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煞妃 095郎意妾情,曲家家訓

作者 ︰ 雪穎碟依

至于她吧,留下來看戲豈不妙哉?

「胡小妹,你瞧瞧你現在這個樣子?像什麼話?啊?」

「老娘怎麼了?老娘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過來的?能當面頂撞老娘的也只有你,嚴將軍,老娘告訴你,今兒這事,沒完。」

嚴將軍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鳳玨注意到了,站在外圍圍觀的民眾沒有一個是重城本地的,從服飾上來看就知道都是些外來人,且全都是朝著胡小妹指指點點,看向嚴將軍的目光只有同情,而對于偶爾路過的人也只是看一眼,便繼續趕自己的路,仿佛對這兩吵得面紅耳赤的人見怪不怪了似的。

鳳玨歪了歪頭,在認真的看向胡小妹,她長得不錯,眼楮大又亮,瓜子臉,穿著灰色絨綿衣,梳著發鬢,身子小巧,看著挺小鳥依人的啊?怎麼這副嗓門就這麼大呢?

瞧著這氣勢,這兩人要真在一起生活,嚴將軍指定是被壓的那個,無論是床上還是床下。

當然,不久後她這猜想就得到了證實,當時沒笑噴了她。

「胡小妹,我不想跟你吵,你先回家。」

嚴將軍啊,你這話放誰身上都沒有半點氣勢啊,瞧你在這重城地位還是挺高的嘛,怎麼就一個女人你都搞不定?

嚴將軍要知道鳳玨心理在想些什麼,他一準朝她大吼,你懂什麼?什麼叫他搞不定一個女人,他只是搞不定一個胡小妹的女人。其他人,放他面前,能有這架勢?

胡小妹嗤笑,也不在跟嚴將軍怒目對峙了,轉而將目光投向鳳玨,臉上是不屑,只是目光卻是看得及其的認真。

鳳玨被她看得心中發笑,「胡姐姐,你可看仔細了?」其實,她想說的是,她可認為她有做‘狐狸精’的資本。雖然這狐狸精听著挺不爽的。

胡小妹雙手叉腰改為雙手抱胸了,下巴抬高了一分,「這呆瓜說要去接的人就是你啊?長得還挺漂亮的。」

我謝謝你哦。鳳玨悶笑,「謝謝胡姐姐夸獎。」

胡小妹沒想到鳳玨臉皮這麼厚,被自己給噎了下,朝嚴將軍煩躁的擺了擺手,「行了,嚴將軍,帶著你的人速度點從老娘面前滾蛋,別妨礙老娘做生意。」

嚴將軍又恢復了一貫的表情,想提醒小小姐他們該走了,但看著後者的態度,他選擇沉默。

鳳玨臉色一直都保持著笑容,這很難得,轉頭瞄了眼身後地攤上擺的一堆葫蘆,有大有小,每個葫蘆上都雕刻著不一樣的圖案,看著還挺可愛的。

「胡姐姐,你這葫蘆怎麼賣啊?」

曲中直也看向鳳玨,不明白她為何問這個,被他踩碎的那個葫蘆碎片他已經撿到手中,正在把玩。

嚴將軍置身事外,除了剛剛這兩人吵架的時候說了幾句外,此刻又是站在一旁做雕像。

胡小妹當時一愣,隨即雙眼猛地亮了起來,听到買賣的聲音來了,煩躁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是看到銀子已經入口袋了似的,放下雙手扭著腰熱情的拉過鳳玨的手腕,心情那叫一個大轉彎,直接從雷陣雨到萬里晴空,這太陽曬得人頭暈目眩。

「哎呀,漂亮妹妹,你要買葫蘆啊?我告訴你哦,我胡小妹的葫蘆可不是吹的,那可是全重城價格最便宜,最實惠的,保管你買了不吃虧。來來來,我給你看看我們家葫蘆。」

鳳玨心覺好笑,也彎了嘴角,沒有掙月兌被突然抓住的手腕,隨著她一起轉身走到葫蘆攤前,「胡姐姐,你的葫蘆很特別。」

她挺喜歡胡小妹的,這人彪悍了些,但是也真實,就像那個書生所說,凡事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沒有許多歪歪腸子,這人的心思很單純,想什麼都出現在臉上。

