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里?」
程言跟著陳風來到一個小飯店。
飯店很小,只有四張桌子。
每張桌子周圍都擺放著四把椅子,很明顯是四人桌。
只不過,飯店收銀台的位置,靠廚房門的旁邊,還有幾把椅子疊放在一起,讓人一眼就能看明白,若是一次來得人多了,想要坐同一張桌子,就得靠這些椅子額外擺出位置來。
不過,最上面那把椅子已經落了不少的灰,說明已經有段r 子沒用過了。
看了看飯店的環境,程言也實在看不出這家店有什麼會值得一堆人來圍著一張桌子而坐。
甚至,這家店還開著,就已經是個奇跡。
也許,不久後,這家店就不會存在了。
飯店外面的窗戶上,已經貼上了出讓的廣告。
這里很偏僻,已經遠離市區,卻還沒有到外圍群山,而且就是不遠處的深山,也都是未經開發的野林,所以人很少。
在這種環境下,也不知道什麼人會把這家店面盤下來。
陳風,也就是那個想要殺張子軒的殺手,此時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喝著不知道泡過多少回,帶著絲絲異味的茶水,「嗯。」
「你們約時間了嗎?」
程言看了看茶水,倒也沒有介意,如陳風一般喝了一口,臉上沒有露出任何不適的表情。
「隨時。」陳風道。
「那你在等什麼?」程言平靜地問道。
陳風看了程言一眼,「餓了,吃點東西。」
程言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這時,老板兼廚師一臉笑容地端著一盤青椒肉絲蓋飯走了出來,放到陳風面前,「您的蓋飯好了。」
陳風沒有說話,徑自伸手取了一雙筷子,手慢慢往回拿。
忽然,陳風手勢一變,手緊緊握著筷子的一端,將筷子的另一端對準程言的眼楮,狠狠地扎了過去。
這一下,無比突然,無比迅速,快到讓人根本無法捕捉到陳風的動作。
這一刻,陳風所展現出的實力,較之之前在別墅里要強出一大截。
筷子尖端帶起陣陣細微卻尖銳的呼嘯,讓任何人不會懷疑它帶著強橫的力道。
陳風快,程言更快。
啪!
程言後發先至,左手穩穩地抓在了陳風的手腕上,沉聲道︰「你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是嗎?」
陳風一臉笑意,沒有急著再動手。
一把幽冷的匕首自後方刺向程言的後頸。
飯店老板剛剛走出去,手里提著垃圾,而此時,卻成了一尊奪命的殺神。
與此同時,一直在收銀台處好像在算賬的老板娘,忽然掏出一把手槍,對準了程言的腦袋,隨時準備sh 擊。
面對如此突然的變故,程言像是傻了一般,或者對于這發生的奇快的一幕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呆呆地坐在原地。
陳風嘴角掛起了一抹不屑的冷笑。
飯店老板和老板娘則是露出得逞的笑容。
對他們來說,殺程言,實在是太簡單了。
但是下一刻,飯店老板莫名其妙地倒飛了出去,臉上依舊掛著得逞的笑容,讓整個畫面看上去無比詭異。
!
飯店老板重重地砸在了飯店的牆壁上,居然陷進去近十厘米,然後緩緩地墜落在地上,再沒了動靜。
陳風和飯店老板娘全都愣了一下,隨即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們看到飯店老板的咽喉深深地凹了進去,脖子後面凸出了一塊。
他們不難看出,飯店老板是脖子部位遭受了重擊,當場折斷。
程言慢慢收回右手,淡淡地道︰「身手還可以,只不過,殺氣暴露得過早了。」
陳風怔怔地轉過頭,帶著絲絲顫音地道︰「你怎麼可能……」
程言冷冷一笑,「怎麼還能動是不是?」
說著,程言在胸口飛快地點了幾下,隨即嘔地一聲,吐出一股黃褐s 液體。
這液體,正是他剛剛喝下的茶。
右手抽出桌上質量很差的餐巾紙擦干淨嘴上的水漬,程言道︰「不得不說,你們還真是夠謹慎小心的。先不說你們化力用的藥無s 無味,還為了防止意外發生,用這種茶來掩蓋。」
陳風和飯店老板娘當場變了臉s 。
陳風難以置信地道︰「你怎麼知道的?」
程言笑道︰「一個飯店的老板,到底過去干過些什麼,走路的時候腳步聲那麼輕?一個飯店的老板娘,雖然說因為常年干粗活,手有些糙,可糙得太過偏重于右手了吧。還是說,她是泰國特產,除了被插,還可以擼管,而且每天擼個十次八次,還只用食指,把食指都磨出繭子了?」
陳風臉s 無比難看。
他覺得自己一伙人做得已經夠好了,盡乎于天衣無縫,結果在對方眼里卻是破綻百出。
當下,他也無法可想,為有拼了。
很顯然,飯店老板娘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手槍對準程言,毫不留情地扣下了扳機。
!
