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煞妃 111逼供,用王爺做談判籌碼

作者 ︰ 雪穎碟依

張文昌猙獰到極限的瞳孔反射出鳳玨那陰冷的目光,如數十把刀刃冷颼颼的插到心窩,只片刻便鮮血淋灕。

陳思也生生打了個寒顫,如果說王爺是一柄邪魅冷冽的刀鋒,那麼此刻的王妃便是那剛剛出鞘喂過血的刀刃,鋒利帶著濃烈的殺氣…

鳳玨拍了拍張文昌嚇得青白的臉蛋瓜子,側頭看向一旁扔呼呼大睡的蕭起山,「你該學學你兄弟,看,面對殘酷的現實扔能保持這麼平和的心態,臨危不亂,就算天踏下來他都能將它當成被子蓋。」

語霧輕笑,公子這話諷刺意味極重啊!

鳳玨朝語霧挑眉,起身往窗口處走去,食人蟻已經有十幾只圍在凳子上的茶杯周圍。

陳思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去,只看到鳳玨將那些暗綠色的螞蟻引到茶杯里,裝了滿滿的一茶杯。

語霧渾身哆嗦了下,心里毛毛的,那茶杯里螞蟻相互翻滾著,看得她渾身冒冷汗,雞皮疙瘩全起了。

鳳玨往杯子里吹了口氣,窗外依然有絡繹不絕的螞蟻往房間里爬,「將窗子關上吧。」

語霧那叫一個速度啊,「公子,這些夠了?」

鳳玨似笑非笑的睨著她,「夠讓他們難受的了。」這可不是一般的饒癢癢的啊!

轉身往張文昌走去,惡劣的將手中的杯子遞到男人鼻翼下,那劇烈收縮的瞳孔讓鳳玨很受用。

怕,就對了!

「張文昌,聰明人不和笨蛋打交道,我想你大概還不了解這些螞蟻的習性。」將杯子放到桌面上,或許是因為杯子里的那些粉末,只瞬間杯子里的食人蟻便開始凶殘起來,浮躁的在杯沿上躥下跳著。

張文昌此時也坐不住了,在凳子上動來動去,掙扎間凳子角摩擦著地面,發出刺耳的響聲,鳳玨擰起眉頭,語霧立刻按住張文昌的肩膀,不讓他亂動。

「這樣,就先讓你看看這食人蟻破壞功力如何?」

張文昌猛烈的搖頭,瞳孔里是驚恐和乞求。鳳玨卻不為所動,朝陳思揮手道,「將它們送去陪同蕭起山玩玩。」

陳思睨了眼桌上的茶杯,那滿杯子的螞蟻讓她抖了抖身子。暗自咽了口口水,上前拿過茶杯迅速來到蕭起山身旁,反手一扣,整杯子的螞蟻全數倒到了蕭起山的脖頸處,只瞬間那十幾只螞蟻就鑽入蕭起山的身子里,消失不見。

張文昌啊啊痛叫了兩聲,身子也開始掙扎著想要坐離蕭起山遠些,只奈何自己本就被幫著根本移動不了半分。

「啊…」

淒厲的叫喊聲充斥著整個房間,蕭起山猛地睜開雙眼惺忪的雙眼,眸光含痛,整個人被綁在凳子上極度扭曲著,開始掙扎。

「啊…撕…」

只幾秒鐘的時間,蕭起山的臉色便由脹紅轉為痛楚,在變成青白。濃重的血腥味也縈繞著所有人的鼻翼。

鳳玨右手撐住腦側,斜斜的欣賞著蕭起山的表情,滿臉的愉悅。

「蕭公子,睡得可好?」

陳思心尖一抖,同情的看向蕭起山。蕭起山如中了羊癲瘋一樣,坐在凳子上扭來扭去,痛苦掙扎,那一聲聲淒厲含痛的叫聲,只一會整個聲音便成了嘶啞。

「你,你做了什麼?啊…痛!」

「哦,沒什麼,就是借你身上的一些肉末罷了,想蕭公子身體強壯,不會吝嗇到犧牲一些些肉末都不舍吧?」

「你…撕…」

鳳玨揉了揉太陽穴,很友情的提醒,「對了,我覺得你還是留些力氣來應付正撕咬你身子的那些寶貝吧,當然,如果你堅持不下去了,可以跟我說。我是個很溫和的人,有事很好商量的。」

那眼神意味自然不言而喻。同時斜斜的擰了眼張文昌,那從骨子里透著的恨意讓她輕佻眉梢。

語霧的身子也輕微的顫抖著,雙手下的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張文昌索性閉上雙眼,杜絕听耳畔那聲音。

「你…你個毒婦…啊…」

毒婦?