她向來討厭跟陌生人有身體上的接觸,但,胡小妹她不討厭,反而覺得舒服,因為,她太像梅惜。

「對啊對啊。」胡小妹頭點得如小雞啄米般勤快,「就數漂亮妹妹你有見識了,老娘,不是,我這葫蘆啊可是全重城最好的葫蘆,可用作欣賞,可實用,也可買來送給親戚朋友。」右手牽著鳳玨的手腕,身子下蹲,撈起地上的一個小葫蘆,放到鳳玨面前,讓她觀賞。

剛還彪悍不待見人呢,現在就一副兩姐妹好的模樣,讓站在一旁的曲中直瞪直了雙眼,嘴巴張了張,愣是沒發出一個字來。

鳳玨接過手中的葫蘆,像個小女圭女圭,拇指觸模過葫蘆頂端的蓋子,眼中有欣喜。

「胡姐姐,這些葫蘆我都要了。」

胡小妹听著一愣,往地上撈起葫蘆的動作也是一頓,側頭看著鳳玨不像是開玩笑的表情,忙起身,皺起了眉頭,「小妹妹,這…」

「胡姐姐叫我玨兒就可以了。」小妹妹她听著還真是惡寒了下。

那胡小妹有時候也是一根筋,順從的點頭,「那玨兒,我這葫蘆這麼一堆著,至少也得有個兩三百個吧?玨兒買這麼多葫蘆也用不著,到最後也只能浪費了,我看這麼著吧,玨兒要是想多買些,那就十幾二十個就夠了…」

鳳玨輕笑,說她彪悍吧,這人也能有賢淑的時候,說她貪錢吧,她這還真不貪心呢。

「胡姐姐不是說過,這葫蘆也可以買來送人嗎?」鳳玨看了眼地上的葫蘆,笑意更深了些,「我家親戚挺多的,這麼一點葫蘆估計還不夠送。」

遠在幾米開外的花沐雲听著主子這話,那是相當無語啊。

胡小妹再次閃亮了雙眼,「真的?」

「真的。」

「那好,既然玨兒買將這葫蘆全都買下了,那麼胡姐姐就給你打個折,我來算算啊。」

「不急,你慢慢算。」

嚴將軍走到鳳玨的身側,不贊同道,「小小姐,您不該買這些葫蘆的。」

一句話惹來兩女人的目光,一個憤怒,一個翻白眼。

只不過這刻胡小妹估計賣了葫蘆心情好,就算是憤怒也沒跟他計較著,扔低頭啪啪啪的算起帳來。

「嚴將軍,她真是你的未婚妻?」

嚴將軍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但他耳根乍然出現的紅潮,鳳玨還是沒能錯過,在回到胡小妹身上時,笑意更加深了。

郎有意妾有情。

「是的,小小姐。」

「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辦婚禮?」她想著該不該送一份厚禮給胡小妹,難得遇到一個跟梅惜性格相同的人。

「下個月十五。」這話是胡小妹答的,「我們兩個是指月復為婚的,玨兒,到時記得來喝杯胡姐姐的喜酒。」

鳳玨點頭,胡小妹彪悍也豪爽,「胡姐姐,你每天出來賣葫蘆辛不辛苦?」

「不會,她是胡家小ど,家里人都寵著她,本不讓她出來賣葫蘆的,只是她不听話。」這話是嚴將軍回答的,可他的眼神卻一直都落在胡小妹身上。

鳳玨挑眉,原來她的彪悍是被家里人給寵出來的啊。

「嚴將軍,我告訴你,今天這事你要敢捅到我大哥二哥面前,我跟你沒完。」胡小妹將所有的葫蘆都打包裝好了,直起腰身對嚴將軍怒目而視。

鳳玨悶笑,她還是喜歡她彪悍的時候。

嚴將軍移開視線,只當沒看到,看了眼被遺忘在一旁的書生曲中直,也正認真的看著那碎片葫蘆上雕刻的圖案;胡小妹卻是又接著道,「今兒一大早,嚴將軍還在家吃早飯呢,就被他的兩個兄弟給叫走了,說是小小姐回來了,讓去接人。沒想到接的就是你啊,哎,玨兒,你要比其他千金大小姐有意思多了,身上沒有一股刁蠻的氣息。」

