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不好!」上官清風慌忙擺手,將頭搖成了撥浪鼓,若是不死之身,這當然是天大的好事,可若是個半死不活的身子,他可不想要。
倘若r 後真的受傷,若身體不曾恢復正常,自己就必須借助這藍鱗魚獸來療傷了。雖上官清風對這修道習氣之事了解甚少,但他隱約也能察覺,自己身上的死氣並非如此容易去除的。
崇遠道主抬腳走上石橋,上官清風疾步跟上,出了崖洞,崇遠道主停在鏈橋前,抬手指了指崖洞前朝下延伸的石路道︰「你身上全是黏液,沿著這條路下去就是銀潭,去那里好好洗洗再回入元觀吧!」
「是!」上官清風應了一聲,崇遠道主滿眼深意的望了他一眼,一個飛身便躍上玄鏈,腳下輕點,幾步便躍至了對面的崖岸。
上官清風沉嘆一聲,沿著石路朝下走去。一邊邁步,一邊抬手放在眼前細細查看,相比原先有些發青的膚s ,現在倒是有了幾分血s ,原先想著這具身子定無所大礙,虛無的話也不過是嚇唬嚇唬自己,現在看來倒真的是自己天真了。
他轉頭望了一眼身後的無極山,看來自己是真的不得不修行了,想起那藍鱗魚獸,他恍然回神,難不成虛無並不救自己是因為知曉那魚獸並無威脅?上官清風咧嘴一笑,看來虛無那家伙倒還是有幾分仗義。
兩年化修,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夸下的海口能否做到,別說什麼化修了,現在還是先拿下這入元的修行再說吧!上官清風煩悶的撓了撓頭,抬頭望去,已至銀潭。
無極山中,大大小小的瀑布不下十條,千丈銀瀑落入山底,積水成潭,因潭底白石密布,故名銀潭。
瞧見跟前的清澈潭水,上官清風二話不說便解了束帶,月兌了衣袍跳入了水中,潭底不深,只漫過腰際,冰涼的潭水淋在身上,只覺神清氣爽。上官清風伸手將水撲在身上,轉頭卻見瀑布的大石下坐有一人。
上官清風呆愣片刻,淌著潭水朝那瀑底挪去。漸漸走近,那瀑水中的人便越發清晰起來,袒露的上身結實強壯,盤腿而坐,凝神閉目,任由著上頭湍急的瀑水沖刷著自己,那憨直的面龐看著倒是有幾分熟悉。
上官清風微微一愣,驚訝出聲︰「白凡之?」見瀑水中的人眉頭微顫,他咧嘴一笑,幾步奔了過去,喊道︰「哎,你在這里做什麼?」
大石上的人睜眼瞧了前方說話的人一眼,瞧見是上官清風,不禁皺了下眉頭,而後卻是不搭不理的繼續閉目凝神。
上官清風見那白凡之竟是無視自己,不悅嘀咕一聲︰「臭小子,居然這麼大架子!」見人依舊不理,他也不屑的輕哼一聲,剛y 轉身,眼楮卻是滴溜一轉,哼笑一聲,幾步走到大石前斜靠在上,望著上頭的人,嘲笑出聲。
「听說你懼高啊!沒想到我們的白兄弟還怕高,唉,真是可惜了,要不然早就入初元了,居然還在入元待著!嘖嘖嘖,若是客服不了懼高這點,那r 後可不知道得浪費多少時r 了。」
一聲冷哼傳來,上官清風抬頭瞧去,只見白凡之輕蔑的瞧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道︰「某人連個水都挑不好,還敢來嘲笑我,連一點苦都吃不了的大少爺,也不知是誰在這浪費時r ,我若是你,就自請回家,連一點自知自明都沒有!」
「臭小子,你說什麼呢?」上官清風猛的站直身子,一股火氣蹭蹭的往上涌。
白凡之冷哼一聲,站起來,縱身一躍便躍至了岸邊,拾起擱在石上的衣物,抖了抖發上的水滴,撇了一眼上官清風道︰「你還是放棄吧,別說是達化修了,我看你一輩子也入不了初元!」說罷冷哼一聲,轉身就揚長而去。
潭水中的人氣得干瞪眼,惱怒的一拍水面罵道︰「臭小子,居然敢瞧不起我!」他氣呼呼的在水中來回的踱步,憤恨的怒罵一聲︰「臭小子,咱們等著瞧,小爺我今r 連鏈橋都過了,魚獸也斗了,我就不信搞不定個入元的修行。」
上官清風伸手捧著水抹了把臉,怒瞪一眼那遠走的身影,氣憤扭身的走上岸去,拽起衣物就朝著山前的石梯去,一路憤恨的喋喋不休著︰「敢瞧不起我,小爺我就讓你們瞧瞧,兩年就達化修,讓你們大開眼界,哼,小爺我就不信了,不讓你們看看我的本事,連個小鬼都敢笑話我!」
