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卻是襄陽賈詡的急信,一直被蘇策安置在襄陽的龐德公,確已經到了彌留之際,此刻的龐德公,卻只想著要再看一眼自己當初最不再意,而如今確是最得意的門生弟子,大漢朝鎮南將軍襄陽侯蘇策蘇策昭。
只是,那時的蘇策,卻只顧著在外先是征討江東,爾後便揮軍攻入淮南。
至蘇策入主了淮南後,接著便是打益州,再是益州,再是漢中,直至打下整個關中之地。
這已經是多少年沒有回過襄陽了,沒有陪過這位可敬的老人了,而如今這位可敬的老人,卻已經到了彌留之際,嘴里頭掛著的,卻仍然只是想再見他的弟子們一面。
「來人,備馬……」驀然間,卻見得蘇策豁然站起身來,朝著門外大吼一聲,卻已是大踏步的往門外走去。
「主公……」身後,徐庶,劉曄,魯肅等人相繼大喊到。
如今剛攻下雍,涼二州之地,諸般郡縣新定,正是萬事駁雜之時,特別是,如今又要盡起大軍而攻打曹c o,劉備他們,這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蘇策這個主公來決定。
可是蘇策如今要回襄陽去,扔下這一地的事情,你讓他們如何去辦?
回過頭來,看了看在坐的諸將,蘇策終是輕嘆了口氣道︰「如今我之心已亂,不復清寧,當需速回襄陽以為恩師盡孝道,子敬,漢升,這諸般大事就拜托于爾等諸人了。」
「士元,你且也一並與我回襄陽吧。」
說完,蘇策卻是頭也不回,翻身爬上馬背,飛也是的往襄陽而去。
行行復行行,蘇策,龐統二人,領著三五親兵,一路風餐露宿,過上庸,房陵,只小半個月的時間,蘇策終是趕回了襄陽。
只是,當他趕回襄陽的時候,卻只看到了那一杯黃土。和著那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恩師龐德公之墓
「恩師……」這一聲呼喊,卻見得那自遠處奔得來的蘇策,確已經翻身滾落于馬下,甚至于連身上沾滿了泥土,亦是無心再去擦拭,卻只一路跌跌撞撞的奔至墓碑前。
「不孝弟子蘇文昭,回來看你來了,恩師啊……」
嘶心裂肺般的呼喊聲,此刻,卻早已是漸喊漸轉至低沉。只因為,此刻的蘇策,卻已經哭得暈死了過去。
「恩師已故,還請師弟節哀,保重身體……」
「師弟……」只是任是一旁的龐山民諸人如何喊,卻只看到那蘇策跪在那陵前,以頭觸地,默不吭聲。
他們只以為蘇策在低頭默念著什麼,卻並沒有想到蘇策會是哭得昏死了過去。
好在,一邊還有龐山民這位師兄在。
他自走了過來,輕拍了拍蘇策的後背,意圖安慰一下蘇策,卻不想,手剛一踫到蘇策,咚的一聲,蘇策,卻已經翻倒在地。
「師弟……」
「主公……」
當蘇策翻過身來後,他們方才發現,此刻的蘇策早已是氣若游絲,昏死過去多時,那滿眼的血淚,早已是流盡了他身上那盡剩的一點點元氣。
「快扶師弟回城。」一旁的龐山民,佔著自己身材高大,一把抱起蘇策,便當先往城內奔去。
三r 後,蘇策方才醒了過來。
也顧不得再去調養些什麼,蘇策卻是親自披麻戴孝于靈前,著人重新再祭拜過天地後,蘇策甚至于想著要親建一草廬于龐德公墓陵邊,按漢制,為龐德公守陵三年,以盡孝道。
只是,如今這天下大亂,如果蘇策不出來主事,那這新得的,雍,涼,益三州之地,很有可能就會再度出現散亂的,這種情況,龐山民這位大師兄,又如何會肯。
當下好勸歹勸,總算把個蘇策給勸住打消了這個為龐德公守陵三年的話,而只讓蘇策守一個頭七就好。
只是,以蘇策如今這心情,便是過了頭七,又能如何去理事。
自蘇策懵懂起後起,至這荊州來,常蒙龐德公照顧,對于蘇策來說,龐德公這位可敬的老人,並不止是蘇策的老師,他的嚴謹,他的友善,他的可愛,他對蘇策的關心,所有人,都把這一切看在眼里,而蘇策,同樣是深深地記在心里。
因為,龐德公的弟子並不多,只蘇策,龐山民,龐統三人。
龐山民,龐統一個是龐德公的兒子,一個乃是龐德公的佷子,唯蘇策這一個外人,但是,對于蘇策,龐德公確同樣傾注了自己所有的心血,甚至于超過了龐山民。
因著蘇策政務太忙而無心讀書時,龐德公,這位可勁的老人,甚至于夜半三更之時,而還守在蘇策的書房外,只為與蘇策說上一會書,教一些治國之道。
還記得曾經,龐德公這位年近古稀的老人,用他那已經有些昏花的雙眼,而為蘇策起草抄錄著諸般文獻古記,只因為蘇策他沒時間讀書。
還記得為了替蘇策拉攏黃承彥,為了幫蘇策得到整個荊襄士族的支持,這位可敬的老人,是親自放下了一代宗師的臉面,而求到了那司馬德c o的門前,因為他知道,司馬德c o門下弟子無數。
因此,因為司馬德c o,蘇策得到了徐庶這等一待一的謀士,因為司馬德c o,蘇策不費吹灰之力就盡得了整個襄陽城,也因為他,蘇策才在荊襄快速地站穩了腳根。
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著龐德公。
一幅幅畫面,從蘇策的眼前飄過。到得如今,蘇策度過了最初的艱難,而有了如今的局面,可是,這位可敬的老人,此刻,他卻已經長眠于地下,離開了所有他愛的人,離開了他所鐘愛的諸子百家……
襄陽城,甚至于都不用蘇策再去下什麼命令,全城早已蒿素而行,滿城的百姓,皆是自發的走出了自己的家門,在襄陽,在南陽,在南鄉,在長沙,在許昌,在鄴城……再大漢整個版圖內,所有是龐德公他的外門弟子,都已經匯聚入了襄陽。
因為,頭七過後,老人的靈柩要送回鹿門山。
他在襄陽這,雖然,安然的度過了他最後的晚年,可是,他的家,卻在鹿門山上,老人,總是念舊的,總是想著要落葉歸根的。
便是如龐德公這種被人稱為一代至聖之人,也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