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忘卻
天空中的雲悠閑地漂浮著,軟綿綿的好似一團棉花糖。幼小的女孩眼里帶著些許好奇的眼光望向窗外的白雲,看著那些白雲緩緩的、無憂的飄向天邊,心里有著說不清的向往。
在孤兒院生活的她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有的只是頭頂上的那片天空和在天之巔z y u漂泊的雲。
有時候她會想,她就是那團雲無憂無慮、自在瀟灑的翱翔在空中,隨風逐浪。沒有煩惱、沒有憂傷、沒有羨慕,有的只是平靜無波的心。
「你又在發呆了!小歌。」跳躍清脆的聲音悠悠的飄進了女孩的耳朵里。女孩有些迷糊的轉過頭看著眼前的人。
眼前是一個年紀與自己相仿的女孩,女孩短短的劉海隨著風飄揚,干淨的衣裙隨著輕盈的步子上下跳躍著。她的五官算不上美麗甚至可以說是很普通,卻給人一種溫暖十分耐看的感覺。
她看著眼前的女孩腦中不斷的回憶著有關眼前女孩的記憶。
「你忘了嗎,是我啊,我是••••••」
好熟悉的感覺。就像天上的雲一樣令人感到親切。
多年過後,她與她成為生死之交。只是在回憶起第一次相見時卻總是一片模糊。她隱約覺得那次學校的午休,正在觀雲的她和她的相遇才是她們真正的相遇,盡管她告訴自己這種感覺有多荒謬,只是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也許使她忘卻了,又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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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背影
來到這世上已經兩年了,這里沒有血腥的搏殺,沒有無盡的y n謀,也沒有莫名的妒忌,因為她此生只是一戶平凡獵戶家的孩子。母親叫陳蓉,臉s 蠟黃,脾氣懦弱無比是一個在封建時代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女人。父親叫陸正,常年在山中打獵與自己妻女相見的時間還不如和獵狗在一起的時間長但對于自己年近五十才得到的寶貝女兒卻是疼愛至極的。這樣的r 子愜意無比卻給了她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父親離開了,她望著父親的背影突然感到一股涼意從脊梁骨涌上來。
隨即她嘆道︰「也許,這個背影是最後一次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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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十七心里苦笑,這丫頭這眼神,自己是不是被嘲笑了啊。自己好歹當元嬰修士也當了一百多年了,這還是頭一遭被人用這種眼神盯著。
「砰」一聲悶響,莫十七抖了抖被撞得有些發麻的手臂,心里再一次被震驚了一下,饒是自己雖未修煉煉體功法可好歹是元嬰中期的肉身,竟然都被撞麻了,看來這百獸之舞的威力當真不可小覷啊。但是最令莫十七震驚的是這丫頭就好像提前知道了自己要出的招一樣,自己每一次的攻擊竟然都被陸慢歌給提前躲了過去而且還能以各種各樣出人意料的方式反擊,這應該是那個神之眼的感應功效吧。可是不管身法有多巧妙,不管感應有多準確在絕對的速度面前那就是空話,自己只需要用最快的速度出手就好了。
莫十七硬擋住了陸慢歌勢大力沉的一記鐵山靠,手臂發麻,但他卻不退反進伸出右手就想要向陸慢歌的肩頭抓去。
莫十七出手極快,右手在空中只留下一道漸漸消失的影子伴隨著空氣因強大的氣流擠壓而引起的氣爆之聲。
陸慢歌在擊中莫十七時就感到了莫十七情緒的變化,一瞬間的震驚隨即而來的卻是果決和迫切。通過神之眼感應到莫十七情緒的變化,陸慢歌馬上明白莫十七下一招一定會用最快的招式直接攻擊,自己如果躲是絕對多不過去的,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直接搶攻破了十七叔招式。
心念電轉間陸慢歌再一次踏出左腳身體前傾施展出牛之步在最短的時間里積蓄力量,竟又是一記鐵山靠!
