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輕輕的嘆息聲,自張遼口出傳出。此刻的張遼,雙眉緊鎖,卻正一臉悲傷莫名地看著戚寄,秦翊二人。
他討厭這種爾謨我詐的樣子,袍澤如兄弟,兄弟便是手足,若是連手足都無法相信,那你又該相信誰呢?你又能相信誰呢?或許,這種人,注定就是一個讓人感到悲劇的人吧。
或許,此刻的張遼,心目中,卻還有著點點的高興吧。
這是為自己而感到高興的,為自己能遇到像高順這樣的一位好大哥而高興的。
若是此刻,換成高順與他張遼在這里的話,張遼,會毫不猶豫的,便把手上所有大軍統統的交給高順,而自已隨著大軍揚長而去。
因為張遼知道,高順,他是一條響當當的漢子,更是一個好兄弟。一個為了兄弟而可以舍棄自己的x ng命的人。這是一種兄弟情誼,這是一種叫做信任的東西。
只是,很悲劇的是,顯然戚寄,秦翊二人不是,他們還沒有如張遼,高順之間這種兄弟般的情誼。他們缺少彼此的信任。
「戚兄,你且留下,我隨張將軍去。」听得張遼那沒來由的嘆息聲,秦詡終于是咬了咬牙,深深地看了一眼戚寄後狠聲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其實,他這也是在賭,戚寄這,誰也不敢保證,他會不會在張遼大軍走後,轉眼間就跑得個沒影兒。所以,此刻的秦詡,亦是唯有把這一身的榮華富貴都壓在了張遼的身上。
他希望能通過自己這種果斷的表現,這種顧念兄弟之情的份上,到時候跟在張遼身邊,能混得個好出生。
「秦兄……」話到一半,卻又被收了回去,其實,戚寄的後半句話,卻是很想說,秦兄留下,我去……可是,這話,到了嘴邊,卻又被戚寄給咽了回去。
他同樣的擔心秦詡的人品,他們之間缺少必須的信任,而這種必須要把所有的一切籌碼都放在秦詡身上的賭,顯然,戚寄還沒有那個膽量去試。
「戚兄莫要再多言,若戚兄有義,你我仍然如兄弟,若戚兄心有所得,便當我還你一命,他r ,你我再見之時,不要刀兵相見才好。」
秦詡這話說的倒也實在,如果你還念著這份交情,你我就仍然是兄弟,如果你不念這份交情了,那麼今天在樂就手上借你的手救我一命的事,咱們就一筆勾銷,到時候,再相見的時候,我們便是敵人了。
輕舒了口氣,秦詡卻發現,把這話挑明了,心里頭倒是又覺得舒坦了許多,也輕松了許多。
若這戚寄真的就這般帶著人馬走了的話,咱不是還偷活下了一條命嗎?只要有命在,跟著張遼,哪還怕沒有建功立業的機會?
其實,想通之後,你也會發現,很多事情,也不過如此爾爾。
翻身上了戰馬,此刻的秦詡無事一身輕,倒是還有心情回過頭來沖著戚寄露出個溫暖的笑容來。
「秦兄且去,我戚某亦是一頂天立地一男兒,必不負兄弟所托。」慳鏘的聲音,卻是充滿了果斷和信心,仿佛,此刻在戚寄的心中,已經燃起一種叫做信任的激情。
「駕……」沒有言語,沒有回味,卻見得那秦詡一聲輕喝,雙腿輕磕馬月復,卻就這般徑自奔自張遼的身後。
「諸軍听令,擺一字長蛇陣,全軍奔襲……」炸雷般的聲音,猛然間,自張遼口中響起,伴隨著隆隆的馬蹄聲,卻就這般凶猛的沖了出去。
留下戚寄這邊,一通收拾後,還沒過得一會兒,那徐盛的大軍,便就出現在了地平線上,他們亦是連夜的趕了過來,好在,來得還算及時,那戚寄也不知道是再走已無望,亦或者真的是為秦詡的兄弟情誼所感,這一次,卻是沒有再窩在大寨內,卻就這般直接的舉著個小白旗,奔了出來,投降于徐盛大軍。
一下子大軍增加了這一萬二千余人,徐盛可就沒有張遼那種膽量,直接放膽讓還沒有完全歸附的人,就這般在這野外的,待得與那戚寄交接了防務,交接了軍中將令後,徐盛便也就這般帶著大軍,停了下來,以等後面的高順大軍的到來。
因著高順的大軍,帶著他那一群重甲士卒,卻是哪里比得上徐盛領著的一堆輕甲步卒。所以此刻的高順的陷陣營,卻還不知道在後頭有多遠呢。
戚寄這邊,自歸降了蘇策後,自有徐盛給他安排處理大軍,這且不去說他,只說張遼這,帶著秦詡,領著二萬余並州狼騎,就這般乘著夜s ,一路沿著樂就所走的路線追擊了下去。
以並州狼騎的腳程,何況與那樂就的步卒,也就前後腳走,如何又會追不上樂就的大軍。
沿路,偶爾總是能踫上一小隊一小隊樂就大軍所掉隊下來的士卒,好在張遼身邊總算還跟著個秦詡這員原本袁術的降將,那一隊隊的士卒,見得是自家將軍都已經降了別人,又見得張遼領著一隊隊的j ng銳鐵騎,那呼嘯而過的威風,只駭得他們是驚懼顫抖不已。
這一支勁旅,不說其它,若是惹得這一般殺神們不痛快,直接拍馬往自己身上碾過去,都不帶用騎槍的,別說就他們這些潰散下來的一支支小隊,便是一整大隊的人馬,也要被這馬給碾碎嘍。
所以,他們也都很乖巧的,直接選擇了投降于張遼,反正自家將軍都已經投降了,咱一個小兵兵,還有啥好怕的。
沿路沒有戰斗,反倒是讓張遼又收了許多袁術的士卒,這倒也是個讓人意外的事情,隨手叫過一二隊士卒,讓他們三五騎看管住一大隊的人馬,壓著他們往徐盛大寨里去,張遼這邊卻仍然是這般馬不停蹄的一路追著樂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