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劍架在脖子上,千鈞一發
牽一發而動全身!
可就在蘇寒準備抹劍的時候,不經意間看到了桌上的一碗冒著熱氣的參湯。
「這是爹娘帶來的吧!」蘇寒目不轉楮的看著桌上的參湯說道。
一碗參湯引發了蘇寒的萬千思緒
記得自己從小就身虛體弱,但父母從不嫌棄自己,經常給自己滋補身體;到了應該修煉的年紀時,卻又發現自己無法修煉,父母瘋狂的為自己尋醫問藥
曾經爹娘經歷過太多的痛苦,有時甚至為了自己,全然不顧自己家主的身份。
十歲那年的一幕幕此時又飄蕩了出來
大雪凜冽,一處陡峭側立的孤山之上。蘇慕身上背著裹在厚厚的棉衣里的蘇寒,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冒著鵝毛飛雪,刺骨寒風。雖說蘇慕的修為不一般,但此處的寒冷也不一般啊。
經過一番周折之後,父子兩人總算來到了荒山之巔,一處茅屋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之內,雪上之上的茅屋,可謂是聞所未聞,但如此奇異的一幕卻真實的出現了,而且蘇慕此行似乎正是為此而來的。
蘇慕走到距離茅屋十丈之外停了下來,沉了口氣。叫道︰「前輩,晚輩蘇慕求見。」
別看蘇慕在華陽城有地位,而且還是蘇家的家主,可在這座小小的荒山之上,他卻顯得束手束腳,恭恭敬敬的,因為荒山之上的那座茅屋里,住著一人,人稱「荒山老怪」,醫術極高,而且他的修為據說也達到了地源境之高,但是他的秉x ng卻是令人琢磨不透,所以蘇慕對他顯得極為恭敬。
蘇慕的喊聲並沒有絲毫的效果,茅屋之內紋絲未動,蘇慕似乎早已預料,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又緩緩的說道︰「前輩,晚輩今r 不是有意打擾,是因犬子體質奇特,似患奇病,特來求助,晚輩自有重謝。」
話音一落,蘇慕就從懷中拿出一個錦囊,朝著茅屋扔了過去,錦囊落在門前,可屋內還是沒有動靜,這使得蘇慕的臉上的神情也一青一紫的,這一太看不起人了吧!
蘇寒此時趴在父親的背上,感覺十分的溫暖厚重,剛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可就是當時還不懂這些罷了,只是弱弱的問道︰「爹爹,怎麼了,那個爺爺不願意幫我治病嗎?」
聞言,蘇慕扭頭慈愛的望著背上的蘇寒,笑道︰「爺爺會幫你治病的。」
「嗯!」蘇寒也微笑的點了點頭。
可是就那麼等待了半天時間,茅屋之內還是毫無動靜,蘇慕也顯得有些急切,擔憂了。
而蘇寒此時也似乎在這高山之上顯得有些寒冷,身體微微的發抖。
蘇慕輕撫這蘇寒,問道︰「寒兒,冷嗎?」
蘇寒因為自身體質的獨特,從小經歷的事情就與他人不同,這令他也懂事的多。
听到父親的詢問,蘇寒搖了搖小腦袋,「沒事,爹爹,我不冷。」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蘇寒早已因為寒冷熟睡了過去,而蘇慕因為在這里等待了一天,也有了一些怒意。可回頭看了看身上的蘇寒,嘆了口氣,繼續了默默的等待
最終,「荒山老怪」並沒有出現,蘇慕帶著蘇寒憤怒、遺憾的離去了
回憶起爹娘當年為自己受的無妄之苦,自己還有什麼資格尋短見呢?這樣最傷心的只會是自己的爹娘,為了自己,也為了爹娘,絕對不能走這一步。
蘇寒想到了自己的往事,不禁淚水已經打濕了眼眶,蘇寒怔怔的松開了手中的劍。
「叮!」劍掉到了地上,聲音清脆又明亮。
蘇寒仿佛虛月兌一般,一下癱坐在了地上,喃喃的道︰「不行,我不可以死,我不能對不起爹娘,如果我死了,最傷心的一定會是我爹娘!就算不能修煉我也要活下去,哪怕做個人下人,我也要偷生,我不能讓爹娘痛心。」
蘇寒想通了,想通了自己的命運,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他沒有權利輕生,也沒有資格,他要好好的活下去,天無絕人之路,誰又敢說他一定無法修煉呢?