這名詞用在她身上,也算名副其實了吧?

「其實你可以不用這麼痛苦的。」鳳玨上前輕輕拍了拍蕭起山的臉蛋,冰涼的觸感劃過指尖,卻讓鳳玨更為興奮了些。「只要你說,丞相讓你們來重城的所作所為。很簡單的不是嗎?只要動動嘴皮子,就不用在痛苦了。你瞧,你身上無論是前胸後背,大腿,小腿,都正被螞蟻一口一口的啃著,撕咬著上面的肉末…」

「…別…別說了…撕。」蕭起山覺得他就要崩潰了,身體里不僅每寸皮膚都有東西爬過,接著便是接二連三的被針扎的痛楚,身上的肉正一點一點被撕扯著…

「那,這些都還是小兒科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蕭公子可是怡紅樓里的紅人。」鳳玨趴在蕭起山的肩膀處,將紅唇遞到他耳畔,沒忽略身下的人顫抖得厲害,脖頸處的青筋整個突兀出來,這忍耐力其實也還挺可以的,眯起了雙眼邪惡的說道,「你說,如果讓怡紅樓的姐妹們知道,你腿間的寶貝正被螞蟻一口一口慢慢的吃掉,最後只能送到皇宮里做管事太監,她們會做何感想?你這得失去多大的樂趣啊…啊…是吧?」

鳳玨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房間里的人都能听見,張文昌這刻也不知是被嚇傻了還是心理素質又回來了,只是下意識的加緊了雙腿,便在沒了其他的動作。

陳思也不動聲色的走到桌子前坐下,掩藏在桌下的雙腳無意識的動了動。語霧的余光正好掃到他的動作,眼中有著看好戲的姿態。

「不…不…求求你,別毀了我…啊…我說,我說。只要你將它們都弄走,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啊…求求你…」

鳳玨滿意的拍了拍他的青白滿是汗水的臉蛋,輕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人啊就是賤骨頭,不虐一下就不會老實。」

「蕭起山,你敢。」張文昌猛地睜開雙眼,憤怒的盯著蕭起山。後者要緊後牙槽,冷笑,「張文昌,受痛的不是你。」

張文昌再次憤恨的閉上雙眼,鳳玨這回玩心又回來了,也不急著幫蕭起山召回那些螞蟻,饒有興趣的說道,「那什麼,你們要是想要在商量商量,沒關系,我沒意見呢,這麼鬧了大半夜正好也渴了。霧兒,去弄些熱茶來。」

語霧笑著留出了房間。遠遠的還能听見蕭起山那驚恐迫切的聲音,「我說,我說,你快將它們弄走。」

只有他本人知道,那些東西已經爬到了他的寶貝和股間,那是最**的地方,他玩不起。

鳳玨嘖嘖兩聲表示可惜,還特意轉頭看向張文昌,「張公子你有何意見可以提,想讓蕭公子多受些委屈我一定遵從你的意見。」

蕭起山瞬間炸毛了,額頭上的汗珠滴落得越來越多,低吼,「姓張的,這是我的事,啊…別咬…你快放了它們,我說。」

鳳玨朝張文昌遺憾的聳聳肩,「我還以為你能多堅持幾分鐘呢,真是個孬種。」

蕭起山這回真的學乖了,沒敢正面反駁這女人,只是心中卻在滴血,堅持?在堅持他就連孬種都沒得做了,直接沒種了。

鳳玨拿過原來裝有粉末的杯子,將里面的粉末扣都桌面上,右手尾指指甲上摳出雪白的粉末到杯子里,將它交給陳思,「放點水進去,然後在將這杯子放到蕭起山的脖頸上。」

陳思照做,那群螞蟻消失得快,出現得也很快,只眨眼便回到了這杯子里,只是當它們一回到杯子便像休克了似的,一動不動。

陳思詫異的看向杯子里的螞蟻,不解的疑問著王妃。這是怎麼一回事?