鳳玨好笑的看向胡小妹,「那你剛剛還那麼不待見我?」這話說得就有些委屈了。

胡小妹臉紅了,支支吾吾,「我、我也沒不待見你啊,我,我只是不想看到嚴將軍。」

嚴將軍無語的將頭偏向一旁,來個眼不見為淨,正好和看向他的曲中直對視,一愣,他眼里的那是同情吧?

呃…鳳玨要在不懂她的心思那就真白瞎活了這三十幾年,沒談過戀愛,還沒見過談戀愛的?

感情她這是不滿嚴將軍吃飯吃得好好地,就將她丟下走了啊?這才有了剛剛那吵架的一幕?

無語的同時也忍不住調侃一聲,「那胡姐姐見到我本人了,現在該放心了吧?」

胡小妹鬧了個大紅臉,又惱羞成怒了,瞪著鳳玨,「小丫頭話真多。」

鳳玨抗議,「喂喂喂,我哪點像個小丫頭了?」怎麼大家都喜歡叫她小丫頭?

胡小妹算好賬,將一袋子的葫蘆放到她腳底下,「總共五十二兩,給你打個折就算是整數吧,五十兩。」將袋子口系好,接著道,「你全身上下看著都是個小丫頭片子。」

鳳玨伸手掏銀子,可掏了半天這才想起來,她出門一向不帶銀子的,頓時愣了下,有些尷尬的看了眼胡小妹。

胡小妹看到她的動作,笑道,「銀子被賊人模去了?」

這話說得多自然啊,像是這重城里滿大街都是小偷似的,鳳玨搖頭,「不是,是我沒有帶銀子在身上的習慣,一時忘了。」

嚴將軍伸手掏出一定五十兩的銀子,遞到胡小妹的跟前。「給你。」

胡小妹瞪著他,這虧本生意能做嗎?嚴將軍的銀子也是她胡小妹的。

曲中直看到這里這才恍然明白過來,忙掏出銀子遞到胡小妹的面前,「大嬸,這銀子給你。」

一句大嬸惹得胡小妹再次暴躁抓狂,「你個小白臉,說了讓你閉嘴,不許叫老娘大嬸。」

曲中直被吼得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半步,真個後背撞到身後的小柱子上,瞬間垮了臉色,呲牙咧嘴細痛申吟。

胡小妹雙手叉腰,依然怒目而視,磨著後糟牙。

鳳玨瞄了他一眼,沒想到這書生居然還站在旁邊?輕咳了兩聲,將胡小妹的視線給拉了回來道。「不用了嚴將軍,待會會有人送銀子過來。」

「小姐,該回去了。」話剛落下,花沐雲來到鳳玨身側,將手中的五十兩銀子遞到胡小妹手中,在彎腰將地上的一袋子葫蘆擰了起來。

胡小妹愣愣的接過銀子,本尷尬的臉色變成好奇的看向突然出現的女人,又是一個漂亮的妹妹。

鳳玨擺了擺手,「花姐姐,你在給胡姐姐一定銀子,算上那個書生不小心踩碎葫蘆的銀子。」

花沐雲點頭,拿出銀子剛要遞過去,那胡小妹立馬搖手,「不,不,不,這書生弄碎的今天就算了,算是看在玨兒的面上我就不跟他計較了,呵呵。」

嚴將軍看了眼曲中直,那書生依然沒有收回遞著銀子的右手。

只是听到這話卻是皺起了眉頭,「姑、姑娘,小生既然踩碎了你的葫蘆,就該賠償,這是小生的銀子,請你收下。」

那胡小妹瞪著曲中直,這人她也是不待見的,她都說了不要他賠銀子了,他這是什麼意思?

她胡小妹是個斤斤計較的人嗎?

