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翼德……」張子軒沒有一點被人無視的覺悟,自顧自地道︰「名字,很有三國的味道。」
他又上下細細打量了錢翼德一翻,弄得錢翼德多少有些不舒服。
凡是個男人,被一個男人盯時間長了,只要還是直男,就肯定不會覺得舒服。
張子軒點了點頭,道︰「還真是挺三國的。名字三國,這身材更是三國。」
錢翼德微微側過頭,瞥了張子軒一眼,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他不知道張子軒想要說什麼,但單從張子軒和矮子一起來的,就足以讓他明白,張子軒絕對不是在夸他。
張子軒卻像是什麼都沒有注意到一般,接著道︰「你的兩塊胸肌分了家,下面的月復肌卻是大一統,整個兒一三國鼎立!而且,你這三國之中,明顯有一家最為強勢,一如當年的曹魏,大有一統江山之勢!嘖嘖嘖!你這真是把整部三國都深深地烙印在了自己身上啊!」
所有人都是一愣,隨即面s 漸漸變得怪異,像是在強忍著不要讓自己笑出來。
「哈哈哈哈!」
終究還是有人沒忍住。
慕容雪一手捂著肚子,一邊大笑不止,另一只手不時滑過眼角抹去笑出來的水漬,「他真的是太損了。還三國。三國大一統之後是個什麼結果?損別人能長成一個球,居然還可以這麼說。哎喲,可笑死我了。不行了。」
高福帥在邊上也是吭哧吭哧直笑,但多少比慕容雪要含蓄一些。
實驗證明,笑,是會傳染的。
慕容雪和高福帥這一笑,頓時引發了連鎖反應。
一時間,明顯是經過壓抑,帶著一些怪異腔調的笑聲此起彼伏。
就連矮子此時也笑了,只是笑容多少有些難看。
他一方面為張子軒狠狠地暗損了錢翼德一通而感到痛快,但一看到錢翼德,就忍不住一股恨意涌上心頭。
深深吐出一口氣,矮子再次把頭低下去。
他怕自己看錢翼德三個人時間長了,會忍不住動手。
「很好。」錢翼德神s 微微y n沉,但任誰都知道他心中肯定含著一團幾y 爆發的怒火,「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不過,這種注意,注定不會是像你想的那般美好。」
張子軒依舊在笑,而且依然很燦爛,讓人看不清他到底要做什麼,「我很討厭有人威脅我。」
錢翼德微微眯起眼楮,因為胖,此時眼楮只留下了一條小縫,「我不是在威脅你,而是說一個事實。」
張子軒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因為你覺得你有這種資本。」
無奈地一嘆,張子軒收起笑臉,「而且,就目前來說,不單你這麼覺得,連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你們錢家勢力滔天,再加上周家和公孫家。嗚,真是太可怕了。不過……」
張子軒又笑了起來,只是這次的笑容,很邪,邪到就在張子軒面前的錢翼德不知為什麼突然感覺到非常冷,而且想要逃跑,「你們的家族再強再大,如果我在這里把你們通通干掉,不知道你們的家族能不能把你們救活。」
錢翼德眼瞳急縮。
張子軒真的很像是開玩笑。
可是,錢翼德卻發現張子軒是認真的。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家伙?居然真的在考慮要不要現在就殺我!」
錢翼德渾身冰冷。
他慌了。
他是別人眼中的天之驕子,自己心里也是這麼想的。
未來,他還可能會繼承一個龐大到可以影響華夏的家族。
他將來注定會上最上層的那些人。
可是,此刻,面對很可能到來的死亡,他怕了!
從頭到尾,他居然沒有懷疑過張子軒有沒有能力殺他!
這才是最可怕的!