鳳玨接過他手中的杯子,笑著看了看杯子里的螞蟻,眸光溫柔,陳思被嚇了一大跳。

蕭起山因為那些螞蟻的離開,整個人雖然處在疼痛中,但也著實的松了口氣,畢竟他的寶貝算是給徹底的保住了。

鳳玨將杯子放到桌上,在抬眼看向蕭起山時,眸光里有嗜血在閃動,一改之前玩弄的表情,整張臉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蕭起山,說吧,丞相大人在背地里都干了些什麼骯髒勾當。」

蕭起山睨著桌上的茶杯,尤其對茶杯里的那十幾只螞蟻驚恐後怕到了極點,前胸後背處一個個小洞正往外冒著血珠,里衣貼在血珠上稠黏黏的,難道極了。

「丞相讓我們兩人來重城,調查一個女人。」

「女人?叫什麼?」

蕭起山聲音沙啞的,但如今他也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比其他幾個女人,自己根本就瞞不過她,除非自己不怕死,但是他怕。而且怕極了!

「她叫百里瑩,是北辰國太子的愛寵,但在無意間被西蜀國的丞相曲奸看中,北辰國的天子便有了私心,想要暗中將百里瑩獻給曲奸,當然北辰國太子知道後不願意,但天子的決定他也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百里瑩被送出北辰國。太子不甘心便暗中派人聯系了我們丞相,希望我們丞相能祝他一臂之力,將百里瑩搶到手…」

鳳玨眯起雙眼,方才段鷹和鶴百媚在房間里所說的那個女人,莫非就是這百里瑩?但依著段鷹的口氣,那北辰國的太子將百里瑩送給曲奸也是樂意之至的啊?

紅顏禍水。

這話一點都沒錯,只怕就連北辰國的天子也沒想到自己的兒子還會在後背給他來這麼一手吧。

這是這些人千算萬算,到最後卻都失算了!很沒理由的,她便對這個百里瑩想當好奇起來。

這女人還是段鷹選出來的,她身上到底有何魅力能讓北辰國太子對她死心塌地,又能迷惑其他男人的心?

「北辰國的太子用什麼條件讓丞相答應幫他的?」

蕭起山皺了皺眉,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緊繃著臉的張文昌,唇線緊抿。

鳳玨別有深意的看了眼張文昌,知道就蕭起山肚子里的那些墨水,指不定這根本就不知道。也就擺擺手,「行了,你接著往下說。」

蕭起山點點頭,「丞相答應後便休書給了北辰國的太子,說願意合作,之後丞相便暗中派人在北辰國去西蜀國的半路上進行了埋伏,只是讓丞相和北辰國太子都料想不到的是,在護送百里瑩出了北辰國城門不遠處,便突然從兩旁沖出一行人,各個都是軍裝,將百里瑩給搶走了,等丞相接到這消息後,只說百里瑩是被南紹國大將軍易將軍給搶走的。可是這話任誰也沒相信…南紹國大將軍易將軍已經邁向了年邁,五十多歲了,早在一年前便卸下了大將軍的戰袍,送到了他二兒子易桑帆手中,這一年來他沒有上過戰場,又如何會出現在北辰國附近?」

「丞相大人還真沒到老糊涂的地步,這都想得明白。」鳳玨諷刺的笑笑,揪著張文昌的面容更是嘲諷。

蕭起山垂下眼粱,「之後丞相便接到消息,說百里瑩被送來了重城,丞相和北辰國太子之約還沒作廢,只要丞相將百里瑩送還給北辰國太子,中間的事情他一概不過問…」

「所以丞相就讓你們來這重城,想辦法將那百里瑩給帶回去?」鳳玨輕聲的說道。

蕭起山點頭,「在臨走之前,丞相突然找上我,將那惜月公子的圖冊第二式送到我手中,讓我帶著這本圖冊到奴刑街找一位叫張賤的人,當時,我有私心,看到手中的圖冊,便起了歹心連夜讓自己的心月復將那本圖冊仿照了一本,將丞相交給我的那本圖冊收了起來…」