你是,嚴將軍很不給面子的在心中回了句。

「哎,我說你這個書生是怎麼回事?都說不用你賠了,你當我胡小妹貪你這麼點銀子?」

曲中直窘迫的搖了搖頭,「可是,姑、姑娘,這本就是姑、姑娘你該得的。」

胡小妹怒極反笑,「要你賠的時候你不賠,這不要你賠了你卻巴巴的送上來,你說,你這書生就是欠抽的啊。」

「噗嗤。」鳳玨笑出來聲,這胡小妹不僅有意思,這書生真逗。

花沐雲也想笑,但卻無奈的看了眼鳳玨,提醒道,「小姐,我們該回去了,嫣兒還等著呢。」

鳳玨點了點頭,「將葫蘆拿著,走吧。」出來得太久卻是該回去了,這身子站著也累了。

花沐雲朝另外三人點了點頭後跟在鳳玨身側,往喜福客棧走去。

嚴將軍自然也是要跟上的,只有安全護送小小姐回喜福客棧他才能回去向老爺交差。

曲中直看著她就要走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想要跟上,但看著自己手中的銀子,最後也只能作罷。

胡小妹眨了眨雙眼,朝鳳玨叫道,「哎,怎麼就走了啊?」

鳳玨舉手朝她搖晃了兩下,「改天在找你一起玩。」

「那你可要記住啊。」胡小妹也跳起來,叫道。

鳳玨輕笑了聲,停住,「嚴將軍,你不用跟著了。」

嚴將軍道,「小小姐,這是屬下的職責所在。」

花沐雲冷冷的撇了他一眼,「你只要回去告訴你們老爺,我們小姐現在很安全就行了。」

嚴將軍站在一旁沒在搭話,只是這意思很明顯,是一定要親自送她到喜福客棧的。

「大…姑、姑娘,這是小生所賠償的銀子。」本想叫大嬸的,可剛剛他被嚇著了,忙將稱呼給改了。

胡小妹雙肩下胯,煩悶的揮了揮手,「行了,你收回你自個的銀子吧,老娘知道那葫蘆不是你弄碎的,走吧走吧。」趕人就像是趕蒼蠅似的。

曲中直發難了,「姑、姑娘,家父教導,寧在直中曲,不向曲中求。那葫蘆既是小生不小心踩碎的,自當賠償姑、姑娘的損失。」

「你行了行了,什麼寧在直中曲,不向曲中求。你當老娘不識字好欺負啊?文縐縐的,哎,我實話告訴你,那葫蘆就是老娘自己打碎用來嫁禍給你的,這下你清楚了吧?速度點滾蛋,別在這礙著老娘的眼,最討厭讀書人了。」

胡小妹正在收拾攤子,準備溜走。

曲中直全面沒听明白,到有一句他听得清清楚楚,「姑、姑娘,既是你自己打碎的,為何還要嫁禍給小生?」

嗤,「誰讓嚴將軍明明看到老娘在這賣葫蘆了,他還目不斜視當沒看到啊?不找點事,他還能直接無視老娘了,哼。」

曲中直听著眼直,而後又有些憤怒了,她怎麼能這樣?語氣也更加生硬了些,「姑、姑娘,你怎麼能做這種事?你…」

「胡小妹,你又溜出來了?啊?你瞧瞧你給你二哥干的都是些什麼好事?胡小妹,總算讓我找著你了。」

「糟糕,被發現了。」

正喋喋不休的胡小妹乍然听到這一聲怒吼,嚇得她丟下手中的紗布,轉身倉皇踉蹌的跑了個沒影,一旁的曲中直雙手捂著耳朵,一手還拿著銀子看著胡小妹奔跑的方向,再次傻眼…

一聲雄性獅子吼在大街上響起,正條街道的人全都下意識的捂住耳朵,滿臉的痛楚樣。

快走到街頭的鳳玨听到這一聲怒吼,轉頭看向胡小妹的方向,哪還有胡小妹的影子,只有急奔的影子一閃而過,便再次失去了蹤影。

而一旁站著的那個書生倒是傻愣著看著地上留下的紗布,不知該做如何反應。

嚴將軍輕笑了聲,解釋道,「他是胡大嗓,是小妹的大哥。」

鳳玨轉頭,繼續往前走,「他們家倒挺有意思的,胡大嗓,這名字倒對得起他的嗓門。」

興許是說道嚴將軍心中柔軟的那部分,這話夾子打開了,話也就多了些,「那是從小練就的,小妹自小不安分,總是搗蛋,胡大哥隔三差五的叫要喊一遍小妹,就連吃飯的時候也是用吼的,這吼上一聲,村里的人都能听見。」

