南,算不得中心地帶,但也算不上什麼邊緣之地,較之風嵐峽谷等地,此地的景s 要顯得好看的多,整個山脈都被高達數十丈的參天古木給包圍了起來,一片碧綠,生機盎然。
在這座山脈中,天地之力濃郁的似是結成了白s 的霧靄,繚繞在山澗,讓人身在其中就會不自覺的感覺渾身舒適異常。特別是在那山水之間,天地之力的濃郁已經達到了一個極致,一個個世間罕見的靈眼將天地之力如泉水一般的從地底中涌出來。
這里極為適合修行,若是在外界,那必然是各大宗門爭搶的極品靈脈,單單從高空俯視看來,整個山脈便如一條沉睡的臥龍盤在大地上,山與山之間只看一眼便會讓人心生一種敬畏之意。
天籟山脈的主峰,高達萬丈,一座座白玉切成的亭宇樓閣漂浮在半空中,不時有修士來往于各個亭樓之間。
那些修士或腳踏飛劍,或身披遁光,每個人的身上都散發著強大的氣息,赫然都是金丹期修士。
此地,是玉衡修真界在這域外戰場的大本營所在。其中大多都是金丹期修士,但元嬰期修士也不在少數。
在主峰頂上,一座近百丈大小的樓宇中,兩個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盤坐在蒲團上,他們的身前放著一枚三尺來長的白s 玉簡。
那玉簡與一般的玉簡顯得有些不同,其上無時無刻不在閃耀著星星點點的幽芒,且還散發著淡淡的魂力波動,看起來倒像是一個本命魂牌。
此時,兩人望著玉簡皆是緊皺著眉頭,其中一人更是目光冰冷,臉上有著些許的怒s 。
那玉牌上,此時赫然有著一裂縫從上而下裂了開來,若不是最後部位還有著些許的連接,整個玉牌就要碎成兩半了。
而那原本濃郁的魂力波動隨著這道裂紋的出現,極具淡化開來,似是要不了多久就會完全消失一樣。
「方師弟出事了!」
一名大耳修士聲音低沉的看著玉牌說道,其臉上也不可抑制的露出了一絲怒意,但更多的,還是一絲不解,好似對于玉牌的裂開充滿了詫異。
「嗯!」
中間的那個中年修士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但听著大耳修士的聲音,其目中的光芒越加的冷了,且臉上的怒意剎那濃郁而後又迅速收斂化成了絲絲徹骨的殺機,讓人一看之下便知道此時他心中的怒意已經達到了一個臨近點,將要爆發出來。
這中年男子道號天蕩子,正是方一寒的大師兄。
「我需要回宗一趟,此地的諸多事宜就交給你了!」
忽然,天蕩子立身站起,眸光看著身前的玉牌低聲對旁邊的大耳修士說道。
「師兄就這麼回去會不會有些不妥?如今飛仙修真界蠢蠢y 動大有來襲之意,師兄這麼離開恐怕有些人會有異議的!」大耳修士眉頭一皺的問道。
「誰敢有異議?」
天蕩子臉s 一橫的沉聲道,「你應該知道我回去是為了什麼!方師弟身死你我皆有責任,他的x ng命即便是你我陪葬也不足以抵消!」
話說一半,他腳步突然一邁,沒有絲毫想再說什麼的大步向殿外走去。
大耳修士眉頭微微一簇,張了張口隨即又將口中的話咽了下去,他似是知道天蕩子的想法,略微沉吟了一分也沒出言詢問什麼,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目送天蕩子離開殿堂。
然而,就在天蕩子剛剛離開還未過去片刻,殿外忽然飛來一個身穿道袍的青年男子,疾步走進了殿堂中。
那人目光在殿堂中一陣掃蕩,似是在尋找天蕩子的身影,但只見到那大耳修士盤坐在蒲團上,也沒有什麼遲疑,直接邁步而來雙手抱拳道︰「天耳子師叔,晚輩奉王武子前輩之命,前來邀請您前去登仙閣商議要事!」
「何事?」天耳子眉頭微微一蹙,低聲問道。
「飛仙修真界最近舉動異常,王武子前輩恐其大舉來襲,邀師叔前去商議應對之事!」那青年男子低聲說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隨後就到!」天耳子眉頭一挑,低聲說道。
……
玉郎平原,地處域外戰場東南方,是一個靈脈極為密集的地方。
此地在上古時期是域外戰場中的一個主戰場,不僅各種天材地寶眾多,就是一些世間難尋的珍惜寶物也是能在其中尋找到。
