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蝶舞緊閉著雙眼倒在地上後,就听到房間里立時傳來了不同的聲音……
「小姐……小姐……」
杜心蓮充滿擔憂的聲音在程蝶舞的耳邊響起,緊接著,程蝶舞便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不久,便感覺自己躺在床上。
因為馮婉梨久病在床,程世杰為了博個好名聲,一直在府里養著兩個大夫,此時,很快的便被人請了過來,一番問診之後,就听到大夫向程世杰說道︰「侯爺,大小姐是因為夫人的離世,一時痛不欲生,在加上最近大小姐照顧夫人有些勞累,喝幾副藥調理調理便可,並無大礙。」
看著躺著床緊閉著雙眼的程蝶舞,雖然對這個女兒並沒有多少感情,可是,程世杰卻不想在這個敏感時候因為她而引起爭端,听到大夫的話,不覺心里一寬,點了點頭,擺手讓丫環帶兩個大夫離開。
「老爺,姐姐剛剛過世,明日起會有好多事情讓你忙的,你快點趁這個時間去休息下吧,這兒,有我呢。」
大夫離開房間之後,芸娘充滿體貼的聲音在程蝶舞的耳邊響起,緊接著,就听到程世杰充滿疲憊的說道︰「芸兒,辛苦你了,府里多虧有你,你放心,百日之後,我就上你的位。以後,你就是定國侯夫人。只是,那件事……」
「老爺,放心,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呢。」
「好,好,好。」程世杰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充滿疲憊的臉上因為芸娘的這句話而展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拍了拍芸娘的手,說道︰「那這兒就有勞夫人了,我先去休息下。」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
隨著程世杰腳步的遠離,整個房間里再次陷入了一片安靜之中,程蝶舞靜靜的躺在床上,有一瞬間,她幾乎抑制不住自己,想要睜開眼楮看看,可最終她還是緊緊的閉著雙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等待著。
果然,不多時,就听到一道獻媚的聲音響了起來︰「恭喜夫人,賀喜夫人,終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是于心荷……
程蝶舞在心底里暗暗低喃道,就听到芸娘高傲的聲音傳了過來︰「于媽媽,先別把話說這麼早,我交待你的事情……」
于心荷聞言,不安的看了一眼躺著床上的程蝶舞,芸娘會意,美麗的臉上立時露出一抹蔑視的笑容,淡然說道︰「怕什麼,那個女人已經死了,以後這個家就是我做主了,至于她……」說著,一雙美目冷冷的看著躺在床上的程蝶舞,冷然說道︰「就算蝴蝶生的再美,也不過是只過不了冬的蟲子罷了。我早就給她安排好了,老爺養她這麼大也不容易,是該為這老爺,為這個家,為程家唯一的男丁貢獻點了。」
聞言,于心荷充滿折子的臉上立刻堆滿了笑臉,低頭哈腰的說道︰「夫人說的對極了,馮婉梨已經死了,就算這死妮子再有本事,也逃不出夫人的手掌心不是。更何況,這妮子生性軟弱,以後就是任由夫人拿捏的份了。」
听到于心荷近似于獻媚的話,芸娘的眼里一閃而過一抹深深的鄙咦,卻在看著于心荷時換成了一抹會心的笑意。
「既然如此,于媽媽,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我說了吧,那邊桌子上是一杯參茶,想那杜媽媽陪在姐姐身邊多時,也累了,你叫她過來,也該讓她好好休息休息了。」休息二字,充滿了沁人心骨的冰冷味道。說完,芸娘又瞟了一眼床上的程蝶舞,冷笑一聲說道︰「程蝶舞,你是真的暈倒也好,假的暈倒也罷,今日我就是要你明白,這府中以後是誰的天下。」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
「夫人慢走……」在送走芸娘之後,于心荷才抬首轉眸著著依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程蝶舞,耳邊又響起了剛剛芸娘的話,不覺心里有些躊躇起來。說實話,當初和杜心蓮一起陪馮婉梨嫁入程府,也是抱著一番忠心為主的思想,可是,這些年來,馮婉梨卻只要自己管著院子里的雜事,鎖事,外面陪嫁上打理的事情全由杜心蓮一手管理,自己根本插不上手。所以,在芸娘的幾次示好之後,于心荷一不做二不休的便答應了芸娘,做了她的內應。看著和自家小姐馮婉梨有幾份相似的容顏,于心荷低低說道︰「大小姐,你也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娘,這些年,我出工出力,可是夫人卻沒把我放在眼里,反正我這一輩子也是奴才了,誰對我好,我當然就跟著誰了。」
說完,端起桌子的那碗參湯,掀簾離開了房間。
屋子里再次陷入了一片令人不安的安靜之中,床上的程蝶舞卻依舊躺在床上動也沒動,忽地,棉簾一響,就听到于心荷的聲音低低地再次傳了過來︰「看來她是真的暈倒了,也好,這我就放心了。」原來,于心蓮雖說是不怕程蝶舞知道今天晚上的這場陰謀,可是,心底里還是有些不安的。因些,剛剛她並沒有離開房間,只是偷偷站在棉簾之個,想弄清楚程蝶舞到底是真暈倒還是假暈倒了,再看到程蝶舞沒有半絲改變的躺在床上之後,終是放下棉簾,腳步隨之越行遠,只到再也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