鳳玨也跟著笑了,「小妹挺幸福的。」

「可是她還是不懂收心,還不讓人省心。」

鳳玨但笑不語,為什麼要收心啊?有這麼多人寵著她,這才是她該有的性情。

回到喜福客棧後,嚴將軍便回去復命去了,回到房里,只是當語嫣,語霧,還有滿元,滿月四雙眼楮直愣愣的看著花沐雲手中的袋子,確切的說是葫蘆。

「公子,你這出門一趟,就帶著這一袋子的玩意回來?」語霧撈起一個葫蘆,看著上面雕刻著的女人,無語道。

語嫣也拿著一個左右瞧了起來,「玨兒,這東西能有什麼用處?」

滿元,滿月只是站在一旁沒搭腔,但眼里的疑問顯而易見。

「這個啊,用處可大了,我這是專門買來送給你們的,人人都有份。」鳳玨扭了扭細腰,眨了眨泛酸的雙眼,頓時眼中的水霧更密集了些。

不行,她還是去睡一覺在說,雙腳自發的往床的方向走去。

幾人的心思一時半會都還在這葫蘆上,尋思著這主子拿著這一袋子的葫蘆回來到底是干嘛用的。

花沐雲走到一旁的桌上端起茶杯喝了口,「嫣兒,艷情聯系上了嗎?」

語嫣拿著手中的葫蘆往花沐雲走去,嚴謹的搖了搖頭,「沒,艷情也沒留下信號。」

滿元,滿月兩人看著主子躺在床上,這才出了房門,語霧踢了踢腳邊上的葫蘆,在看了眼床上躺著的公子,才往桌前走去。

「我去‘逛了逛’這重城,發現這地方有很多奇怪的地方,本想查看究竟的,可總感覺身後有人跟著似的,就提前回來了。」

花沐雲點頭,「恩,這里確實不簡單,我跟著主子去了園亭,才藏好身便被發現了。」說著口氣也不好,「這里的人都是神出鬼沒的。」

她們干的就是收集情報的,她和語字輩又都是由主子親自訓練的,既然還會被發現,這讓她心中郁結。

語嫣放下手中的葫蘆,「這麼說,艷情現在可能也有危險?」

「這倒不一定,艷情的伸手在主子之下,真有危險也能月兌身,更何況還有信號彈,至少現在她應該沒事。」

花沐雲和艷情是跟在鳳玨身邊最長時間的,自然對彼此都要了解。

「那你說,艷情為何不留下記號?」

「唯一一種可能就是,她在給我們留記號的途中,被有心人發現了,這才終止了記號。」

語霧覺得這可能性不大,「我覺得艷情也可能被抓了,你想啊,我們‘天人和’里的記號有多少種?不說幾百種,那十幾種總是有的吧,若說向月亮星星這種記號容易被發現,那麼就我們‘天地乾坤’和‘人心所向’這兩種圖案最為隱蔽了吧?」

花沐雲,語嫣心中一悸,整顆心乍然像是被人捏緊似的,呼吸瞬間變了。

是啊,除去其他的可能,就唯有語霧說得這一種可能了,而在艷情追蹤賀義的前幾天,還能傳回來一些消息,只是到了後幾天,就徹底沒了蹤影。

「不行,我們得盡快找到艷情。」花沐浴站了起來,眉宇間有擔憂和焦急,腳步也就重了些。

「艷情不會有事。」鳳玨眯著雙眼,聲音有著濃厚的睡意。

三人一同看向床的方向,只听到主子漸漸平穩的聲音,便面面相覷。

「主子?」花沐雲不確定的喚了聲?她們剛剛說的話主子都听到了?