張文昌這才睜開雙眼,轉頭嘲諷的看了眼蕭起山,果然是豬腦袋。

鳳玨哦了聲,感情這圖就是這麼來的啊?「丞相為什麼你帶著圖找上張賤?」

蕭起山小心的看了鳳玨一眼,「丞相說,拿著圖冊才有可能進得去拍賣行的後台,才有機會見到百里瑩…」

鳳玨一口氣憋在咽喉,沒上來,那叫一個咬牙切齒的啊,「那請問蕭大傻,你看到了百里瑩了嗎?」

蕭起山搖搖頭,「沒有,我和張文昌來到重城後便兵分兩路,我去了拍賣行,張文昌去了青樓。」

鳳玨想到幾天前在青樓看到張文昌和幾個女人在一旁嘀咕,「他去青樓干什麼?」

「青樓里有丞相安排在里面的人,張文昌去和她們聯系,想辦法弄到百里瑩現在被關押在什麼地方。只是沒想到那天在青樓里會出現意外。」

鳳玨不置可否,那天她人就在青樓,而且還是親眼看到事發經過的啊。

「那你去拍賣行當時其他三國的人都平白無故的消失了,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蕭起山詫異的看了鳳玨一眼,沒想到他知道那日的情形,心下更是沉得厲害了,「那日我到拍賣行找到張賤,無意間听到張賤和一個穿著白紗衣裙的女人在商量著什麼,正巧听到他們說要將那些人抓走,之後又看到後台里突然多出了四個女人,她們的談話很小聲,但是還是听見了她們說那種‘媚骨’只能保持一段時間,時間長了她們便會撐不住,所以在拍賣會上看到她們五個女人一同出現,就多了個心眼,後來看坐在我身旁的那個商人,看著那五個女人的眼楮,就坐在木椅上活像跟女人上床的樣子,只要那五個女人看他一眼,他動得就越快,所以我便沒在看那五個女人,听到張賤說圖出來時,我便乘機往門口溜走了…」

鳳玨嗤笑,「你倒是機靈,這都能被你躲過。」

蕭起山苦笑,不機靈他早就身首異處了。

蕭起山知道的卻實不是很多,之後又說了些丞相讓他們所做的事,但至少從他說的話听來,鳳玨暗想,就丞相那只老狐狸,讓人來這重城,不可能只是為了一個女人來的,當然,這蕭起山也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至少她現在對這個百里瑩很感興趣!

鳳玨斜擰著眼看向張文昌,這人知道的自然要比蕭起山多,比如,這丞相和北辰國太子做了什麼交易?丞相在這重城安插了多少他的人,還有丞相的人到了這里,那麼東宮刑的人去了哪里等等…

當然這些她都不急,也沒多大的興趣。

但在一旁听的陳思卻眸光深邃,盯著蕭起山的目光透著股殺氣,只有他知道,這人還沒有完全說實話。

語霧很快就從外回來了,手中端著一壺熱茶,為鳳玨和陳思兩人各到了一杯後,走到鳳玨的身後,不輕不重的為她捏著雙肩,去疲勞。

「張文昌,給你選擇,乖乖交代,還是給我的寶貝青竹蛇當玩物?」

張文昌臉色僵硬了些,鳳玨也不惱,自顧自的品著手中的熱茶,蕭起山早已癱瘓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整個人如同泄了氣的皮球,悻嫣嫣的看著沒有丁點的精神。

張文昌自然要比蕭起山聰明得多,「我說,但我有條件。」

鳳玨嗤笑出聲,「你拿什麼籌碼跟我談條件?不要忘了你現在可是被丟在砧板上的魚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二王爺,我用二王爺跟你作為條件的籌碼。」張文昌硬著臉不慌不忙的說道,可後背的雙手卻是攪成了一團,心中也慌到了極點。

