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媽媽,外面的事情從現在起我就交給你了,我相信,你定不會讓我失望的。」雲語閣里,一身錦衣下的芸娘越發顯的美艷動人起來,半倚在貴妃椅上,雙眸含笑的看著垂首站面不遠處的于心荷,淡淡說道,眼眸朝著一邊的碧兒使了個眼色,碧兒會意,抬手把桌子上的木匣拿起朝于心荷走了過去。
雲語閣是程世杰為芸娘安排的處理府中大小事務的地方,這些年,自從馮婉梨不再管府中事務之後,每日里,芸娘便全在這兒里和府里的大小管事見面,處理府中事務。只是,以前,她是頂著姨娘的身份,而如今的她,則是定國侯府堂堂正正的侯府夫人,雖然,還未上報朝廷,可是,這定國侯府的女主子卻早已是她的囊中之物。
听到芸娘的話,于心荷心里一喜,當看到面前的木匣之後,心里的喜悅更是達到了頂峰,此時的她更堅定了自己當初的選擇沒有錯,眼前更是因為剛剛芸娘的話而展現出一幅美好的畫面。外面的事情都由自己來做主了,那是何等的榮耀啊,不說一年那些店鋪的進帳,就是那些背後的油水,也夠自己花上幾輩子的了。想到這兒,于心荷的臉上充滿了笑意,抬眸看著芸娘,獻媚地說道︰「夫人,你放心,奴婢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一抹精光從芸娘的眼底劃過,快的讓人半點也沒有察覺到。嘴角微微上挑,看著點頭哈腰,一臉獻媚表情的于心荷,芸娘笑著點了點頭,「于媽媽,你做事,我放心,拿著吧,那是你應得的。以後,只要你全心為我辦事,好處少不了你的。」
「夫人放心,夫人放心,奴婢甘願為夫人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呵呵呵……于媽媽,你言重了,你,我放心的很,放心,我只會讓你有享不盡的榮華,不會有什麼赴湯蹈火的。」
「謝謝夫人!謝謝夫人!」
「于媽媽,外面的事情,沒有什麼大事的話,你自己看著處理就好,還有,你安排一下,大小姐那邊從今個兒起要好生的照顧,怎麼說也是定國侯府的大小姐,怎麼能像個奴僕般隨隨便便的出府呢,我的話,你懂了嗎?」
「奴婢明白了……奴婢明白了……」
「嗯,那就下去吧。」
于心荷接過碧兒手里的木匣,又說了幾句恭維的話後,方才轉身離開了芸語閣。
看著于心荷的背景消失在眼簾,芸娘的嘴角又上挑了幾分,隨手拿起一旁早就備好的茶盞,輕輕喝了一口後,整個人放松的倚進了貴妃椅中,方才淡淡地說道︰「碧兒,去叫程管家來一趟。」
不多久,程忠便在碧兒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奴才程忠給芸夫人請安。」
半倚在貴妃椅中的芸姨娘微閉著雙眸,仿佛沒有听到一般,沒有因程忠的問安而發出一點聲音。
程忠半垂著身體,久等不到芸娘的聲音,卻又礙于身份而不能抬起頭來看一下,只能強忍著身體的酸澀而咬牙等待著。程忠明白,府里自多年前就已經變天了,只是,自從夫人離世後,這天已然變的更加徹底起來,而此刻,想來今天叫自己來定沒有什麼好事,就在程忠一邊亂猜想一邊咬牙忍受著因彎腰而引起的不適的時候,終于等來了芸娘的聲音。
「程管家,你在定國侯府多少年了?」
聞言,程忠的心莫名一動,垂首平靜的說道︰「回芸夫人,奴才自太老爺在世時,就已經在府中做事了。」
芸娘的嘴角因程忠的話而泛起一抹冷冷的笑意,抬手擺弄著新染的丹寇,狀若無心的說道︰「噢……我不問還不知道呢,原來,程管家還是這府中的元老呢。」
「奴才不敢稱什麼元老,只是盡心為侯爺辦事而已。」
「這盡心辦事是好的,只是……」說著,芸娘抬起一雙美目,冷冷的看著面前的程忠,冷然說道︰「只是這盡心辦事也要看是為誰吧?」
聞言,程忠已然明白芸娘找自己的原因了,想來,就是為了自己放程蝶舞出府的事情。想到這兒,心里不覺淒然一笑,卻依舊平靜的說道︰「芸夫人說的極對,奴才的心里萬事只為侯爺著想,但凡侯爺交待下來的事情,奴才定會盡心力好的。」言外之意,在他的眼里,如今只有程世杰一個主子。
程忠的話里話外所透著的意思,芸娘再傻也听出來了,不覺冷冷一笑,為面前這個迂腐的奴才感到一抹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