鳳玨無意識的翻了個身,繼續睡。

語嫣笑著往床的方向走去,看著玨兒睡得很香,幫她捏了捏肩膀處的被子,這才朝花沐雲,語霧點了點頭,隨後三人輕手輕腳的往門口走去。

「去奴刑街查查。」又是一聲低濃的睡意聲。

三人再次面面相覷,「公子?你睡了?」

等了一會確定鳳玨是睡著了後這才走出房門,語霧一臉驚悚的感嘆道,「主子這練的是何神功?睡著了都能听到我們的談話?」

語嫣好笑的敲了敲語霧的腦側,「那哪是什麼神功啊,玨兒根本就沒睡著。」

語霧不滿的將她的手拍下,花沐雲卻是問道,「奴刑街?這是什麼地方?」

「去了不就知道了。」語霧摔下往樓下走,二樓樓梯口處滿元、滿月早站在一旁等候了。

「你們小心伺候主子。」在經過兩人身邊的同時,花沐雲提醒到。

滿元,滿月點頭,目送三人離開,這才上樓,眨眼消失在樓道間。

*

傍晚時分,喜福客棧里依然熱鬧,外出的客人也都回來開始用膳,喜福客棧一樓大廳分為兩個格局,里外兩間,中間用著紗布隔著,期間坐滿了人,店小二也是忙得滿頭大汗,一刻不得停歇。

「六號桌的青絲面,來了。」

曲中直抬起衣袖擦了擦額角的細汗,看了眼身側的幾個大字,喜福客棧,在望了望人滿為患的大廳,有吃得香噴噴的,也有幾顆頭擠在一堆聊天的,還有看著凶神惡煞般挑剔的,也有大爺似的等著人伺候的…