這只是他的一個大膽猜測,他只能賭上這麼一把。

鳳玨一愣,抵在唇邊的茶杯也頓了頓,身後一股殺氣逼近,鳳玨這才慢悠悠的啐了口熱茶。

「二王爺?哈哈…」

陳思緊了緊雙手,後若無其事的放開,只是雙目更加犀利的盯著張文昌。

鳳玨愉悅的笑過後,將茶杯遞給語霧,整個人慵懶的靠在身後的語霧身上,似笑非笑的睨著張文昌,「張文昌,你居然用二王爺跟我作為談判的籌碼?你不覺得這太可笑了嗎?」

蕭起山也看向張文昌此時剛毅的臉側,不明白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提及別的。

張文昌口氣強硬,「二王妃,你不會不管二王爺的死活的,只要你答應,我便將知道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否者,我便是死也要拉著二王爺下倒陰曹地府作為墊背的。」

鳳玨眉頭一皺,「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張文昌沒回答,只是目光卻落到了她身後的陳思身上,陳思渾身露著煞氣,骨頭捏得咯吱咯吱的響恨不得上前將張文昌給直接 嚓了。

鳳玨這才恍然大悟的點了點,感情是身後的這位爺沒掩飾好啊。

你說你不待見這兩人就不待見吧,你這還一身的殺氣怎麼著,嫌棄人家不知道你這是要來殺人的?

「陳思,收收你身上的那股戾氣。」

陳思面無表情的瞪著張文昌,不為所動。

張文昌這時卻是笑了,但眼里同樣泛著冷光,「陳思是二王爺身邊的暗衛,跟在二王爺身邊十幾年,但最近幾年卻被二王爺派在我們身邊,在陳思暗中跟著的第二年,我就起了疑心,于是暗中派人去二王府調查了一番;果然,二王府里另有乾坤,至此我便有意無意的拉上蕭起山,天天混在了怡紅樓,青樓是個人蛇混雜的地方,也是談事的最佳選擇…」

鳳玨轉頭睨了陳思一眼,這人臉色當即全黑了下來,估計他也沒想到張文昌早知道東宮皓月不是個傻子了吧?

「你就料定陳思不會追進去怡紅樓?」

張文昌冷哼了聲,「每個人身上都有弱點,他的弱點便是。」

陳思陰著臉死死的盯著張文昌,那後牙槽咬得那叫一個咯吱咯吱響啊,鳳玨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要不是有她在,估計這陳思就憑著剛剛的那句話就毫不客氣的將張文昌給 嚓了。

「我早該殺了你。」

張文昌對上陳思那殺氣騰騰的目光,「你殺不了我,二王爺還得從我身上得到能絆倒丞相的證據。」

「沒有你們兩個廢話,那丞相狗賊一樣逃不出王爺的手心。」陳思不屑的回道。

「天真。」張文昌更是冷笑,「二王爺雖然不是傻子,但他手上沒有兵權,實權,想要絆倒丞相,那是痴人說夢。早些年皇上便有意放權,丞相暗中和太傅較勁,但實權也大多都落到了丞相手中,如今北辰國的太子有求于丞相,暗自允若給丞相二十萬兵權,只要這二十萬兵權到手,丞相便會直接逼宮,到時無論是皇上,太子,還是二王爺,全都不會有好下場。」

陳思那叫一個氣的啊,眼看就要去拔手中的劍,卻被鳳玨給呵斥下去了。

「張文昌,你倒是聰明。」

張文昌此時明明受著威脅卻完全不懼,手中有了籌碼也就不再畏懼,迎上鳳玨的目光。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只是為了自保。」

鳳玨笑了,笑得及其燦爛,動了動雙肩,讓語霧給她揉揉發疼的額角,卻是慵懶的移開移開話題,「你知道他是陳思,二王爺的人,那你又是如何猜出我的身份的呢?難道就是僅僅憑著陳思的身份?」

蕭起山也是好奇這個,陳思從一開始跟著鳳玨進來這房間後,他也認出了他,但是也不能說眼前這個毒辣的女人便是二王妃啊!