因位置特殊,資源豐富,所以但凡每次域外戰場開啟,這個地方都會成為各大修真界爭奪之地。
現如今,在域外戰場開啟了近半年後,這個地方又一次成為了各大修真界爭奪的地方。
遠方的天空中一道道耀眼的遁光飛來,一個個或是腳踏飛劍,或是身披遁光的修士帶著濃烈的戰意沖入玉郎平原的上空,他們是巨門修真界的修士。
在他們的四周,伴隨著他們而來的還有一座座偌大的殿宇樓閣呼嘯而來。
這些殿宇密密麻麻擠滿了天空,大的足有數百丈,小的亦有數十丈,每座殿宇之上都或多或少的站立著一些修士,加上那些自主飛遁的修士,細細數來,數量足有近萬之多。
這些人的修為大多都在金丹期,且每個人的身上都散發著極為濃郁的血煞之氣,在虛空飄蕩之下如經歷了無數的戰爭所帶來的那種肅殺之氣,讓人一望之下便會新生驚駭。
他們或站在殿宇的屋檐上,或是獨自踏著飛劍散著遁光,每百人跟隨著一人成為一隊。整個場中密密麻麻有著不下百個這樣的隊伍。
而這些隊伍的領頭人所散出的氣息更為強大,皆有著元嬰期的修為,其中甚至有那麼十來人的修為更是達到了元嬰中期,就是元嬰後期的修士也有著那麼幾人。
在玉郎平原的另一方,遙遠的天空中再次飛來百道耀眼的遁光,這些遁光的飛行方向與巨門修真界修士所飛行的方向截然相方。但所帶出的氣勢卻是不弱分毫,同樣煞氣滔天,遁聲如雷。
不過與巨門修真界的不同的是,在這些遁光中沒有殿宇,亦沒有單獨飛行的修士,有的僅僅一只只百丈大小的巨舟。
這些巨舟上,一排排修士整齊的盤坐在甲板上,他們的面s 冷酷,看著巨門修真界的飛來沒有絲毫的表情,每個人所展露的除了煞氣,便是那滔天的戰意。
近百只巨舟,修士的數量幾乎與巨門修真界的修士數量不相伯仲,密密麻麻的盤坐在巨舟上,同樣有近萬之多。
兩方人急速飛來,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整個玉郎平原都在突然間出現了一股極為濃烈的肅殺之氣,就是那原本漂浮于虛空中的天地之力在兩方人的飛來也不禁起了一道道漣漪。
「咚!」
「咚!」
「咚!」
……
戰鼓聲驟然響起,震蕩了四周,讓虛空中的肅殺之氣變得越加的濃郁,雙方修士皆是繃緊了神經,手中的殺劍祭起,目光緊緊的盯著對方,等待著最終的號令。
「殺!!」
突然間,隨著兩方之間的距離只剩下了不過千丈,嘶吼從兩方人中傳出,聲音如滾滾驚雷,炸響了天空,震蕩了天地,整個玉郎平原上空的天地之力霎時如沸水一般的爆開了。
一隊隊金丹期修士在元嬰期修士的帶領下從殿宇上飛起,而後紛紛亮劍,沖向了巨舟。
而在那巨舟上,一排排盤坐的修士在那聲震天般的沖殺聲響起之時也同時站了起來,或是掐訣或是放劍,盡數沖擊而來,僅剎那間就與巨門修真界的修士交戰在了一起。
頓時間,一場大戰爆發,各種法術橫飛,飛劍倒卷,鮮血瞬時迸濺從高空中落了下來,兩方人方一交擊,便出了了死傷,很多修士幾乎是還未將自己的飛劍祭出來,便被對方的一道飛劍斬下了頭顱。
這不是一個人的戰斗,也不是數十上百人的戰斗,而是數萬人的戰斗。場面的激烈程度僅過了片刻的時間便到了白赤化的地步。
滾燙的鮮血從高空落下,染紅了大地,似是能將那翠綠的草被燃燒掉,凡是鮮血流淌過的地方皆是散出了陣陣猩紅的血霧。
天地之力震蕩,天空中各種法寶飛舞,伴隨著斷肢殘臂從高空中落下,一股死亡之氣瞬間彌漫了四周。
鮮血迸濺,場面激烈程度似是影響了整個戰局的趨勢,又或者是雙方皆沒有做好殊死一搏的準備。
這場戰斗來的快去的也快,只交戰了半個時辰的時間,便各自急速向後退了出去,將中間的一方空間給顯露了出來。
這半個時辰,巨門修真界損失慘重,殿宇被摧毀了數座,金丹期修士更是死亡了數百人之多,而重傷的修士更是不計其數,幾乎每個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存在著一些傷勢。
而相對于巨門修真界所付出的的代價,另一方修士的損失卻也不小,雙方幾乎是誰也沒佔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