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魏金便覺得自己好像升入了雲端,一切都變得那麼飄渺不定,而眼中的那個女人身上竟是披上了光彩奪目的光衣,猶如九天仙女下凡,偏偏一顰一笑之際盡透著嫵媚勾人,讓任何男人為之目眩神迷,像是有根線,不斷扯著他向前走。
「美……真美……」
魏金一邊傻笑著,一邊邁著隨時都可能倒下的步子向前搖晃著,連嘴角有著一長串口水連到了地面都不知道,看上去就像是整個人突然之間變傻了,沒有了智商,只憑一顆求美的本能在驅使。
一路跌跌撞撞,撞到了不少人,卻沒有引起求伴心切的人們任何不滿的心理,魏金終于走到了「仙女」面前,伸手便模向「仙女」的面龐,「美人,跟我到床上樂一樂吧。呵呵。」
正在甜蜜之中的姚靜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抬眼便看到一個年齡明顯不大,整個人看著有些痴痴傻傻的男孩子模向她的臉,下意識地躲了過去。
魏金見姚靜躲閃,卻絲毫不著惱,或者現下他已經不知道惱怒是什麼感覺了,流著口水,嘿嘿y n笑道︰「美人,不要害羞。我會好好疼你哦。」
說著,他還挺了挺依舊沒有挺起來的東西。
燈光再暗,畢竟也是有燈光的。
姚靜一下便看到了魏金露在外面的小半個頭,心里又是一跳,「這人怎麼回事啊?」
隨即,姚靜露出厭惡的神s 。
魏金現在的表現給人一種要麼就是喝太多了,要麼就是本身腦袋就有問題。
但是瘋狂會放有智力缺陷的人進來嗎?
肯定不會!
那就只剩下一條,魏金喝多了。
這是姚靜自己的判斷。
對于只要一喝酒就控制不住的人,姚靜打從心底里反感,甚至是恨。
這時,張子軒也終于有了反應,一把扣住魏金伸向姚靜的手,剛要說話,回頭看到魏金,卻先是一愣,隨即露出別有意味的笑意,「喲,這不是味j ng嗎。」
魏金此時眼里只剩下「仙女」,哪還容得下張子軒,更是沒有認出張子軒來,否則,可能會被嚇得清醒一些也說不定。
不耐煩地揮了一下手,想要把手從張子軒的手中抽出來,卻沒能如意,魏金低吼道︰「放開我!不要耽誤我和美人親熱!」
張子軒挑了挑眉毛。
他發現魏金狀態不大對,再一觀察,頓時恍然,隨即嘴角掛起一抹不屑,手上一扯一推。
魏金腳步本來就不穩,這一受力,頓時向後摔去,整個人結結實實地一坐在地上。
一般情況下,普通人若是這麼結實地坐一下,先不提疼不疼,就是內髒都會因為震蕩而感覺非常難受。
魏金卻像是完全沒事兒似的,掙扎著想要起來,嘴里還罵道︰「瑪的!哪條狗特麼攔著我?」
「狗?」
張子軒笑了,笑得很燦爛。
!
快如閃電!
一只腳毫不客氣地踹在了魏金的臉上。
魏金的腦袋頓時狠狠地撞在了地面上,往上彈了一下,又落了下去。
在藥物的刺激下,大腦正處在某種機能抑制,同時又處在興奮狀態的魏金居然沒有暈過去,只是覺得在雲端轉來轉去,有些暈眩而已。
張子軒則是一腳跟了過來,重重地踩在了魏金的腦袋上,讓魏金無論怎麼掙扎都起不來,彎下腰,眯著眼楮看著魏金,明明帶著笑意,但眼中卻是一點笑意都沒有,「我最討厭別人叫我狗。以往,叫我狗的人,都已經下了地獄。」
說著,張子軒一只手已經伸了過去。
魏金,只一個字,便踫到了張子軒的底線之一,同時引爆了張子軒心底的戾氣。
「子軒!不要打了!」
就在這時,姚靜終于反應過來,一把拉住了張子軒。
「這就是他深藏的另一面嗎?」
姚靜盯著張子軒,卻覺得眼前的張子軒無比地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感覺。
此刻的張子軒,給她的印象就是邪,狠,暴力,出手就有將人打死打殘的傾向。
一般人打架,會上來就照著腦袋狠踢,還猛踩的嗎?
