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就行了,念念就算了,大光頭還真不敢把韓冰怎麼樣。
至少,現在他還不敢。
壓下火氣,大光頭強扯笑容,「韓小姐,常言說得好啊,一回生兩回熟。無論什麼人初次見面也不可能說是認識的。您只要見到我們亮哥就會知道他是一個多麼有內涵,多麼優秀,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到時候,你們不熟也熟了。甚至,您還會覺得您這一次見面,是終生幸福的開始。」
在肚子里搜了半天,吭哧了半天,他才弄出這麼多自認為可以打動韓冰,或者說任何一個女人,同時也是在無限贊美亮哥的話來。
直到這時,他才真的明白電視劇里總說書到用時方恨少的真諦,「要麼總說小弟不好當呢。現在當小弟也得有文化啊,要不連拍個馬屁都不會,光會跟著喊兩句老大威武之類的屁話那是肯定混不好的!」
當然,對于說了那麼多違心的話……
有內涵?
說不上兩句話,只要火氣一上來就要動手要是叫有內涵的話,那這世上,沒有內涵的人,實在是少得可憐了。
值得托付終身?
如果說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勤快就叫值得托付終身的話,那這世界一定會和諧得不能再和諧。
神馬負心漢之類的,直接就沒有市場,更沒有生存的余地,或者說只能成為傳說中才能存在的物種。
忍著月復中的翻滾,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喉嚨沖出來的感覺,大光頭笑眯眯地看著韓冰,等待著韓冰的答案。
什麼叫敬業?
這就叫敬業!
干一行,就要愛一行!
大光頭都快被自己的敬業感動哭了,「亮哥,您看到了嗎?您都看到了嗎?我為了您,都要把您夸成天使了!」
不過,韓冰卻對大光頭心中的天使真的是一點感覺都欠奉,「對不起,您已經打擾到我的正常工作了,還請你離開。」
如果說之前韓冰拒絕地還算委婉的話,那這一次,卻是很干脆,很冷漠,很生硬。
任誰都听出了韓冰言語中的冷意。
大光頭頓時瞪大了眼楮。
一陣陣凶光不停在眼中閃動著。
公司里的男士們這時全都成了鵪鶉,一個個都縮著脖子,不敢吭聲,生怕只要一出聲直接就成了大光頭的出氣筒。
看那跟堵牆一樣的身板……
看那粗壯的胳膊……
看那閃亮的大光頭……
看那刺眼而又可怕的紋身……
看那……
看來看去,那些男人發現自己根本就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出氣筒,可能讓大光頭打兩下就報廢了。
韓冰雖然埋著頭,卻在暗中觀察著男同事們的反應,不由暗自一嘆,「男人,果斷靠不住。」
忽然,她想到一個人,便悄悄看了過去,卻看到一張帶著笑意的臉映入了眼中。
她在看他,他也在看著她。
急忙低下頭去,韓冰臉上爬上一抹紅暈,「他……他難道一直在看著我?他為什麼要看我?」
不由的,韓冰腦海中浮現出了那一晚的旖旎,臉s 更紅。
也許是因為他的特別,也許是因為他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第一男人,韓冰從那一次放縱之後就沒有忘記過他。
雖然她強迫自己去忘記,也短暫地做到過,但今天再次相見,她發現自己的心里,早就刻下了他的痕跡。
這讓她有些慌張。
不過,她真的很想知道,他,在這種情況下,會做些什麼。
就在大光頭張嘴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張子軒站了起來,帶著淡淡的笑意,道︰「喂,大光頭,人家美女都說了不認識你,更不想見你那個什麼亮哥,你如果再糾纏下去,是不是就太不爺們兒了?還是說,你上輩子是個娘們兒,投胎之前忘了喝孟婆婆的湯,這輩子生下來的時候還帶著上輩子的記憶,所以做事才像個娘們兒一樣沒完沒了,糾纏不清的?」
听了張子軒的話,有些反應快的差點笑出來,好不容易才忍了下來。
張子軒太損了,拐著彎的罵大光頭是個娘炮。
娘炮在一般人的眼中是什麼印象?
當然是做受的!
無論娘炮是不是取向正常,但總會讓人聯想到受!
再一想到大光頭對那個亮哥一通贊美……
真是一身雞皮疙瘩啊!
太重口味了吧!
亮哥還沒出現,在某些人的心里就已經成了重口味攻的象征。
姚靜不管張子軒看不看得見,先是瞪了張子軒一眼,隨後笑了起來。
要不是場合不對,心中對大光頭也有些懼怕,她非笑出聲不可。
韓冰雖然表情淡然,臉上還帶著些許紅暈,但眼中卻是笑意和惱意夾雜。
難道女人就一定是糾纏不清的代表嗎?
我什麼時候糾纏過你了?
反倒是你,好像要跟我沒完的樣子!
哼!