火花閃現。
程言豁然起身,右手一閃而沒。
叮!
又是一陣火花閃現。
這一次,火花距離程言不過三十公分。
噗地一聲。
一旁的牆壁突然之間出現了一個小孔。
陳風和飯店老板娘頓時臉s 大變。
老板娘更是驚恐地瞪大了眼楮,驚呼道︰「用匕首改變了子彈的軌跡!殺手榜前五十!」
「不不不。」程言搖頭笑道︰「我現在可不是殺手,所以殺手榜與我毫無關系。」
隨即,程言動了。
呼!
猶如颶風過境,程言一路而過,直接掀翻了身前一切障礙,直接出現在了飯店老板娘的面前,淡淡笑道︰「你可以去死了。」
「不!」
老板娘渾身汗毛炸起,只覺得自己好像被一頭根本無理可講,只知擇人而噬的猛獸盯上,身體一片冰冷。
一股無比恐怖的殺意籠罩在了她的心頭。
她在顫抖。
她怕了。
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她所能對抗得了的。
只要眼前的人不死,她就絕對不會安全。
下意識地,她舉起了手中的槍,對準了程言的腦袋,就要扣下扳機。
可是這一次,她再也沒有那個機會了。
刷!
一抹幽光閃過。
老板娘身體一顫,隨即再也不動了,眼楮死死地盯著程言,卻再也沒有扣下扳機。
程言笑了笑,道︰「我很討厭有人用槍對著我的頭。」
轉過身,程言再也不理會老板娘。
緩緩地蹲了下去。
就在這時,收銀台處忽然傳來噗地一聲。
一股殷紅的液體,帶著濃濃的腥氣和溫熱噴濺了出來,灑落到了被程言一路拎過來的陳風身上。
而程言,身上則是半點血跡都沒有沾染到。
咚!
像是西瓜墜地的聲音過後,收銀台處一陣寂靜,靜得可怕。
陳風渾身冰冷。
他滿臉的傷口,身上也被劃出了道道傷痕。
剛剛被程言拉扯的過程中,他想反抗,卻根本抵不過從程言手上傳來的大力,只能任由自己被程言拉著前進,結果被桌子和椅子的碎片割傷了多處,最後一下腦袋還重重地砸在了收銀台上,腦袋陣陣發暈。
當回過神時,他發現身上全都是血,而且還是溫的。
他明白,這血,是剛剛才流出來的。
而那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更是讓他的心髒猛地一跳,差點因此而停跳。
這個聲音,雖然他很少听到,可也不算陌生。
那是腦袋落地的聲音!
直到這時,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真的惹了不能惹,也惹不起的人了。
驚恐地抬起頭,陳風卻只看到了一片y n影。
飯店的燈,正好吊在程言的頭頂上方。
程言整張面孔都被遮在了黑暗之中。
陳風雖然看不清程言的面孔,但卻分明覺察到程言在笑,而且笑得很開心。
而且,陳風覺得自己產生了幻覺。
因為他還看到程言的身上似乎漂起了陣陣腥紅的氣體,讓他驚懼不已。
猛然間,他想到了在殺手界流傳的一句話,「若是你看到閻羅笑了,而且笑得很開心,同時,你還看到了血氣,那麼,你就見到了血羅——血煞閻羅,那麼,你就可以下地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