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這上官清風定又是在多想了,虛無不禁笑道︰「當初以為你是個好吃懶做的無用之才,可如今一看,你也不是做不到,只不過懶惰了一些,我該為當初對你說的話而道歉,雖然並不是羞辱,只是忠告,但是如今你進步越發快,我需將那些話收回了,你並不是廢材一個,不用想太多,也不用急于求成,如今做你力所能及之事便好!」
虛無的話讓上官清風很是詫異,想不多這一向淡漠少語的虛無竟是會鼓勵自己,心頭倍感暖意,朗笑幾聲,也是倍感j ng神起來。回望這幾r ,與先前相比,自己真是成長不少,讓他自己都有些吃驚,一直好吃懶做紈褲不羈,身為世子,雖周身的人都對自己恭敬有加,但他知曉那都是因為他世子的身份,自己也對自己失望透頂,自認為自己定無所成。
不過現在一看,自己只不過不曾努力過罷了,若是想做,自己還是能做好的,並不只是因為得了夸獎而沾沾自喜,而是因為初嘗了成就感,而心中倍感充實。老爺子一直閑他丟人,如今他很是期待,小有所成後,定要讓老爺子刮目相看。
一邊想著,上官清風只覺身心愉悅倍覺輕盈,漸漸的閉上眼去。無極山,集天地靈力之地,雖尋不見形態,但是定能感知得到,靈水之中,靈氣涌動,既然能以氣影響周身之氣,那反之,這周圍的氣也定能影響他的氣,忽而明朗,只覺一片清朗。
世間萬物相互影響,冥冥之中,雖只是點滴難以察覺,但是在看不見的地方,沒一個事物都在發揮著奇妙的作用,運轉著整個世界。就如同此處一般,雖不明顯,但是周圍的一切都在影響著他,只要努力的感知這水中的靈氣,定能讓這靈氣影響自身,淨化身上的死氣,聚集至體內。
寧心靜氣,拋棄一切雜念,神意入定,猶如掏空了身心一般,肉身軀殼不過是萬物中的一部分,容與自然之中,終將化作塵土。四周靜靜的淺水突然涌動起來,被水中靜坐的身軀所吸引,那溢出軀殼的死氣濃郁的集合在上官清風的周身,烏黑y n邪,帶著地獄的氣息。
周圍的靈水似乎能感知到這突然涌出的異界黑氣,視其如敵,靈氣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對這不屬于這世間的異物而敵對抗拒。忽而周圍的潭水全部朝上官清風涌了過來,將他團團包圍,涌上他的軀體,似如一層屏障將其與黑氣封在其中。
翻涌而其的靈水忽而翻滾成圓形的巨大水球,涌出的黑氣被困在巨大的靈氣屏障之中,四處逃竄,見無處遁形,竟是想一股腦的沖入上官清風的軀殼之中以尋庇護。水障之中靈氣涌動,從四周席卷而來,封住去路,勢必要將黑氣消減,緊跟其後,猛然就沖入了上官清風的肉身之中。
似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襲來,上官清風只覺渾身y 爆裂一般,兩股氣流在體中來回游竄,一個四處逃竄,一個緊追不舍,忽而,一股清涼遍布全身,將那沉重的黑氣全全包裹。體中的血液瞬時沸騰起來,不是運轉真氣時的火熱,而是清涼的純淨感,但是那不斷涌入體內的巨大靈氣,似乎毫不滿足,不知飽和,幾乎要將身體撐破。
「啊!」一聲淒厲的喊叫,上官清風只覺全身疼痛難忍,似有什麼要將自己吞噬殆盡,y 掙扎,卻是發覺無法動彈,全身像是被一道有力的枷鎖禁錮住,將他困在不知明的境界之中,只能默默忍受這撕心裂肺般的痛楚。
他緊咬牙關,體中的虛無絲毫不敢開口說話,生怕讓他分心,此刻他清楚的能夠感知到,體中的靈氣正在意y 消減進化上官清風體中的死氣,然而,在那團黑氣漸漸變弱,漸漸被吞噬之時,上官清風的體中似有一股力量在漸漸的蘇醒涌動,像是沉睡了許久,而被突然侵佔體內的靈氣而喚醒。
上官清風只覺自己身居無盡的深淵之中,痛苦,恐懼,失落,絕望,充滿了負面的情感將自己團團包圍,尋不見一絲光明,忽而,周圍的黑暗突然積壓而來,片刻之間,啪的一下,像是被什麼沖破,一點光明在黑暗中漸漸變大,慢慢的吞噬著周圍的一切,不過半會,竟已是一片光亮。
一早起來的白凡之已是不見了上官清風的蹤影,走出寢室,將銅桶擱在水缸一旁便覺奇怪,在山谷中尋了一圈也不見上官清風的影子。滿是疑惑,想著干脆就來銀潭習修靈力,可剛到岸邊,竟是見平r 靜如明鏡的水面水波澎湃,一團巨大的水球包裹著什麼在銀潭中不斷的旋轉翻涌。
忽而,水球猛然炸裂開來,白凡之慌忙抬手擋在眼前,阻擋迸sh 向四周的潭水。瞬時間一片寧靜,白凡之轉頭望去,卻見潭水之中坐著的人正是那上官清風,正值驚愣,卻見上官清風忽然身子一歪砰地一聲栽倒在水中。