聞著從里頭傳出來的香吻,曲中直深吸一口氣,正要往里走在左側大街上卻突然迎面撞來一個小孩童,身子沒有防備,差點讓他顛簸在地。

「對不起,對不起。」

是個老成的聲音,但這時的曲中直忙著站好身子,順便將那小孩童拉著,「沒關系,小朋友下次走路可要看仔細了著。」

那小孩童朝他咧嘴一笑,在跑開了。

曲中直看著他那匆匆忙忙奔跑的身影,搖了搖頭,這才往櫃台上走去。

「掌櫃的,這可有空間?」

掌櫃的撥著 里啪啦的算盤,听到聲音見著是有客上門,忙停下手中的活,笑道,「這位小哥,看著面生,是來住店的?」

曲中直環視了這客棧一周,這才點頭,「是,小生初來乍到,還沒找到個落腳處,請問掌櫃的,可有空間?」

「有有有,客官是個書生啊,小店里還有兩間客房,都是普通客房,書生可要?」

掌櫃的已經從櫃台後方出來了,一個店小二走了過來一旁的客人要酒,掌櫃的又走進櫃台,給那店小二遞了一小壇子酒。

曲中直看著小二忙活的樣子,道,「無礙,那小生便要一間了。」

掌櫃的心喜,忙招呼著不遠處的店小二,「帶這位書生到二樓房間。」

那店小二幾步奔到曲中直身側,就要領著人往二樓走去,「這位客官,請跟小的來。」

曲中直忙擺手,道,「先不急,小生還是先用晚膳在回房間也不遲。」

掌櫃的隨即大笑,直說,「好,皮球,給書生點幾個菜去。」

曲中直朝掌櫃的做了個輯,表示感謝,便跟在了那皮球小二身後,往外間一個靠牆的位置走去。

「客官,你來要點什麼?」皮球隨意的擦了擦桌子和凳子,問道。

曲中直坐在凳子上,將手中看著就可憐的包袱放在挨著牆的一側,深思了下,這才朝那店小二問道,「就拿你們店里的招牌菜。」

「好 ,客官稍等。」那皮球一答應便溜達一聲往後廚跑去了。

曲中直無聲的笑了下,在解開自己的包袱,從里面拿出一本書,慢悠悠的看了起來。

他周圍坐著的幾人看到書生的動作,都直搖頭,又是一個書呆子,這吃個飯都不能安生。

興許是周圍人議論的聲音過大了些,隔著紗布里間一桌的客人也透過紗布,往曲中直的方向看去,其中在靠著柱子的那桌,三個裝扮普通的客人目光卻要銳利得多。

「大哥,是他。」說著抓過桌上的劍就往起身,另一人也隨著起身。

「都坐下。」被叫著大哥的人皺著眉頭,低聲提醒,視線也從曲中直身上收了回來,「不可輕舉妄動。」

那兩人不甘卻也听話的坐下,「丞相讓我們將人帶回去,現在人也找到了,為何不行動?」

那大哥只是喝了口小酒,眯著眼楮道,「不要忘了,這里是重城。」

此話一出,其他兩人果斷焉了,同時氣憤的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喜福客棧上菜的動作很快,也就片刻的功夫,那皮球就托著個盤子,端著兩個冒著熱騰騰的菜出來了。

曲中直放下手中的書本,右手往那熱氣上煽了煽,香味頓時往鼻翼里鑽。

「嗯,香味濃厚,有股淡淡的酒香,色澤新鮮,就是不知道這味道如何了。」

皮球笑答,「客官吃了便知,這酒鴨清炒,可是小店最拿手的菜,保證客官吃了會回味無窮。」

曲中直欣喜不言于表,不客氣的拿起桌上的筷子朝皮球道,「那小生可要好好品嘗品嘗。」

「客官慢用。」正好隔壁有桌客人用完去結賬了,皮球轉身麻利的收拾起來。

酒鴨肉一路口,肉女敕酒醇,齒有余留,「果真是好菜。」曲中直感嘆道,手中的筷子又往里夾了一塊鴨肉。

皮球收拾好隔壁桌上的碗盤,不一會又端出幾道菜出來了。

曲中直吃著也沒顧得上一旁的皮球,顯然他這是餓壞了。

「大哥,這公子到底要在這重城逗留幾日?」

「就是,大哥,丞相給我們的時日已經不多了,我看我們要不趁著公子吃飽喝足後,直接敲暈,給帶回西蜀國得 。」

「不行。」那人看著自己的兩兄弟,面色沉靜,「這里是姓段的天下,他要收到消息,我們三兄弟在這重城將人擄走,定讓我們吃不了兜著走,還是等公子出了重城在行動不遲。」

「他姥姥的,這姓段的不是擺明了跟我們哥幾個過不去嗎?」坐在左側的那人不爽的低咒。

「行了,你也小心些,小心隔牆有耳,現在不能和姓段的正面起沖突。」

「哼,真像龜孫子,還得處處躲著他們。」

「忍忍吧,等出了重城無須在憋屈了。」

那人面色難看,憋足了氣將頭轉向一旁,不理其他兩人。後兩人對視一眼,都感到無奈。

誰讓他們是丞相的人呢?又好死不死和這姓段的結了些怨仇。

鳳玨睡飽了,也感到肚子餓了,她中午那頓可是直接省了,剛下床將散亂的頭發弄好,打開房門就道。

「下來吧,去準備飯菜。」

橫梁上,滿元,滿月嗖的一聲便落到了鳳玨的身側,說道,「主子,花大人來信,今晚在奴刑街。」

鳳玨點頭,睡好了精神也跟著來了,模了模空空的肚子,「事情有何進展?」

「回主子,語嫣姑娘說,這里的煙花之地不錯。」

「哦?有怡紅樓好?」

滿元關好房門跟在鳳玨身後,道,「這倒沒說,不過嫣兒姑娘說了,主子或許會感興趣。」

鳳玨輕笑,其實這妓院不管放在哪兒,都是個收集情報的最好去處,就連現代的酒吧也是一樣。看著髒亂,奢靡,其實內里乾坤又豈是一兩句就能參透的?