可她偏偏就是為了尋找張子軒的這一面而沉淪的。
而當找到張子軒的這一面時,姚靜卻感覺到有些哀傷,「他為什麼這麼壓抑?為什麼他的另一面會是這樣的?他到底經歷過一些什麼啊?」
「這種人啊。」張子軒打斷了姚靜的思考,邪笑道︰「活在世上也沒什麼大的意義。仗著自己家大業大,就不把人放在眼里,覺得自己才是天。嗚。反倒死了,才會讓這世界干淨一點。」
張子軒腳上力度不斷在加大著。
魏金此時就是痛感被壓抑到了極致,身體也已經做出了反應,眼楮開始翻白,口中流出的已經從口水變成了白沫,甚至下巴處都發出了牙酸的咯吱聲。
再這樣下去,張子軒就是不出手,也能活活把魏金踩死。
姚靜頓時慌了,一把抱住張子軒,死命把張子軒往後拉,「子軒,你把腳拿開!你再踩他,他就該死了!到時候,你就得坐牢,甚至會被判死刑的!」
可任姚靜如何用力,都無法挪動張子軒哪怕半點。
張子軒無所謂地笑道︰「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姚靜吼道,甚至都已經帶上了一點哭腔。
張子軒身子輕輕一顫,皺起眉頭,眼中邪氣一陣狂涌,又一陣急退。
他似乎在掙扎著。
「呼!」
過了小半晌,他深深地吐了口氣,把腳抬了起來,轉過頭看著姚靜,無奈一笑道︰「剛才我情緒太過激動了。」
姚靜見張子軒終于放開了魏金,微微松了口氣,手上卻是依舊抱著張子軒,擔憂地道︰「你剛才到底怎麼了?」
又看了此刻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的魏金一眼,她心又一下子提了起來,「還有他,沒事吧?」
張子軒拍了拍姚靜的後背,安慰道︰「沒事了,都沒事了。」
「真的?」姚靜心有余悸地道。
剛才的一幕太突然了。
先是一個好像已經喝過了頭,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沖出來就說要和她滾床單。
然後張子軒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前一秒還在和她跳舞,下一秒卻差點殺了人。
姚靜覺得自己一顆心髒實在是不太夠用,就是有兩顆,還都得是大心髒才能承受得住這種沖擊。
說到底,她也不過是一個普通女人罷了。
「真的。」張子軒肯定地回答道。
就在這時,四個黑衣人從人群之中走了過來。
這里即便發生了這樣的事,除了距離近的幾個人走遠了些外,其他人照舊瘋狂著。
瘋狂的人,在瘋狂瘋狂。
而因為瘋狂的規矩,敢來瘋狂的人,一般也不是什麼膽小的人,當然,也有個別的。
顯然,至少,在舞池里的人,都是膽大的。
四個黑衣人將張子軒和姚靜圍在了中間。
為首一個黑衣人道︰「這位朋友,在瘋狂鬧事可不是什麼明智的事情。」
姚靜雖然沒怎麼來過酒吧,但也知道酒吧里都有看場子的人,而這些人,往往都與當地的黑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或者干脆就是某個幫派的,所以,當見到四個黑衣人時,本能地就感覺到了恐懼,身子往張子軒的懷里縮了縮。
張子軒輕輕拍了拍姚靜,這才看向為首黑衣人,聳肩道︰「我可沒鬧事。」
為首黑衣人根本就不信。
他在不遠處看到張子軒就立即趕過來的,卻沒想到張子軒根本不承認。
他有種被人耍了的感覺,皺眉道︰「你沒鬧事,他怎麼躺在地上的?」
張子軒道︰「是他鬧事。」
可憐的魏金已經暈過去了。
張子軒卻把責任全部往魏金一推。
如果魏金醒著,還知道自己又和張子軒發生了一次沖突的話,會不會大喊張子軒是他命中克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