張文昌也沒有隱瞞,這刻隱瞞也沒有那個必要了,「王妃手下還有兩名女子,其中一個喚王妃為‘玨兒’,而能讓陳思小心候著的人身份也定然不簡單,新任二王妃是鳳府鳳九公的孫女,鳳玨,這在東浩皇都誰能不知?更何況二王妃出走雖然沒有鬧得人盡可知,但又豈能瞞得過丞相,太子等人的眼線?」

鳳玨暗自點了點頭,「看來這叫什麼還真的是挺重要的,霧兒,你說是吧?」

語霧笑著點頭,「公子說得是,今後啊還是喚王妃為公子要保險些。」

陳思將頭轉向一旁,鳳玨卻非常贊同,「行,以後就讓她們改口,可不能在再這口頭上吃虧了去。」

「是。」

張文昌就算手中有了籌碼但是眼看著王妃好似完全不在意,面上不動但心中難免會有些焦急。

「王妃,現在我手中可有籌碼跟你談條件,我不求別的,只要王妃能讓我們兩個安全,我便將丞相的事全部告知于你,不會有丁點隱瞞。」

鳳玨故作一愣,「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跟你談條件的?」

「你…」張文昌臉色僵住,剛硬的臉上肌肉一抖,「你就不顧二王爺的死活?」

陳思警告的看了張文昌一眼,若是在讓他听到王爺的死活這兩只,他非將他的舌頭割下來喂貓不可。

鳳玨聳了聳肩,「張文昌啊張文昌,說你聰明,你還真是夠笨的,你都知道我這是‘出走’,出走兩個字的含義你知道嗎?當然如果你不知道的話可以讓霧兒很詳細的解釋給你听,既然是出走,那當然就是這東宮皓月的事情以後跟我鳳玨沒有半分錢的關系,你用東宮皓月的生死來作為跟我談判的籌碼?是不是捏錯重點了啊?還有,你以為東宮皓月是個軟柿子,是你能任意捏圓捏扁的嗎?啊?不自量力!」

諷刺的話讓張文昌的臉瞬間不好看,剛還有點傲氣的臉龐瞬間變得僵硬,甚至還透著股死灰。

陳思卻被鳳玨的這話給驚嚇住了,王妃剛剛那話是何意思?什麼叫王妃的生死跟王妃沒有半分錢的關系?

語霧輕笑一聲,覺得張文昌就是個跳梁小丑,都死到臨頭了還想著威脅公子,這才叫做真正的不知死活。

蕭起山更是臉色一白,本以為有希望逃月兌了可希望過後卻是更大的失望。

張文昌暗自咬了口下唇內壁,借助痛楚來提醒自己的神經,盡量讓自己的思維清晰起來。

「王妃不用急著撇清關系,我能不能在王爺生死上取到關鍵性的作用,王妃這麼聰慧又怎麼想不到,東浩皇朝的局勢沒有人比我更加清楚,丞相將我帶在身邊作為心月復,但我也知道丞相本就是個多疑的性子,我知道他太多的秘密,我在他身邊就想顆定時炸彈,他定不放心我,遲早有一天會送我去見閻王。誰都知道只有死人才會永遠的守住秘密。所以我給自己留了個心眼,無論是丞相那頭的還是二王爺這頭的…」

鳳玨眯起雙眼,「張文昌,你看得到是挺通透的,只是可惜了…」

「王妃,張文昌落到王妃手中,自知沒有其他活路,識時務者為俊杰,我別無所求,只希望王妃能給我一條活路。」

蕭起山定定的看著張文昌,在回頭看鳳玨不禁苦笑。

鳳玨打量著張文昌和蕭起山兩人,好一會後才淡淡的說道,「想要活路也不是沒有。」

兩人雙眼一亮,鳳玨在心中冷笑一聲,接著道,「語霧,好好看著他們兩個。」

語霧回道,「公子放心。」

鳳玨站了起來,暗自松了口氣轉身往房門外走去,陳思掃了被綁著的兩人,抬腳跟上。

張文昌叫道,「王妃,你答應給我們活路的。」

陳思拉開房門,一股寒冷從外灌了進來,傳來鳳玨那比寒風更為冷冽的聲音。

「你放心,你們兩個還有些利用價值,暫時死不了。」

陳思跟在鳳玨身後,再次將房門關上。語霧卻是拿起放在桌上裝著食人蟻的茶杯,左看右看,看得蕭起山心中一毛,目光也帶著驚恐。

只是此時茶杯里的食人蟻都全像是冬眠了似的,根本沒有任何動作。

語霧輕蔑的掃了眼蕭起山,「膽小鬼。」

蕭起山那叫一個怨念啊,膽小鬼?他那寶貝都要被吃了,他還能大膽得起來?

