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皓月臉都綠了,抓著鳳玨的手用力掐了掐,瞪著白子鈺!
鳳玨身子一頓,看向白子鈺皺起眉頭,「你這何必。」
白子鈺依然笑得柔和,搖了搖頭,「這許是我能為你做得最後一點事情!」
東宮皓月冷聲道,「不饒閣下費心,玨兒有我就好!」
白子鈺總算是將目光落到東宮皓月身上,清澈如水的眸子閃過異光,「二王爺,果然聞名不如見面!」
「客氣。」
白子鈺心中好笑,這人身上一股敵意倒是像只被惹找炸毛的老虎,與世人所描繪的二王爺略有不同!
鳳玨捏了下東宮皓月的手心,讓他別搗蛋,仰頭看向白子鈺,「我要這賭坊!」
東宮皓月勉強暫時放開對白子鈺的成見,不滿。別看這人穿著一襲白衣,別以為就是神仙下凡的人物了,惹毛了他,還不照樣欠打!
看著他的目光也變得陰暗不明!
鳳玨自然不理會他的心思,只是跟著白子鈺談條件,她還是真的沒想到會出現白子鈺這一招棋,大亂了她的‘將軍!’
白子鈺像是在沉思,定定的看著鳳玨,心中在計較,他身後的一大群人听到鳳玨的話,冷不丁的抬起頭,也不顧尊卑之別了,看著白子鈺,各個打開了口,一時間鬧哄哄的。看著鳳玨的目光更是毒辣!
如雲卻扯過如風手中的**口袋,明顯的威脅,不給是嗎?行,炸了在說!
讓一群人恨得牙癢癢卻也無計可施!
如影冷哼一聲,輕聲嘀咕問著如雲等人,你說王妃這打的這什麼主意?眼前那個一身白的人能答應王妃嗎?
如雲磨著下巴一臉沉思,許是會吧!
如風說,別高興得太早,可別忘了之前在段府打過的一架!
如隨興匆匆答話,你們打過架?他的武功如何?厲害嗎?有王爺強嗎?
旁邊的兩女子白了這幾人一眼,果然是白痴,還是主子聰明!
幾人壓根不知道自己被赤果果的鄙視了,還在那各自發表意見。
東宮皓月听得臉色發沉,就差沒將身後幾人給丟到賭坊外了。尤其是對方眼中閃過的猶疑,更讓他黑了臉。
此刻他的臉比鍋底還要黑上三分!
白子鈺手一揚,本就鬧哄哄的賭場中,瞬間變得鴉雀無聲,眾人這才驚覺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犯了尊主的大忌。
再次垂下頭,心驚膽戰!
他身旁的黑影卻自白子鈺出來後,木訥冷著一張臉,在沒出現第二號表情。
白子鈺輕微勾起唇角,「可以!」
賭場里一片倒抽氣聲,但卻沒有一人敢發出一語,對于白子鈺的決定只能擁著接受的態度!
鳳玨卻愣了下,沒想到他會答應得這麼爽快,這倒讓她有些變扭了!
她要的東西自己去爭來搶來,哪怕是殺人才能得到,她都不覺得有什麼。
但,此刻!
「你不考慮下?」
「沒必要!」白子鈺佛了佛身上的白衣,眼中卻有了些靈動,「你喜歡自可給你!」
東宮皓月磨牙,「你還真大方!」
白子鈺微微一笑,「二王爺錯了,我並不是大方之人!將這賭坊給她,只是有個不情之請!」
鳳玨皺眉,「你說!」
「那四人怎麼說也是我手下的人,你可不可以饒了她們的性命。」
鳳玨挑眉,「那四個女人?」青樓里抓來的!
「正是!」
鳳玨冷哼,「不行!」這四人她是不會放過的,就算是白子鈺求情也沒用,至于這賭坊,他若不讓,她便自取。
白子鈺嘆息一聲,「也罷,這是她們的命!」
如雲看不慣他的臉色,一個大老爺們長得白淨像個小媳婦一樣也就算了,眉心還要點一粒朱砂,看著他牙癢癢!
