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小小滴人兒啊，風聲水起啊，天天就愛窮開心啊。」，張子軒的手機老實不客氣地將張子軒從令小張子軒再次j ng神抖擻的，不知道什麼內容的美夢之中吵醒了。
迷蒙地睜開眼楮，一只眼楮半睜，另一只則只是開了一條小縫，和沒睜無異，張子軒如每一個被鬧鐘吵醒的人一樣，帶著絲絲疲憊，絲絲不耐煩，以及對床的不舍，無力地伸出手，一把將手機抓到了手中。
當然，張子軒是從來不定鬧鐘的。
「喂？請問是哪位？」
起床氣，大部分人都會有。
身為將自己定位在普通人的銷售員，張子軒自然也不例外，所以，這一開口，便帶著絲絲火氣，當然，並不針對任何人。
「你好。我是方衛國。」電話另一邊，一把低沉，且听上去讓人極有安全感的聲音傳了過來。
「方衛國？」
張子軒一怔，感覺聲音很熟悉，像是在哪里听到過。
支起身子，上半身重重地靠在床頭，細想了想，張子軒這才想起來，j ng神也為之一震，扯開笑臉，像是當面見到了方衛國，再次露出那八顆像是用了炫白系列牙膏的牙齒，「原來是方j ng官啊。錢，準備好了？」
方衛國是真的無語了。
這一大早，他確實就是想要付款，然後拿到資料的，可是，听到張子軒開口就是錢，不由得又想起了與張子軒的兩次見面，以及那種極度膩歪的情緒。
「嗯。已經準備好了。怎麼拿給你？」
方衛國此時也沒那個心情去和張子軒扯皮，再把自己弄得渾身難受。
錢，他終于湊齊了，那麼，他就要先把正事給辦了。
「等一下，我會用另一個號碼把一個賬號發過去。你只要將匯入那個賬號就可以了。至于資料，我會當面交給你。」張子軒笑道。
「嗯。那就這樣吧。」
說完，方衛國非常干脆地掛了電話。
他發誓，如非必要，他絕對不要再和張子軒見一次面，說一句話！
因為，他覺得實在是太難受了。
不一會兒，方衛國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拿起一看，方衛國看到一條信息，信息之中是一長串數字，最後還有張子軒的名字。
「呼！」
憋屈了一個多月，方衛國總算是看到了抓到凶手的希望，當下沒有任何的遲疑，提起手中的包，走出了家門。
就在洗漱完畢，正準備出門上班的張子軒收到了消息，打開一看，微微一笑。
隨手將信息刪除，張子軒手指翻飛，播了一個號，打了出去，「喂，姚姐嗎，我是子軒。今天我有點事，可能會晚一點到公司。嗯。好的。」
也不知道那邊姚靜說了些什麼，總之，結果就是，張子軒慌亂地掛斷了電話，差點還把電話掉在地上。
看了看溫雅蓮母女的臥室，張子軒喃喃道︰「生活很平淡，但這r 子卻特麼很c o蛋啊！」
也不知他是在為昨天的事情而感嘆，還是在為自己必須每天都要面對姚靜的「任務」而發出自己不甘的吶喊。
半個小時後，一條僻靜的小胡同里，張子軒笑眯眯地將厚厚一疊資料交到了方衛國手中，「用得著這麼小心嗎？你可是j ng察啊，現在怎麼跟做賊似的。」
方衛國一邊瀏覽著手中花了二十萬才到手的資料，一邊隨口道︰「我不想被人問來問去。」
張子軒道︰「那你突然之間有了凶手的線索，就不會被人問來問去了？」
方衛國抬頭看了張子軒一眼，道︰「只要沒有人看到我和你接觸過，我就有辦法將這件事解釋過去。想必，你也不想太麻煩吧。」
張子軒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我是不喜歡麻煩，但也不怕麻煩。不過，既然你都想好了替我省下麻煩，那我也就領了你的情吧。」
方衛國詭異地道︰「真是難得。」
「難得什麼？」張子軒好奇地道。
「難得你除了錢之外，還知道感一下恩。」方衛國道。
面對客戶，張子軒從來都是客客氣氣的，絕對不會露出半點負面情緒，听到方衛國這明顯損人的話，也只是微笑以對。
過了小半晌，方衛國的臉，越來越黑。
手微微顫抖著，方衛國難以置信地抬起頭，道︰「你給我資料，全都是真的？」
張子軒標準地一笑，「保證貨真。而且，等你真的見到了凶手，就會覺得，你那二十萬，也絕對是個實在價。」
「嘶。」方衛國倒抽了一口冷氣，隨即苦笑道︰「這個變態，怎麼偏偏就到我們國家來了。他就不能到他應該呆的世界去禍害人嗎。」
「你都說他是變態了，你覺得，變態有幾個是思想正常的？他想去哪兒，你也管不著不是。畢竟，腿可是長在他身上的。」張子軒道。
嘩！
急忙收起手中的資料，方衛國急急向外而去，「資料的真實x ng，我會親自去核實的。如果資料屬實，我代表人民感謝你。」
張子軒听得出，方衛國這話是出自真心實意，方衛國是真的將自己擺在了人民公僕的位置上。
「這樣的人，能有多少呢？」張子軒心想。
眼看方衛國就要消失于視線之中，張子軒突然大喊道︰「記得千萬要多加派力量！否則，你們不是去抓凶手，而是給他送上一盤血腥大餐！」
