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三夜,三更半夜……」
矮子在陽台上盡情高歌。
一般來說,五音不全的人也是可以高歌一曲的,只要克服心理障礙便好。
在一群朋友聚會之時,哪怕是五音不全的人,也會在歡樂的氣氛之下,唱出一首好歌兒來,贏得大家的掌聲。
歌聲,主要是用來傳達感情的,而不一定就是為了好听。
可矮子的歌聲,直叫人肝腸寸斷。
五音不全算神馬!
矮子壓根就沒音,全都是聲!
姚靜一臉崩潰地道︰「矮子,你別再唱了好不好?」
矮子眨眨眼,無辜地道︰「我只是在抒發一下我的情感。」
「你抒發情感可以到別的地方去啊。這里地方這麼大,你還愁找不到適合你的地方嗎。」姚靜道。
「可是,我在別的地方唱,軒少就不知道自己睡了三天三夜啊。」矮子道。
「……」
通過這三天時間,姚靜充分地明白了矮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她真心覺得張子軒是這麼偉大,這麼不容易,居然和矮子當了這麼長時間的朋友。
「啊!」
就在這時,張子軒忽然之間直挺挺地坐了起來,一臉驚恐地伸出手,吼道︰「不要拿走啊!」
咕嚕嚕。
姚靜和矮子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可是听著張子軒某處傳出的聲音,卻想笑。
「哎喲喂!」回過神來,矮子直接就蹭上了張子軒的大床,激動得像是死去的親人復生了一樣,一把拉住張子軒的手,眼含熱淚,「軒少,你終于醒了!」
姚靜真心覺得相當膩歪。
你說你激動就激動吧,別弄得像是子軒得了什麼絕癥,終于痊愈的樣子好不好?
這也就算了,你能不能不拉著子軒的手?
你拉著子軒的手也就算了,可你能不能不弄得那麼基情四溢!
眼看著矮子的嘴,居然一點點向著張子軒靠近,姚靜忍不住了,起身就要將矮子拉開。
如果張子軒真個被矮子不小心親了個正著,那她以後還怎麼和張子軒溫存?
哪個女人在和自家男人溫存的時候,一想到自家男人被別的男人親過,心里會不膩歪的?
可還不等姚靜去拉矮子,張子軒一把將矮子的腦袋給推到了一邊,眼楮里直冒綠光,「吃的……快給我吃的!」
咕嚕嚕!
姚靜這才想起張子軒睡了三天時間,根本就沒吃過東西,當下便飛快向廚房跑去。
很快,她便捧著一大堆東西回來了。
不過,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是流食。
她擔心張子軒太久沒有進食,一下子吃太多干的東西會傷到身體。
還不等姚靜把東西放好,張子軒一下子撲了過去,根本顧不上用餐具,一手端起一碗粥,呼嚕一聲就吞掉大半碗,左手則拿起別的吃食就往嘴里塞。
「慢點。」姚靜生怕張子軒被咽到,關切地道︰「沒人和你搶。」
矮子湊了過來,看著如餓虎撲食的張子軒,無良地笑道︰「我說軒少,你總算是醒了。」
他哪里看不出來,張子軒分明就是被餓醒的。
和矮子認識時間長了,張子軒哪里不知道矮子那點心思,不過當下卻沒時間去理會矮子,只是白了矮子一眼,繼續奮戰。
如風卷殘雲一般,將姚靜端來的食物全都吃了個干淨,張子軒還意猶未盡地舌忝了舌忝嘴唇。
「還沒吃飽?」姚靜問道。
「沒吃飽。」張子軒老實地道︰「不過,不能再吃了。在夢里都能听到矮子鬼嚎什麼三天三夜。這麼長時間沒吃東西,一次吃飽,胃會受不住的。」
「那晚上你再多吃點。」
說著,姚靜將一堆空碗碟端了出去。
看著姚靜的背影,矮子沖著張子軒眨了眨眼楮,嘿嘿笑道︰「軒少,幸福啊。」
「是啊。」張子軒由衷地道︰「如果沒有你在邊上鬼嚎個沒完,就更幸福了。」