張文昌這才疲憊的閉上雙眼,語霧惡搞的將手中的茶杯往蕭起山面前遞了過去,房間里頓時響起了一陣驚天動地的怪叫聲。

「啊…你走開,別過來…」

陳思跟在鳳玨身後,兩人的方向是朝著鳳玨的房間走去的,鳳玨和語霧的房間本來隔著就不遠,一路上陳思都保持著沉默,只是眼看房間就要到了,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王妃,為何不直接殺了他們兩人?張文昌既已知曉王爺的事,那麼此刻除去他們是最好的時機。」

「不,留著他們兩個還有其他用處。」鳳玨臉色很不好看,她還得去找一趟段鷹,有些事她想要當面問清楚他。

陳思不解,「昔日王爺不讓屬下殺了他們兩個,是因為他們兩人在丞相手下,從他們身上下手能更快掌握丞相要謀朝篡位的證據,可如今,張文昌這人太過陰險和狡猾,如果此刻不將他殺了,讓他逃月兌了,那麼王爺的身份也就保不住了。」

鳳玨搖頭,「不,張文昌早就知道東宮皓月是假傻,但他都沒將這秘密告知給丞相,反而有意無意的幫著東宮皓月在丞相面前隱瞞,不管他這份心思是出自何心思,在這點上,他都是幫了東宮皓月的,既然在最初的時候他沒將這秘密給說出去那麼以後他也不會將這秘密告訴其他人,這是他手中的一個籌碼,無論是對丞相還是對東宮皓月來說。」

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掐著一個秘密可以忽悠著兩方的人馬。

陳思還是不放心,「屬下扔覺得這兩人必殺不可。」

鳳玨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你是在恨他為了躲了,故意混在怡紅樓吧?」

陳思臉色尷尬,不可否認他有這份心思在里面,不管是明面還是暗地里,他跟著他們兩人也有幾年了,但每次這兩人去怡紅樓他便只能守在怡紅樓對面的茶樓里,等著他們出來,這一次來重城更是因為如此,要不然他也不會比他們晚來這麼多天。

「王、王妃說笑了。」

鳳玨嗤之以鼻,自己的房門也到了,朝陳思揮了揮手,一副朕累了爾等跪安的氣勢,「行了,折騰了一晚,他們不累我都累了,你打哪來給我回哪去,記住了,他們兩個現在還不能動。」

鳳玨一腳踢開自己的房門在反腳彭的一聲給關上了,陳思站在鳳玨的房門外沉思了良久良久,而後才轉身朝另一個方向離開。

不多時,從山莊的某一個角落里,傳來一聲清脆的口哨聲,撲騰撲騰的落到角落的陰影里,頃刻,又是一陣撲騰撲騰的拍打翅膀的聲響響徹天空。黑暗里,陳思看著飛向天空的鳥兒,轉身朝原路返回了。

只是在他轉身的片刻,陰暗角落六點鐘的方向,盆栽里,一黑影正拉著弓箭,右手一放,劍如流星,嗖的一聲叫天上的那只小鳥毫無懸念的給射了下來,朝另一個角落砸去。

黑影轉身眯了眼陳思離開的方向,挑眉用力親了口左手上的弓,將右手食指曲起放到嘴邊,又是一陣平穩的口哨聲。

一刻鐘過去了,山莊後院的廚房門口,架著一堆火,棍子上被插著一只拔了毛的小鳥,火堆旁圍坐著兩個黑衣人,長相普通,臉龐剛硬,雙眼銳利如鷹透著股滄桑。

「王妃,重城,速到!呵,這人還真是惜字如金啊。」其中一個黑衣人手中捏著一張小紙條,戲謔的說道。

另一個黑衣人擺弄著木架上的小鳥,嗤笑一聲,「嗯,好香啊,快來嘗嘗這烤小鳥的味道。」

黑衣人將手中的紙條丟到火中燃成灰燼,「你說,我們要不要將這鮮肉送點給那位兄弟?怎麼說這也是人家的尿兒,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我們兩個給吃了,人也挺無辜的不是?」