尤其是知道這男人的武功不在王爺之下時,更是蠢蠢欲動,在強者面前,都有股大男人不服輸的個性,他們自然也不例外,想要跟他來上一回!
東宮皓月看白子鈺吃癟,剛還烏雲密布的面孔瞬間變成陽光普照,晴空萬里了!
連帶看著白子鈺也覺得不在討厭!
「既然白公子決定讓出這奴刑街,那麼希望白公子是個信守承諾之人!」
「這是自然!」白子鈺淡漠的看向東宮皓月,「二王爺自可放心,本尊離開後,這奴刑街所有一切自歸還為重城,掛名段府名下!」
東宮皓月滿意了,笑眯眯的像只騙到大塊肉的狐狸,「那本王再次便謝過了!」
白子鈺當下搖頭,「若二王爺當真想要謝過本尊,可否告知本尊你師承何家?」
東宮皓月抿唇,目光閃了閃,他的師父是幽冥,但他也在‘御寒洞’自習了十幾年孤獨劍下的武功,細算起來他也算是自己的師父了,雖然不曾親自教導他武功!
「師父他老人家隱士多年,恕本王不便告知。」
白子鈺燃起的希冀變得暗淡,這二王爺的武功他是知道的,那明就是孤獨一脈獨有的劍法和心法,只是這二王爺不告知,他便是想要找人也無力從心!
找了這麼多年了,還是沒有一點音訊,好不容易有了一些眉目,對方的身份卻是讓他棘手!
「如此是本尊貪心了!」
鳳玨卻道,「對了,既然你幫我一個忙是幫,那多幫一個如何?」
白子鈺神色閃了閃,流過詫異,說道,「請說!」
「我舅舅,哦,也就是段情,他腦袋有些不清楚,听說你們白教的醫生醫術很高明,想來他身上的病應該也只是舉手之勞吧?」
這話說得隱晦了,擺明了就是你白教做得事還是由你們白教來善後,既然是白教的毒藥,自然也該交出解藥了!
「自然!」白子鈺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紅一白兩粒藥丸在手心,將藥丸朝鳳玨丟去!
鳳玨接過那藥丸後看了看,有股異樣的香味,和之前在青樓里聞到過的香味及其的相同,但視乎要比那香味淡些!
于是將藥丸轉身丟給如雲,「小心拿著!」
如雲慎重的點頭,將藥丸踹到衣服袖子中保護好!鳳玨卻是不知道,就這兩粒小藥丸消耗了白子鈺多少真氣,和多少名貴藥材才煉制而成的!
東宮皓月此刻看白子鈺,也彎下了眼角,這人很有明智之舉的嘛,讓做什麼便做什麼。這麼好打發!
賭坊的人卻是更為不滿了,看著鳳玨等人的目光就像是在撕扯著小白兔的野獸,露出了血淋灕白森森的牙齒!
東宮皓月目光一沉,銳利的目光掃過大廳一周,眾人目光有些退縮,不僅是因為東宮皓月的目光,更因為自己尊主身上的氣息!
白子鈺如一座雕刻完美無瑕的雕像,矗立在賭桌頂端,看鳳玨眼中那抹驚喜一閃而逝,也彎起唇角!
他覺得他一生的笑容在此夜都用過了,平身也感到了一絲絲的人氣!
「只要將這兩粒藥丸給段情服下,五天內忌吃辛辣食物,便可快速恢復!」
鳳玨冷著臉點頭,但她知道她這冷臉不是對白子鈺的,「多謝!」
「不必!這本就是白教的過錯!」
鳳玨歪著頭,「這麼說你打算撤回白教了?」這麼輕易的就將賭坊給讓出來了,甚至賭坊里‘所謂的高人物’她一個也沒見識道。這位大boss就出來直接將賭坊送給她。
要不是知道這白子鈺沒有害自己的心思,她真不敢相信,這天下掉下來的大餅會砸在她鳳玨的頭上!