女人,總會在某些問題上很敏感地把自己帶入進去。
韓冰雖然知道張子軒這是拐著彎兒地罵大光頭,但還是把自己帶入了進去,覺得張子軒是在說她跟他糾纏不清。
要是張子軒知道,非大喊冤枉不可。
「小子,你說什麼?活膩了是不是?」
大光頭腦袋不算靈光,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成了娘炮,還成了受,但卻听到張子軒在說他像娘們兒一樣,頓時就爆了。
我像娘們兒?
你特麼哪只眼楮看我像娘們兒了?
有特麼像我這麼壯實,有男人味兒的娘們兒?
本來被韓冰連著兩次拒絕,感覺面上無光,心里正憋著一口火氣呢,大光頭這下直接把矛頭對準了張子軒,「那個小妞兒我不敢動,尼瑪我還弄不了你一個毛頭小子?」
張子軒眼楮一瞪,一臉怕怕地拍著胸口道︰「哎喲,我好怕啊!你,你太有男人味兒了!」
「噗哈哈哈哈!」
有個男員工實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大笑了出來,整個人趴在桌子上,身體不住起伏。
他這一笑,頓時像是導火索一般,引爆了無數苦苦忍笑的人的爆點。
一時間,笑聲在這不大的公司里此起彼伏。
只有一些還沒有被偉大的網絡文化侵蝕掉小清新的人一臉恐懼和茫然地看著那些快要笑趴下的人。
張子軒看著那些人,無奈地一嘆,心想︰「你們也太腐了吧!這麼隱晦的東西你們都明白了!」
不過,一想到那些人想的東西,張子軒也樂了,笑得有那麼些邪惡。
一個受,正在被攻。
突然之間,受卻大放男x ng本s ,翹起,一陣生猛地迎擊,嘴里喘著粗氣,還在扯開嗓門以純正老爺們兒的聲音高呼著。
這等場景,當真是曠世無雙啊!
就是太重口味了些。
如果只是想想,其實……也會讓人有那麼些反胃。
可是,那也架不住人類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啊。
稍一經加工,他們就能把本來很重口味的一件事,變成一個笑話。
不明所以的大光頭滿頭霧水,以為這公司的人突然之間都瘋了,不由心頭微縮。
都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要是這公司里的人集體發瘋不要命,那他還真得爬出去。
突然間,他有了想要逃跑的念頭。
這念頭一起來,就有些止不住了。
大光頭狠狠瞪了張子軒一眼,咬著牙道︰「你小子給我等著!我們的事兒,沒完!」
隨即他不再理會張子軒,而是看向韓冰,道︰「韓小姐,我們亮哥可是誠心誠意地邀請你,希望你好好考慮。如果下次我再來請韓小姐,你再不給面子,那就怪不得我手重了。」
韓冰臉微微一白。
她听出了大光頭的威脅。
大光頭終于看到了他預想中的場景,不由滿意地哼了一聲,隨後又看了看像是突然瘋了一樣的幾個人,腳下又有點發軟,轉身就走了。
張子軒多少看出了大光頭的想法,不由不屑地笑了笑,「就這種膽子,居然還出來混。」
從頭到尾,這就像是一出鬧劇。
不過,當樂也樂了,回過神來時,那些笑過的人才感覺到了害怕。
貌似,我好像把那個大光頭給惹了。
如果那個大光頭記仇的話……
他們一個個又笑了起來,只是這一次是苦笑,笑得比哭還難看。
張子軒卻是不理會這些,重新坐了回去。
剛坐下,他便接到了一個電話,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電話。
「喂,軒爺,您好。」
電話另一端傳來一把穩重的聲音,讓人听了就會在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沉穩而有氣質的男人。
張子軒沒有說話,而是沖著姚靜比了一個手勢。
姚靜翻了翻白眼,無奈地點了點頭。
這個手勢,她實在是再熟悉不過。
張子軒這是又要請假了。
不過,今天是周末,她也不用再為張子軒的業績擔心。
張子軒就那麼拿著手機,向著公司門外走去。
而電話另一端的人,很有耐x ng,沒有因為沒有得到應答而掛斷電話,而是就那麼等著。
快要到門口的時候,張子軒忽然一個變向,走到了韓冰面前,手指敲了敲韓冰的桌子。
韓冰疑惑地抬起頭。
張子軒笑道︰「如果有問題,隨時給我打電話。」
轉身指了指自己的辦公桌,張子軒道︰「桌上有我的名片,是公司的。我其中的一個抽屜一直都開著,里面有我另一套名片,上面有我另一個電話。兩個電話,你都可以打。」
說完,張子軒便走了。
韓冰愣了愣,隨即明白了張子軒的用意,眼中閃過一抹感動和柔情,「他好像,真的不太一樣。」
而這一切,都被姚靜看在眼里。
一抹深深,卻又極盡隱晦的幽怨自她眼中閃過。
「喂,褚總,我們可以談談了。」張子軒出了公司,拿起電話道。
褚志道︰「來西江會所,我在那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