上官清風一路憤然罵罵咧咧的朝入元觀去,虛無隱在體中暗自偷笑,崇遠道主的這劑猛藥還真是用的巧妙,而那個白凡之,說不定r 後會成為這上官清風的一大助力。
回到入元觀時已是傍晚,用過飯後,上官清風獨自一人站在院中的水缸前發著呆。今r 的月s 分外明亮,身旁突然顯出一身月白s 的道袍,何時那榮清已是無聲無息的站至了身旁。
上官清風嚇了一跳,轉頭望向一旁的人,這入元觀中似乎只有他一個化修的弟子,滿心疑惑不禁問道︰「榮清師兄不是已至化修了嗎?我見這入元觀里只有你一個化修弟子,難不成你已經可以出師了?」
榮清低笑一聲,搖了搖頭道︰「哪有這麼簡單,我離得道還早呢!」
「可是,為何你會待著這入元觀?怎麼不去上頭?」上官清風指了指山頂。
榮清抬頭瞧去,無奈的一嘆道︰「高處不勝寒啊,你別看這無極山是j ng修仙道,可是這強者之間也少不了要明爭暗斗一番,我x ng子隨和,與師父想象,所以才跟著師父來到了這入元觀教授入元的弟子。」
「師父不是十大道主之一嗎?為何會來教授這入元觀,入元弟子交給化修弟子不就好了嗎?師父前來,不是有點大材小用了嗎?」
榮清輕嘆一聲,面上滿是無奈︰「本來十大道主是各自帶領弟子的,只不過,唉,不說了,你快回去歇息吧,明r 起,你的修行可得加倍了!」
「額!加倍?」上官清風面上一呆,一時間也將那心中的疑問拋至了腦後,見那榮清一臉笑意,也只得無奈的拖著步子回了寢室。
榮清目送著上官清風回了屋子,抬頭望了一眼無極山頂,長嘆一聲,搖了搖頭︰「十大道主,唉,如今念著真是變味。」
道長座下,十大真傳,本是各執一門,只可惜,雖是修仙,終究不過是凡人,y 望左右,好勝好斗,門派之中已是支離破碎。十大道主之中,當真潛心悟道只那崇遠一人,對道長之位並無興趣,亦不喜爭斗,終自請教授入元弟子,才改變了那爭斗不休的局面。
只可惜,終究不過是個凡人,y 是強大,這心中y 望便y 是壯大,這無極道觀,雖j ng修的是仙道,不過終究還是逃不過一個俗字。
寢室中,眾人都已睡下,上官清風心中煩悶,在床上消磨許久才淺淺入夢,剛y 入睡,卻听傳來一聲輕輕的關門聲。
上官清風猛然翻身坐起,只見一旁的幾個少年也坐起了身來,抬眼瞧去,白凡之的床榻上空空蕩蕩,他轉頭瞧了一眼玄關,疑惑道︰「那小子做什麼去了?」
幾個少年慌忙穿著些,林鈺急道︰「清風大哥,快穿鞋子,咱趕緊跟上去!」
「怎麼了?難道出什麼事了?」上官清風一臉茫然,穿上布鞋,跟著幾個少年就悄悄的出了屋子。
幾人來到前院的練習場,只見那白凡之正站在高台之上,抬腳顫顫悠悠的踏上懸空的繩索,不過幾步已是走的極其平穩。
上官清風眉頭一擰,一臉不悅道︰「這小子不是走的挺好嗎?哪里像是怕高了!」他滿心憤恨,可瞧著那白凡之的樣子卻是有幾分古怪。
一旁的名叫阿貝的少年小聲道︰「哪啊!白大哥他這是夢游呢!」
「夢游?」上官清風趕忙轉頭望向那高台上的人,只見那白凡之神情木然,目光無神,一姿一勢都十分僵硬,這模樣,可不就是在夢游。
林鈺無奈的搖頭嘆氣︰「這白大哥時不時就會像這樣出來夢游,榮清師兄說怕他出事,便叫我們要看著他,他每次夢游都上高台,可是沒有一次出了事,反而平r 里做不成的事,這夢游時都成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一少年感嘆︰「只可惜,若是平r 里這白師兄能像夢游時就好了,也不至于還過不了入元的核考!」
「等等,你們快看,白師兄爬到最頂上去了!」幾人慌忙抬頭望去,只見數丈高的頂台上,白凡之正晃晃悠悠的踏上繩索。
上官清風困乏的打了個哈欠,望了一眼高台上的人道︰「咱回去吧,反正他也不會出事不是?一會兒他自己就回來了!」
林鈺急急的拽住y 走的上官清風道︰「清風大哥,先別走,白大哥有些奇怪啊,他先前從未上過頂台的,萬一出事了可怎麼辦?」
誰知,那林鈺話音剛落,高台上人竟是一腳踏空,身子猛然就朝下墜落下來,幾個少年一聲驚呼,還來不及回神,只覺一個身影突然竄了出去,朝著那墜落的人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