「上官清風!」白凡之一聲疾呼,幾步奔上了前去,蹲子一瞧,水中的人眉頭緊皺像是經過好一番戰斗一般。片刻的遲疑,他慌忙將上官清風抗了起來,背著昏迷不醒的人急急的奔上入元觀。
白凡之背上的衣袍也被上官清風濕漉漉的身子襯得滿身水澤,將上官清風笨重的身子在床榻上一放,白凡之撒腿就奔向了天月閣。
「師父,師父不好了!」白凡之氣喘噓噓的沖進閣樓,廳中正靜靜觀閱書冊的崇遠道主不禁皺起眉頭,這白凡之行事一向穩重,從不曾如此魯莽過,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他慌忙起身,放下手中書冊問道︰「凡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上官,上官清風他……」白凡之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崇遠道主二話不說,朝他一抬手,便抬腳跟在他身後急急的朝寢室去。
竹席上已濕了大片,上頭的上官清風依舊昏迷不醒,崇遠道主幾步上前,伸手就捏向他的脈搏,卻是不覺有任何異樣。崇遠道主疑惑不解的皺了皺眉頭,朝一旁的白凡之問道︰「他到底出什麼事了?」
白凡之搖了搖頭,也是一臉茫然道︰「弟子也不知,弟子剛到銀潭就見他被一團水球包圍,那水球突然爆裂開,而後他就倒了下去。」
崇遠道主一時迷茫,沉默片刻,緩緩抬手,一股混沌的氣體寧在手心,發出淡淡的藍s 光芒,緩緩將手心按上了上官清風的胸口,只覺上官清風的體中似有一股力量緩緩的涌動,他面上一驚,不禁收回手來,望著昏迷的人呆怔了好半餉。
崇遠道主細細的觀察了一番跟前的人,這才發現上官清風本是有些青白的膚s 竟是變得紅潤起來,已是恢復了活力。他滿是不解的,抬手捋了捋下巴上已留出的胡須嘆道︰「真是奇了怪了!」這上官清風原本身上濃重的死氣已是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且體中還有一股靈氣涌動,似乎是被封印已久,如今突然蘇醒了一般。
白凡之見崇遠道主擰著眉頭,擔憂的望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問道︰「師父,他會不會有事?」
崇遠道主輕笑一聲︰「有事?呵呵,倒不如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白凡之一臉不明,不知這崇遠道主說的好事是何意,正當疑慮,床榻上人竟是突然睜開了眼來,迷迷糊糊的坐起身來,一邊嘆道︰「哎呦我的媽呀,疼死小爺了!」
崇遠道主見人蘇醒,趕忙問道︰「清風,怎麼樣?你感覺如何?」
上官清風呆愣的瞧了眼跟前的二人,一時發懵,轉頭望了一眼四周,才發覺自己何時在了寢室,他扭曲著臉揉了揉身子抱怨道︰「還如何?我差點以為自己要爆體而死了,全身都抽疼,不過現在好像已經沒事了!」
「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感覺嗎?」
上官清風呆望一眼似有興奮的崇遠道主,滿頭霧水的眨了眨眼,模了模身子︰「感覺?」靜靜凝神感知一番,卻是滿臉驚詫,身體已是不像先前那般冰涼了,好像活過來了一般,體中原本的壓抑感也消失的無蹤,倍感輕盈舒爽;「感覺,感覺很棒啊!」
「你到底做了什麼?」崇遠道主忍不住的追問。
上官清風撓了撓頭,今r 師父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興奮?他一臉茫然道︰「我只是按照……」他突然頓住,記起虛無說過不能讓他人知曉他的存在,他慌忙轉口道;「我只是覺得自身的氣不足,想要像師父一樣能隨心所y 的控制水流,就想修習一番,看看能不能聚集靈氣,您不是說萬物都有氣嗎?我就想,既然我們能用氣影響周圍的氣,那周圍的氣也能影響我,我就試著想要凝聚周圍的氣來慢慢淨化身上的死氣,誰知道身子都快炸了!」
崇遠道主哈哈大笑幾聲,一巴掌拍在上官清風背上,震得他全身發麻。崇遠道主不住的點頭道︰「你小子,還真有兩下子的,沒想到你這試一試的心態反而成了!還真是個意外的好事!」
上官清風一臉不明,崇遠道主無奈的笑道︰「你身上的死氣,已經完全去除了!你這運氣,還真是好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