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緩緩舉起配槍的女兒,葉明不但沒有害怕,反而心里似乎有了一種解月兌,但是在死之前,他覺得有必要跟女兒說一句最後的心里話︰
「我知道在你們的心里,我不是一個好父親,更不是一個好丈夫,但是,我希望以後你們兩個人,忘記我這個父親,好好的活下去。另外,在我的書房里,有一封聲明信,你開槍殺了我之後,不會受到追究,我只希望在我死後,你們能把我跟你們的母親埋葬在一起,活著我沒有做完的時候,我想死了之後能好好的為她做最後一件事。」
「說完了嗎?不要以為你這樣做就可以抵消你的犯下的錯,我敢拿起槍就證明我已經不害怕死了,而且對于你所說的要跟我母親埋葬在一起,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不——配——」葉凌香看著男人冷漠的最後說道,同一時間,她的手指已經開始往下慢慢扣扳機。
「開槍吧。」說完,葉明再次的閉上眼楮,這次他沒有哭,反而嘴角露出了一種讓人難以理解的微笑。
這就是葉明,一個為了中海立下了豐功偉績的男人,一個對不起妻子,對不起女兒的男人,一個中海歷史上第一個在j ng局里死在親生女兒槍下的男人。
可是這一切,他從未後悔過,能擁有這樣j ng彩的一生,足以。
——
「不要——」
葉凌香的槍聲響起,讓整個寧靜的j ng局,頓時間沸騰起來,一瞬間,所有的人涌向了她的辦公室,而那句‘不要’也隨之被淹沒。
啪——
看著自己一間本來就不寬敞的辦公室里擠滿了自己的同事,手里拿著配槍對著自己,葉凌香手一松,槍就從她的手中月兌落,落到光滑的大理石桌上,發出了一聲響亮的聲音。
緊接著,葉凌香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緩緩的走出辦公桌,對著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她對面的男人,雙膝下跪,緩緩說道︰「對不起,我還是做不到。」
嘩——
听到這里,大家都以為葉凌香剛剛的拿槍打死了她的親生父親,甚至就連門外一直在听的葉凌雪都以為姐姐的打死了那個男人,而現在,他們全都明白了,血永遠都是濃于水。
听到槍響的葉明並不意外,而對于他現在還安然無恙,他更是不意外,因為在葉凌香開槍的那一瞬間,也就是他閉上雙眼的那一瞬間,就注定了葉凌香的失敗。
因為他看到葉凌香在害怕。
曾經,當葉凌香讀完高中選擇這條道路的時候,葉明在她拿槍的第一堂課,他就對葉凌香說過一句話,害怕,開始,就注定了失敗。
很顯然,葉凌香直到現在都沒有學好那句話的含義。
這次,葉明是真心希望葉凌香能替他開了一槍,因為這早已經在十幾年前就應該做的事情,卻一直被拖到了現在。
再次睜開眼楮的葉明,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兒,他表情嚴肅的說道︰「還記得我教你開槍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
「害怕,就注定了失敗。」葉凌香看著葉明,沉聲的回答道。
「現在你還恨他嗎?」葉明繼續看著女兒問道。
「不恨了,因為他剛剛已經死了。」葉凌香再次肯定的說道。
「起來吧。」葉明繼續冷漠的說道。
說完,葉明也從葉凌香的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轉身看著身後所有人,其中不乏有跟著他征戰數十年的老部下,有的是這幾年才進來的老面孔,于是他看著這些人很標準的打了一個敬禮。
唰——
同樣,在同一時間,葉明的所有部下,立刻放下槍,用最標準的姿勢回應,因為這個男人,值得他們從心底去尊敬。
「我宣布,葉凌香以下犯上,私自開槍,沒收配槍以及證件,無限期停職檢查,立即執行。」葉明放下敬禮之後,然後繼續冷酷的對自己的老部下命令道。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無論這次葉凌香因為什麼開槍,可是這都已經觸及到了中海律法的底線,對于這樣的人,葉明從來都不會留情面。
雖然這次,葉明很堅決的下令,可是他的老部下卻沒有一個人敢輕舉妄動,因為他們知道,這畢竟是一個誤會。
對于葉凌香,雖然他們知道這個女人年輕,是葉明的女兒,但是葉明從來沒有對她特殊對待過,甚至,只要是她犯了錯,葉明都會加重的懲罰,而葉凌香這個年輕的女人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是靠著她的努力。
雖然剛剛听到葉凌香開槍,可是他們知道,事情一定是有著原因,而且這個原因是足以讓這里的所有人都可以去原諒的。
可是葉明卻沒有這樣做,因為這就是他一直強調的,法不容情。
但是這次,他的這些老部下,卻僵持到了這間不大的辦公室里,沒有一個人去執行葉明的命令。
「如果你們再不動,你們每個人都一樣的無限期停職檢查,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j ng局亦是如此,我再說一次,立即執行!!!」看到屋里沒有人動手,葉明再次提高音量看著這些人最後一次命令道。
「是——」
雖然他們心里有著一萬個不願意,但是面對著鐵面無私的葉明,他們知道,也許這樣,才是對這對父女為中海做出貢獻的最好回報。
說完,葉明便率先走出了辦公室,不再看依舊跪在地上的葉凌香,似乎這一刻,她不曾是他的女兒一樣。
「姐——」
就在葉明走出辦公室的同一時刻,葉凌雪再也忍不住的撲向了這個一直保護她的姐姐,她知道,這次,眼前這個跪在地上的女人,為了她,做出了多大的犧牲。
葉凌雪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姐姐是否喜歡j ng察這個職業,但是,她知道,對于姐姐來說,j ng察這個職業,幾乎是除了她這個妹妹以外的全部。
甚至就連選擇這個職位都是為了自己,看著這個跪在地上的女人,葉凌雪的眼淚再次止不住了,她不知道,現在應該用什麼樣的語言去表達自己此刻的心靜,只能把對這個女人的所有感情,化作了一聲‘姐姐’。
「雪兒乖,雪兒不哭,姐姐不是很早的時候就告訴過你嗎?以後無論遇見什麼事情,都不要哭,更不可以為姐姐哭,因為一看到你哭,姐姐就會忍不住會哭。」葉凌香一邊笑著一邊流著淚,看著這個在她心里依舊沒有長大的妹妹。
正如當年的這個時候一樣,同樣的感情,說著同樣的話,不同的是,她們彼此都已經長大,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兩個稚女敕的小女孩。
「嗯嗯,雪兒很乖,雪兒不哭。」葉凌雪在听到姐姐的話,很努力的把一直流出來的眼淚退回去,可是這次,似乎卻沒有了以前那種效果。
「哇——雪兒一點都不乖,雪兒每次都忍不住自己的眼淚,雪兒不是一個好孩子。」然而剛剛說完的葉凌雪此時卻哭的更加大聲了。
看著妹妹哭泣的畫面,葉凌香的回憶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十幾年前的一個下午,雪兒也是像現在一樣,因為她偷了一個鄰居家的隻果而受到父親責罵。
「雪兒乖,不哭哦,你告訴姐姐為什麼要去偷隻果?」
「因為雪兒知道姐姐喜歡吃隻果,可是雪兒沒有錢買,所以就想去鄰居的阿姨家要一個給你,但是阿姨不在家,雪兒就拿走了。」
「哇——姐姐,雪兒真的不是小偷,姐姐你要相信雪兒,你要相信雪兒,雪兒真的不是小偷。」
「姐姐當然相信雪兒了,因為雪兒是才是姐姐最喜歡的小隻果,不許哭了哦。」
那天,葉凌香一直記得,是她們六歲的生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