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的夜幕,滿月飛明鏡,風拂雲散,夜涼如洗,冬雪剛至,霜華滿天,欲跨浮雲飛起。
華龍城,東浩皇朝的帝都。沿著華興街的盡頭,就是城門,大門頂方驟然刻著東門兩個浩然大字。城門緊閉,漆黑瞎燈的,伴著冷颼颼的涼風,遠遠望去不覺讓人有股毛孔悚然的意味。
「噠噠」
突然這條蕭瑟寂靜的長空街道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是輛外表不太奢華富饒的馬車…隨著越來越響亮的馬蹄聲漸漸響起了一陣細微的男音交談聲。
「稟王爺,快五更了。」
「嗯,出城吧。」低沉黯啞中透著些許無奈。
「是!」
「駕!」
很輕易的出了東門,馬車沿著小路行了幾里後,看到一個門面破舊的寺廟。趕車的人沒在意,一心朝著目的地趕去。馬車里卻淡淡的傳出一聲若有若無的聲音,「如影,停。」
「吁!」
駕馬車的護衛吁的拉了下馬韁,警惕的看了眼周圍的環境,頭側在馬車門邊,低聲回答,「王爺,您的病要緊。」
「無礙,扶本王下去。」
「這…」如影還有些猶疑,王爺的病不是開玩笑的,他們越早到山谷,危險就越早解除。
「開門。」雖然語氣有些虛浮,但話里的嚴厲和強勢還是讓如影僵直了身子,只能惶恐的跳下馬車,打開車門,「屬下該死。」
沒有回答音,一只手放在如影的手背上,來人低著頭鑽出馬車,一道碩長的身影出現在如影的面前,青衫在初冬的冷風中獵獵作響,有股飄逸絕世的錯覺,漆黑的眸子靜靜的注視著腳下的路,由如影攙扶著下了馬車。
東宮皓月,東浩王朝的二王爺,雲妃的兒子。
儼然俊美的五官透著幾分邪氣,如果不是他一臉蒼白顯著病容的容顏,給他添加了幾分脆弱,這人絕對是個妖嬈邪王,就那深邃如海的眸子,仿佛能將世間萬物都吸附而進似的,為他痴,為他狂!
就連從小跟隨在他身邊的影衛如影,乍然一見主子的尊顏也有微微失神的時候。
「沒有下次,咳咳。」東宮皓月淡淡的掃了如影一眼,壓著嗓音說道,一陣冷風灌來,隨著開口由咽喉進入體內,讓他肺部一疼,右手握拳掩著嘴角,激烈的咳嗽起來。
「是,都是屬下的錯,王爺,屬下扶您進去這寺廟歇歇吧。」王爺的不適讓他自責起來,王爺向來說一不二的,他早了解了王爺的脾氣,現在正是王爺發病時日,怎麼能讓王爺在冷風中停留呢,如因自己的疏忽讓王爺的病情加重了,那可是殺頭的死罪的啊。
利索的從馬車里拿出狐皮大衣為東宮皓月披上,攙扶著他往寺廟大門走去。
東宮皓月白中透紫的臉色沒有因為突來的暖意而變得好看些,只是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斜了眼盡心照顧自己的如影,微微勾了勾嘴角。
「本王還沒到弱不禁風的地步。」
是是是,如影頭點如蒜,王爺您哪能到弱不禁風的地步啊?只要你雙手雙腳還在身上,您就能這般‘生龍活虎’的。
「王爺,看這座寺廟荒廢了很久了!」如影打開大門後發出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不由說道,「怎麼以前不知道有這麼一座寺廟呢?」
東宮皓月打量著寺廟的環境,確實有些破敗不堪,柱子,瓦片到處都是,橫梁上已經結了些許的蜘蛛網,腳下的路也要比平常路滑潤些…
「嗯,上次出城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且是匆匆而過,不知道實屬正常。」東宮皓月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這恐怕也是他想要的苦中作樂吧,可翹起的嘴角卻讓他嘗到了苦澀的味道。
「還是王爺記性好。」如影踢開腳邊的木板,兩人一同來到前廳,環顧一周後,選了塊比較干淨的木板拍干淨,讓東宮皓月坐下,說道,「王爺,屬下去去就來。」
東宮皓月點頭,知道是他不放心這陌生的地方,去探探地形,「快去快回。」
「是!」一次側空翻,人已經消失在原地。
東宮皓月說話帶動了冷氣流,等徹底沒有了如影的氣息後他才放心的咳嗽起來,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眸里的嗜血卻一閃而逝。
這破堪的身子讓他有股無力感,卻不得不妥協。
不過,快了,在忍忍。
「撕!」
「……」
「嗯…熱…」
「斯…」
就在東宮皓月屏息調息的時刻,一聲若有粗重間隔的細微申吟聲傳入耳際,讓他墨眸一沉,收斂起氣息出聲,「誰?」
「呼…嗯~」又是一聲粗氣的吐氣聲,似乎還伴著媚音?東宮皓月眉頭蹙起,原本白紫的唇角淡淡的有些嫣紅…
「滾出來!」厲聲一吼。卻用盡了他所剩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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