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劉老頭步履蹣跚地走進山洞。他看到楊濟行端坐的架勢,裂開干枯的嘴唇笑道︰「這就練上了?」
「是啊,誰不想早r 擁有神通呢?」楊濟行道,「劉師兄怎麼恁早就出去了?」
「我去弄了些藥材。」劉老頭說著,走向銅鼎,取出一株紫瓣綠葉的大花。
「師兄可是要煉丹?」楊濟行雙目閃亮的問道。
「沒錯。」他話說完時,楊濟行便已湊到了銅鼎旁邊。
楊濟行先指著劉老頭手中的小花問道︰「這花有什麼名堂?」
「這叫紫光花,能治療受損的經脈。」劉老頭應了一句,將靈氣注入一塊煤石中,那煤石立即騰地一聲,燃起了紫s 的火焰。
劉老頭將燃燒的煤石放到銅鼎下面,楊濟行又繼續問道︰「劉師兄莫不是有內傷?」
「是。」劉老頭毫不避諱地答道。
劉老頭靜靜地盯著煤石的火焰,片刻之後,他摘了四片紫光花的花瓣,扔入銅鼎之中。
花瓣在銅鼎中慢慢融化,劉老頭則五指彈動,不斷調節火焰強度。
劉老頭這稀松平常的一手,楊濟行看了卻是興奮不已︰「劉師兄火屬x ng法術用得真叫得心應手。」他雖不吝嗇自己的夸贊,卻也在心中對劉老頭受傷一事生出了嘀咕。
楊濟行正在琢磨劉老頭的古怪之處,銅鼎中的紫s 花瓣已經全部融成液滴。劉老頭取了一個小瓷瓶,將液滴收了進去。
而後他又從銅鼎旁邊找了一段兩寸長的根須放入鼎中。並與楊濟行介紹道︰「這是金須根。」
「也要煉成液滴嗎?」楊濟行問道。
劉老頭一面調節火焰一面回答道︰「是的,這是對藥材的提煉,必不可少。」
金須根的提煉好似比紫光花難許多,劉老頭不斷地調節火焰,不斷向金須根中注入靈氣,舉止間卻是沒了方才的輕松。
「煉制丹藥時火候很重要嗎?劉師兄為何將靈氣注入藥材之中?」既有如此好的學習機會,楊濟行便絕不會將疑問存在月復中。
「火候自然重要。踫上這難煉的藥材,火大些,藥材就直接廢了,我就得將火焰調小並以靈氣滋潤藥材。而火小些,則達不到提煉之效。」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劉老頭才將金須根練好。接著他又煉了一種叫誕果的藥材。
最後,劉老頭將誕果與紫光花的液滴一齊放入銅鼎中,調大煤石的火焰,以法力牽引著兩種藥材慢慢向一起融合。
楊濟行目不轉楮地盯著兩種液滴,他的神s ,遠比劉老頭顯得焦急。
待兩種液滴融合了一半,劉老頭又把金須根的液滴放入鼎中。
「這藥滴融合時還要注意先後順序嗎?」
「沒錯。」劉老頭應答一句,心中卻在贊揚楊濟行細心聰明。
鼎中三種液滴緩慢地蠕動,融合,聚成一個拇指大的r 白s 水珠。水珠再收縮,凝聚,緩緩向固態轉化。這時,銅鼎中開始有香氣漫出。
楊濟行聞著香氣j ng神一振,贊道︰「這丹藥果非凡間藥丸可比。」
香氣越來越濃,水珠越縮越小。又過了一頓飯的功夫,銅鼎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
楊濟行不自覺地向倒退兩步,便見銅鼎中迸出一道耀眼的白光。白光在半空四散,旋轉,照得洞內格外明亮。
白光散去,劉老頭已將一粒白s 丹藥捏在手中。
楊濟行欣然一笑,不自覺地舌忝了舌忝嘴唇。
劉老頭休息片刻,而後將丹藥服下,開始盤膝吸收起藥力。
以後的r 子里,劉老頭每隔三五天便要練一次丹藥。楊濟行也通過觀看,將一些煉藥的細節記了個仈ji 不離十。
劉老頭所練的丹藥,名曰「乾陽丹」,有療傷補氣之效。
可無論服下多少乾陽丹,劉老頭都未顯出傷愈的跡象。這叫楊濟行覺得劉老頭的傷情頗為古怪。他屢次旁敲側擊地詢問劉老頭受的是什麼傷,劉老頭卻總是閉口不言。
楊濟行不自覺地對劉老頭生出一絲防備。雖說劉老頭極少呆在洞中,給了他一個極其z y u的修煉環境。可越是如此,楊濟行心中就越是不安。
這種福禍難分的境遇極容易叫人淪陷,可楊濟行雖然年方十五,卻有著超乎常人的心智,他絕不會在不知人家手段的情況下選擇翹首等待。
這r ,劉老頭走出山洞,乘著一片巨大的羽毛向後山飛去。楊濟行則停下修煉,不緊不慢地向山下走去。他想打听一些劉老頭的情況。
除去到後山轉悠,劉老頭也常在玄靈園中走動。因此楊濟行一下土山,便直奔園中的木屋。他打算從那尖嘴少年問起。
說巧不巧,他方一邁入木屋,便正見尖嘴少年端坐在床榻上修煉。
「入門一月,還未有空到師兄的木屋中拜訪。那r 上山也是匆忙,竟連師兄的名號都沒來的及問。」楊濟行與尖嘴少年招呼一句,並放眼在木屋中掃過。
木屋內的布局十分簡單,只有一張床、一副桌椅以及門口左側的一張案幾。
尖嘴少年看到楊濟行,先是面s 一沉,他顯然對自己與楊濟行的待遇有所介懷。可是很快,他又堆起一副笑臉。他終是明白,楊濟行在薛夕景與劉老頭面前比他吃香。與楊濟行關系惡化,對他來講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
「我叫韓喧,敢問師弟大名?」尖嘴少年道。
「楊濟行。」
楊濟行上前,坐到韓喧身邊道︰「韓師兄真是刻苦,一來就撞上你在埋頭苦練。」
韓喧嘿嘿一笑,道︰「偶爾也出去閑逛,不過大多時候確是在修煉。三年之後,便是刃犀宗十年一度的拜師大會。大會允許本門二十五歲以下的弟子結組參加,屆時我若能取得好成績,便可拜一築基期的前輩為師。我又怎能懈怠呢?」
「築基期?」楊濟行喃聲道。
「楊師弟對修仙界的事情似乎了解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