想通了一切之後,蘇寒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開始為自己以後打算
翌r 。
雪停了,陽光灑進房間,照在地上形成了斑斑點點的光斑。
「我決定了!」只見蘇寒猛地一起身,拉開房門竄了出去。
蘇寒快速的跑到了前院,拍了拍身上濺起的雪,走到了蘇慕與上官雪的臥房,輕輕的叩了叩門,「爹,娘!我來了!」
「嗯!寒兒啊!快進來啊!」只听上官雪喜悅而又急切的聲音從房內傳了出來。
蘇寒听到答復後緩緩地推開了房門,看到蘇慕與上官雪正坐在案台前討論著什麼。
「爹,娘。沒打擾你們吧?」
上官雪一直注視著蘇寒,听到蘇寒的話,連忙嗔笑道︰「你這孩子,都是一家人,還說什麼打擾不打擾的。」
蘇慕抬頭看了蘇寒一眼,發現他今天似乎有些不對勁,經受了昨天那麼大的刺激,今天卻顯得很平靜了,于是略帶關心的問道︰「寒兒啊!昨天的事,你」
上官雪听到蘇慕听到昨天的事,嗔怒的瞪了他一眼,「都過去了就不要提了,你要再提的話,小心我跟你分居!」
蘇慕在一旁無奈的笑了笑看向了蘇寒。
蘇寒臉上還是那副平靜的樣子,平靜的令人害怕,只見他平靜的說道︰「爹,娘,你們不用擔心我了,我已經想通了,過去的就過去了。」
看著兩人解月兌而欣慰的表情,蘇寒眼神中透過了一絲不忍,但隨即就變得堅定了起來,說道︰「爹,娘!昨天我想通了一件事!」
「嗯?什麼事?」蘇慕看到蘇寒似乎醒悟了,欣慰的問道。
「我要走!離開這里!」
「什麼?寒兒!你說什麼?」還不待蘇慕說話,上官雪就在一旁急切的叫嚷了起來。
蘇慕平r 里是一副喜怒不形于s 的人,處理家族上的大事也顯得處亂不驚,可現在完全失去了家主的風範,急切的問道︰「你要干什麼?要到哪去啊?」
蘇寒看著父母的面龐,臉上也浮現出了不忍之s ,雙膝跪地,叫道︰「爹,娘!恕孩兒不孝!我要離開家族,離開華陽城,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听到這個消息的上官雪一下從座椅上彈了起來,拉著跪在地上的蘇寒,強顏歡笑道︰「寒兒,說什麼傻話啊!說什麼離開家族啊?」
「爹,娘!我是認真的!我已經決定了!」蘇寒吐了口氣說道。
咚!
頭磕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爹,娘,孩兒不孝!」
「兒啊!不要這樣!你不能走啊!如果你走了,娘可怎麼辦啊?留下來,留下來,看在娘的面子上留下來,娘知道你因為修煉的事不順心,可你也不要走啊!你走了娘怎麼舍得啊!」
蘇慕見狀嘆了口氣,走上前去扶起地上的蘇寒與上官雪,「你這是何苦啊?你忍心看著你娘這樣嗎?」
蘇寒悲痛的看著早已被淚水打花臉上胭脂的上官雪,柔和的說道︰「娘!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回來的!而且會風風光光的回來!您就看著吧!與其我在家族里無所事事,受人排擠,還不如出去見見世面,找尋修煉之道。娘,你不要再阻止我了,我是一定要走的!」
蘇慕看著兒子面龐上那堅毅的神情,發現很多年都沒有見過他這麼認真了,看來他是非走不可了。于是道︰「看來你是非走不可了,可你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多麼的險惡嗎?你點大風大浪都沒見識過,別說是你沒有修煉,就是修煉的境界不夠也不堪一提。說離開就離開!談何容易?」
「爹,你放心,或許孩兒並不像您想象的那樣沒用,我有信念,我有理想,請相信我,孩兒有朝一r 必定衣錦還鄉。」
「寒兒,留下來吧!我們會為你治好你的病的,就算你不能修煉,我和你爹也會護著你!」上官雪在一旁勸慰著,上官雪似乎也看出蘇寒的決心,不再那麼嚴厲的勸阻,只是簡單的循循善誘。
「唉娘!你知道嗎?這些年,我每天都受到別人的歧視,族人也就算了,可就連一些下人都對我說三道四,我因為無法修煉成為了他們眼中的廢物,笑話。自從我從十三歲還是無法修煉時,人人都明白了原來我是一個廢物,根本無法修煉,于是他們對我冷眼相對,你們知道我這兩年是多麼的痛苦嗎?雖然有你們和哥哥都對我很好,你們一直庇護著我,可你們並不是時時刻刻在我的身邊,你們知道你們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是怎麼被你侮辱的嗎尤其是在你們為了我找來一些人看病的時候,我更感覺我是多麼的無能,我根本就是浪費家族里的資源,如今我還是不能修煉,或許留在這里我是永遠都無法修煉的,所以我想通了,我要離開,去跟廣闊的天空,就當是一場歷練,放我走好嗎?」
上官雪听著蘇寒的一番話,早已在一旁哭的泣不成聲
蘇慕知道上官雪的勸慰是一點用都沒有了,默默轉過身去,手臂不經意的滑過眼眶,擦掉眼中閃爍的淚花,嚴厲的問道︰「非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