「你還好意思說!」矮子憤憤地道︰「你一睡就是三天!你知不知道我這三天,簡直度r 如年啊!天天防著姬永邦,差點把我耗成光頭!」
「這不還沒事兒呢嘛。」
張子軒伸了個懶腰,依然覺得有些疲憊。
不過,他這次是因為睡覺睡多了。
睡多了,人也會不j ng神的。
「你怎麼知道的?」矮子發現自己憤憤的表情並不能引起任何的同情,便收了起來,好奇地問道。
「你說的。」張子軒道。
「我說的?」矮子撓了撓頭,道︰「我什麼時候說的?」
「就剛才。」張子軒道︰「你說你天天防著姬永邦,而不是避他鋒芒。再者說了,你好端端地呆在這里,也證明姬永邦還沒出手。」
「也是哦。」矮子隨即便發現了另一個問題,「咦?不對啊!你怎麼好像一點都不好奇為什麼我會防著姬永邦,而姬永邦又為什麼要對付我們。」
張子軒白了矮子一眼,道︰「以前人都說r 有所思,夜有所夢。我覺得現在還得再加一條——睡覺的時候听別人在耳朵邊上嘮叨個沒完,也會做相應的夢。」
「真的假的?」矮子半信半疑地道。
「假的。」張子軒打了個哈欠道。
「我叉!」矮子跳腳道︰「軒少,你涮我!」
「得得得。」張子軒道︰「別跳了。再跳,把你僅剩的那點身高再給跳沒了,你可就悲劇了。」
矮子咬牙吼道︰「去死!」
閑扯了半天,張子軒看著矮子氣得頭頂直冒煙的樣子,這才感覺念頭通達,j ng神也好了很多,腰板也有力了,跟吃了蓋中蓋似的,「趙岩死了?」
「嗯。」矮子從鼻子里擠出回答。
「還沒查出誰下的手?」
「嗯。」
「許叔什麼意思?」
矮子看張子軒一點沒有安慰他的意思,只能垂頭喪氣地道︰「許叔讓我們守好自己的地盤。我說軒少,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
張子軒直接無視了矮子的請求,問道︰「最近還有什麼事發生?」
矮子幽怨地看了張子軒一眼,隨即一五一十地將最近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張子軒。
「好一招圍魏救趙啊。」張子軒感嘆道︰「許叔這一手,直接打在了姬永邦的軟肋上。姬永邦現在就是想對付我們都有些難度了。」
「軒少,你是說……」矮子若有所悟地道。
「許叔沒有想辦法直接保我們,而是借趙岩之死,將封海弄成一個鐵桶。姬永邦想要捅破鐵桶對付我們,要耗費不小的力氣,就算捅進來了,傳到我們身上的力量,也是我們可以承受得住的。」張子軒肯定地道。
「不過姬永邦如果真的發了狂,許叔也未必能夠護得住咱們。」矮子提醒道。
「這是自然。」張子軒輕松地笑道。
「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矮子奇怪地道。
「有什麼可擔心的?」
「姬永邦如果要對付我們,絕對是抽筋扒皮的那種。到時候,我們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力量可就要弱很多了。」矮子道。
「其實對付姬永邦,非常容易。」張子軒道。
「什麼辦法?」
「求人!」張子軒笑道。
「求人?」矮子疑惑地道︰「求什麼人?」
「錢翼德。」張子軒吐出一個名字。
「什麼?」矮子看瘋子一樣看著張子軒,難以置信地道︰「我說軒少,你不會睡太久,把腦袋睡糊涂了吧?求他?他恨不得我們死,你居然要求他?你沒事吧你?」
「別人求他可能還真沒什麼用,可如果是你我求他,就一定有用。」張子軒自信地一笑。
矮子沒有說話,而是跑到張子軒身邊,一手模上了張子軒的額頭,喃喃道︰「也沒發燒啊,怎麼淨說糊話呢?」
張子軒拍掉矮子的手,道︰「讓你多動動腦子,你就不听!也難怪別人都鄙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