不可思議啊!
白子鈺目光坦然,也沒遲疑,「明日便動身,你自可在明日午時派人來賭坊,這此後便是重城的了!」
東宮皓月眨眼,「本王可是听說這賭坊里集聚著四國的大人物,如今你確定你能做主將這賭坊讓出來?而他們不反對?」
白子鈺輕笑,「看來你們知道的也不少,沒錯,這賭坊是有安排四國的人在,但,這點小事本尊還是能做主的!」
東宮皓月被噎了下,讓出賭坊這也是小事?這白子鈺到底是不簡單的人物,一個人竟然能控制潛伏在這的其他四國人。
然而他們此刻不知道的卻是,其他四國的人早在昨夜便被白子鈺給綁了起來,現在正丟在樓上的房間里,綁在了大床上捆成一團,點了穴位還不算,在他們嘴里塞了布條,听著下面傳來的對話,目光急切,極度扭曲想要阻止,可也無能為力!
鳳玨卻不關心這些,對白子鈺多了分感激,本以為來這後要進行一場惡戰,沒想到卻這麼容易就擺平了怎麼想怎麼都覺得不太現實!
「不管怎麼說,白子鈺,還是謝謝你。今後若有需要,定不推辭!」哪怕在艱難她也會還了他這份情!
白子鈺點點頭,「如此本尊便謝過!」
鳳玨松了口氣,今晚要做的事情差不多了,便也不在這停留自己找罪受,至于賭坊里其他憤憤不平的人群自然要留給白子鈺來頭疼,拉著東宮皓月轉身往賭坊外走去,「後會有期!」
東宮皓月朝白子鈺頷首,「後會無期!」
「後會有期!」白子鈺輕笑,看來這二王爺也是個變扭的主,只是他不知道他身上的這壇醋有何好吃味的?
他對鳳玨並未非分之想,只是覺得親近而已……擺了嗎?
如雲等人也朝白子鈺拱手,「後會有期!」在白子鈺的目光中,扛著炸彈,轉身追著自家王爺王妃走去!
那兩女子也只是朝白子鈺拱了拱手,走人!比如雲等人干脆得多!
等人走出一道木門後,白子鈺眉頭一皺,胸口劇烈跳動,一口血吐了出來,染紅了胸前的白衫!
「尊主!」
「尊主!」
一連串的驚呼和恐懼聲響徹整個池子,黑影閃身接過白子鈺的身子,面無表情的臉蛋總算是有了些神色,目光擔憂!
白子鈺朝空中做了個手勢,賭坊中人再次禁閉嘴巴,大氣不敢出緊張的看著白子鈺!深怕自己一個沒控制好,尊主就在自己面前倒下了!
白子鈺單手搭在黑影雙手上,清澈的目光落到鳳玨等人消失的方向,嘴角的血跡點點的往胸口低落,可唇角的弧度始終勾著,甚至白皙的臉龐閃著一抹不正常的紅暈!
「別囔!」
黑影不贊同,「尊主,你的傷!」
白子鈺輕聲咳嗽了兩聲,「無礙,等她走遠些!」走遠些他便能安心的坐下療傷了!
黑影身上的氣息瞬間冷了下來,「尊主,您的身子要緊!」
白子鈺卻是看著大門方向,隱約可以看到被炸的一個窟窿,還有空氣中惡心的味道,鳳玨等人此刻已經走出賭坊了吧?
今夜過後,在沒人敢找她的麻煩了吧?
「影,我沒錯對嗎?」
黑影沉默以對,他沒資格去評判尊主所做的一切,即便是為了剛剛那個女人!
「我總覺得自己對她虧欠了許多……想著……補償……」