「這倒是個好主意。行了,就留個鳥腿給他吧,趕緊吃完上桃園去,那小子進來的時候將桃園的機關給破壞了,得趕緊上去弄好。」

「行。」

這頭兩人吃得津津有味,那頭,陳思回到鳳玨房間門口,閃身飛到房梁上,橫躺,迷迷糊糊閉眼的瞬間還在想著,這里離東浩皇朝的路程,那小鳥兒要幾天才能飛到王爺的手中。王爺來重城又要幾日時辰。

這麼一估計,等王爺來了,可不得還要半個多月時日?屆時王爺來了,不要說幫襯著王妃了,重城里該發生的事都發生了,不該發生估計也都玩完了。

屆時,王爺來了,這不黃花菜都得涼了?要王妃離開了重城,那王爺又要到何處去找尋王妃?

不行,他得時刻跟著王妃,直到王爺來了為止。

鳳玨躺在床上,陳思會聯系東宮皓月這是一定的,但是從東浩皇朝到重城也至少要半個月的時間,明天她便去找段鷹,用這半個月的時間來處理重城里的事情那也是綽綽有余的。

她不想插手重城的事情,但是她也不會放過那賭坊,張賤和那五個女人,哦,不,現在只有四個女人了。她鳳玨向來是睚眥必報的人,既然敢惹到她那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當然啦,就算她想大方的不跟他們計較,如今她也已經攪了這趟洪水,想要現在抽身離開,就算她自己肯,其他人也未必會答應啊!

哎,無奈的嘆息一聲,右手下意識的模上自己的小月復,皺了皺眉,這里有個小家伙啊。

迷迷糊糊間,總感覺這件事看似越來越復雜了些,參與進來的人也越來越多,楚大盟主,她來了這些天了,他就連個面都沒給她露過;這下好了,除去四國之間,重城外,又多了個白教,不日還得多了冰絕宮等等…

但仔細想想,這些事看似復雜,但他們之間也是有聯系的,他們個人或明面或背地里都有著同一的目的,就連東宮皓月都不例外。

她擔心的是,這些事要牽扯到了政斗,只怕是江湖斗也即將展開了。

段鷹說過,奴刑街賭坊里的人各個武功高強,手段狠厲啊…

沉穩的呼吸聲從床上傳來,睡夢中鳳玨扔是緊緊的皺著眉頭,心中憂慮縈繞不去…

門外,正入眠的陳思突然聞到一陣若有若無的烤肉味道,本想起來的瞧瞧是怎麼一回事的,但奈何今日實在太累了,也只能半睡半醒間又睡了過去。

胡清改了了牆角的機關,本要回房休息的,卻听到一陣接著一陣淒厲的痛吟聲,不由愣了下。

段鷹的房門也及時的打開,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確定這淒厲的叫聲是從鳳玨的房間方向傳來後,段鷹剛要有所行動便被胡清攔了下來。

「老爺稍安勿躁。」

段鷹陰著臉瞪他,「小丫頭出事了。」

「不,老爺,你仔細听著這聲音,小小姐定然無礙。」胡清理智的說道。

段鷹也冷靜下來,這里是他的山莊,不可能會在他的眼皮底下發生意外的,在听這是男人的痛呼帶著驚恐的意味,像是想到什麼,雙眼頓時彎了下來,整個人也放松了下來。

「既然小丫頭想玩,那就讓她玩得開心些,讓暗里的人都回去休息去吧。」

胡清也笑眯眯的點頭,看著段鷹腳步輕松的回到房間後,這才轉身朝鳳玨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還不忘讓暗影離遠些,不可打擾到房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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