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灝不動聲色的掙開Sugar攙扶著他的小手,強撐著重傷的身體一步一步的往舞台的方向走去。
殊不知在外人看來渾身戾氣的他,此刻正經受著怎樣挫骨揚灰的疼痛,本應臥床休息的他卻執意要親自接凝萱回家,更別提當他從冷寒羽的口中得知她誤打誤撞的陷入了險境,他更是一刻都不願意耽擱,完全不顧及自己的身體,命令司機狂飆而來。
好不容易找到了平時被自己寵得無法無天的嬌人兒,然而如今的她卻平白無故的落入別人之手盡受欺負。
短短一段路程,對于夜瑾灝來說仿若那紅軍長征般異常的步履艱難,不消片刻,他的額頭上已覆滿密密麻麻的汗珠,幸而有濃黑劉海的遮掩,不至于暴露無遺。
當白淨塵循著聲音轉過身來的時候便看清楚了來人系何方神聖,只需一眼他就認出了這個面罩寒冰的男人。不用多說,有此等非同凡響的氣場的男人除了金字王國DR的總裁不作他想。
白淨塵並不是有意的奉承他,只是這個男人的身份還真是有點耐人尋味,至于他之前大膽猜測的事情,目前他正在積極的進行調查。
「不知道DR的執行總裁到此有何貴干?」白淨塵眸中含笑的望向他。
夜瑾灝不悅的蹙緊眉頭,轉瞬吃力的撐起雙臂跳上舞台,突地他明顯的感覺到胸上的傷口「 」的一下子裂開了,盡管他疼得放在身側的雙手不由自主的緊握成拳,然而他的臉上卻並未看出絲毫的異常。
不過緊緊跟在他身後的Sugar可是將這細微的小動作清清楚楚的看在眼底,她眸中的擔憂滿得都快溢出來了。
「灝,你別逞強,身子可是你自己的,你別這樣子死著勁兒的折騰,行不行?」Sugar三兩步的追到他的身邊,微微側頭用只有兩人能听見的聲音嘟噥道。
聞言,夜瑾灝並沒有將她的話听進去,他慢慢的將微微有點彎的脊背挺直,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上前去。
「放開她!」對于外人,夜瑾灝說話從來都是言簡意賅的,因此,就算面前的男人身份擺在那里,他依然不屑一顧。
白淨塵像是听見了什麼笑話似的,嘴角的笑痕越發深了。
「夜大總裁,現在是警察辦案時間,請你不要在這里阻礙司法公正,不然後果不是你所能承受的。」白淨塵不甘示弱的迎上夜瑾灝那副快要吃人的模樣,嚴肅了口吻。
什麼大風大浪夜瑾灝沒有經歷過,他還會害怕這些,可笑?
「那我請問白警官,我的女人到底是犯了什麼罪?」夜瑾灝陰蟄的目光始終不離白淨塵的臉上。
白淨塵猛的一听見他口中的女人二字,心中微微吃驚,轉瞬又想到像他這種有權有勢的公子哥兒,女人多如牛毛也不足為奇,而且這種貨色他多半也是玩玩而已。
「夜大總裁,並不是我有意為難這位小姐,主要是這位小姐不願意配合我們的臨檢。」白淨塵一本正經的開口,說得那是振振有詞。
夜瑾灝心疼的望了一眼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的凝萱,然而凝萱卻只是扭頭側向一邊,明顯不想搭理他。
「她不是這里的人,」盡管心中苦澀,夜瑾灝還是神態自若的將目光移向她旁邊的白淨塵。
白淨塵漫不經心的將手銬的另一端拷在自己的手腕上,用一副公事公辦的嘴臉對待夜瑾灝,「是不是?我後面自然會查,至于現在她必須接受臨檢。」
說完,白淨塵不再與夜瑾灝沒有意義的糾纏下去,他拉過旁邊的凝萱徑直繞開他往台下走去。
「喂,你別欺人太甚,都給你說了,萱妹紙不是這里的小姐,你還想干什麼?難道你們警察都是這麼的不分青紅皂白就亂抓人。」Sugar忍無可忍的沖到白淨塵的面前攔住他。
直到這時,凝萱才細若蚊蟬可憐兮兮的喊了一聲「糖糖,」那副委委屈屈的小模樣無限惹人憐。
「萱妹紙,別害怕,沒事的。」Sugar情不自禁的放柔聲音安撫受驚的凝萱。
夜瑾灝擔心的並不是白淨塵所說的勞什子臨檢,而是凝萱那空白的身份會給她帶來一定的麻煩。
一念至此,夜瑾灝的理智不再,他沖動的直接上前搶人。
凶狠的拳風迅速的逼向白淨塵,聞風辯方向,白淨塵身手敏捷的閃開,堪堪躲過了夜瑾灝的攻擊,由于動作稍顯遲鈍,夜瑾灝揮拳的力道大大的打了折扣。
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而罷休,而是不屈不饒的步步緊逼向白淨塵,他既要一方面顧忌與他拷在一塊兒的凝萱,又要照拂自己的傷口,漸漸的他便感覺到體力不支。
一個交手之後,他堪堪接觸到凝萱,卻被凝萱氣鼓鼓的一把推開,傷口直接受創,他禁不住一聲悶哼,痛得微微彎下了腰。
見狀,凝萱怔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望向夜瑾灝,下意識的張了張嘴,最後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灝,怎麼樣了?是不是踫到傷口了?」Sugar趕緊跑到他的身邊,小心翼翼的攙扶起他。
夜瑾灝默不吭聲的伸手抹掉嘴角的鮮血,再一次的掙開了Sugar。
「萱妹紙,你知不知道灝…」
Sugar未竟的話被夜瑾灝嚴厲的呵斥住。「Sugar!」
礙于夜瑾灝的威懾力,最終Sugar只能無奈的撇了撇嘴。
紙,包不住火。
從夜瑾灝沒能阻止白淨塵臨檢凝萱的那一刻起,凝萱就注定惹上了這個麻煩。
由于凝萱沒能拿出身份證,而被警方懷疑是「北妹,」白淨塵鐵面無私的將她帶回了警局。
凝萱就這樣在夜瑾灝的眼皮子底下被帶走,留下的只有那道驚嚇的小眼神在夜瑾灝的心上揮之不去。
這一刻,夜瑾灝暴怒得想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