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奇星用她對我無比的信任和堅定的愛意將我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也讓我明白了什麼是生死信任,每每想到上官奇星的時候,我也總會想到自己另一個名字,那個名字如今已經被我徹底的拋棄,隨之拋棄的,還有那段荒唐殘酷的歲月,以及那個毫無尊嚴與自由的身份,那個被我拋棄的名字,叫夜路沙。
「一定要活下去」,我從來都不曾忘記過這句話,更加不會忘記上官奇星,不會忘記這個用盡全部生命愛著我的女孩兒,不會忘記這個令我在生死之瞬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信任的女孩兒。
但從前的那個姜老大的生殺大將夜路沙已經死了,現在的我,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少年,我必須好好的扮演好現在這個角色,取得姜醒空的足夠信任和欣賞,總有那麼一日,我會以一種暫新的恣態去重新面對龍門,在龍門身上拿回自己失去的一切,我要為老爺子、鳳姨還有然然報仇,也要為我自己報仇,在此之前,正如上官奇星所囑咐的一樣,我一定要活下去,要笑著活下去。
我現在以一種全新的姿態活著,原來那種冷漠孤僻的性格已經不復存在,老爺子和鳳姨然然的死,讓我徹底看透了這個世界,也讓我明白了什麼才叫真正的活著,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強者自強,弱者自弱,想要真正擺月兌宿命的折磨,想要在龍門姜老大身上拿回自己失去的一切,就一定要讓自己變得足夠強大。
我要活的自在瀟灑,今後的人生,我或許很難再老爺子和鳳姨給予地那種真摯親情。但卻有著更多的風花雪月可供我去享受,去放縱,去品味,以前的我,是在為姜老大活著,在為那宿命活著,現在的我。才是真正在為自己活著。
如今就有這麼一個人,讓我嘗到了那種出于之外的其他感覺,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這姜家的公主,有著南京第一名媛美女之花的姜瀟瀟。
今天是瀟瀟大學畢業地日子。受一位女同學的邀請,從來沒有在外面參加過聚會舞會的瀟瀟居然破天荒的答應了那位女同學的邀請,或許是出于留戀四年大學生活地感慨,瀟瀟不忍心錯過這最後一次與同學們的聚會。
晚上六點出發,從來沒有如此精心打扮過的瀟瀟給了做為司機兼保鏢的我一次大大的刺激,我心中的驚艷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幾年的時間,已經讓瀟瀟改變了太多。
一身極為合體的旗袍式晚裝,使她那足有一米七多的身材更顯修長,峨眉輕掃,淡妝敷面。頭發挽了一道宮髻,用一只象牙白玉簪橫插而過,一雙玲瓏珠玉長形耳環,令她那原本清純的容顏憑添了一絲性感,站在那輛粉紅色地國產茉莉UV型女式車前,車燈打照之下。也不知是人襯車流香,還是燈耀人嬌艷。
看著我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眼神,瀟瀟的臉馬上便紅了,貝齒輕輕的咬著下唇,先是避開了我的目光,不過很快便又轉了回來,與我的目光踫在了一起。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瀟瀟看著我地眼神,似乎有著一絲淡淡的憂傷。
「姜小姐,你今天真的很漂亮。」我極力克制住了自己澎湃洶涌想要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告訴她我到底是誰的情緒,將目光硬生生的從那張美到炫目的容顏上移開,一把拉開那輛價值不菲的茉莉車車門,躬身道︰「走吧,再不走地話。你就要遲到了。」
瀟瀟眼神一暗。在我的臉上死死的盯了幾秒鐘後,才托起裙尾。上了車子。
車子離開名揚山姜家別墅,向著市郊區駛去。
在車上,我從瀟瀟口中知道,這次邀請她參加舞會的那位女同學叫劉茵,與瀟瀟關系不錯,我以前也見過那劉茵幾面,知道這個劉茵家在南京市也算是一位豪門望族的公主,她父親劉錦綸以前是有名的船王,江蘇沿海碼頭的那家嶺南錦綸船舶機械制造公司就是他家開的,據說是年產過億,與姜老大漂白以後開辦地昊天集團絕對有一拼,劉茵還有一個哥哥,叫劉克,劉克在南京市也算是聲明四播,卻不是什麼好名聲,典型地二世祖加敗家子,在我眼中,劉克那種人,完全就是披著一件用金錢打造的公子外衣地土財神,外表優雅多金,內里卻是一個地道的不能再地道的斯文敗類。
