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心
黑s 的絲線在不斷的纏繞,不斷的割裂,不斷的制造死亡。
目光里的寒氣在鮮血飛舞之時起就越發的冷冽,絲毫沒有猶豫,沒有感情,沒有生氣。
這也許是在生死邊緣不斷掙扎的人的共x ng吧。
她記不清了,這是第幾次了,利用束縛住自己的這條來自地獄的枷鎖作為武器去收割他人的生命。被她殺死的人中有陌生人,有熟識的人,甚至,有血親••••••
無數的生命在這條絲線般的枷鎖上失去了生命,他們是那麼的脆弱,只是輕輕的觸踫了一下,就支離破碎。她不斷的告訴自己,自己已經麻木了,她重復纏繞切割的過程時,她的心已經毫無波瀾。但,無心的人是不存在的。
「無心,才能活到報仇的那天,你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就把百無一用的心拋棄。」赤眼男子的話在腦海中回蕩
是啊,拋棄了才能像一個殺人機器一般無情的收割生命。可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做到,她欺騙自己,讓自己心中的愧疚和疲憊被隱藏在心里深處。
可,當有一天,她不堪重負的時候,她的生命也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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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已經到極限了嗎?
藥師岳已經不知道問了自己多少次這個問題了,每當他問自己的時候,他總能爆發出遠遠超過自己修為的戰力,化險為夷。這一次,他也問了自己這個問題,雖然依舊爆發出了超越自己等階戰力卻還是身處絕境。
真的不行了。
藥師岳困倦的眼楮緩慢的閉上,身體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冰冷,這個時候的她其實也與身受重傷的普通人無異。
不甘心,他的不甘心促使他努力的睜開眼楮,他想用最後的力氣去戰斗,去拼殺,然後獲得生的希望。
一只帶著血的獅爪在眼前不斷放大,帶著嗜血的氣息,帶著死亡的氣息。他想動,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只獅爪抓向自己的頭顱,他已經沒有力氣去躲閃了。
突然從一旁的樹林中閃出來一道黑s 的身影橫在了藥師岳和獅爪中間。黑s 的身影擋住了來勢洶洶的獅爪,將藥師岳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人的j ng神在極度緊張之後再突然放松就會造成巨大的疲勞。藥師岳來不及看清眼前的黑s 身影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陸慢歌看了一眼昏迷在地上的藥師岳,然後用目光掃視了一眼周圍虎視眈眈的凶猛妖獸,輕笑一聲,朱唇輕啟,悠悠吐出一個字來︰「滅。」然後隨著這個字傳向四周的同時,無數無形的神識之絲也像鋼針一般向陸慢歌的周圍飛刺而去。只見周圍的妖獸突然間同時痛苦地咆哮起來,翻倒在地上不斷的用爪子抱著頭部掙扎、扭曲,那樣子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扎在了他們的腦中卻無法拔出只能束手無策的翻滾一般。僅僅只過了三十幾息,原本凶光畢露的凶猛妖獸就全部倒在地上雙目空洞、一點聲息也沒有了。這些妖獸的身體雖然活著,可是象征著它們靈魂的神識卻在陸慢歌的攻擊之下完全的泯滅化作虛無。
如果圍攻藥師岳的是十幾個修士而不是十幾頭妖獸的話,陸慢歌剛才這一下頂多只能讓周圍的十幾個家伙頭疼一陣,可是這十幾頭都是貨真價實的妖獸啊,它們的神識強度加起來還比不上一個築基中期修士,遇到了神識變態到可以凝成實體的陸慢歌當然只有被滅殺的份兒。
陸慢歌見到周圍的妖獸神識全部被殺死沒有留下一點痕跡,于是素白小手一揮,這些神識被陸慢歌殺死的妖獸全部被陸慢歌收入了自己的妖力空間之中。陸慢歌保存這些妖獸身體是有打算的,她以前翻閱莫十七的典籍中有一冊專門講述煉化尸寶的秘術《天啟聖典》,由于陸慢歌沒有靈力,自然不會練出丹火,所以煉制篇的功法陸慢歌只是了解了一下作為以後對付奴役尸寶的修士的一種經驗的積累,但是控制篇陸慢歌卻是相當認真的研究過,而且還得到了一定的成果,陸慢歌對控制篇如此j ng研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控制篇的功法需要、也只需要神識來c o作而已。陸慢歌打算將這些妖獸的身體通過自己神識的控制來形成自己的一大戰力,畢竟這幾頭妖獸的身體是先天存活的,不需要再費力煉尸,陸慢歌要做的只是在這些妖獸的身體上留下自己的神識烙印,然後輔以控制篇的秘法對這絲神識烙印強化鞏固罷了。