方衛國揮了揮手，隨即離開了。
「嗚。我這算不算是同情心泛濫，或者是單純地不想好人死掉呢？」張子軒自語道︰「不管如何，身為銷售員，身為一個有職業c o守的銷售員，善意地提醒一下客戶，總還是不過分的吧。」
邁開步子，張子軒同學去上班了。
在不久之後，方衛國拿著資料，來到了局里。
不一會兒，又是兩個人走進了局長田生的辦公室。
見兩個中年人到來，田生急忙起身迎接，相互寒暄過後，笑著對方衛國道︰「來，衛國，我來為你引見一下。這兩位，是省廳的同志。他們早就來了，只是一直在暗中調查此案。這也是省廳的主意。我們在明，省廳的同志在暗，明暗兩面同心協力，來抓捕凶手。這次你說有凶手的線索了，我就將他們也請了來。省廳其他同志，則在原地待命。」
方衛國禮貌地和兩個中年人握了手，听了田生的解釋，心中也恍然。
按理說，像封海市發生的這等特大案件，省廳不可能不做出批示，更上面也一定會高度關注。
可封海市局卻只是接到了立即破案的命令，卻沒見省廳下來一個人。
這很奇怪。
直到現在，方衛國才明白原由。
在田生又向省廳二人介紹了方衛國之後，那位身材與方衛國相當的中年人坐下之後直接道︰「方衛國同志，能不能請你把資料給我們看一下。」
這人，看上去頗為彪悍，卻出乎意料地有禮貌。
反倒是那個長得像是白面書生的中年人有些不近人情的模樣。
不過，這些都不是方衛國關心的事情。
「好的。資料都在這里。」方衛國將資料遞了過去。
只是看了片刻，省廳的兩個中年人都是眉頭大皺。
長相彪悍的許強問道︰「方衛國同志，不知道你這資料是從哪里得來，可靠x ng高不高？」
方衛國點頭道︰「我也不瞞兩位。我是特種兵轉職才當的j ng察。雖然現在離開了隊伍，但以前的人脈多少還有一些。這些資料，都是托兄弟，忙到現在才湊到的。至于可靠x ng，我不太敢保證。不過，依著現場的情況，以及資料描述的凶手特征來看，我有八成把握，資料是真的！」
許強和同伴對視一眼，起身道︰「這件事，我們需要向上級匯報一下。很快就會有答案了。」
田生和方衛國理解地點點頭。
待兩人走後，田生道︰「听說，你跟歡子借錢了？」
方衛國也不隱瞞，「嗯。」
田生道︰「這麼說，你還是走了歡子告訴你的路了？」
方衛國還只是嗯了一聲。
田生沉聲道︰「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冒險？」
方衛國苦笑道︰「我知道。可是我們還能有什麼辦法？局長，您雖然不是我的老領導，但出身也和我差不多，對于百姓的安危，肯定同樣很關心。如果不是真的被逼極了，我也不會做出這種讓j ng察看起來很無能的事來啊。」
田生輕嘆道︰「這也不能怪你。實在是……實在是這次的凶手，完全就不是一般角s 。世界殺手榜前五十。哪怕你我的身手都在巔峰狀態，也絕對在他手上走不過百招。他，可是實打實拿血.拼出來的實力啊。」
辦公室里，頓時陷入了一片壓抑之中。
凶手，像是一座山，死死地壓在了兩人的心頭。
很快，省廳就有了回信。
下午時分，省廳和封海市局便開始了行動。
而此時的張子軒，剛剛帶完一個客戶。
只不過，那個客戶對房子不太滿意。
說白了，就是那個客戶嫌房子太貴了。
對于這種情況，張子軒踫到不少了。
現在的情況就是，許多人買了房，就成了房奴，天天為還房貸累死累活，有時還要提心吊膽，生怕哪一天丟了工作，還不起房貸，或者買不起房，結不起婚，整天悶悶不樂，還得應付父母一次又一次地逼婚。
不過，這些都和張子軒沒有關系。
他現在正悠閑地吃著冰激凌，以趕走夏r 的炎熱，一邊悠然地哼著小曲在大路上走著。
忽然，他看到前方發生了一陣s o亂。
停下腳步，正自疑惑間，他又听到一陣猛烈的撞擊聲，以及玻璃碎裂的清脆聲響。
與此同時，一陣陣j ng笛聲，由遠而近，飛快地靠近著。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張子軒有些迷迷糊糊的。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最好還是不要參和進這件事情里。
j ng笛聲大作，撞擊聲也極是猛烈。
張子軒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前面肯定發生了不好的事。
只是，他剛要轉身離開，一道人影如風一般貼到了他的身後。
隨即，他便感覺到自己呼吸不暢，脖子被人死死地掐住了。
「靠！難道我被人劫持了？」
很快，他身後的人，就給了他一個極為明確的答案。
只是，這個答案讓他苦笑不已，「原來不只回家要看黃歷，出門也要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