所以對于瀟瀟要來劉茵家參加這聚會,我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不安,之前那一年多的時間里,瀟瀟沒少受劉茵哥哥劉克的明里或暗里的騷擾,只是礙于姜老大的勢力,劉克才不敢對瀟瀟做出什麼過格的事情來。
今天來參加舞會的人不少,除了瀟瀟的同學之外,還有不少陌生的面孔,那些人我都沒見過,不過從他們的穿著打扮來看,大部分應該是些南京市名流豪門之家的公子小姐,對這些人而言,參加這種燈紅酒綠的奢華舞會,是他們彪顯身世的最佳舞台,對此他們樂此不疲,今天這場完了,還有下一場,這種無聊的自我顯擺與自詡上流的節目,便構成了他們日常的主流生活。
我當然不喜歡這種格調的奢靡氣氛,在將瀟瀟送進來之後,我便躲在了一個角落,目光追隨著瀟瀟,不動也不說話,只端著一杯法國金輪窖藏紅酒,細細的品了一口,但很快便將那杯酒放到了桌子上,再也不看一眼,嘴角泛起一絲蔑笑,心中鄙夷道︰「這劉家也不過如此,竟然用幾瓶假的紅酒來糊弄賓客,當我沒有喝過好紅酒麼,以我現在的敏感度,什麼酒真,什麼酒假,我一小口就能品出來,這也是我重生之後的特殊能力之一,劉錦綸這種暴發戶,表面再光鮮,也月兌不了他那骨子里的低品與寒酸。」
舞會進行了一半,此時已經是夜里十點多,瀟瀟一直在與她的同學交談,偶爾與我目光相對,便又匆匆瞥了開去,似乎只是為了驗證我在不在她的身邊。
我突然有了一個奇怪的發現,那個一直對瀟瀟極有興趣的劉克今天也在場,但他今天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往瀟瀟身邊湊,反而離的她遠遠的,但他偶爾間掃過瀟瀟時的目光,還是讓有著敏銳直覺的我發現了一絲詭異,這個劉克,今晚的表現太過異常,他心里究竟在想什麼?
此時突然響起了一只華爾茲舞曲,五六個年少多金、面目英俊的青年圍攏向瀟瀟,紛紛請她賞臉跳一支舞,瀟瀟滿面紅暈,拒絕了那些人的邀請,但那些人非但沒有退去,反而還有兩個人干脆跪在了瀟瀟的面前,搞得瀟瀟臉色大紅,即走不得,也拒不得,這幾個人她都認識,不看他們的面子,也不能損了他們父母的顏面,我看到其中那兩個半跪在她面前少年的父母,以前似乎還去過姜老大的別墅家里,似乎與姜老大還是非常好的朋友正自難熬難為之時,瀟瀟突然被一個衣著普通平凡的少年拉了出去,幾步便走在了舞池中央,那少年一把挽住了瀟瀟的細腰,伴著那華爾茲舞曲,悠然起舞。
這個少年,自然就是我了。自從重生之後,回到南京,閑暇的那段時間,我從龍俠、憐雪、梁茜還有秦斯斯身上學會了很多東西,比如開車,再比如接下的這一曲華爾茲。
在我的主控之下,瀟瀟的步伐也越來越平緩流暢,樂聲悠揚,舞姿優美,一曲下來,我們竟然將這一支素有舞中皇後的華爾茲跳的極為飄逸優美,滾動、旋轉、滑動一氣呵成,達到了極為標準的每分鐘60拍的快速節奏,舞池中的人,幾乎全部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我和瀟瀟的舞姿之上。
不遠之處的一個角落,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滿臉陰森的盯著舞池中的那對少年男女,嘴角泛起一絲陰狠的詭笑,沖著旁邊兩個保鏢裝扮的男人勾了勾手指。
那個年輕人正是劉克,雖然有些遠,但是我還是看到了他的表情的變化,也看到了他吩咐身邊那兩個保鏢裝束的人靠近的動作。我心里起疑,拉著瀟瀟,渡著舞步,朝劉克的方向靠了進去。
在一定的距離內,我完全可以听到他們的談話,這種能力,在這個世界上,恐怕也只有我一個人能擁有。
我拋開雜念,一邊跳舞,一邊將他們的對話不離十的听了過來。
「劉少,東西早就準備好了,保證可以萬無一失。」
「很好,一會兒想辦法將她旁邊那個保鏢引走,今天晚上,我要叫那小子爬也爬不回來,老子等的太久了,現在她馬上就畢業了,老子再也忍不住了,事情我來做,罪名就怪在那幾個請她跳舞的小子身上吧,哈哈哈」
劉克發出了幾聲低沉笑聲,我裝作不經意的瞥了他一眼,正好看到他的目光朝著舞池中瀟瀟曼妙的身姿看過來,眼中的那團火,已是越來越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