這記鐵山靠趁著莫十七右手還未舒展開的那一瞬之間將莫十七的右手硬生生的頂了回去。
莫十七無語了,自己的打算又落空了,自己還沒來得及出手,招式就憋死在搖籃里了。
一個半妖修士,一個元嬰修士就這麼在竹屋後的懸崖頂打斗著,沒有絢麗的法術,沒有強悍的法寶,這兩人就像是俗世武者一般單單只靠拳腳你來我往斗的樂此不疲。
經過這次斗法,陸慢歌不斷的體會剛才戰斗的每一個細節,每一次交鋒,細細領悟這才真正的掌握了運用神之眼斗法的j ng髓——知彼。
「小慢吶,你真的沒問題嗎?要不你再等兩年,我們再想想辦法。」黑月有些擔憂的問道,兩只手還不停的抓著陸慢歌的手搓來搓去不想放開。
「放心啦黑月姑姑,我很厲害的!不信你問十七叔。」陸慢歌眼里閃過自信的光彩,雪白的尾巴一搖一搖的。
黑月正看到莫十七向她微笑,立刻黑下臉冷哼一下扭過頭去不在說話,只是兩只手依舊死死的抓著陸慢歌的手不肯放開,好似只要她一放手眼前的人兒就會永遠消失一般。
莫十七見了黑月對自己的態度心里也有些發苦,自從上次小慢出事,黑月就一直耿耿于懷認為是自己沒有照顧好小慢才會讓小慢如此痛苦,因此黑月自那之後一定不會給自己好臉s 看。唉,都認識幾百年了她愛記仇的個x ng一點沒變。
白虎王站在陣台上看著眼前這個豆蔻年華的少女心里竟少有的生出些對于時光的感慨。五年就這麼飛速的流過了啊。
許久,白虎王回過神來,見台下的黑月還拉著陸慢歌緊張不已不由皺起了眉頭沉聲道︰「黑月,我知道你疼愛小慢,不願她受到傷害,可修行一途始終是在與天爭命,若是對她太過照護反而害了她啊。」黑月听了白虎王的話心中明白白虎王說的有理,但心有不舍嘴上雖然答應了卻還是抓著陸慢歌的手摩挲了一陣才擔憂的放開了手。
老玄龜看見黑月如此心焦陸慢歌心里也是一陣苦楚。自他化形以來在這本我千竹陣前經歷過太多的生死別離了,與他同年的十位好友十人進陣卻九死一生,還有他意氣風發的孫子、無數他真心喜愛的後輩幾乎也都折在了這本我千竹陣中,也許小慢也會和他們一樣這一走就再也回不來了。人言在世千年心便如草木看淡生死枯榮不悲不喜對萬物忘情,但果真如此嗎,在老玄龜看來那些修行千年的大能又豈會真的忘情?他們只是在逃避自己的心罷了,所謂的太上忘情從一開始便是一個自欺欺人的笑話。此刻的老玄龜就像是一個快要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滄桑老人,盡管老玄龜極力克制收斂全身上下卻還是泄露了一絲波動出來。
陸慢歌正在向焦慮的黑月打著包票說自己實力高強一定會出來雲雲卻敏銳的捕捉到了一絲幾乎淡薄道接近于無的j ng神波動,從里面流露出的是無盡的悲涼、滄桑、擔憂。陸慢歌循著波動的方向看去剛好和老玄龜四目相對,眼里看見的只有濃郁的擔憂。黑月、老玄龜、白虎王等眾妖還有陪自己練習分享喜悅的十七叔對自己是真心愛護的!陸慢歌的心里涌現出了一股莫名的溫暖將她完完全全的包裹在里面,也許這就是家人吧,當你外出不歸會有人替你擔憂;當你意氣風發之時會有人與你分享喜悅••••••這個道理說出來平凡的有些近乎爛俗,卻是那些所謂天道的蒼白冰冷的大道理所不能比擬的,因為這是屬于你自己一個人的溫暖,是你自己獨有的,是任何算計、謀略甚至強迫都無法得到的。
陸慢歌緩緩的走到老玄龜的身前踮起腳尖努力的想要給老玄龜一個擁抱,可無奈一個剛滿十四歲的小女孩身形又偏向瘦小,一副不折不扣的蘿莉樣子,連老玄龜接近三米的人族化形體的一半都還不到又哪里能抱到呢。無奈之下,陸慢歌只有縱身一躍,跳到和老玄龜一樣高的地方迅速的伸手抱住老玄龜的脖子然後用清脆如銀鈴一般的聲音說道︰「龜爺爺,不要為我擔心了,我真的很厲害,不信你問十七叔,他都被我打傷過呢!」陸慢歌又暗自在心里加了一句「不用法寶、符、法術、陣法、靈獸••••••」
老玄龜只當她在開導自己,頓時心中郁結消除大半,溫和的抱住眼前的小人兒,用手撫過她的額頭,然後鄭重說道︰「慢歌,無論如何,答應龜爺爺,一定要活著出來,一定!」
「嗯。」陸慢歌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從老玄龜懷里靈活的蹦了出來向著白虎王所在的陣台走去,同時還調皮的回頭望了望台下的眾妖,露出了一個令人如沐ch n風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