收好了妖獸的陸慢歌轉過身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藥師岳,只見眼前的人︰發絲凌亂的鋪散在耳邊,劍眉闊臉方正無比,一看就是那種力量感、正義感十足的人,只是他的臉上因為大量失血變得蒼白無比所以看起來又有些憔悴。他的身上穿的一件黑白相間的道袍有多處被抓碎,此刻正大把大把的滲出血來,他的手上還緊緊的抓著一株已經靈氣全無的絳珠草絲毫沒有放松。他混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息顯示出他的修為只到煉氣大圓滿。
看清了藥師岳的臉s ,陸慢歌眉頭一皺,看來這次玩過火了,自己來的太晚了。陸慢歌沒想到這小子那築基後期的修為竟是用了什麼秘法強行提升的,現在跌到煉氣期怕是那項秘法的副作用。就現在的情況來看秘法的副作用還不是問題的關鍵,問題的關鍵是藥師岳現在因為那些妖獸的攻擊導致幾條經脈破例他體內的靈氣順著裂痕大量外泄,要是不快速止住靈氣流失的話這個人怕是會死掉,因為靈氣這樣的本命自然氣息對于修真者重要x ng來說就相當于血液對于凡人的重要x ng,理論上修真者的身體只要要害沒有傷害到只要有靈氣的滋養再重的傷也是有可能復原的。藥師岳的傷勢之後快速將自己的神識交織在一起,然後螺旋化作一股細繩向藥師岳的凌鎖穴中,然後向藥師岳的全身經脈擴散。
凌鎖穴可以控制修士全身的靈氣流量,所以先控制凌鎖穴可以有效的降低藥師岳經脈中的靈氣流量從而有效的減少靈氣的流逝速度,而且凌鎖穴因為要負責修士全身經脈的靈力流量調控從而導致了凌鎖穴與全身每一條經脈都連接的現象,這樣一來就有便于陸慢歌的神識對藥師岳全身經脈的控制。
陸慢歌通過神識將藥師岳的凌鎖穴封鎖,從而封住了藥師岳的氣機,最大限度的減少了藥師岳靈氣的外泄,然後將受傷的經脈移宮換穴與其它完好的經脈分隔開來並且下了一道用神識凝成的禁制防止靈氣再次流向這幾條經脈,這樣就可以暫時吊著這小子一條命,只是這小子的經脈因為自己的強行修改已經無法在正常運轉了,只有等以後找個機會在慢慢治療了。做完這急救措施之後後,陸慢歌干脆就坐在藥師岳身邊調息了起來,畢竟陸慢歌先是運用神識同時滅殺了十幾頭四階左右的妖獸然後又用神識凝成繩狀強行探入藥師岳的體內還分隔了經脈最後還下了禁制,饒是陸慢歌的神識再強在這樣的連續大消耗之下也不可避免的產生了疲倦之感。陸慢歌就在這樣的調息之中慢慢睡去,只是在睡去之前陸慢歌讓未央幫她護法。于是枯黃s 的未央和青綠s 的未名就這樣緩緩的漂浮在陸慢歌的身旁。
眼前是一片黑暗,藥師岳想要掙開眼楮,卻無奈眼皮灌鉛般沉重,他只能感到體內靈氣不斷外泄時的冰冷。這股冰冷很快就侵襲進了他的全身,他能感到自己的生氣正隨著靈氣一同消散,在這樣下去,他的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亡。
漫長的死亡和一瞬間的死亡在本質上是有很大差別的,一個人舍生選擇一瞬間的死亡,因為這個過程只會感到肉身的痛苦而感覺不到j ng神的痛苦;但漫長的死亡卻比一瞬間的死亡要恐怖了不止千倍,它的真正可怕之處就在于它折磨的不僅僅是人的**它所折磨的還有人的意志。想象一下,一個人在知道自己將要死去,在忐忑的等待死亡的過程中還伴隨這不間斷的酷刑,如此殘忍的一個過程不論是什麼人都會感到恐懼的。
此刻的藥師岳就是那個在漫長的死亡中徘徊的受刑者,他心中的恐懼可想而知。
就在他快要崩潰的時候,一股強橫的神識沖破了身體的保護,進入了自己的經脈,然後在自己的身體里胡亂作祟,將自己的經脈攪得一塌糊涂,其間伴隨著撕心的痛苦,可是他已經沒有任何的力氣去做任何事了,就連驅使神識都無法做到,他只能靜靜的任由那股神識肆虐在自己的經脈中。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藥師岳卻發現了這股神識雖然表面上破壞了自己的經脈,可是卻止住了自己的靈氣外泄。難道是誰在救我?是了,剛才被妖獸圍攻時,不是有人伸出了援手嗎?只是這個人是誰?又是為什麼救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