細密的汗珠,只是在片刻之間,便布滿了他的全身。
「嗚!開個玩笑而已。」張子軒笑道︰「看你緊張的。」
說著,他掏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遞到錢翼德面前,道︰「來,擦擦汗吧。不過,我想告訴你。死亡,人人都怕,但是每個人對待死亡時,態度卻是不同的。一般來說,男子漢嘛,面對死亡總要鎮定自若一些。你說,是嗎?」
錢翼德沒有去接紙巾。
他很想呸張子軒一臉。
他能說不是嗎?
那他就不是個男子漢。
可他又不能說是。
因為他剛才的表現,算得上鎮定自若嗎?
張子軒挖的這個坑,你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
錢翼德頭一回感覺這麼憋屈,跟吃了屎一樣,無比難受。
「看來,我們是注定當不成朋友了啊。」張子軒頗為遺憾地收起了紙巾。
錢翼德沒想到一個人居然無恥到這種程度。
先威脅人,說想要他的命,之後拿一張紙巾就想化干戈為玉帛?
這夢,做得也太好了吧!
而且,因為矮子,他和張子軒之間的立場早已注定。
「既然不能成為朋友,那就只能是敵人了。」張子軒淡淡地道。
錢翼德抽了抽嘴角,對于張子軒這種根本沒有中間項的看人方式,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當然,本來就沒什麼可說的。
「既然是敵人……」張子軒聲音漸漸變冷,「現在見面了,我總要做點什麼。之前,我說過殺你,可以說是個玩笑,但是,這態度,總要表達出來不是。」
啪!
根本就不等錢翼德反應過來,張子軒直接一巴掌扇了錢翼德的胖臉上。
疼!
非常疼!
疼入骨髓!
屈辱的感覺,和臉上火辣辣的痛感結合到一起,居然讓錢翼德疼得幾y 發狂。
「你敢打我?」錢翼德瞪著眼楮,眼中居然泛起一股煞氣。
張子軒像是做了一件毫不起眼的事情一樣,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道︰「我說過,我只是要表達我的一種態度。我不想說什麼‘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兄弟’之類的蠢話。古人雲,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將來肯定是要想盡辦法弄死我的。我現在不提前討一點利息,都覺得對不起我自己。而且,我說的己,一般不單是指我自己,還包括我的兄弟,我的親人和朋友。你剛才對待吳尊的態度,已經是在侮辱他。侮辱他,就等于在侮辱我。你剛才無視我,同樣是在侮辱我。我卻只打了你一下,還覺得有些虧呢。你吼個什麼勁兒。要不,我再打你一下?」
說著,他就抬起手,看上去是真的想要再打一下。
錢翼德捂著臉,急忙退了兩步,隨即臉s 更加y n沉。
他現在的表現,和之前公孫良面對矮子時有區別嗎?
一股強烈的屈辱感折磨得他快要瘋了。
張子軒看著已經跑出他扇耳光範圍的錢翼德,轉頭又看向了周正忠。
周正忠臉s 一沉,急忙躲開了,咬著牙,看向張子軒時,眼神中滿是憤恨。
在他眼中,張子軒就是一條瘋狗,見誰咬誰。
他躲了,是屈辱,他不躲,得到的只能是張子軒的侮辱。
一時間,張子軒身邊居然空出一大塊地方。
張子軒咂巴咂巴嘴,遺憾地收回了手。
這讓錢翼德和周正忠更是恨得牙根直癢癢。
你遺憾?
你遺憾個屁啊!
他們此刻真正體會到什麼叫風水輪流轉。
當年,他們曾如此感嘆過盛極一時的吳家轟然倒塌,卻沒有對這句話有多深刻的認識。
但現在,他們用自己的身體和心靈,重新,且十分深刻地體會了一回。
場間一片寂靜,配上悠揚的音樂聲,無比詭異。
慕容雪滿眼小星星地呢喃道︰「霸道!太霸道了!我好喜歡!」
高福帥暗中白了慕容雪一眼。
就在這時,一陣高根鞋落地的聲音由遠及近,向大堂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