「也行,等用過膳後,我們就去瞧瞧也無妨。」

滿月回道,「語霧姑娘讓屬下提醒主子,晚上最好不要吃豆腐。」

鳳玨輕佻眉梢,「哦,語霧看到什麼?」

「她說,她這兩天都不在需要吃飯了。」因為吃了也會吐完。

鳳玨嗤笑,大概也想到了語霧所見到的東西了,能讓語霧覺得惡心的東西其實也不多啊…

「行了,我知道了,你們弄些清淡的菜吧。」

滿月快行一步,下樓去準備飯菜,滿元依然跟在鳳玨的身後,繼續將手中的消息傳達給主子。

鳳玨听著,一下就看到坐在牆邊的那個書呆子,這時的曲中直吃得也算差不多了,桌面上卻是整整齊齊的,左手拿著一本書,右手握著筷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吃著。

「他怎麼在這?」

滿元疑惑的看了眼主子,在隨著她的目光往曲中直看去,「主子?他是?」

「好巧不是嗎?」鳳玨直接忽略滿元的問話,朝他擺了擺手後,往曲中直的方向走去。

「哎,書生,你嘴巴吃飽了,現在開始輪到鼻子了嗎?」

突然的女聲讓曲中直嚇了一跳,筷子上的青菜也跟著落到了,猛地抬起了頭看向一張熟悉又陌生的笑臉。

「姑、姑娘?你是?」

鳳玨扯了扯嘴角,這人不僅呆傻,還健忘,看了眼整個桌面,干干淨淨的,可見這書生的教養不是一般的好。

「你也來這吃飯啊?」鳳玨自顧的往他對面的凳子上坐下,手肘撐著桌面,手背抵著下顎,饒有興趣的看著面前面色窘迫的書呆子。

胡小妹那聲小白臉算是叫對了,就這人白白淨淨的俏臉,確實有當小白臉的資本,人見人愛啊。

「姑、姑娘,小生不曾記得姑、姑娘,你這…」曲中直無措的放下手中的書,耳根就開始紅了起來,主要是眼前這位姑、姑娘的眼神太過露骨,他覺得不安。

「哎,原來你真把我忘了啊,我們上午才見過的啊,你真不記得了?書呆子?」

天地良心,她真不是故意要欺負這書生的,實在是他這張臉就擺明寫著快來欺負我吧這幾個大字,她看著心情挺愉悅的啊。

曲中直眨了眨雙眼,在認認真真的看著鳳玨,那眼神幾近虔誠了,看得鳳玨一陣心虛加惡寒,就在她想要在出聲提醒時,每想曲中直卻突然一掌拍向了桌子,道。「原來是你啊,姑、姑娘,小生還沒謝謝姑、姑娘呢。」

鳳玨挑眉,看向他手邊的書,《家訓》?頓時滿臉黑線,無語道,「你謝我干嘛?」

曲中直笑道,「小生謝過姑、姑娘幫小生找到自己的包袱,要沒有姑、姑娘的出手相助,小生就只能流落街頭了。」

鳳玨的目光從他的《家訓》上回到那呆子的俊臉上,「我什麼時候幫你找過包袱了?」

這麼一問,曲中直也是一愣,木訥吶道,「然道不是姑、姑娘?」

鳳玨再次無語,在心中為他抹了一把辛酸淚,沒記起她是誰也就擺了,還認錯人?真是夠絕的啊。

「姑、姑娘,你」的臉色好難看啊。

「停,你別叫我姑、姑娘了,叫我姐姐。」她發現這呆子真是有趣,平時說話也不帶結巴的,只是每次說到姑娘兩個字時總是語氣加重還不忘重復。

還有一句,寧在直中曲,不向曲中求。掛在嘴邊十句不離這一句。

「可是。」曲中直糾結了,「小生比姑、姑娘要年長,不能稱呼姑、姑娘為姐姐。」語氣認真至極,目光收回的瞬間像是注意到了手邊的《家訓》接著道,「家父教導,寧在直中曲,不向曲中求,不能做違背常理之事。」

鳳玨噴了,這就一個稱呼都能扯到家訓上去,驚呼,「我說,你到底是誰叫教出來的這麼一個奇葩?居然還能活到現在,還真是奇跡。」

「姑、姑娘,小生家父姓曲名奸,字不彎。」曲中直無比嚴肅的朝鳳玨說道,估計也是被鳳玨話給刺激的,不想讓人誤會自己的爹爹。

「噗。」鳳玨手背滑了下,整個頭往桌面晃了下,大笑,「曲奸?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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